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女……”


    “我家有個親戚……”


    到了後麵眾人都要借用丁禾家裏的機器,時下美容的科技手段還沒有那麽發達,丁大柱搞出這麽一個來,丁禾這個現成的例子又在這裏,眾人都想試試。


    不管男女,人對美的追求都是一樣的。


    丁禾隻是笑,誰都不搭茬。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打擊她自尊心的也正是現在這幫人。


    這些人見丁禾無論如何都不鬆口,又不敢衝到丁家去搶,最後說了幾句不輕不重的酸話,悻悻離開了。


    丁禾才不在意那幾句額不痛不癢酸話,主要是因為她知道這些人說這些話,是因為她變得好看了。


    丁禾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麽明媚過,隻感覺今天的陽光都格外燦爛。


    她歡歡喜喜迴到家,趕緊把丁大柱給她的藥膏翻出來,這會兒也不心疼了,塗了一層在臉上,美美的照著鏡子,哼著看電影後放的主題曲。


    丁大柱迴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好心情的閨女,他跟著心情好道:“今個怎麽這麽高興?”


    “爸,你看我臉已經徹底好了,胎記都幹淨了。”丁禾高興的撲過去,把光潔的臉蛋湊到丁大柱跟前。


    丁大柱跟社員們不同,第三次治療後,丁大柱怕夏日的太陽暴曬丁禾的臉都不讓丁禾出屋,所以社員們一直沒見過丁禾第三次去除胎記後的模樣,才會如此震驚。可丁大柱日日看,夜夜看,每天睡前,上班前都要趴在丁禾臉上仔細瞅瞅,確保治療效果,他是比丁禾本人還更清楚治療效果的人。


    不過焦夜懷還是很歡喜的笑道:“恭喜我家小寶重獲新生,從今往後漂亮一輩子,永遠都是吸引別人目光的大美人。”


    “爸。”丁禾害羞的撒嬌,不過心底卻是歡喜的。


    羞澀過後,丁禾又道:“爸,謝謝你,不是跟你生疏,是真的感謝你,要不是你,我臉上的胎記可能這輩子都擺脫不掉。我的人生都將被它毀了,幸好有爸你,我才能……”


    丁禾說著說著,鼻頭發酸,眼淚控製不住要掉下來。


    焦夜懷趕緊抱住她,“小寶,我是你爸,你生下來,我就是要給你遮風擋雨的,不然我怎配為人父!”


    丁禾知道並不是這樣的,村裏女孩子們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她都看在眼裏。就算不重男輕女的人家,也絕對做不到她父親對她的十分之一。


    “爸,能做你的女兒,我真是三生有幸。”


    “爸爸,有你這樣一個優秀的閨女也感到驕傲。”焦夜懷似真的為丁禾感到驕傲似的,一臉傲嬌表情道:“誰有我家小寶的能耐,嫁人好幾年了,迴歸校園後還能考上重點高中。


    如果有一天國家允許高考,我家小寶絕對能考上國家重點大學,那個什麽清大,華大的都得掙著搶著要。


    那些知青們自允有文化,我看到我閨女麵前,渣渣都不是。”


    丁禾被逗樂了,“爸,你說的太誇張了。”


    “那裏有,小寶就是太不自信了,從前我就說了長的好看,你看現在沒了那塊胎記,誰不多瞅你兩眼。從今天起,你得對自己自信,你並不比任何人差,相反比他們都優秀。”焦夜懷很認真,他的雙眼中充滿著真誠,但卻不會給人過分的壓力。任何人被這樣真誠雙眼盯著,都會自心底生出對自己無限的自信。


    “爸,我一定會越來越優秀,也會越來越好的。”


    “這就知足了,還有一件好事呢。”焦夜懷把兩個小本從懷裏拿出來,“小寶,你看這是什麽好東西?”


    丁禾好奇的接過來,打開一看,一張是房產證,一張是土地使用證。


    兩張證件上麵都是丁禾的名字,丁禾的眼眶一下就濕潤了。


    “爸,你買房幹什麽,我知道家裏那一千塊都花的沒有多少了。我用那個化妝水一百多,麵霜都用好幾瓶了,也得二百來的,還有兩台機器,也要五六百。


    你總要留些錢防身,不是閨女不盼著你好什麽的,隻是你的歲數在這裏,年輕的時候又那麽辛勞,我想著你留些錢,哪怕多吃些好東西。”鎮上的房子,在不值錢,也得一兩千。


    她都不知道焦夜懷怎麽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據他所知,焦夜懷最大一筆進項就是那一千塊。


