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上輩子那個地位,家裏的做飯阿姨不可能隨隨便便找一個,都是專業的。焦夜懷女兒自家下廚是要討好濯青臨,可不是讓濯青臨遭罪。


    因而特意和五星級廚師學過,就是給各國家領導做飯的國宴大廚,他都討教過。他的水平,直接開家五星級酒店也不為過。


    在這麽個小鎮,以焦夜懷的廚藝絕對可以稱王稱霸。


    看外頭天色不早了,祁有才和李華提出告辭,夫妻二人離開丁家大隊後,李華道:“沒想到這個丁大柱品行還挺好,沒有大多社員那種重男輕女的陋習,我看對他閨女也是真心疼愛。”


    祁有才道:“我最討厭重男輕女那一套,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哪個血中都不少流淌一點當父母的血脈。


    就是看他這一點,我才樂意幫助他找工作。”


    “韓雪梅呢?”李華有問:“咱們還去不去看她了?”


    “不去了。”祁有才道:“那姑娘品行太差了,不管之前她和丁大柱怎麽迴事,這次可是丁大柱救了她,否則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落到人販子手中能有啥好,結果反過來就咬丁大柱一口。


    要不是有人證,信不,這次丁大柱肯定就得被她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就她這個品行,咱們要是親自去感謝她,她指定得像丁大柱說的那樣轉頭就挾恩圖報,管咱們要這個要那個,不給就拿救過小寶說事。”


    “咱們不謝她,她會不會講究咱們?”


    “講究啥,咱們不謝她,可謝丁大柱了,本來這次就是沒有丁大柱,兩個人都跑不了,咱們隻認準丁大柱一個救命恩人也沒啥。


    再說我挺懷疑這件事的。以韓雪梅的智商怎麽可能一下就認出拐子。真有這本事,她就不至於救人不成反被拐。


    可要說她認識,她一個下鄉知青怎麽認識咱家人的。一就是之前就瞄準了咱家,二就是她看見了咱家孩子被拐的全過程,但為了讓咱們家感謝她,故意當時沒吱聲,等過後再說。


    這兩種情況,哪種都可惡,也哪種都說明了這個叫做韓雪梅的女知青心機之深沉,不可相交。


    要不是那些人販子招認了,我都差點要懷疑韓雪梅和他們是一夥的,就為了獲取咱家的感激。”


    焦夜懷這頭攪黃了韓雪梅一條抱粗大腿的機會,心情好了不少。


    祁有才應該是來之前打聽過焦夜懷的情況,帶來的東西沒有虛的。都很實用。


    有兩斤左右的油,一塊兩斤左右的肉,剛才已經基本都做了。還有一些大米,做了一點,還有一些。剩下就是一套被褥。


    這就是大頭了,無論布還是棉花都是難得的東西,有錢都沒買不到。


    丁禾摸著那套新被褥很是歡喜,焦夜懷就道:“把這個抱你那屋裏吧,你晚上蓋。”


    丁禾搖頭,“爸,你蓋新的,我蓋你原先那套舊的。”


    “不用,我一個老頭子蓋什麽都一樣。”


    “大隊裏誰家有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家裏長輩,我怎麽能先蓋。”


    “沒事,咱家不講究這些。”焦夜懷知道按照丁禾的性格不可能自己拿,就給她抱進屋裏,隨便把那條舊被子抱出來。


    挺好的,他今天晚上終於不用蓋褥子過夜了。


    而丁禾再次被焦夜懷這一個小小的舉動感動到了,晚上躺在新被褥裏幸福的再次落淚,並且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找個好工作,好好賺錢,孝順她爸。


    第二天依舊重複昨天的工作,唯一不同的就是晚上下工的時候,韓雪梅竟然找來了。


    焦夜懷差點氣笑了,他沒去找她,她竟然敢先來找他。


    韓雪梅也害怕焦夜懷,但是玉吊墜裏的金手指對於她而言太重要了,同它比起來,對於丁大柱那些害怕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看見焦夜懷,韓雪梅沒繞圈子直接就開口問道:“丁大柱,你對我的玉吊墜做了什麽,現在無論我用多少鮮血都喚不醒它了。別說你什麽都沒做,這玉吊墜有多特殊我們兩個都知道,你糊弄得了別人糊弄不了我。這裏沒有外人,你就不用裝了。”


    焦夜懷眼神冰冷,惡心的人他見得多了,但是第一次他如此厭惡一個人。


    焦夜懷冷笑連連,“還敢惹我,看來前兩次給你的教訓不夠。”


