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台仙子怒指白宛和,憤憤不平地說道:“你使詐。”


    “啥?臉呢?”白宛和趕緊將自己一張滿是姿色淤青的小臉送上,“你看看,看看,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受害者,隨便來一個鬼動用一下大小腦思考一下,也能明白,我要是使詐還能這幅鬼樣?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到底是你使詐還是我使詐啊,咱們拉個人來評評理?”


    她百萬那和運氣真的就有這麽差麽,遇到的一個二個古人,全是指黑為白的高手,她算是服了。


    瑤台仙子氣歸氣,好在智商在線,知道這件事當真拿出去說道的話,自己不占理,可能還會鬧下不小的笑話。而且,修道者之間定下的約定,不可反悔,否則受盡天罰之苦而亡。死後魂魄消散,無法歸入地府重新投胎轉世。


    是以,瑤台仙子即便對白宛和不悅,也不得不在不甘願之中默認了此事。但是,承認輸了比賽,並不代表她就會放過白宛和,今天輸的莫名其妙,算是自己大意,被白宛和的無賴騙了過去,她不服氣,不甘心,所以今日的認輸也不過是表麵而已,日後必要從百萬那和身上連本帶利全部討迴來。


    “哼,你等著。”瑤台仙子雙手一舞,一股迷蒙的煙霧自她的腳下升起,沿著筆直修長的腿攀延,她腳尖一動,一抹若隱若現的粉色從煙霧中慢慢展現。眨眼時間,瑤台仙子已經重新換上了裝嫩的粉色套裙,袖子一甩,傲慢地離開了溫泉池。


    “搞哪樣?”白宛和被驚的無語,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小瞧了,氣的跺腳,可此時,瑤台仙子早就不見了蹤影。“老娘生平就討厭用鼻孔對著我說話的人了,拽什麽拽,不就是身材好點嗎,我多吃兩頓肯定趕超你。混蛋,搞的輸的人不是她,倒像是我一樣。”


    白宛和贏了這場挑戰,短時間內可得閻君獨寵,偏偏這個贏的人表現的比輸了的人還要不高興。她這個人脾氣古怪的很,耿耿於懷,最後把這股氣全部通過咒罵閻君發泄。她太過於專注,以至於閻君本人已經到了跟前,百萬那和還渾然不覺。


    “還有精神罵人,看來你受的傷還是太輕了。”閻君也學會了白宛和的毒舌,不客氣地揶揄道。


    “都是你的風流債,別想讓我原諒你。還有,我現在心情不好,趕緊給我滾蛋,我不想跟你說話,我們還在冷戰呢,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踏進我房間半步。”白宛和氣唿唿地就是一通什麽“你”啊“我”啊的大罵,把閻君說的一頭霧水。


    “本君的風流債?白宛和,你可莫要睜著眼睛說瞎話,要是本君沒記錯,你的那些風流往事,恐怕連本君的功德簿也記錄不完吧?應該冷戰的,難道不是本君?你所站之地,無一不是地府之地,又無一不是本君的地盤,本君想去哪便去哪,又何需你的同意?”


    閻君一連串的質問,句句都問到了白宛和不嚴謹的漏洞問題關鍵處。


    “額……”白宛和怒氣被閻君的質問嚇得消散,反而傻氣十足。白宛和最會討巧賣乖的人,趕緊“嘿嘿”一笑,臉色一變,變成小女人樣,兩手食指相勾,羞羞答答地往前蠕動了一小步,拉拉閻君的袖子,眼底一絲狡黠劃過,輕輕問道:“你所言句句屬實?”


    她眼底的變化雖快,還是沒能逃過閻君的眼睛,他倒要看看,白宛和到底又要上演哪出好戲。閻君的桃花眼一挑,薄唇輕輕一勾,微微點頭道:“本君自然說的是真話。”


    “那……這麽說的話,豈不是……哎,算了,遲早的事,也不在乎早一天或是晚一天。”白宛和說著雙手就默默地搭在衣領上,大有寬衣肩帶的準備。


    “白宛和,你這是做什麽?”閻君聽聞白宛和跟瑤台仙子比試,第三場約在了溫泉,黑無常不便跟著,自己饒是擔心也不好出現在場,都是等著瑤台仙子走後才閃身進來的。這已經是於禮不合,倒不是閻君在乎這些世俗禮儀,而是不想被白宛和抓住可以胡言亂語的借口,現在……


