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沒人知道花娘說得有多艱難,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生怕讓陶綰看出些許端倪來。


    陶綰見花娘巴掌大小的臉布滿蒼白,確實像是失血的跡象,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月事,那就不要坐在地上了,地上涼,若是傷了身體,落下什麽毛病,那可就不好了。”


    花娘應了一聲,坐在地上看著陶綰在屋內走來走去,一會從這個架子上拿下一些藥,一會兒又從另一個架子上拿下一些藥。


    “女人啊,就得好好照顧自己,我給你泡一杯茶,一會你喝下,保管你明天能好。”


    花娘的眼底有一抹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還是應了一聲,“嗯。”


    陶綰端著茶水迴過身,見她還窩在地上,隻好伸手將她拉了起來,“你怎麽還坐在地上啊?快起來,一會著涼了更難受了。”


    說著,陶綰將手裏的茶水塞到花娘手裏,“喝吧,對了,六子呢?”


    方才被茶水捂暖的雙手,一瞬間又變得冰涼。


    花娘愣愣地看了陶綰一眼,“六子……”


    “六子怎麽了?你兩是不是吵架了?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陶綰說著,朝她做了一個鬼臉。


    可是花娘依舊沒什麽反應,捧著杯子的兩隻手又收緊了幾分。


    陶綰見狀,越發擔心了,“你兩真的吵架了?這次又是為什麽啊?”


    “沒什麽。”花娘幾乎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我和他怎麽可能會吵架?”


    六子那麽疼她,若真是與她吵架,也隻可能是因為陶綰啊。


    想到這,花娘的心如同被心紮了一般。


    她定定地看著陶綰,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吞了迴去,改口說道:“我給他做了些被褥,想著讓他送到破廟去給那幾個孩子,可是哪兒想到,那幾個孩子太久沒見到他了,死拽著不讓他迴來了,非要他在破廟陪著住幾個晚上,這事還是我等了他半天見不著人,去破廟尋他才知道的。”


    陶綰想起之前自己陪六子去破廟之時看到的情景,那群孩子,確實對六子依賴的很,故而也就沒放在心上。


    她拍了拍花娘的肩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那你喝完這茶也早點休息吧,時候不早了。”


    說著,陶綰便率先走進了裏屋。


    花娘看著消失在布簾後的陶綰,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茶水,遲疑片刻,才走出門外。


    “嘩啦——”


    滿滿一杯茶水盡數倒到了地上,思索片刻,她又用鞋子踢了一些幹泥土,想要掩蓋地上的水漬。


    “你在做什麽?”身後突然傳來陶綰的聲音。


    花娘的心一慌,手中的茶杯也跟著掉到了地上,砰的一聲,不偏不倚掉到了那灘水漬上。


    陶綰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握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見沒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她往裏屋走去。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還好沒事,還有,來月事最忌諱的就是著涼,你穿的這麽單薄還站在門口,那不是找死嗎?”


    花娘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揚了揚嘴角,“我喝了大半杯,還剩小半杯著實喝不下了,我就想著倒了,把杯子洗幹淨,沒想到你突然過來,把我嚇了一跳。”


    三言兩語,便將方才自己的心虛撇的一幹二淨。


    陶綰聽她這麽一說,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從自己懷裏將錢袋子拿了出來,“你說這個我就想起來了,我方才是要將這個給你來著。”


    “給我做什麽?”花娘遲疑了一下,並未接過錢袋子。


    陶綰伸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笨,家裏的大小支出都是由你負責,不給你給誰?”


    花娘這才接過錢袋子,打開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哪來那麽多銀子?”


    陶綰咧嘴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管啦,反正我不偷不搶,而且我這次出門,還收獲了一間鋪子哦。”


    “鋪子?”花娘的語調微微上揚。


    陶綰點頭,“是啊,原本也想一起放你這的,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過幾天我估計還要用到,等用完再給你吧,省的總是要找你,也麻煩。”


    花娘抿了抿嘴,點頭,“好。”


    陶綰聞言,嘴唇動了動,“你……”真難得沒有和我鬥嘴。


    後半句話,陶綰看了一眼花娘的臉色,還是吞了迴去。


    “我怎麽了?”花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陶綰抿了抿嘴,“沒什麽,就是讓你早點休息。”


    花娘點頭,陶綰便轉身進了屋。


    花娘坐在長椅上看了看手裏的錢袋子,又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信封,借著桌上的燭光,“陶綰親啟”四個大字顯得格外明顯。


    思索片刻,她握緊錢袋子,大步走了出去。


    ……


    陶綰一覺睡到大天亮,屋外依舊靜悄悄一片。


    她洗漱完剛走出房間,就見花娘從門外進來,陶綰看了一眼她身後,有些奇怪,“你這是,剛從外麵迴來?”


    花娘見到她,臉上明顯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沒一會兒,就恢複了鎮定,“是啊,我方才去破廟那邊看了一眼,六子估計還要過幾天才能迴來呢。”


    陶綰聞言,倒沒多想,隻是點了點頭,“天冷了,迴頭再給破廟那邊的孩子送幾件厚點的衣服吧。”


    花娘聽到這話,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不用!”


    “不用?”陶綰狐疑地看向花娘。


    花娘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方才出去就是給他們送衣服去了,那幾個孩子還給了我一個髒兮兮的餅幹呢。”


    說著,花娘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手絹,打開手絹,裏麵收著一個髒兮兮的餅幹,開玩笑般說道:“我說那衣服是你讓我帶過去的,結果他們就硬是塞給我了,讓我帶迴來給你,剛好你起來了,這餅還熱著呢,你要不要嚐嚐?”


    陶綰被她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想說什麽,門外傳來了一個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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