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身，正準備下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抬眸，就發現原本躺在床上的狗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方才的動作，正迷迷糊糊地盯著她。
陶綰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你，你不要誤會，我和你，沒發生什麽事……”
聽到陶綰的聲音，方才還半眯著眼睛的狗蛋猛地睜開了雙眼，盯著陶綰看了半晌，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抓著被褥死死地遮住自己的身體。
陶綰：……
明明她才是吃虧那個人啊，這反應，算什麽意思？
陶綰越想越氣，衣服也顧不上穿了，直接指著狗蛋怒道：“你這是什麽反應？現在吃虧的是我吧？你……”
“你先把衣服穿上。”狗蛋整個人縮在被窩裏，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陶綰這才反應過來，正準備穿衣服，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秦大娘站在門外，看著屋內的一切，突然猛地關上門。
隔著緊閉的門，陶綰依舊能聽到門的那邊傳來秦大娘的聲音。
“哎喲，真是造孽咯……”
陶綰有些頭疼，迴頭看了狗蛋一眼，“你先別出來，我先去把人打發走。”
若是讓人看到被窩裏的人是狗蛋，恐怕她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難洗清了。
將衣服套好後，陶綰這才從屋子裏走出來，就見到秦大娘唾沫橫行地在跟人形容著方才見到的情景。
“那白花花的肉，真是，哎，怎麽就出了這麽丟人現眼的事呢？”
陶綰抬眸看向眾人，亦不知道是不是陶綰眼底的冷意驚到眾人，方才還議論紛紛的圍觀群眾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她抿了抿嘴，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前來尋我，可是有何事？”
被陶綰這麽一提醒，大家猜想起來醫館的目的，頓時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狗蛋家的媳婦不行了。”
“我們去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陶大夫，您不是神醫嗎？要不您去看看”
“這狗蛋也不知道哪去了，我們都找了他半天了，影子都沒瞧見。”
話音剛落，狗蛋便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你們說什麽？你們說我媳婦怎麽了？！”
狗蛋的出現，讓空氣一下子靜了下來，寂靜的氛圍，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狗蛋怎麽會在陶大夫的房間裏？”不知道是誰若若地問了這麽一句。
陶綰麵如死灰，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
她不是說了讓他先不要出來嗎？
得，這迴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這一幕，讓陶綰亦忽略掉了方才大家拉著自己嘰嘰歪歪說的話，她看著大家驟變的眼神，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開始思索著如何解釋眼前這一幕。
好一會兒，才有人迴過神來。
“剛才那個，是狗蛋吧？”
“這，狗蛋怎麽會在陶大夫的屋子裏？”
“嗨呀，你們真是笨，這孤男寡女呆在一間屋子裏，還能有什麽事？”人群裏，不知道誰來了這麽一句，眾人看向陶綰的眼神又變了幾分。
陶綰的嘴唇一瞬間也失了血色，她的嘴唇動了動，喉嚨有些幹澀。
“我們之間沒什麽……”
話音未落，議論的聲音已經蓋過了陶綰的聲音。
“也不知道狗蛋是怎麽想的，自家媳婦死在屋裏，屍體都涼了，他居然還在這跟別的女人鬼混……”
“可不是嗎？都說生一次孩子，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這孩子還沒生呢，就已經鬧成這樣了。”
“真沒想到啊，現在再想起秋娘的死狀，真是替她不值啊。”
“要換我說，指不定是陶綰勾引狗蛋的呢，狗蛋平日裏看著這麽老實的一個人，若沒人起個頭，這事哪兒能成啊？”
一句句議論，猶如毒針，將陶綰紮得毛孔都豎起來了。
她的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炸了一般，整個人暈乎乎的，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潛意識走了上去，扳住秦大娘的肩膀。
“大娘，你，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屍體？”
什麽死狀，什麽屍體？
秦大娘掃了陶綰一眼，抬手打開了陶綰抓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眼底滿是不屑，“我哪兒說錯了？你問問一起的人，若不是我剛好去找秋娘借擀麵杖，指不定秋娘的屍體都要在屋裏發臭了。”
話音剛落，狗蛋已經拔腿便往門外跑去。
秦大娘被狗蛋揪著的衣領突然鬆了下來，這才跟著迴過神，懨懨地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陶綰，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知道著急了？媳婦出事的時候人在哪？事後再後悔又有什麽用？那屍體都涼了！”
陶綰明白秦大娘那話是有意說給自己聽得，隻是她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她昨日去看秋娘的時候，秋娘雖然失去了孩子，但也不至於要死要活，怎麽今日，說沒就沒了呢？
陶綰抿了抿嘴，急急地往外走去。
圍在門口的眾人見她要出來，也跟著讓出了一條道路，陶綰正準備往前走，誰知道走了兩步，就被迫停下了腳步。
“縣令大人？”
陶綰看著站在人群另一邊的縣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狗蛋家出現命案，縣令不該去狗蛋家嗎？可是自己和狗蛋家完全是兩個方向……
還沒等陶綰理出個頭緒來，縣令已經輕咳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咳……陶大夫，本官過來，是有些事，想要諮詢你一下。”
陶綰點頭，“大人請說。”
縣令聞言，又問道：“請問陶大夫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之間，都在做些什麽？”
陶綰抿了抿嘴，直接說道：“我被人用藥迷暈了，一直呆在房裏，直到今天早上秦大娘來尋我，我才清醒過來的。”
縣令聽到這個迴答，眉頭又緊了幾分，“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你作證，你今天早上一直呆在家中？”
縣令的話說得極是委婉，可是陶綰還是從中聽出了，自己已經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單當中了。
她輕笑了一聲：“大人可是在懷疑我是殺人犯？”