    焦夜懷大踏步就往王家大隊而去,韓雪梅想到焦夜懷之前的兩次戰績害怕了,慌了,開始求饒。


    “這次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事實究竟是怎麽迴事,你我心中都有數。”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是你搞壞了我的玉吊墜。”


    “你別去,大不了我不追究就是了。”


    焦夜懷才不管韓雪梅的絮絮叨叨,直接找到王家大隊長,把他救了韓雪梅,韓雪梅卻企圖汙蔑他的事情說了。


    “如果韓雪梅還是認為我搞壞了她的玉吊墜,可以去告我。要是覺得鎮上公安包庇我,那他可以去市裏告,去省裏告,去首都告,我奉陪到底。”焦夜懷大義凜然,全然無所畏懼。


    正是因為焦夜懷這樣的態度,王家大隊長更信他了,這個韓雪梅怎麽還嘰嘰歪歪,不依不饒。


    王家大隊頭都大了,明知道焦夜懷是個剛的,怎麽還非得招惹他。這個知青真是記吃不記打,哪次在丁大柱手裏討到好了。


    大隊長嚴厲地瞅著韓雪梅,“韓知青,公安都判了不關丁大柱同誌的事情。如果你再這麽胡攪蠻纏下去,我就要把你所做的一切上報了。”


    “不要。”韓雪梅害怕了,甚至不明白她怎麽會一時衝動去糾纏丁大柱。她當時怎麽想的,大概覺得金手指被他搞壞了,怎麽樣都得尋迴些補償,哪怕是抹平她欠她的錢也是好的。沒想到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次惹禍上身。


    “我保證以後不再糾纏丁大叔了。”韓雪梅不敢,王家大隊長真上報,她想迴城基本就不可能了,每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就更同他無緣了。


    萬一上麵追究,把她調離王家大隊,新去的地方很可能是北大荒一類更困苦的地方。


    她不要!


    韓雪梅消停了,焦夜懷迴了大隊。吃過晚飯後,焦夜懷還讓丁禾教他識字。


    他以後想要真的搞出激光治療儀,就得給自己鋪一條合理的路出來。


    丁禾願意教焦夜懷,在教授的過程中,她發現自己的父親很聰明,一點就通。無論她教什麽都學的很快。


    焦夜懷就這樣白日上工,中午雕刻,晚上同丁禾學習。


    半個月後,木雕小人終於雕刻成功,焦夜懷把濯青臨的靈魂碎片渡進其中。


    經過這段時間蘊養,靈魂碎片有了些許恢複,不過功德還是沒有補迴來半分。


    焦夜懷用繩子穿過木雕小人發簪處的孔洞戴在脖子上,繩子的長度剛好可以讓木雕小人貼在焦夜懷胸口的位置。


    這就好像從前濯青臨還神魂完整的時候輕輕趴在他胸口,靜靜聽著他心跳一樣。


    祁有才的好消息也是這個時候傳來的,工作成了,讓他明天去鎮機械廠報道。


    機械廠對於濯青臨而言可是個意外之喜了,他想製造激光治療儀,進了機械廠一些零件或者部分問題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時下進工廠需要調轉工作關係,這樣一來,就不用賺地裏這點公分,而是由機械廠發工資。


    所以當第二天焦夜懷沒上工,丁家大隊裏的人知道後,都震驚得下巴掉了,簡直不敢相信。


    焦夜懷也是進了機械廠才知道原來祁有才是機械廠廠長,怪不得謝禮張口就是給丁禾解決工作。


    難怪韓雪梅會算計到祁有才頭上,如果這要是算計成功了,祁有才雖然不能幫她迴城,但安排個大隊老師或者公社老師什麽的,對於不再用幹農活的韓雪梅而言都是一步登天。


    焦夜懷心裏冷笑,算計得再美,還不是都被他截胡了。


    辦理好入職手續後,祁有才親自帶焦夜懷去機械廠食堂。


    祁有才的出現,還是讓食堂裏眾人很給麵子,不管心裏怎麽想,麵上都很給麵子。


    食堂裏不算祁有才一共三個人,大師傅叫做李於成,兩個幫著切菜洗碗的小工,一男一女。男的大家都叫他小張,女的叫小周。


    小張、小周還好,對焦夜懷挺客氣的,倒是大師傅李於成總是旁敲側擊打聽焦夜懷和祁有才什麽關係。


    焦夜懷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那李於成又問他家庭情況,焦夜懷如實轉告他,就是豐收鎮丁家大隊一名普通地裏刨食的社員。


    聽他這麽迴答,李於成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李於成再次懷疑道:“丁大柱,你跟祁廠長家真沒有什麽特殊關係?”