    閻君不動聲色地走開了兩步,距離的白宛和遠了一點,背著雙手裝有深度,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賞月。可惜,地府的天上除了一片黑暗,啥也沒有。好在閻君裝的像,看著似在思考什麽大事,而事實上,他也是暗自攛著一口氣,拳頭都握緊了。


    “做什麽,還能做什麽,服侍你啊。”白宛和沒皮沒臊,說的直接露骨,“你走那麽遠幹嘛,怎麽,你還不好意思啦?不是你自己說的嘛,地府都是你的地盤,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翻譯一下不就等同於在說,就算我不同意,你還是會闖進我的房間?孤男寡女的,你不就是那個意思,早晚要走到這一步,不如就趁現在湊做一堆算了。”


    “……”閻君有些頭大,他分明是想告訴白宛和,地府由他說的算,怎麽被白宛和解析出來就變成了另外一種說法。沒威懾到白宛和,反而被她把自己說成梁上君子,真是笑話。


    “老玄,我掐指一算,今天時辰不錯,天時地利人和都符合了,剩下的孩子最是聰明絕頂,不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白宛和大肆宣傳自己的洗腦功力,順便為自己爭取福利。


    “白!宛!和!你果真有恃無恐,以為本君耐你不得嗎?”


    閻君臉色忽黑忽白,陰晴不定,看著怪嚇人的。這事要是放在兩年前,白宛和早就乖乖地獻上花癡臉,老老實實地跪安的。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親近”,白宛和或多或少算是摸透了閻君的性格,他充其量就是表麵邪氣,內裏冷然,實則熱情的人,根本不像外表那麽可怕。


    要不熱情,嘿嘿,當初那個窒息的吻又怎麽解釋,差一點就要實現了白宛和想要死在閻君窒息的吻中的遙遠願望。


    “息怒息怒,你不知道動怒傷神,更傷腎嗎?你不為你自己考慮,怎麽的也該想想我吧,姑奶奶年紀輕輕,可不想英年守寡。到時候你也別怪我不仁義,爬牆肯定……啊!!!!嗚嗚嗚……為啥打我,不知道頭是我的智慧命門嗎?”白宛和解釋了何為樂極生悲。


    “你少跟本君嚼舌。”閻君打住白宛和的胡言亂語,想問點什麽,又有些踟躕,以手抵在下巴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臉色古怪地問道:“聽聞你挑戰了瑤台仙子,本君問你,你剛才為何一臉悲憤氣怒,難道輸給她了?”


    閻君臉上裝的淡定,眼中似乎還流露出一些看笑話的神情,而背後的雙手早就緊緊地捏成了拳,暗暗為之擔心。要是白宛和真的輸了,他不介意現在親手給她一個痛快。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閻君稀裏糊塗地就怕這個女流氓放在心上,即便是一個無聊的挑戰,無關自己生死的陌路人而已,他也上了心,不僅希望白宛和贏,還希望她大獲全勝。


    白宛和肯定不懂閻君此時複雜的心情,仰頭左右亂瞧,吊兒郎當的多動症患者,思考著閻君為何有此一問,撓撓頭,不假思索地說道:“白宛和出馬,一個頂倆,肯定是贏啦。奇怪,你問這個幹什麽?”


    “是嗎?”那便好!白宛和,你要是讓本君知道,你動了將本君讓給瑤台仙子的心思,哪怕是一分一毫,本君絕不會放過你。當然,你的心思要是有一分一毫沒有放在本君身上,本君定叫你後悔為人。所以,你要是真的喜歡了別人,莫要叫本君識出來。


    閻君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隨後快速轉身往溫泉之外走去,根本不管還留在原地的白宛和,留下一句“快跟上”之後,腳下的步子更加快速起來。而他早前握緊的拳頭,已經無形之中鬆開,眉梢都帶著笑意,笑意抵達眼底,一片汪洋似海。


    他暗罵自己,活了幾萬歲,什麽樣的大風大雨沒見過,居然還會為了區區一個樣貌品德都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女子,連天君都來不及見上一麵,匆匆趕到白宛和挑戰瑤台仙子的溫泉,不顧男女之別,急切地想要知道挑戰的結果,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他不斷地好素自己不值得如此高興,偏偏內心的暢快和愉悅根本控製不住,不會收斂,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紮根心底,在漫漫的仙生之中,盤踞鞏固,最後堅不可摧。


