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了撓後腦勺，看向秦沫兒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愧疚，“路上出了一點小事，耽擱了，對不起，都怨我……”
若非他答應秦沫兒兩日就迴去，秦沫兒也不會為了他鬧成，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卻因為自己，手腳全廢，這以後，妹子還怎麽嫁人？
想到這，唐棣就覺得越發愧疚。
秦沫兒卻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笑吟吟地說道：“阿七，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事？你快給我說說吧，我還是第一次來汴梁呢……”
“我，我也是第一次，我也沒忙什麽……”
……
另一邊，汴梁王府內。
陣陣涼意順著西風鑽進了陶綰的被窩，陶綰打了一個激靈，緊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了。
寢室裏飄著一陣淡淡的血味，床的不遠處放著一個臉盆，臉盆裏裝著水和毛巾，毛巾上還沾著沒來得及洗淨的血。
眼睛咕嚕嚕轉了一會兒，就看見趴在自己身邊的小蓮，她剛動了動，小蓮立馬便醒過來了。
小蓮揉了揉眼睛，看見陶綰醒了，眉眼頓時跟著彎了起來。
“王妃，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嘰嘰喳喳的聲音讓陶綰的腦袋也跟著發疼，她搖了搖頭，用氣聲說道：“水……”
小蓮猛地拍了一下腦袋，“對，水，您睡了那麽久，必定渴了，您等等，我馬上去倒。”
說著，轉身便離開了，沒一會兒，又端著一杯茶水走了迴來，一邊喂陶綰，一邊說道：“王妃，您可嚇死奴婢了，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您知道嗎？”
陶綰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我睡了，一天一夜？”
小蓮連連點頭，“可不是嗎？一開始大夫還在這守著，後來證實王妃沒有大礙，離墨才把人放迴去了，這不，剛走……不行，奴婢還得讓離墨把人抓迴來！”
說著，小蓮又要轉身離開。
“小蓮……”
聽到陶綰的聲音，小蓮一愣，還是迴過頭來，“怎麽了？王妃，您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陶綰擺了擺手，“不必讓人又跑一趟了，您忘了我原先是做什麽的嗎？”
小蓮又是一愣，隨即才想起陶綰原本的身份。
她的臉蹭的一下紅了，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搖了搖頭，“不，還是得請大夫跑一趟，您是大夫，可是您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奴婢不放心。”
說著，又要往外跑。
還沒跑兩步，身後就傳來陶綰的聲音。
“等等！”
小蓮再次迴過身，“怎麽了？王妃？這迴您說什麽，奴婢都不願意遷就您了，您肚子裏的可是咱們王府的遺腹子！”
小蓮這番話，讓陶綰徹底打了一個激靈，從失神中緩過神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小蓮，“你說什麽？遺腹子？”
這是在瞎說什麽呢？她看向自己的肚子，明明隻能看到一堆內髒啊，哪裏有什麽遺腹子？
小蓮見她一臉震驚的模樣，但還是同情地點了點頭，“對啊，大夫說了，您是因為有了寶寶，長期操勞，情緒又太過激動才導致的胎像不穩，隻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什麽大礙了。”
陶綰的嘴唇一點一點地睜大，最後幾乎足以塞下一整個雞蛋，好半晌，才低吼道：“把那個庸醫給我抓迴來！”
小蓮被嚇了一跳，幾乎連滾帶爬地走出了房間，沒一會兒，就見小蓮領著離墨迴來，離墨的手還揪著一個老人的衣領，老人跟在離墨身後，步子踉踉蹌蹌的。
“王妃，屬下將人帶迴來了！”離墨進門便喊道：“您看看要殺要剮，您一句話，屬下照辦！”
離墨一句話，把大夫嚇得又是一個哆嗦，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王，王妃……草民，草民上有老，下有小……”