    是不是為了她,父親又借錢了。


    她倒不是不怕外債,也願意還錢,就是單純不想父親過的那麽辛苦,省吃儉用,畢竟她最快還得一年半才能從高中畢業,幫著父親分擔工作。


    焦夜懷當然明白丁禾的意思,也知道丁禾是真心為了他好,並不是盼著他生病什麽的。


    有多少不孝順的孩子,才不管老人以後年紀大了養老的問題,就一心想從老人手中扣錢,恨不能把老人的棺材本都扣出來貼補自己。


    “傻小寶,沒事,爸沒借錢,是省裏把上次專利報上去,爸又得了一筆獎金,正好夠買房子的錢。”其實就相當於變相的專利費,這筆錢下來後,他的那張技術就歸屬國家,國家可以繼續研究和發展,同時用在其他省事。


    焦夜懷很願意分享這項技術,更何況還能得到獎金。


    丁禾感動的眼圈紅紅的,“爸,就算如此,你也應該寫你的名字,寫我的幹什麽。”


    焦夜懷就溫柔的笑,“咱們父女兩個還分什麽彼此,給了你,你以後還能不養爸爸。”


    “不會,才不會。”丁禾抱住焦夜懷,“我以後不管怎樣,都不會不養爸爸,我一輩子不結婚也要對爸爸好。”


    “你不結婚,爸爸希望你隻是單純初於自己的本心,而不是為了我。更何況以爸爸的本事,你還不相信爸爸嗎?爸爸絕對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反而會是你的助力。


    你隻管好好的享受生活,其他的風雨都交給我爸爸。”


    “嗯。”丁禾重重點頭,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才會有焦夜懷這樣一位父親。


    丁大柱的工作關係已經轉到鎮上,他是可以把戶口關係也轉過去的,從前他是考慮要製作激光治療儀,本錢大。又不讓做生意,沒有來錢的外道,就暫時沒有搬家。


    現在解決了丁禾臉上的胎記,手裏有了閑錢,焦夜懷就立刻買了房子。


    房子是人的底氣,有了寫自己名字的房子,丁禾有了家,有了底氣。以後絕對不會為了有個房子住而委屈自己找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


    父子兩個第二日就去了丁啟恩那裏開介紹信。丁啟恩都愣住了,不是因為丁大柱要轉戶籍關係,單純是沒想到丁大柱會去鎮上生活。


    鎮上和大隊裏的花銷可差了很多,鎮上那真是動彈一下,處處都要錢。


    可隨後想到焦夜懷手裏還有一千塊又釋然了,組個房子倒也能很好的生活。


    丁啟恩這麽想著的,也就這麽說了。


    焦夜懷道:“沒有,我在鎮上買了一個房子。”


    “什麽,你買房子了?鎮上的房子怎麽也得一兩千吧。”丁啟恩道:“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是機修鉗工,一個月四五十,肯定有很多人願意借你錢。隻不過就是接下去幾年你都要還錢,日子再不能像現在這麽逍遙了,得苦幾年。”


    “不是借的,是我自己買的。”


    “啥!”丁啟恩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哪來的錢?”


    “我修那批機器,國家又給獎金了。”焦夜懷輕飄飄道,好像這根本不是什麽大事似的。


    丁啟恩都傻眼了,就沒想過有什麽技術竟然還能接二連三不斷拿錢。他下意識吞咽口水,羨慕的啊。


    真沒想到丁大柱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在鎮上都能買起房子了。


    這可和後世能隨意做買賣不同,幾乎所有人都賺死工資的情況下,能賺來錢,那真是實打實的本事。特別焦夜懷還不是領導之類的,並沒有其他灰色收入。


    丁啟恩早就對丁大柱改觀,不敢瞧不起他了,現在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他,說不準哪天他可能還得求到他頭上。


    丁啟恩痛快給丁大柱開了證明等手續,對丁大柱的態度從親近變得有些諂媚。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邊丁大柱手續辦好,那邊丁家人就知道了,當然包括房子的事情。


    丁老二和丁老三兩口子帶著孩子來丁家的,竟是企圖用孩子打動焦夜懷。他們都覺得人年紀大了,就會下意識親小輩,也就是老話說的隔代親。


    他們來的時候,焦夜懷正在打包行李,這幾年陸陸續續他往家裏置辦了不少好東西,再不是父女兩個剛搬進來隻有一床被褥那個一貧如洗的家了。


    “你們怎麽來了?”焦夜懷皺眉。


    丁老三忙道:“這不聽說爸你要搬去鎮上,我們過來給你們幫幫忙。要不然你和小妹兩個也弄不走啊。”


    “是啊,是吧。”丁老三媳婦和丁老二兩口子不甘示弱的奉承著。


    焦夜懷道:“不用,我已經跟丁啟恩說了,借大隊拖拉機用一趟,他都答應我了。”


