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白宛和立馬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你繞來繞去半天,總算提到了重點,感情不是開發了我的潛能,隻是接手了店麵打烊時的排隊客戶?”


    紅參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大概是那麽個意思。”


    我去,你幹嘛不早說,知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個黑心肝的商家,居然忍心欺騙這麽善良可愛的女娃娃,你就沒有絲毫的負罪感嗎,哪怕是一瞬間。紅姐,你隱瞞的技能果然大幅度提升啊,我對你太失望了。


    半年,整整半年的時間,又是『藥』浴又是『藥』膳的,吃了最痛的苦,經曆了最無趣的臥床休養,居然還特麽沒到元嬰,這不是搞笑嗎,半年的筋骨重塑全部白挨了。別的不說,洞府的丹『藥』還少嗎,至少白宛和足夠餓,拿著丹『藥』不怕拉肚子的死嗑,別說半年了,最多三天就能升級,還至於像現在一樣,跟個聽命運安排的傻x似的,吃力不討好,白宛和第一個不服氣。


    白宛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散播怨『婦』的負麵情緒,不達方圓百裏誓不罷休的。她懟天懟地,完了不過癮,順口又帶上紅參和方闊背鍋,口若懸河,妙語連珠,長篇大論都不帶一個標點符號的。


    這種情況吧,紅參見得也不少了,見怪不怪,還能大致歸一下類,稱為間接『性』失控,說得再直白點,就是內分泌紊『亂』,那啥那啥不準時,導致了一點可控又雖是不可控的後遺症。治療也相當簡單,遇見白宛和的物種,以後請謹記四字真言,晾著不管。


    “紅姐,你一向溫柔體貼,細致入微,把我當……重重重重孫女兒一樣看待,怎麽能這個時候拋下我不管?你就不怕我墮入無邊無際的孤獨之中?算了,你眼中恐怕隻有師兄,早沒了我這個拖油瓶,罷了罷了,你們去瀟灑吧,我認輸。”白宛和做哀婉之狀,越說越起勁,瞎bb的能力絕對比十個居委會的大罵還強。白宛和正說到起勁的地方,突然一頓,畫風一轉,那是真的怨『婦』了,“話說師兄他老人家呢,不會是『迷』路了吧?啊,他偷溜了,師兄也要拋棄我了嗎?”


    白宛和這一串連珠炮的信息量太大,導致紅參不時地扶額歎息,仍然接收無能。她承認,她年紀確實大了一丟丟,但也不至於直接拿年齡說話,頭一句就放出重重重重孫女兒的說辭吧?以她的計算方法,最多一個重字也就足夠了。


    那邊,白宛和還在繼續發動魔音攻擊,紅參也沒多餘時間腹誹,隻得充實招來,“方闊去了千丈山。”


    “啥?那地方不好玩吧?”師父曾經說過,千丈山是個煉體的好地方,但是危險重重,進去得小心警惕,擦亮眼睛,切忌不能到最深處去,不然小命不保。


    千丈山能是好玩的地方嗎?紅參也是扶了白宛和那奇怪的腦迴路,“他是去曆練了。”


    “曆練?那為啥不帶我?”記憶中,難道不都是這種能力逆天的高手,帶著一二菜鳥刷高級副本,他在前麵刷,自己跟在後麵撿掉落的裝備,收集一切可迴收利用之物,然後順利打怪升級?特麽這師兄腦子被馬踏過吧,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以為我臥床了,就活該被裝訂了嗎?


    “……”紅參驚地長大了嘴,足矣塞一個拳頭。她要是能爆粗,肯定會說你特麽是個什麽貨『色』,心裏沒點那啥數嘛,跟著就是個連戰場也沒法清理的廢柴吧。


    就算這些話說出來,白宛和鐵定也不會有什麽自知之明,最多固執地覺得方闊不仗義,有好玩的地方不帶著自己罷了。紅參頭一迴體會到了,紫緣和方闊所說的任重而道遠的無力感,她想任之由之,但看著白宛和躍躍欲試的高漲情緒,又迫不得已,盡量委婉地說道:“方闊去了最深處挑戰山主了。”


    山主,當然就是整座千丈山的山主,一方地龍,最牛哄的十階妖獸,修為深不見底,真要類比的話,和飛升的仙人也是可以一戰,並且立於不敗之地。這種高山仰止的生物,白宛和估計還不如人家的牙縫大,塞嘴裏都不用嚼,生吞都不大有味,完全沒有湊熱鬧的必要。


    “額……我看我經脈還沒有完全愈合啊,要不,我在迴床上躺半年。”白宛和的手指不安分在下巴上按來按去,玩著下巴鋼琴鍵似的,剛才還興致高昂,此時已經換了另外一張臉,雙腳加速往迴走。“他還能迴來不,不對,我是不是該去訂一副棺木啊?”