    “喂,你等等。”白宛和快速穿好衣衫,一路小跑跟上閻君,聒噪不停。奇怪的是,今天的閻君仿佛吃錯了藥,不見他訓斥自己,偶爾還會搭上一兩句話,句句都是精辟,那無賴耍流氓的程度,連白宛和都自愧不如。


    “你……喝多敵敵畏啦?”白宛和在第n此轉頭看向閻君,疑惑於他那一臉微笑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最後幹脆打破砂鍋問到底,“你笑啥?是我太好看還是你花癡?”


    閻君好心情地附和道:“大約是你好看吧。”


    “哈??!!”白宛和驚訝地像是吞了電燈泡,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攏。這還是那個她熟知的閻君嗎?她和閻君幸福快樂的日常,不就在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追一個跑嗎?他都順著自己的話說了,還有什麽意思。


    這逆天的轉變,莫非有鬼?閻君的餡兒被人掉包了?


    “你是誰?快把老玄還給我。”白宛和立馬跳開一丈遠,擺開動手的架勢。她還沒等衝上去,眼尖的白宛和就見閻君的臉色暗了又暗,似乎再醞釀殺人的衝動,“嘿嘿……我胡說八道的,老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個姑娘家家的一般見識。”


    “你懷疑本君?”閻君定定地看著白宛和,隻要她敢有一絲疑惑猶豫,他保準揍得她連紫緣都認不出來。哦不,紫緣跟白宛和沒見過幾麵,不揍白宛和,大約紫緣也認不出來。


    “小女子不敢。”白宛和堅決否認。


    “本君諒你也不敢。”閻君嘴角一勾,甩了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大刀闊步走在前頭。


    唿,這才是閻君嘛。可能是白宛和骨子裏就是個受虐傾向的人,居然在看到閻君發火之後,反而唿出一口濁氣,輕鬆了不少。她快步跟上,少頃又一頓,不對啊,閻君剛才是不是又笑了,還活顏悅色?這特麽的太陽打地府裏升起來了啊!


    白宛和百思不得其解,想著借此調侃閻君幾句也是好的,遂笑著玩笑道:“老玄,你今兒有點不正常啊,我數了一下,你笑的次數嚴重超過了你身體機能的允許程度了。怎麽,跟我在一起就這麽開心?早前你不是還在說我是個女流氓嗎,難道你就喜歡我這種匪氣,因為讓你感受到了愛情的酸臭味?”


    閻君一怔,無法言語,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的釋然,又是對“愛情”這個無知產物的困惑。


    “呸呸呸,不要臉。”這邊,閻君還沒說話,一個幼稚的女童聲音從屋頂上傳來。她大約四五歲的樣子,梳著包包頭,穿著一身紅色的夾襖,似乎很害怕地府的陰冷似的。她一邊吃著糖果,一邊衝白宛和坐著鬼臉,吐了吐舌頭,“我都懷疑,你媽當初生你的時候,把你丟了,把胎盤養大了。”


    “嗬?你剛才說啥?你個小兔崽子,哪家的,下來咱們練練,姑奶奶保證不打死你。”白宛和擼起袖子,叉著腰對著房頂上的小娃瞪眼吹鼻子的大喊。


    “我是哪家的?”小女娃氣的一個倒仰,氣唿唿盤腿坐在屋簷的尖角上,單手托著嬰兒肥的胖腮,生氣地嘰咕道:“看嘛,我就說她是個不靠譜的,外祖和娘親卻對她推心置腹,現在好了,別說照顧我,收刮你們給我置備的財務之後,如今更是逍遙快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哈?”白宛和仔細迴想了一下,聽這小娃的口氣,怎麽感覺那麽像是安安呢?不對啊,雖然她逍遙快活去了,但是沒記錯的話,安安應該還是個剛滿一歲的小嬰兒吧?這四五歲的女娃是誰,妖物?


    “老玄,我記憶好像出現了斷裂,你幫我分析分析,再你的火眼金睛看一下,她是不是安安?”


    “姐姐!!!!”安安打斷白宛和,氣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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