“沒對你要殺要剮……”陶綰這才幽幽地開口說道：“就是你，說我有了身孕？”
大夫大概是真的嚇壞了，壓根沒聽懂陶綰說的話，隻是嘴裏不斷念叨著，“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小蓮見陶綰的臉色不太好看，連忙說道：“王妃問你話呢，你再不迴答，那可就別怪王妃不饒命了……”
聽到小蓮的話，大夫這才打了一個激靈，重重地給陶綰磕了一個頭，“迴王妃的話，是，是草民診斷的！草民摸過王妃的脈象，已經有喜近一個月了。”
話音剛落，陶綰便沉著臉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雖然一個月前，恰好是她與唐棣洞房的時候，但是她不是沒有偷偷看過自己的子宮，按理來說，一個月，至少能看出些許端倪來，但她完全看不到自己和小蓮的子宮有什麽區別，再說了，懷孕又豈是那麽輕易？一次就踩中雷區？
聽到陶綰的話，大夫又朝她叩了一個響頭，“草民雖然不如宮中的禦醫，但家中也是世代為醫，又怎麽會連喜脈都診錯？王妃的脈象如如珠般圓滑，有力而迴旋，流利快速而不停滯，此乃滑脈，即喜脈！”
陶綰一愣，又下意識去摸了摸自己的脈象，確實如大夫所說。
她雖然對中醫不算擅長，但基本的脈象她還是摸得出來的。
如今迴想起來，洞房那一晚，唐棣確實給了她不少驚喜，這唐棣外表看著像個小白臉，在某些方麵卻極為折騰人，難道，就那麽一次，她就懷上了他們唐家的種？
可是就算懷上了，又能怎麽樣？唐棣如今失憶了，壓根就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迴想起以前的事，更是個未知數，以後孩子出生長大了，必定會問起自己，孩子爹在哪，又是誰，難不成，她還能指著唐棣跟孩子解釋說，他就是孩子的爹，隻是生病了，想不起他們母子了？到時候，唐棣又會怎麽想自己？
想到這，陶綰不禁又想起了昏迷過去前唐棣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臉色一下子由紅轉青，最後剩下毫無血色的蒼白，隻是呆呆地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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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答應秦沫兒兩日就迴去，秦沫兒也不會為了他鬧成，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卻因為自己，手腳全廢，這以後，妹子還怎麽嫁人？
想到這，唐棣就覺得越發愧疚。
秦沫兒卻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笑吟吟地說道：“阿七，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事？你快給我說說吧，我還是第一次來汴梁呢……”
“我，我也是第一次，我也沒忙什麽……”
……
另一邊，汴梁王府內。
陣陣涼意順著西風鑽進了陶綰的被窩，陶綰打了一個激靈，緊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了。
寢室裏飄著一陣淡淡的血味，床的不遠處放著一個臉盆，臉盆裏裝著水和毛巾，毛巾上還沾著沒來得及洗淨的血。
眼睛咕嚕嚕轉了一會兒，就看見趴在自己身邊的小蓮，她剛動了動，小蓮立馬便醒過來了。
小蓮揉了揉眼睛，看見陶綰醒了，眉眼頓時跟著彎了起來。
“王妃，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嘰嘰喳喳的聲音讓陶綰的腦袋也跟著發疼，她搖了搖頭，用氣聲說道：“水……”
小蓮猛地拍了一下腦袋，“對，水，您睡了那麽久，必定渴了，您等等，我馬上去倒。”
說著，轉身便離開了，沒一會兒，又端著一杯茶水走了迴來，一邊喂陶綰，一邊說道：“王妃，您可嚇死奴婢了，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您知道嗎？”
陶綰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我睡了，一天一夜？”
小蓮連連點頭，“可不是嗎？一開始大夫還在這守著，後來證實王妃沒有大礙，離墨才把人放迴去了，這不，剛走……不行，奴婢還得讓離墨把人抓迴來！”
