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劍鬥


    陸小鳳已經準備走了,但宮九這個名字從沙曼口中以一種非常冷酷無情的語調道出,陸小鳳的人彷佛已經在地上生根發芽了一樣,半點都移動不了,一陣沉默,他的人終於慢慢轉過了身來,望著沙曼。


    沙曼的麵上依舊沒有一丁點情緒波動,似乎這本在她意料之中,又似乎世上的一切都難以激起她內心中的情緒了,她麵上沒有一丁點表情,不過她還是開口了,她望著陸小鳳,道:“你的答案是什麽?”


    陸小鳳苦笑,他苦笑望著眼前這個隨時隨地都可以給男人無窮無盡誘惑的冷豔女人,道:“你讓我殺宮九,你至少應當讓我知道你為什麽要讓我殺宮九?”


    沙曼道:“我想殺宮九隻是我厭倦了這裏了,但若想離開這裏,也隻有殺掉宮九。”


    陸小鳳的神情微微凝重道:“這裏是宮九的地盤?”


    沙曼道:“是的,這方圓百裏都是宮九的地盤。”


    陸小鳳道:“因此我們的見麵和談話也會被宮九知道?”


    沙曼淡淡道:“我們的談話不會被宮九知道,但我們的見麵卻一定會被宮九知道,因此現在你在宮九眼中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


    陸小鳳苦笑,他苦笑望著麵前這個女人道:“為什麽?隻是因為我見了你?”


    沙曼道:“是的,在宮九眼中但凡見過我的男人都要死,即使陸小鳳也不例外。”她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道:“我知道你在江湖上是一個非常有名的,但宮九也殺過不少有名的人,比你有名的人他也殺過,當今武林中他殺不了的人實在不多。”她語調依舊冷淡,但令人不得不信服。


    陸小鳳道:“因此我來到這個茶坊和你喝茶,那我就已經是宮九必殺的人了?”


    沙曼道:“是的。”


    陸小鳳道:“因此我即使不殺宮九,他也會殺我。”


    “是的。”沙曼補充道:“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願意死在宮九手中,但宮九殺心已定,因此你隻有殺了宮九才能活下來,不管如何我的目的始終達到了。”


    陸小鳳歎了口氣道:“因此我是不是隻有答應你的條件。”


    沙曼的麵上依舊沒有一丁點波動,他冷冷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你絕對也不喜歡別人威脅你,事實上我根本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在陳述一個非常明顯不過的事實而已。”


    陸小鳳歎道:“我明白,而且我相信,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任何見到你的男人,宮九都要殺?”


    沙曼道:“因為我是宮九的女人,也是他的禁臠,任何見過我以及碰過我的人都要死。”


    陸小鳳笑了起來,他聽見這句話一手已經摟住而來沙曼那柔軟的腰肢,望著近在咫尺的冷豔女人,道:“因此這麽說我橫豎都隻有一死,那我是不是可以碰你呢?”


    沙曼已經看出了陸小鳳的動作,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作出閃躲的動作,並非是她閃躲不及時,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閃躲的想法,她望著陸小鳳冷冷道:“這個地方你無論想做什麽或做了什麽都絕對沒有人發現,因此你無論做什麽都可以。”她說完這句話就徹底沉默了,隻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陸小鳳。


    陸小鳳望著這雙眼睛,這雙閃耀著冷光的眼睛,在這眼睛下,他內心中湧現出的邪惡****彷佛在這一瞬間如同雪消失在陽光中一樣,不留痕跡了。


    他苦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他發現他以前爭對各種女人的法子現在都沒有一點用了,因此他除了苦笑還能幹什麽呢??


    終於他輕聲歎了口氣道:“宮九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他平平淡淡說出了這句話,但無論是他還是沙曼都知道這句話的落地代表一個階段的過渡……


    宮九,對於江湖人來說這不但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名字。江湖上有名沒本事的人白玉京見過,有名有本事的人他也見過,沒有名沒有本事的人更見過不少,而沒有名但有本事的人,他也見過。


    隻是這個人有些不同,這個人絕對算得上沒有名但非常有本事的人,他雖然沒有拔劍,但平靜那人站立的姿勢,對待死亡冷靜而淡漠的態度,他就可以斷定得出,這人的確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也是一個極有機會要掉他命的人。


    兩人自報上自己的姓名之後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站立在一片草地上,兩匹馬也安安靜靜站在一側,此時此刻世上的一切都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而白玉京、宮九也不知道這一瞬間過去了多久,他們眼中隻有對手,準確來說隻有對手的破綻。


