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嬸爽朗地笑了一聲,用手聶凱了手裏的皂角籽,粘液頓時順著皂角籽流了出來。


    “瞅見沒有?像這樣,泡一下就撈出來團在手裏,輕輕用力,將皂角裏在水盆裏多團幾下將裏麵的粘液擠出來,那些被擠出來的液體在手心,在水裏,如香皂泡泡一樣,亮晶晶的飄在水麵上,然後可以開始洗衣服了。”


    不遠處,陶綰看了一會兒,又思索片刻,又看了看盆裏的皂角,這才轉身,順著溪水往上流走去。


    陶綰倒不是怕自己不會用皂角而被鄰裏街坊笑,隻是花娘剛到陶家醫館沒多久,便能在醫館裏尋出皂角,那至少說明,這幅身體的原主,當初是會洗衣服的吧?


    一個會洗衣服的人突然變得連皂角都不會用了,她該怎麽向大家解釋?


    走了好一段路,四周無人後,陶綰這才尋了一個較為茂密的灌木叢,躲了進去,學著方才米嬸的模樣,拍開了一把皂角。


    “闊咯——”


    聲音極為清脆,亦引得陶綰的思緒漸飄漸遠。


    她已經不記得這是她呆在這個世界的第幾天了,隱約記得,她剛來到這的時候,求生的本能便讓她想方設法地活下來。


    可是現在她已經滿足了生存的條件了,甚至還活得不錯,她是不是,該想辦法迴去了?又或者思考今後留在這裏,該如何繼續活下去。


    陶綰越想越頭疼,還有一點她想不明白的是,倘若現代的她的靈魂穿越過來了,那麽,那具還在現代的**,是處於死亡狀態,亦或者是怎麽樣了呢?


    她的親朋好友,她的父母呢?


    正想得入神,河對岸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迴了現實。


    “怎麽樣?你過來沒人跟著你吧?”


    陶綰下意識往灌木叢的深處縮了縮,抬眸,卻見溪流旁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對穿著錦袍的陌生男女,看打扮便不是這個鎮子的人。


    男的背對著陶綰,看不清五官,女的卻能看得出麵容姣好,原本身上還散發著一陣冰冷的氣息,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便散得悄然無息。


    她一把挽住男人的脖子,吧唧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才不緊不慢地答道:“我辦事,你就放心吧,整個西月國,還能有人跟得住我?”


    男人似有不滿,涼涼地哼了一聲,“你若真讓我那麽放心,又怎麽會那麽久都沒有消息?我深知他魅力大,你莫不是被他勾引了,忘了我叮囑你的那些正事。”


    女人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急,拉著男人的袖子便開始解釋起來,“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怎麽可能對別人生出二心?隻是他這人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


    女人說到後麵,顯然有些委屈。


    灌木叢裏的陶綰卻聽得怪別扭的,她不清楚兩人話裏的那個“他”到底是誰,可是話裏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似乎是男的將女人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並借此獲得更大的權力。


    陶綰以為,這種事,隻會在宮鬥劇裏發生呢?


    她暗暗地歎了一口氣,低了低頭,正準備離開灌木叢,樹叢外,男人說的話,卻讓她硬生生地頓住了腳步。


    “倘若沒有二心,那你便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受傷?你應當知道為了這次的刺殺計劃,我們準備了多久!”


    陶綰的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想起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這特麽哪裏是什麽借女人上位?這分明就是古裝版的零零七啊!這種時候她若是走出去,那不是等於去送死嗎?


    還沒容陶綰想好接下來該怎麽辦,女人已經一把甩開了男人,往灌木叢這邊走來。


    “你不要逼我了,七哥,如果我真的知道狀況,憑我對你的心意,難道我還會不告訴你嗎?我雖然名義上是被人送進府邸,可是我對於他而言,到底也是個外人啊,那個卞梁王終日呆在他自己的小別院裏,平日裏就隻有他的幾個心腹可以進入那個院子,其餘的人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我又如何得知他的傷勢?”


    被喚作七哥的男人遲疑片刻,還是追了上前,摟著女人的腰,軟著嗓音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麽待你,我知道他的脾氣,可是你要明白,我也是心急,此事早一些解決,你我就可以早一些歸隱田園,過你我想要的安穩日子,你再仔細想想,你在卞梁王的王府裏呆了那麽多日,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女人大抵是被男人的花言巧語哄得心軟了,眼簾垂了垂,思索片刻,才說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小姐妹說過的事了。”


    “何事?”男人急急地問道。


    女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立馬又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你快想想,說不定咱們還能立個大功,為咱們以後的孩兒討個爵位什麽的呢。”


    “你瞎說什麽呢?”女人軟軟地打了他一拳,賴在他的懷裏,低聲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我聽一位值夜的小姐妹說過,她曾見過有丫鬟拿著帶血的繃帶從卞梁王的院子裏鬼鬼祟祟的出來,隻是那繃帶是不是卞梁王用的,就不清楚了。”


    男人擰了擰眉,“照你這麽說,應該是受傷了,而且這傷還不輕,否則,也不會命人大半夜地處理繃帶……”


    女人迴頭,見他一雙濃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忍不住抬手,想要替他撫平。


    “可惜我隻是一名被養在外院的歌姬,若是我再得寵一些,說不定就能幫你更多了。”


    男人彎了彎嘴唇,“傻瓜,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你可不能被卞梁王發現,知道嗎?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我明白。”女人甜甜地應道:“可是,七哥,我想不明白,我們為什麽不直接解決殺了他?”


    男人笑得很是溫柔,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份笑意落到陶綰眼中,卻現出了幾分陰森。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繼續觀察,不要被發現,卞梁王疑心太重,像上次那樣的機會太少了,錯過了一次機會,我們不可能再來第二次。”


    “那,那該怎麽辦?”女人有些無措,“倘若一直無法完成任務,那我們不就……”


    男人眯了眯眼,拍了拍女人的後背,安撫道:“沒關係,過幾天郡裏有賽馬,汴梁王一定會被邀請的,你想辦法跟上,然後,把這個放進馬的糧草裏,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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