這話一出口，縣令連連擺手，“陶大夫這是哪兒的話？我，我怎麽會懷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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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綰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你，你不要誤會，我和你，沒發生什麽事……”
聽到陶綰的聲音，方才還半眯著眼睛的狗蛋猛地睜開了雙眼，盯著陶綰看了半晌，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抓著被褥死死地遮住自己的身體。
陶綰：……
明明她才是吃虧那個人啊，這反應，算什麽意思？
陶綰越想越氣，衣服也顧不上穿了，直接指著狗蛋怒道：“你這是什麽反應？現在吃虧的是我吧？你……”
“你先把衣服穿上。”狗蛋整個人縮在被窩裏，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陶綰這才反應過來，正準備穿衣服，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秦大娘站在門外，看著屋內的一切，突然猛地關上門。
隔著緊閉的門，陶綰依舊能聽到門的那邊傳來秦大娘的聲音。
“哎喲，真是造孽咯……”
陶綰有些頭疼，迴頭看了狗蛋一眼，“你先別出來，我先去把人打發走。”
若是讓人看到被窩裏的人是狗蛋，恐怕她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難洗清了。
將衣服套好後，陶綰這才從屋子裏走出來，就見到秦大娘唾沫橫行地在跟人形容著方才見到的情景。
“那白花花的肉，真是，哎，怎麽就出了這麽丟人現眼的事呢？”
陶綰抬眸看向眾人，亦不知道是不是陶綰眼底的冷意驚到眾人，方才還議論紛紛的圍觀群眾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她抿了抿嘴，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前來尋我，可是有何事？”
被陶綰這麽一提醒，大家猜想起來醫館的目的，頓時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狗蛋家的媳婦不行了。”
“我們去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陶大夫，您不是神醫嗎？要不您去看看”
“這狗蛋也不知道哪去了，我們都找了他半天了，影子都沒瞧見。”
話音剛落，狗蛋便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你們說什麽？你們說我媳婦怎麽了？！”
狗蛋的出現，讓空氣一下子靜了下來，寂靜的氛圍，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狗蛋怎麽會在陶大夫的房間裏？”不知道是誰若若地問了這麽一句。
陶綰麵如死灰，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
她不是說了讓他先不要出來嗎？
得，這迴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這一幕，讓陶綰亦忽略掉了方才大家拉著自己嘰嘰歪歪說的話，她看著大家驟變的眼神，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開始思索著如何解釋眼前這一幕。
好一會兒，才有人迴過神來。
“剛才那個，是狗蛋吧？”
“這，狗蛋怎麽會在陶大夫的屋子裏？”
“嗨呀，你們真是笨，這孤男寡女呆在一間屋子裏，還能有什麽事？”人群裏，不知道誰來了這麽一句，眾人看向陶綰的眼神又變了幾分。
陶綰的嘴唇一瞬間也失了血色，她的嘴唇動了動，喉嚨有些幹澀。
“我們之間沒什麽……”
話音未落，議論的聲音已經蓋過了陶綰的聲音。
“也不知道狗蛋是怎麽想的，自家媳婦死在屋裏，屍體都涼了，他居然還在這跟別的女人鬼混……”
“可不是嗎？都說生一次孩子，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這孩子還沒生呢，就已經鬧成這樣了。”
“真沒想到啊，現在再想起秋娘的死狀，真是替她不值啊。”
“要換我說，指不定是陶綰勾引狗蛋的呢，狗蛋平日裏看著這麽老實的一個人，若沒人起個頭，這事哪兒能成啊？”
一句句議論，猶如毒針，將陶綰紮得毛孔都豎起來了。
她的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炸了一般，整個人暈乎乎的，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潛意識走了上去，扳住秦大娘的肩膀。
“大娘，你，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屍體？”
什麽死狀，什麽屍體？
秦大娘掃了陶綰一眼，抬手打開了陶綰抓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眼底滿是不屑，“我哪兒說錯了？你問問一起的人，若不是我剛好去找秋娘借擀麵杖，指不定秋娘的屍體都要在屋裏發臭了。”
話音剛落，狗蛋已經拔腿便往門外跑去。
秦大娘被狗蛋揪著的衣領突然鬆了下來，這才跟著迴過神，懨懨地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陶綰，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知道著急了？媳婦出事的時候人在哪？事後再後悔又有什麽用？那屍體都涼了！”
陶綰明白秦大娘那話是有意說給自己聽得，隻是她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她昨日去看秋娘的時候，秋娘雖然失去了孩子，但也不至於要死要活，怎麽今日，說沒就沒了呢？
陶綰抿了抿嘴，急急地往外走去。
圍在門口的眾人見她要出來，也跟著讓出了一條道路，陶綰正準備往前走，誰知道走了兩步，就被迫停下了腳步。
“縣令大人？”
陶綰看著站在人群另一邊的縣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狗蛋家出現命案，縣令不該去狗蛋家嗎？可是自己和狗蛋家完全是兩個方向……
還沒等陶綰理出個頭緒來，縣令已經輕咳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咳……陶大夫，本官過來，是有些事，想要諮詢你一下。”
陶綰點頭，“大人請說。”
縣令聞言，又問道：“請問陶大夫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之間，都在做些什麽？”
陶綰抿了抿嘴，直接說道：“我被人用藥迷暈了，一直呆在房裏，直到今天早上秦大娘來尋我，我才清醒過來的。”
縣令聽到這個迴答，眉頭又緊了幾分，“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你作證，你今天早上一直呆在家中？”
縣令的話說得極是委婉，可是陶綰還是從中聽出了，自己已經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單當中了。
她輕笑了一聲：“大人可是在懷疑我是殺人犯？”
這話一出口，縣令連連擺手，“陶大夫這是哪兒的話？我，我怎麽會懷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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