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眼底的深意又深了幾分,“硝石?那是什麽?”


    “那是……”陶綰剛想開口,可是很快便意識到什麽了。


    這個年代應該還沒發現火藥,倘若她貿貿然提出火藥的存在,會不會改變曆史?到最後,會不會產生什麽不好的後果?


    想到這,陶綰頓時又跟著改了口,將晶石還了迴去,“硝石,硝石就是一種原料,若是提煉,可以用作很多用途。”


    “什麽用途?”唐棣又急急地問了一句。


    陶綰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唐棣頓時反應過來,抿了抿嘴,“若是不知道也沒關係,我也是隨口問一問,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


    陶綰打量了他一眼,隨即抿了抿嘴,低頭輕笑了一聲,“唐公子可有聽過一句話,叫好奇害死貓?”


    “好奇害死貓?”唐棣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表情有些疑惑。


    陶綰抿了抿嘴,“公子沒聽說過也是正常,此話是我跟著父親在外遊曆之時,經過一個小村莊,聽村莊裏麵的人說起的。”


    這句話是現代才出現的,唐棣沒聽說過,自然是正常的。


    唐棣的眉眼跟著彎了彎,還真對她這個說法深信不疑了,“那,那個村莊的人是如何解釋這句話的?”


    陶綰歪著腦袋迴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傳說,據說,有人曾經真的相信貓有九條命,於是很想做個試驗看看貓到底有沒有九條命,於是,這個人首先將貓從高處拋下,結果,貓沒有因此喪命,而是存活下來了,這個人感到很震驚。”


    “後來呢?”唐棣忍不住追問。


    陶綰抿了抿嘴,又繼續說道:“後來?後來,這人又把貓丟進水裏,可是,貓竟然會遊泳,因而沒有淹死,這使得這個人更加好奇了,難道貓還真有九條命嗎?然後這個人就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若換做是別的動物,恐怕早就死了,然而貓沒有死,於是,最後,他非常好奇,他想貓身體裏或者腦袋裏到底有什麽呢?一定是有什麽非常神奇的東西,在這樣的好奇心驅使下,最後他剖開了貓的腦子,結果,貓死了……”


    陶綰說到動情之處,手腳並用,尤其是最後一個死字,她刻意咬重了音,唐棣聽得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你,你……”


    唐棣再迴過神來,眼前依舊是陶綰笑吟吟的表情。


    “這就是個故事,你這麽當真做什麽?”陶綰似是漫不經心地說著。


    唐棣輕笑了一聲,“陶大夫多慮了,在下是覺得,此話倒是有幾分意思。”


    陶綰的眉眼彎了彎,卻沒有多少笑意跟著到達眼底,“世上有意思的事有很多,不是嗎?比如,公子明明知道自己手中之物是什麽,卻假裝不知前來考我,又比如,如今站在我麵前的公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唐棣眼底的深意再次添了幾分,“我若是知道這是何物,又何必問陶大夫?陶大夫這話說的在下更是不解了,什麽叫如今站在你麵前的我,你並不知道是何許人也?我不就是我嗎?我還能是誰?”


    陶綰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好幾圈,突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唐棣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你說。”


    陶綰亦不急,抿了抿嘴,又說道:“你要迴答我實話,否則以後被我發現了事實,我定然不會原諒你的。”


    “好。”唐棣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聽到他的迴答,陶綰這才垂了垂眼瞼,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是不是唐家的人?”


    唐棣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麽一個問題,遲疑片刻,答道:“不是。”


    “哦。”陶綰應得也很幹脆。


    唐棣思索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就沒有懷疑過我騙你?”


    陶綰卻不太在乎,轉身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下,隨後又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漫不經心地答道:“懷疑啊,可是那又怎麽樣?咱們兩今天能不能離開這兒還說不定呢,我花那麽大的力氣去懷疑你,還不如多花些心思去想想怎麽逃出去。”


    唐棣一怔,隨即忍不住勾了勾嘴唇,“陶大夫真是有意思。”


    “什麽?”陶綰下意識抬眸看向他。


    他卻彎腰,替她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既然遇到如此有意思的陶大夫,在下怎麽樣,也要將陶大夫帶出此險境,你說是不是?”


    從前在現代看小說的時候,陶綰總是看到一個形容,叫淡淡的古龍水香,陶綰一直想象不出來那個場景,甚至情不自禁將那一幕與“騷包”這個詞聯想到一起,可是如今,唐棣湊在她的跟前,淡淡的香味順著他的動作,情不自禁地鑽入她的鼻孔,她的心跳突然跟著快了幾分。


    陶綰有些不自在地將他往後推了推,“還有一個事想要問你。”


    還沒等陶綰從不適中反應過來,唐棣已經站直了腰板,“陶大夫但說無妨,你想知道的事,我什麽時候瞞過你?”


    陶綰抿了抿嘴,這才說道:“我身上這件狐裘,可是你的?那日在山上,是不是你將我和六子……”


    後麵的話,陶綰沒有說出口,隻是唐棣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彎了彎嘴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過是一件衣服,有那麽重要?”


    “是,於你而言或許隻是一件衣服,但對我而言,這件……狐裘的意義,遠遠不止如此。”陶綰實在做不到,像唐棣這般,輕而易舉地把一件如此昂貴的狐裘說得這般漫不經心。


    唐棣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反問道:“倘若我說不是,你是不是打算將這兩朵雪蓮收迴去?”


    “當然不會了!”陶綰想也沒想便反駁道:“我好歹也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怎麽可能為了一己私欲,犧牲病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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