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聽到這,倒是不惱,反倒笑眯眯地反問道:“哦?聽丞相大人這意思,是責怪皇上思慮不周,把本王派去那麽遠的地方?”


    “你……”丞相氣極,伸手指了他,想要開罵,卻又想不到罵他的話,又見一旁的張公公沒什麽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甩了一下袖口,不滿地說道:“你休想挑撥老夫與皇上的關係,皇上眼明心亮,定然不會相信你這些汙蔑老夫的話。”


    唐棣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本王可沒有汙蔑,這些話都是丞相自己說的,說汴梁城山高水遠,本王相信,當初皇上將汴梁城賜給本王,那定是精挑細選過得,您這麽說,還不是在說皇上眼光不好,思慮不周嗎?”


    丞相又是一噎,想反駁,卻又尋不到反駁的話,隻能拿起一旁的茶盞,灌了大半杯的茶水進嘴裏,猛地吞下,不料卻將自己嗆得直咳嗽。


    說實話,這汴梁城和山高水遠四個字,真的扯不上關係。


    汴梁城依山傍水,可以說是最靠近京城的一座城了,當初這座城,還是丞相幫著皇上挑的,原本是見唐棣長了一幅弱不禁風的模樣,這才將他安插在身邊,不料,這唐棣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看著文文靜靜,實際上卻時常趁自己不注意,咬自己一口。


    唐棣低頭,抿了一小口茶水,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張公公看著兩人坐在一左一右的架勢,正愁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門外便響起了傳報的聲音。


    “皇上駕到!”


    顧不上多言,唐棣和丞相一同跪下行禮,皇上剛踏進休息,連忙伸手過來攙扶唐棣。


    “免禮,免禮,唐棣啊,幾日未見,朕怎麽感覺你又瘦了?你剛剛新婚,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唐棣雖是唯一一個異姓王爺,可是按親戚關係說來,他還得喚皇上一聲表哥,加上那麽多雙眼睛在盯著兩人的關係,即便是做做樣子,那也是要的。


    “皇上這話說得臣弟惶恐。”唐棣就著皇上的手起身,又道:“臣弟在府裏無非也就擺弄些花花草草,不像皇兄,要處理國家大事,真要說保重身體,應當是皇兄先保重啊!”


    丞相跪在一旁,獨自起身,臉色不太好看,“那汴梁跟京城隔了好一段距離,是不是真的在府裏擺弄花花草草,那可不好說。”


    皇上還想說什麽,丞相已經先哼了一聲,不鹹不淡地接道:


    皇帝皺了皺眉頭,帶著警告的目光掃了丞相一眼,不緊不慢地問道:“丞相此話何意?”


    丞相拱了拱手,說道:“迴皇上的話,皇上可還記得,前幾日,汴梁王大婚一事?”


    皇上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自然是記得,朕賜給皇弟的禮物,有一半還是你挑的呢,那又怎麽樣?”


    丞相聽到這迴答,臉上的表情愈發精彩,“皇上好記性,此乃唐家與汴梁王訂下已久的親事,這親事自然沒問題,問題就出在那新娘子的身上!”


    “新娘子?”皇上的語調微微上揚,眼神也開始落在唐棣身上,緩緩打量著。


    唐棣眯了眯眼,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裏笑眯眯的模樣。


    “本王越發聽不懂丞相的話了,親事既然沒問題,我們家綰綰,又會有什麽毛病?”


    丞相冷笑了一聲,“老夫勸王爺還是老實些說出來較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沒有的事,本王又要如何說起?”唐棣懶洋洋地說道:“綰綰自小養在深閨,若非要說有什麽問題,那也是大婚前一段時間,有人將綰綰擄走,好在手下的人機靈,否則綰綰現在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唐棣說到動情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皇上看得都有些動容。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朕明白,朕也體會過,沒事了,都過去了啊,都會好起來的。”


    丞相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喊道:“皇上!”


    皇上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沒看皇弟正傷心著嗎?有什麽事改日再說,不行嗎?”


    丞相一噎,隨即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大聲說道:“王爺,敢問,藕雖斷了絲還連輕歎世間事多變遷,愛江山更愛美人,此歌謠是否出自王妃口中?!”


    唐棣的臉色有些古怪,思索片刻,還是點了一下頭,“是。”


    話音剛落,果不其然,皇上的臉色也跟著沉了大半,反倒是丞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就連那細小的眼珠子裏,都充滿了挑釁。


    “愛美人,更愛江山?”皇上嘀咕著重複了一遍丞相念叨的歌詞,原本壓在唐棣肩膀上的手突然抽了迴來,“看來,讓皇弟在汴梁城內擺弄花花草草,實在是屈才了啊!”


    唐棣連忙朝皇上拱了拱手,“皇上,事情並非你所想那樣,此歌謠……”


    話還沒說完,又被一旁的丞相再次打斷,“臣還聽聞,除了此歌謠外,王爺私下交往之人,多是朝中官員,就連我朝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將軍孫繆,都是王爺門下的常客,王爺大婚那日,孫將軍還在喜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呢。”


    丞相說完這話,餘光便瞥了皇上一眼。


    若是光一首歌,還沒法說明什麽,偏偏歌謠裏暗藏著改朝換代的詞,再加上皇上向來討厭皇親國戚摻和國事,對唐棣的厭惡,自然會又增添幾分。


    光是那首歌謠的詞以及與孫繆來往一事,就足夠唐棣喝好大一壺了。


    果然……


    丞相的話剛落,皇上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孫繆?朕記得,孫將軍三個月前才領旨去平陽關抵禦外敵了吧?從平陽關到汴梁城,即使快馬加鞭,也得要一個多月,朕上一次收到孫將軍的捷報也是在兩個月前,這麽算下來,孫將軍剛剛收複了平陽關,就已經馬不停滴地趕迴來參加皇弟的喜宴了啊!”


    唐棣張嘴就想喊冤枉,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他若直接表明自己與孫繆不和,孫繆又怎麽會出現在他的府邸?加上孫繆乃是救過皇上性命的大將軍,跟救過皇上性命的人不和,那不就是明擺著盼著皇上歸西嗎?


    可若是說自己和孫繆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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