    “沒有。”焦夜懷沒把他救過祁有才小孫子的事情同廠裏人講過,他道:“就是祁廠長無意中吃過我做的飯,他說比國營飯店裏的大廚做的都好吃,就請我過來了。”


    李於成不信地撇撇嘴,“好吧,你不樂意說就不說,我也不是非得打聽你隱私。”


    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倒是平波,李於成也沒讓他上手,而是跟著小周和小張當下手了。


    下班後,焦夜懷沒著急迴家,他去了一商店。


    對的,是商店。


    時下是有商店的,但是國營的,隻有鎮和鎮以上的城裏有。至於供銷社,嚴謹的說隻有鄉下有,也就是鄉下的叫法,城裏是沒有的。


    上次焦夜懷去的供銷社實際上是一商店,至於供銷社這個叫法就是原主丁大柱自己私心裏偷偷叫的,說白了就是沒什麽見識,土老冒進城。


    焦夜懷這幾天打聽到商店門口常年有兩個老太太在這收票買票,出差或者家裏糧食不夠吃的都來找她兩。


    這兩個老太太其實也好找,她們隱藏在角落,穿著不起眼,既不溜達,也不買東西,還表現的對周圍環境很熟稔,焦夜懷幾乎一眼就認出來。


    他抬步往二人那邊走去,就連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背著個布包先他一步。


    少年不知道跟老太太說了什麽,給老太太看了一眼他的包,兩個人就往更隱蔽的角落走去。


    少年那個包裏應該全部都是票,焦夜懷看見兩人數了半天,最後老太太拿了好多大團結給少年,焦夜懷粗略掃了眼,大概得有七八百。


    倒也沒什麽好驚訝的,焦夜懷也是最近才知道,每個公社或者城裏都有糧店,買糧食需要去糧店買,供銷社是沒有賣的。買肉則是去肉聯廠,並不像小說裏那樣在供銷社裏什麽都能買的。


    工人每月會發糧票,拿著糧票就能去買糧店買糧食。


    而社員們若是賺的公分不夠家裏人口糧的,就需要找糧店主任寫個批條。至於這個批條的條件是沒有準確的規定的,其中可操作空間就很大。


    這隻不過僅是糧店主任賺外快的方式之一,其實糧票是允許有耗損的。


    如此一來,耗損多少就都是糧店主任說得算。這就是為什麽糧店主任是一個肥差的原因之一。


    一個小小公社的糧店主任幾年就可偷渡出上萬斤糧票,一斤糧票大約可賣到一分錢左右。


    票販子轉手就可賣到五分,心黑的則賣一角。


    焦夜懷是在二人交易剛結束的時候出現的,大約是心虛,給了焦夜懷一個良心價,五分一張一斤糧票。


    這個價格可遇不可求,焦夜懷索性就直接買了一百斤糧票,共花了十元。


    別看外頭各種票不好弄,票販子這裏卻齊全得很,隻要你有錢,除卻個別特別難弄的票,比如外匯券什麽的,都能弄到。


    所以焦夜懷又買了二十斤肉票、三米布票、五斤糖票和幾張水產券並兩張肥皂券。


    焦夜懷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雞蛋竟然也有蛋票,原主是社員,家裏可以養雞,雞蛋都是家裏雞下的,所以對於蛋票沒什麽印象。


    焦夜懷也沒覺得自己買了多少票,可就這麽點票一共就花了他三十元。這還隻是票錢,一斤東西都沒拿到手呢。


    焦夜懷深深歎口氣,這年頭想吃點好東西真難。


    隻是感歎下,焦夜懷轉頭就拿這些票大包小裹買了一大堆。


    從丁家帶出來的糧食都是粗糧,沒有細糧,焦夜懷就買了大米和麵各五斤、油兩斤、五花肉一斤還有肥皂和香皂各一塊。其中香皂不要票,隻有肥皂才需要票。


    最後焦夜懷還去商店給丁禾買了套衣服。在丁大柱的記憶中丁禾似乎沒穿過新衣裳,就連結婚的時候穿的都是她嫂子們穿舊的衣裳,隻是沒有補丁而已。小時候穿的一直都是兄弟們剩下的,原主記憶中每次兄弟們收到新衣服,丁禾都隻是靜靜站在一邊用羨慕的眼神看著。


    丁禾從沒張嘴要過,就算這樣,馮翠花還是罵過丁禾醜八怪不配穿新衣。


    從那以後丁禾連用羨慕的眼神靜靜看著都不敢,隻會遠遠的躲開,就怕再聽到馮翠花嘴裏的傷人之言。


    焦夜懷想到丁禾收到衣服時會有的欣喜表情,他也跟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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