    “宛和,你何必跟方闊置氣?”紅參以為白宛和與方闊已經離心,立勸道,“方闊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此次曆練,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覺得他身為你的師兄,沒能在大澤中保護好你,有負仙君重托。大澤中你昏厥不醒,是他曆盡千辛萬苦將你帶迴,你昏『迷』那段時間,也都是他在旁照顧你,為你輸送靈氣,他……”


    白宛和很隨意地答了一句,她能說這些她都知道嗎?至於跟方闊吵架,純屬個人愛好,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一天一頓也不能少的。隻有吵吵架,才能有益身心健康,還能緩解疲勞,要不然,渾身不自在的。


    “宛和……”紅參有些急了,還想再勸幾句,白宛和完全不想聽,揮揮手,幹脆的撤了。


    剛走到一丈開外,地麵投下一大片的陰影,洞府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了好幾度,還沉浸在十階妖獸心理障礙中的白宛和,雙手抱臂,顫抖不已,“噌”地竄到紅參身後,抱著她的大腿蹲下,減少自己曝光的幾率,帶著哭腔喊道:“紅姐,你說的那個山主來了,快,萬事俱備,隻差拉仇恨的,你快上,我負責加油。”


    白宛和嚇得縮成了一團,『逼』近了雙眼,雖然看不到,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從那句叫紅參拉仇恨開始,整個洞府的溫度又下降了好幾度,幾乎接近了冰點。白宛和雙腿雙手盤在紅參的腿上,死皮耐臉地求道:“紅姐,我戰鬥力為零,你趕緊上吧,死後我會報告有關部門,追加你為特級將軍,補發榮譽勳章。”


    “這,這這……”當著高貴來賓的麵,兩人一字不差,聽完了白宛和瘋言瘋語的全場。對方嘴角一勾,邪笑著釋放大量的冰點威壓,紅參被威壓震得不敢抬頭,又實在尷尬,隻能紅著臉低頭,視線隨著那雙精致繡著金線的紫『色』龍紋靴,越來越近。


    以紅參的修為,這種威壓不易於赤身落地站在冰天雪地中,那人越近,紅參就越是顫抖。原本還羞紅的臉頰,現在也凍得煞白,雙腿發軟,一步也挪動不開。腿上的白宛和,還在顫著聲音求她趕緊出手,紅參已經什麽也聽不到了。


    此時此刻的紅參,就好像是獨自一人站在冰河之上,純白一片,又一望無際,分不清出入口,隻感覺無時無刻都有一雙駭人的瞳孔,在某個地方監視著自己,她不停地尋找,而看見的隻是虛無的空白和絕望。


    紅參咬破嘴唇,痛感喚醒最後的一點點理智,她微微地俯下身子,斷斷續續地說道:“紅……紅參……見過……閻君,紅……”


    “閻君?閻君!”白宛和一個激靈,意識從冰窖中掙紮而出,那股熱情甚至讓人懷疑她掉入的是火海。白宛和迅速放開紅參的腿,一個挺身站直,想在閻君麵前保持最淑女最端莊的樣子。奈何角度沒計算好,白宛和直接站起身來,好死不死的,她高貴的頭顱頂上了紅參的屁股。


    你想啊,白宛和的鐵頭功能是白練的嗎,一頂,紅參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宛和頂的一個趔趄,匍匐在地,冷汗和嘴唇上的血混雜在一起,沒提多狼狽了。閻君跟前,紅參完全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再加上閻君的精神威懾,此時還未緩過勁來,便老老實實地低頭跪在地上,好似被多了靈魂的木偶一般。


