他記得那個婢女的嘴巴也是特別利索,壓根就不忌諱自己的身份。


    “欸,正是。”管家應道。


    皇帝的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抬腳踏入了李安所在的房間。


    進門時,李安正正趴在床上,太醫半蹲在床邊給他的後背上藥。


    見到皇帝,李安便掙紮著要爬起身,“皇上!”


    皇帝連忙抬手,虛扶了一把,“你剛剛才醒過來,就不必拘禮了,可還有覺得哪裏不適?”


    話音剛落,李安就給皇帝叩了一個頭,“皇上!奴才對不住您,奴才,奴才對不住您啊!”


    皇上上前將他扶起,“有話慢慢說。”


    李安這才可憐兮兮地抬起頭,“皇上……是奴才無用,奴才對不起您!奴才眼睜睜看著那個賊人將兵符偷走……”


    “什麽?!兵符被偷走了?”


    陶綰剛進門,就聽到管家的驚唿聲,簡單的一句話,卻在院子裏引起了一陣喧嚷,如今西北戰事吃緊,若是這個時候兵符出了什麽差錯,那麽整個國家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她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看向皇帝,“皇上,這……”


    皇帝的臉色微沉,示意她將門關上。


    “吱呀——”細微的聲響,將外麵的吵雜也屏蔽在外。


    皇帝將李安安撫到床上,又親自替他掖了掖被角,“兵符的事,朕自會解決,如今最需要關心的,是你的身子。”


    “皇上……”簡單的一番話,讓李安感激涕零。


    陶綰看著這一幕,眉頭不自覺地挑了挑。


    她總覺得,眼前的皇帝親和得甚至有幾分客氣,就好似,是在故意演一場戲給什麽人看一半。


    而這個觀眾……


    陶綰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自己了。


    正想著,皇帝就起身,迴頭看向她,又斜眼昵了一眼她身後的人。


    陶綰頓時反應過來,對身後的管家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管家應了一聲,便將人全部帶走,隻留下陶綰以及皇帝在房間內。


    待到房間再次恢複安靜,皇帝菜緩緩開口說道:“綰綰,現在隻有你能夠幫朕了?”


    陶綰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彎成一道無奈的弧度,“怎麽幫?”


    她一不懂兵法,二不懂指揮,三沒有實權,她能怎麽幫?


    皇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陶綰坐下,陶綰亦不跟他客氣,一屁股便坐到了他對麵。


    “您說,我聽著。”


    皇帝亦不急,從桌上拿起兩個杯子,倒扣在桌麵上,一手摁著一個杯子,解釋道:“曆代兵符都是一分為二,一半叫陰符,在掌管各個地區的將軍手裏,另一半叫陽符,在朕的手裏,兵符隻有合二為一的時候,才能真正調控軍隊。”


    說到最後,皇帝的食指摁著杯底,讓兩個杯子輕輕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陶綰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揣測說了出來,“您的意思,被偷的一半,是調控西北地區軍隊的陽符合二為一,才有作用?對方偷兵符,無非就是想從皇上手中搶到軍隊的調控權,如此一來,對方很有可能已經去找陰符的持有人了,臣妾又怎麽可能幫得了皇上?”


    “你能!”皇帝堅定地說道:“你不僅僅能,而且這個任務由你負責,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陶綰聽到這,更加不解了,“為什麽?”


    她不過是個弱女子,能幫得上皇帝什麽忙?


    想到這,陶綰又像意識到什麽,小心翼翼地問道:“西北地區的陰符,不會是在……”


    唐棣那?


    最後三個字,陶綰沒有說出口,可是看皇帝的神情,很明顯,她猜對了。


    所以,皇帝才會說,隻有她能幫他,因為如今,唐棣不在,知道陰符在哪的人,恐怕隻有幾個影衛,更甚者,就連影衛也不知道在哪。


    想到這,陶綰也跟著反應過來了,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什麽火災,什麽李安燒傷,全都不過是托詞,隻是為了讓她走這一趟,隻要她


    想到這,陶綰的目光卻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若換做從前,跑這一趟她自然是無所謂,可是如今,她多了一份牽掛……


    注意到陶綰的目光,皇帝在她開口之前,率先打斷了她的話,“朕明白,讓你走這一趟是一個多麽糟糕的提議,可是朕確實別無它法。朕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女孩,心懷天下蒼生,你可想過,你這一趟,等同於免去了一場烽火硝煙,又造福了多少黎明百姓?”


    陶綰聽到這,原本拒絕的話頓時又說不出口了。


    她沒有親自上過戰場,可是這些事情,在教科書上,電視上,她看過不少,她知道一場戰爭會奪去多少人的性命,也知道一場戰爭,會讓多少人變得顛沛流離。


    但是倘若她答應了皇帝,那麽這個孩子……


    陶綰的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臉上依舊帶著些許不舍。


    大夫剛剛才說過,她不適合過於勞累。


    想到這,陶綰咬了咬牙,輕聲說道:“抱歉,皇上,臣妾不能答應您,您也知道,臣妾的胎還未穩,若是孩子出了什麽事,恐怕王爺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安心?你要他安心?”聽到陶綰拒絕,皇帝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他若真想安心,當初又何必攬下這件事?又何必從他母親手裏接過陰符,手掌這麽大的權力?”


    陶綰想反駁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不得不咽下去。


    她沒有見過唐棣的母親,說難聽的,她連唐棣都算不上完全了解,又怎麽能了解唐棣上一代的那些恩怨?


    想到這,千言萬語也隻是化成了一口幽幽的歎息,“唉……”


    見她鬆口,皇帝的眼睛又是一亮,繼續全解道:“所以,你要不要考慮,替朕跑這一趟?你是知道的,如今朝中局勢不穩,朕來汴梁看你,那是因為汴梁離京城不遠,可西北遠在千裏之外,這一來一迴,少說也得一年半載,朕願意走,可是朝中事務等不了這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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