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也是偶然推著秦沫兒來到這家破廟,想著將就著過一晚,明天再迴涼山的,哪知道前腳進來,後腳就遇到那位王妃身邊的人。


    難不成,這些人,一直在跟著自己?


    想到這,唐棣顧不得腿部傳來的疼痛,掙紮著爬起身,“你們怎麽會來這裏?”


    離墨和老白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老白率先反應過來。


    “我們,我們來這避雨,對,避雨。”


    老白的口吻聽起來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但這句話還真的是實話。


    老白和離墨在大街上找了半天,從城西的王府一直找到城東,愣是沒找到唐棣,路過這間破廟時恰好天降大雨,這才進來躲雨的,哪兒知道這剛進來,就見唐棣被輪椅壓在地上。


    “避雨?”唐棣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舒服,但外麵正下著大雨,這個理由倒是讓他沒借口將人趕出去。


    更何況,這破廟是大家的,他能在這裏避雨,離墨和老白同樣可以。


    一旁的秦沫兒開始還雲裏霧裏的,她認識這兩人是唐棣身邊的影衛,也知道兩人的身份,但聽他們兩人這麽說,她的心裏依舊不是很踏實。


    她拽了拽唐棣的袖子,看向唐棣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詢問。


    唐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隻好支支吾吾地說道:“呃,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來京城以後碰到的……朋友。”


    思前想後,唐棣也隻能用到朋友這個定位。


    “朋友?”秦沫兒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解釋,可是見唐棣的臉色沒有奇怪之處,又擔心自己再往下說,會引起唐棣的懷疑,所以隻好悻悻地閉上嘴,不時用餘光打量著離墨和老白。


    破廟裏一片寂靜,就連外麵的雨滴落到地麵上的沙沙聲,廟裏的四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最後還是老白被看得心裏發毛,裝不下去了。


    “那個……王,林七……”老白艱難地改口,喊了一句,問道:“您就這麽跑出來,不迴去了?”


    唐棣奇怪地瞥了老白一眼,“我為什麽要迴去?不是你們將我趕出來的嗎?”


    再說了,他和王府無緣無故,原本跟著他們來到汴梁,完全就是因為迫不得已,如今他也想通了,他從懸崖上摔下來,能活著,實在屬於不易,既然實在幹不了這個任務,倘若真的因此丟了性命,他也不虧。


    方才尋人的路上,離墨和老白就想好了一大堆理由,可唯獨沒想到唐棣已然失憶,壓根就沒想著迴去。


    離墨和老白對視了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


    見老白和離墨不吭聲,唐棣又繼續說道:“叫我走的人是你們,叫我迴去的人也是你們,我還何必要迴去?”


    離墨想反駁,奈何嘴笨,隻能求助地看向老白。


    老白被離墨盯著看了半天,才想出措辭來,“你不是要殺我們王妃嗎?你不迴去,又怎麽可能找得到機會殺王妃?”


    離墨一愣,隨即也跟著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老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你連樓台都沒接近,又怎麽摘得了月亮?”


    一旁的秦沫兒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問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殺人?什麽迴去?迴哪兒?還有近水樓台先得月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唐棣真的想起了什麽?又或者說,哪怕沒想起來,他對陶綰的那種愛意,還存在著?


    唐棣並不知道秦沫兒那點小心思,見秦沫兒臉上一片焦急,連忙說道:“其實,我騙了你,我不是來找解藥的……”


    “什麽意思?”秦沫兒一愣。


    唐棣沉默片刻,這才將自己在山裏偶然聽到老人和黑衣人對話的事,以及黑衣人要求自己的事說了出來。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可是他不能不顧沫兒的死活,他看的出來,沫兒雖然嘴裏說著不怕死,可是心裏還是更希望好好活著的,否則她不會千裏迢迢從山裏出來尋自己。


    比起外麵,其實山裏要安全太多了。


    這迴沉默的人換成了秦沫兒。


    在來的路上,她也聽昊天提起過此事,隻是昊天並未提起他和唐棣的交易,更未說起唐棣居然為了就她,居然答應去殺陶綰……


    難怪,這一路上她不斷聽到一些流言蜚語,一會兒說汴梁王在金華出沒,一會兒又說汴梁王已經迴到了汴梁,甚至還有人說,汴梁王已經迴到汴梁王妃身邊,曾經看到兩人一同出雙入對。


    秦沫兒思前想後,還是強擠出一抹笑容,問道:“那你這幾天,都是跟那位王妃在一起嗎?”


    唐棣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即臉上寫滿愧疚,“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有什麽對不對得起的?”秦沫兒笑道:“你來汴梁,是為了要尋這位王妃,而我來這兒,是為了尋你,所以,你不必在意那麽多。”


    這話一出口,唐棣眼底的神色立馬多了幾分柔情。


    他半蹲在輪椅跟前,伸手抱住秦沫兒,“沫兒,對不起,都怨我……”


    是他鬼迷心竅了,他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沫兒,在那個不見人影的山穀裏,陪伴他的人也是沫兒,如今他不過和陶綰接觸了幾天,居然就將這些事忘得一幹二淨,就連沫兒還在家中等著他一事,也全然忘了。


    是他不好……


    那位汴梁王妃行事那般不檢點,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女人,又能好到哪裏去?說不定這幾日,自己對她產生的那些錯覺,全都是她有意勾搭自己,才會引起的。


    想到這,唐棣對陶綰的印象,就愈加厭惡了。


    ……


    因為那日見紅的緣故,陶綰躺在床上整整三日未能下床。


    那日她睡醒後,曾聽到屋外有女人的笑聲,不同於府邸內婢女的笑聲,那個笑聲帶著幾分肆無忌憚,她本想出去看看,哪知道整整三日,她要麽躺著,要麽倚在床榻上,連吃東西,小蓮都不允許她親自動手,更別提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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