    丁老三有些訕訕的,丁老三媳婦立刻道:“那我們幫著整理行李也行啊。”


    不待焦夜懷拒絕,丁老三媳婦就主動幫忙,這時候丁老二媳婦也不甘示弱,上去幫忙,還對孩子道:“爸,你就坐著跟孩子們玩就行,這些活我們來幹。”


    心裏卻在盤算著正好可以借這次機會好好輕點下焦夜懷的家底,看看焦夜懷都有什麽好東西,說不定有那帶不走的,還能撈到些好處。


    現在丁家可分了家,各過各的,誰拿到好處就是誰的。


    是的,丁家已經鬧分了家,馮翠花跟著丁老三,日子並不好過。就是因為太難過,才會在看見丁禾臉上的胎記祛掉後,那樣失態。


    馮翠花一直認為那是上輩子作孽後才會有的產物,是老天爺給的懲罰,怎麽可能輕易祛掉。


    結果就是祛掉了,這不就證明她曾經多麽荒唐可笑,而丁大柱這個父親又是多麽偉大。


    為此迴去後,馮翠花就病倒了。


    丁老三根本不管她,醫生都沒給她請,隻讓她多喝水。馮翠花沒胃口想吃點軟爛的水飯都沒人給她做,還是她自己掙紮起身做的。


    可就是這樣,馮翠花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偏心錯了。


    丁老三媳婦幫忙收拾東西,一下子就看見丁禾收拾好的大白兔奶糖,她發出呀地一聲,驚喜道:“呀,大白兔奶糖,老大、老二快過來,這有大白兔奶糖!”


    這下不止老三家孩子,老二家孩子也跑過來,“糖,我要糖。”


    七八個孩子,大的小的,圍著她要糖。


    丁老三媳婦是個摳門的性子,這糖要是她的,她肯定藏著掖著,不給其他小孩。可這不是她的糖,她不心疼呀,還想給自己孩子吃。


    就笑眯眯慈眉善目的道:“哎呀,過來吧,嬸給你們分糖。爸,姐,孩子們都好久沒吃了,給孩子們點甜甜嘴。”


    說著就抓了一把糖給塞給自己大兒子,又抓了一把塞給二兒子。


    這時候丁老二媳婦又發出一聲驚叫,“哎呀,這房本怎麽是丁禾的名字,爸,這名字不該是你的嗎?怎麽寫小妹的名字。”


    丁老二和丁老三兩口子瞬間都變了臉色,陰沉沉地瞅著丁禾,那表情好像跟丁禾有什麽深仇大恨。


    丁禾神色鎮靜,麵色如常,焦夜懷冷笑,“怎麽,這是過來查我資產來了?我的東西我願意給誰就給誰,我就丁禾一個姑娘,不給她給誰。”


    “爸,你說啥呢,我和二哥不都是你的兒子,這不都是你的孫子嗎?”丁老三跟著道。


    “我不止一次說咱們已經登報斷絕關係,我的東西絕對不會有你們一分。”焦夜懷半點情分沒留。


    丁老三的即便對著焦夜懷這下也裝不出好臉色了。


    “爸,自古以來,家產就沒有出嫁女的份,都是我們當兒子的。說不好聽得,家裏隻有一個閨女的,那是絕戶頭,都要從兄弟家裏過繼一個小子來繼承家產。”


    焦夜懷忽而笑了,他望著兩個兒子的眼神不含任何笑意,冰冷的可怕。


    “小寶,看見沒有,這就是沒文化的可怕之處。還不知道新華國的法律,他說的那些都是糟粕,早就被廢除了。新的法律男女擁有同等繼承權利和扶養老人的權利,同時隻要老人願意,別說把自己的財產給自己的親生閨女,就是毫無血緣關係的一個女人,隻要公證了,法律都是認可的,受到法律保護。


    任何人不可以搶奪,否則可以入罪。”


    丁老二丁老三臉色變了,難看無比。


    大隊裏的人都是這樣的想法,並且默認家裏兒子繼承財產,並不知道外頭的法律。


    聽了後,他們還不願意相信。


    “不信沒關係,你們可以去鎮上找個律師問問。我的建議法院諮詢正經的律師,不要隨便找個人問,以免誤導你們。”焦夜懷冷笑吟吟,“我已經諮詢過了,為此還花了好幾十塊錢,就是為了再三確保我的財產你們幾個一分都得不到,全部給丁禾。”


    丁老二和丁老三當即把手裏的東西都撇了,不再裝相,黑著臉出去了。


    丁老三的媳婦左右看了看,緊緊抓著手裏的糖跟著跑迴去了。幾個孩子從前就怕丁大柱這個爺爺,見父母都走了,跟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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