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昭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就是套你話,怎麽了?我若不是套你話,我又怎麽會知道你的陰謀詭計?”


    青煉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握成拳狀,嘴裏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藍昭,你真是好狡猾!”


    “狡猾?”藍昭冷哼了一聲,“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資格這麽說我,唯獨你沒有!”


    “什麽?”青煉的眼底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很快就被別的思緒掩蓋過去。


    藍昭見他還想抵賴,越發氣憤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和他理論起來,“是誰潛伏在公子身邊十一年?又是誰為了殺公子,不惜草菅人命,化名陳昌燁,將陶安鎮周圍治風寒的藥全都買光?若非是這個陳昌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引陶大夫上門,引起公子的注意,恐怕公子至死都不會想到,自己以命相待的兄弟,居然無時無刻想要殺自己!”


    是嗬,自古以來的刺殺,方法雖然層出不窮,可是不都是悄無聲息的嗎?又有誰會想到,大張旗鼓地收藥材、聘名醫的陳昌燁,居然會和一個刺客扯上關係?


    若非是此事扯到了陶大夫,公子擔心有人對陶大夫不利,多心讓他們去查了一下,恐怕這一次他們還真的栽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青煉冷笑道:“草菅人命?這個詞從你們嘴裏說出來,真是可笑至極。”


    “什麽?”藍昭握著青煉衣角地手緊了緊,另一隻手已然抬起來,正準備往青煉的臉上揮去,剛舉起,就被人抓住了,他往後一看,氣得肺都炸了,“離墨,你放開我!我打死這渣渣!”


    “你若是打死他,公子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離墨低低地應了這麽一句,緊接著便鬆開了手。


    藍昭依舊有些不甘,但舉起的手好歹沒有打下去,好半天,也隻是冷哼了一聲,猛地將青煉扔到了一旁。


    “也罷!打你這種垃圾也隻是髒了我的手,反正殺你,也不過是公子一句話的事罷了。”


    青煉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絲笑聲更多的是帶著冷意,而非笑意,“前提條件,也要他迴得來。”


    離墨的眸色一沉,“什麽意思?”


    青煉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幾乎被嘲諷所填滿,“大家共事這麽多年,你們會給我留後招,難道我就不會嗎?你真的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嗎?”


    “什麽?”


    “砰——”


    還沒等離墨從青煉的話裏反應過來,不遠處傳來一陣爆炸的聲響,離墨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腦袋,再次抬眸時,隻見衝天的火光幾乎蓋住了整個山頭。


    一旁的藍昭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衝著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喊了起來。


    “公子!”


    ……


    “轟——”


    又是一陣爆炸聲,陶綰的臉色一白,一隻大手已經先她一步,將她的腦袋護入了自己的懷裏。


    “不要看。”


    這些事,本不該是她該經曆的。


    唐棣抿了抿嘴,護著她的手又堅定了幾分。


    陶綰一隻手疊在他的手上護住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這麽說,你方才說得事都是真的?你當真沒有殺害紅鳶、傷害我的意思?”


    倘若他真的要殺害紅鳶、傷害自己,他根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一個時辰之前——


    陶綰見唐棣的背影愈走愈遠,探出去的腦袋這才縮了迴來,躡手躡腳地走迴了山洞裏。


    剛走了幾步,她便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他人都走了,我還這麽小心翼翼的做什麽?我即便真的跑了,他也不知道我跑去哪裏了啊!”


    想到這,陶綰隨腳踢了一下腳下的小石子,屁顛屁顛地往洞口的方向跑去,剛跑了幾步,又好似想起了什麽一般,迴頭細細打量了一眼地上的紅鳶。


    這女子的手上有繭,說明常年拿武器,那麽,離墨說的那些話,應該是半真半假的,哪些是假的陶綰說不上來,但陶綰想,這名女子是影衛身份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倘若真是如此,這名女子的身手應該不差,她不過是服下了覓子草,倘若自己讓她吃下解藥,那麽,自己逃生的幾率,是不是又多了幾分?


    想到這,陶綰的眼底跟著閃過一絲興奮。


    她記得進山洞的時候,曾在洞口看見過一小株啾啾草,這啾啾草雖然味甘,長得也和野草沒什麽分別,可是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解覓子草的毒。


    想到這,陶綰猛地轉身,小跑到洞口,拚了命一樣在一堆野草裏翻找著那株啾啾草,好不容易翻找出,剛準備拔起,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陶綰的手一抖,那株草又和一堆野草混在了一起。


    這也就算了,唐棣這突然的出現,讓她原本平靜的心髒也變得如同打鼓一般,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那刺激程度,簡直不亞於看小說看到男主被人抓奸在床。


    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將心底的鬱悶壓了下去,擠出一個笑臉,“我,我在找藥呢……”


    “找藥?”唐棣奇怪地打量了一眼洞口這一堆雜草,有些想笑,卻又隻能硬生生地扭曲著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這種地方怎麽會有藥?”


    陶綰輕咳了幾聲,又見唐棣沒有懷疑,這才不緊不慢地答道:“這山腳下的藥都讓鎮上的人給挖完了,即使沒挖完,這場雪崩,也幾乎將那些寶貴的藥材埋住了,但是這兒不一樣,純天然,無汙染!”


    唐棣聽不懂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或多或少也能猜出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無非是想找個借口,想要挖了洞口那株啾啾草罷了。


    唐棣抿了抿嘴,注意力也放到了山洞裏的那名女子身上,試探著問了一句:“說的也是。對了,紅鳶還在昏睡嗎?”


    “她叫紅鳶?”陶綰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繼續在一堆野草當中扒拉著。


    唐棣用鼻音應了一句,“是我的影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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