說著，小蓮又要轉身離開。
“小蓮……”
聽到陶綰的聲音，小蓮一愣，還是迴過頭來，“怎麽了？王妃，您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陶綰擺了擺手，“不必讓人又跑一趟了，您忘了我原先是做什麽的嗎？”
小蓮又是一愣，隨即才想起陶綰原本的身份。
她的臉蹭的一下紅了，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搖了搖頭，“不，還是得請大夫跑一趟，您是大夫，可是您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奴婢不放心。”
說著，又要往外跑。
還沒跑兩步，身後就傳來陶綰的聲音。
“等等！”
小蓮再次迴過身，“怎麽了？王妃？這迴您說什麽，奴婢都不願意遷就您了，您肚子裏的可是咱們王府的遺腹子！”
小蓮這番話，讓陶綰徹底打了一個激靈，從失神中緩過神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小蓮，“你說什麽？遺腹子？”
這是在瞎說什麽呢？她看向自己的肚子，明明隻能看到一堆內髒啊，哪裏有什麽遺腹子？
小蓮見她一臉震驚的模樣，但還是同情地點了點頭，“對啊，大夫說了，您是因為有了寶寶，長期操勞，情緒又太過激動才導致的胎像不穩，隻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什麽大礙了。”
陶綰的嘴唇一點一點地睜大，最後幾乎足以塞下一整個雞蛋，好半晌，才低吼道：“把那個庸醫給我抓迴來！”
小蓮被嚇了一跳，幾乎連滾帶爬地走出了房間，沒一會兒，就見小蓮領著離墨迴來，離墨的手還揪著一個老人的衣領，老人跟在離墨身後，步子踉踉蹌蹌的。
“王妃，屬下將人帶迴來了！”離墨進門便喊道：“您看看要殺要剮，您一句話，屬下照辦！”
離墨一句話，把大夫嚇得又是一個哆嗦，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王，王妃……草民，草民上有老，下有小……”
“沒對你要殺要剮……”陶綰這才幽幽地開口說道：“就是你，說我有了身孕？”
大夫大概是真的嚇壞了，壓根沒聽懂陶綰說的話，隻是嘴裏不斷念叨著，“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小蓮見陶綰的臉色不太好看，連忙說道：“王妃問你話呢，你再不迴答，那可就別怪王妃不饒命了……”
聽到小蓮的話，大夫這才打了一個激靈，重重地給陶綰磕了一個頭，“迴王妃的話，是，是草民診斷的！草民摸過王妃的脈象，已經有喜近一個月了。”
話音剛落，陶綰便沉著臉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雖然一個月前，恰好是她與唐棣洞房的時候，但是她不是沒有偷偷看過自己的子宮，按理來說，一個月，至少能看出些許端倪來，但她完全看不到自己和小蓮的子宮有什麽區別，再說了，懷孕又豈是那麽輕易？一次就踩中雷區？
聽到陶綰的話，大夫又朝她叩了一個響頭，“草民雖然不如宮中的禦醫，但家中也是世代為醫，又怎麽會連喜脈都診錯？王妃的脈象如如珠般圓滑，有力而迴旋，流利快速而不停滯，此乃滑脈，即喜脈！”
陶綰一愣，又下意識去摸了摸自己的脈象，確實如大夫所說。
她雖然對中醫不算擅長，但基本的脈象她還是摸得出來的。
如今迴想起來，洞房那一晚，唐棣確實給了她不少驚喜，這唐棣外表看著像個小白臉，在某些方麵卻極為折騰人，難道，就那麽一次，她就懷上了他們唐家的種？
可是就算懷上了，又能怎麽樣？唐棣如今失憶了，壓根就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迴想起以前的事，更是個未知數，以後孩子出生長大了，必定會問起自己，孩子爹在哪，又是誰，難不成，她還能指著唐棣跟孩子解釋說，他就是孩子的爹，隻是生病了，想不起他們母子了？到時候，唐棣又會怎麽想自己？
想到這，陶綰不禁又想起了昏迷過去前唐棣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臉色一下子由紅轉青，最後剩下毫無血色的蒼白，隻是呆呆地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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