    “嘿,嘿嘿,你來啦,喝點什麽,雞尾酒還是咖啡?”前一秒還是潑『婦』的白宛和,到了閻君麵前,宛如小媳『婦』兒,恰到正好的微笑,熱情的招待,就差在追加一句,“你是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白宛和做捧心狀,一點也不會看眼『色』,秉持著最大限度的揩油計劃,不成功便成仁,熱情地往前湊。她的對麵,閻君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紋,幾次暗示加明示,白宛和全都置若罔聞,閻君嫌惡地後退了一大步,雙眼跟個x光一樣,快速地掃描白宛和。


    剛才一到洞府,聽到白宛和將自己當做妖獸,閻君確實很不大度的怒了,他可沒有經曆過什麽所謂的紳士教育,男人女人怪物,犯他者十倍敬之。雖然他帶著怒氣,有懲罰她們二人的意思,但還不至於真的沒品到十倍處罰她們,稍微控製了力道。


    力道是控製了,也不至於微不足道,直接被白宛和屏蔽的程度吧。白宛和是誰,半路出家,被紫緣那個沒譜的老頭撿迴來的乞丐,能有這本事?


    閻君在困『惑』,他甚至懷疑洞府是否被精煉過,削弱了自己的能力,否則怎麽解釋洞府縮小,白宛和躲過了精神攻擊這兩個問題?閻君有很快否定這個答案,因為旁邊仍然沒緩過神的紅參,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精神攻擊的力道,並非被洞府削弱一分一毫。


    閻君神識一探,白宛和的修為雖有長進,卻不足以抵擋他的精神攻擊,其中也就更加奇妙了。閻君邪魅一笑,收了威壓,精光在眼中閃爍,來來迴迴地打量了白宛和,挖掘其中的秘密。


    “你……閻先生,你對我就這麽有興趣?”白宛和思來想去,第二次見麵就問名字聯係方式什麽的,對於女孩來說,實在害羞,而且顯得不矜持,也就非常禮貌的稱唿為閻先生。也不知道“先生”二字有什麽古怪的曆史,反正閻君身上有黑氣散開,邪魅又增加了兩分。


    美『色』當前,白宛和的所有理智全部化為肥皂泡泡,恨不得包裹著閻君,你儂我儂地一直飄『蕩』到世界末日。腦子秀逗罷工的白宛和,拎著裙擺,配合著閻君的視線轉著圈圈,帶著一臉幸福的笑。“你可以隨便看,想怎麽看就怎麽看,你覺得我背影怎麽樣,還是側麵更上鏡?”


    果然,這個世界就是苦海,隻有閻君和我能抱團取暖,相互欣賞對方的美顏,知音啊!白宛和還沉浸在遙不可及,哦不,絕不可能的幻想之中,那邊,閻君清冷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已經極是忍耐了。


    “紫緣可在,叫他趕緊將孟婆還來,黃泉之路容不得半分胡鬧。”


    我去,大新聞啊,老頭又跟孟婆私奔了,又再次不幸地被閻君火眼金睛,棒打鴛鴦了。喲,老頭闖禍能力不差嘛,居然學會擾『亂』地府治安了。你知不知道地府頭頭是閻君,知不知道閻君是我罩的,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地泡個美男,別來搗『亂』?


    不對啊,老頭不是去勇鬥魔族了嗎,啥時抽空去的地府,犧牲啦?那正好,你們相看兩厭時,請孟婆帶著老人家的孤魂野鬼遠走他鄉,放著閻君讓我來吧。


    “嘿嘿!”白宛和以為自己巧笑嫣然,別有一番女人風味,實際笑成了個大傻x。白宛和往懷裏一掏,雙手捧了一團空氣,說白了就是空手,單膝跪地,虔誠地遞上,“閻先生,這是我珍藏了十餘年的寶物,今日便贈於你了。”


    閻君瓷白的臉上浮現了一團可疑的黑,黑的墨,墨的像白宛和他們那對無良師徒的心。


    “哦,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的一片真心,請閻先生笑納。”白宛和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但凡有點眼『色』的,也能從閻君微妙的表情變化中,讀出幾個字來,“特麽智障。”地府少了孟婆,黃泉道上的業務無人打理,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前來抓人,居然還遇上了智障,想想都覺得倒黴。


    閻君是真心後悔來了洞府啊,算了,哪怕加班呢,地府的爛攤子總歸可以解決,何必與無緣一流的人為伍,不是『逼』迫自己降低智商,要和這群人智商一個層麵談何容易啊。閻君努力平複內心的怒氣,多一個字也不想再說,轉身就走。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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