    他們已經在對手身上看了不下百眼,一個不能不承認的事實擺在了兩人的麵前:對手根本沒有破綻,至少在靜止站立的時候沒有破綻。


    兩人的眼睛中都在閃光,那是隻有遇上棋逢對手的可怕對手時候才會流露出的前所未有的熾熱光芒。


    白玉京已經很少流露出這種眼神了,江湖上有資格讓他流露出這種眼神的人,這幾年來似乎沒有任何一人,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握住了那把長生劍。


    長生劍的尺寸,寬度都非常符合前人鑄劍大師的理念,這是一柄絕對非常符合以外鑄劍大師眼中的兵器,端端就以尺寸,寬度而論,在天底下大部分鑄劍大師眼中這是一柄非常完美的兵器。


    劍長三尺三寸三分,寬略兩寸半。


    這柄劍並沒有拔出劍,僅僅我在白玉京的手中,但宮九那萬年不變的神情開始漸漸起了變化,一雙眼睛中的光芒除了更加刺眼以外,還流露出一種很少顯露出的凝重神色。


    就在九天前,他曾見識了被傳為狂猛霸道當世第一的鐵劍十九式,他也從未流露出這種凝重的情緒,可此時此刻白玉京雖然還沒有出劍,但他的眼神已經開始出現了變化,出現了極其可特殊的變化。


    他的手也握住了劍,握住那把超出以往所有鑄劍大師認知的寶劍。


    寶劍長三尺七寸三分,劍寬三寸,淨重二十七斤三兩四錢。


    這柄劍的尺寸不但超出了常人的認知,而且鑄劍用得材料亦是非常特殊的材料。


    古往今來像這樣鑄劍的人的確是有,但握著這種劍成名的人江湖上下隻有一個,隻有被譽為新一代四侯之一的柳青侯而已,隻是柳青侯雖然有名,但絕對算不上頂尖高手,他曾承認他雖然可以殺掉昔年一劍動八方的薛冠人,並非是因為他的劍法高於薛冠人,而是因為他年輕氣盛,正值巔峰,而薛冠人已至暮年,以他之劍求兵解而已。


    麵對當世最頂尖的劍客,柳青侯是不如的。


    白玉京絕對可以算得上頂尖劍客,他是第一個被墨傾池認可的頂尖劍客,劍法修為超凡入聖,自成一格,他的劍是極其可怕的,可怕得令任何人都為之窒息。


    宮九持著這樣一柄不符合古風的劍,可以勝得過長生劍劍主白玉京嗎?


    沒有人知道,未至拔劍未分出生死之前,又有誰知道呢?


    不過有一點總算是可以知道的,白玉京拔劍了,他拔出了那把被譽為當世最可怕的七種武器之一的長生劍。


    宮九握著劍,他也已經拔出了劍。


    冷冽的光,如嚴冬中的冷風一樣,不但刺眼,亦刺骨,令人心碎。不過這光卻並不是嚴冬中的冷風,而是死亡的劍氣,一觸碰就要死的劍氣。


    宮九已然拔劍,他拔劍的目的從來都隻有一個殺人,因此他一出劍就已經準備殺人了,既然殺人那劍上怎麽可能沒有殺氣呢?殺氣如海嘯一般向著白玉京洶湧而去。


    可怕的殺氣,可怕的劍氣,白玉京已經感覺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殺意與劍意,但在白玉京眼中看來這絕對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劍的本身,劍在飛舞,舞出極其可怕極其精妙的招式,這一招令人心碎,同樣也令人心醉。


    白玉京絕對相信這一招若擊中他,甚至隻要擦中了他,他就一定會死,絕對會去死。


    劍是絕對可怕的,但最可怕得還不是劍,而是人。


    宮九使用出的劍是極其可怕的,可劍即使是可怕的劍,但卻由人掌控,他可以感覺得出隻要宮九微微一動手腕,這一招如金虹掣電而至的劍,刹那之間又會轉化為一種截然不同的可怕劍勢。


    或許下一套劍勢並不快,但也絕對危險絕對可怕。、


    白玉京的額頭上已經留下了冷汗,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神秘的宮九的確算得上最近兩三年以來遇上得最可怕的高手,沒有之一。


    他此時此刻甚至沒有一丁點拔出可以勝過眼前這個青年劍客,不過他還是出現了,他心中雖然沒有把握,但手中有劍,有一柄令全天下人都為之忌憚的劍——長生劍。


    劍在手,他白玉京又如何會畏懼任何人呢?


    他的劍拔出了那平凡的劍鞘。


    而宮九的眼睛在白玉京拔出劍的那一瞬間忽然猛縮,彷佛之間看見了一件極其可怕極其恐怖的事情,這是什麽事情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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