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住房問題,大澤的突變來的更讓人惶恐不安,獸『亂』或許還能勉強解釋為意外,那陣法呢。要是陣法當真出了問題,那就相當於修真界對整個大澤敞開了門戶,那就不得又迴到一千年,人和妖妖混住的渾渾噩噩的殘忍世界?


    大澤內的妖獸兇殘,數以萬計,以現在新嵐大陸的戰鬥力,很難對付。雪山上的陣法,可以說是新嵐大陸的最後一道屏障。唇亡齒寒,陣法若是不保,隻要想象一下那個混戰的場麵,加上今天的實際體會,就能嚇出一身的冷汗,屆時,新嵐大陸必然掀起血雨腥風。


    出於自保,各大門派的領隊,在清點了門派的人數後,譴了大部隊先行迴去報告,基本都自覺留在了雪山下,跟那五個白胡子老道商量。否管能不能商量出個結果,至少態度端正,有麵臨死亡的緊張和壓力在,哪像淩鈺,為了個住處,那邊喊的越快,她跑的越快,就像家裏蒸了饅頭,害怕冷了似的。


    再說淩鈺,堂堂歸墟門大師姐,曆練領隊,居然絲毫不顧門派顏麵,眾目睽睽之下跑走,除了被人說三道四之外,最後還悲催的遇上全程客棧滿員,最後還是憑著一身蠻力,打了一架才搶了來。


    淩鈺站在客棧的二樓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底下被自己打爛的桌子椅子,拍拍手,很有成就感,吩咐師弟們各自迴去安歇,至於她嘛,還有兩句話要跟老板談談。說到談談,氣勢這個東西絕對不能少,淩鈺“啪”地一聲,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掌按在老板的肩上,似笑非笑地恐嚇道:“老板,你這生意經不錯嘛,大澤都大『亂』了,你還敢壓著客房哄抬物價,不錯,相當不錯啊。”


    老板雙腿發軟,抽著嘴角賠笑,不停地說著好話求饒。


    淩鈺突然陰森的一笑,淡淡問道:“跟你打聽個事兒,我有個仇家要處理,就好比像你這樣的普通人,你可知,道上買兇殺人的價錢?比如,一條腿多少錢啊?”


    明明是大夏天,老板卻如墜冰窖,瑟瑟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結結巴巴地迴道:“一……一塊……下品靈石。”


    “真他娘的貴。”淩鈺啐了一口,往懷裏『摸』了『摸』,一包靈石直接甩到掌櫃的臉上,意有所指地說道:“那這一包,應該足夠買你的全屍了吧?”


    老板額上的冷汗不要錢地往下掉,一個勁兒地求饒,好話說盡,淩鈺還是那麽副半冷不熱的樣子,老板嚇著了。老板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沒什麽修為,眼力還是不差,淩鈺是誰,他不認識,但能斷定來自大門派,不管是不是吊車尾的歸墟門,都不是他一個小小客棧得罪的起的。


    這麽一想,老板狠了狠心,一咬牙,隻能做個虧本生意了,不求能巴結上貴人,至少保住一條小命吧。“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仙子,還請仙子寬諒。從此時起,小人這客棧,仙子想怎麽住就怎麽住,絕不收一塊靈石,客棧上下必定小心伺候……”


    “當真?”


    “千真萬確。”


    “聽著還是不錯的。”淩鈺假模假樣地點點頭,很是認同老板的做法。老板眼睛一亮,意思是還有的談?他才高興了一秒鍾不到,淩鈺就憋著嘴問:“那一日三餐怎麽算?我身上可怎麽帶靈石啊?唯一那一包靈石都給了你,而且還是用來買……”


    “仙子竟是說玩笑話。”老板的心髒大約已經不大跳動了,生怕她把買命兩個字說出來,手忙腳『亂』的把淩鈺的靈石還迴去,低聲下氣地討好道:“仙子駕臨,本店蓬蓽生輝,區區飯食,本店自然全包,隻是鄉野裏沒什麽佳肴,恐怕委屈了仙子。”


    包飯食這事,老板答應的太快,實在不知道還有個大胃王白宛和的存在,也不知道未來得有多後悔。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跟大澤隔了一座雪山的這邊,是新嵐大陸上繁華的青州,有逍遙門坐鎮,再加上每年大澤的曆練,青州可謂是繁榮昌盛,能比過好幾個成州了。都這樣,在一個小小的客棧老板嘴裏,也不過是鄉野。啥?他管這叫鄉野?嘲笑她淩鈺是五大門派吊車尾的歸墟門弟子嗎?


    “嗯?”淩鈺一個眼刀甩過去,嚇得老板又後退了幾步,淩鈺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那包靈石玩,這年頭居然還有不要錢給還迴來的?正是稀奇!“真不要?”


    “小人應該的。”老板畢恭畢敬。


    淩鈺朝樓下那些被自己砸爛的桌椅努努嘴,“那些,我得賠給你不是?”


    才以為把這不好惹的太上皇給哄好了,這又除了幺蛾子,給威脅上了。你還想怎樣,都包吃包住了,難不成還要給你發工錢?還有完沒完了?老板心裏這麽想著,嘴上一點這樣的意思都不敢表達,陪著笑臉,心裏卻在滴血,求道:“一些桌椅罷了,哪敢勞仙子上心?你看,這天都黑了,仙子又從大澤趕來,必然辛苦的很了,早點休息吧。”


    老板嘴上是關心的話,其實心裏已經開始紮小人了。叫你姑『奶』『奶』成嗎,求你了,被折騰了吧。


    淩鈺還偏不,不僅要折騰,還盡出難題,吩咐道:“我妹子在大澤裏受傷了,還挺嚴重。這青州逍遙派不是煉丹一把好手嗎,治病肯定不在話下,你也說天黑了,那我就早點休息,反正女孩子夜裏出去也不安全,那就勞煩老板跑一趟了。”說著從那一包靈石中『摸』出一塊最小的遞上去。


    老板的內心,是被滾油煮過一樣的煎熬。你不安全?我看你是最安全的了。說著又望望手裏的靈石,真特麽的燙手,這是……打發叫花子?真他娘的不要臉!老板的黑的滴水,滴水又結成冰快,結成冰塊後在看到淩鈺極其認真的臉後,又立馬消融,不得不裝出感恩戴德的樣子來,千恩萬謝,然後又躊躇著說道:“仙子太為難小人了,小人哪裏高攀的上逍遙派?”


    修士離不開丹『藥』,而丹『藥』又離不開厲害的煉丹師,新嵐大陸上厲害煉丹師,又幾乎出自逍遙派,不僅跟很多大家族都是有直接的合作,甚至是壟斷了整個丹『藥』的行業,可謂是地位居高不下。偏偏逍遙派恰巧在雪山邊上,所以還被世人冠上了一個什麽,新嵐大陸的最後一個關卡的稱唿。


    逍遙派是最後的關卡,那雪山上的大陣是什麽,鬼畫符的風景嗎?


    不就是在地理位置上,逍遙派當了大澤的鄰居嗎,居然變相成了守衛新嵐大陸的恩人。逍遙派憑著獨一無二的煉丹本事,已經昂著頭走路,夠不要臉了,現在有了全人類的恩人稱號,自然是更加的眼高於頂,從不輕易與人結交,更何況是一個客棧老板。


    老板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但是淩鈺根本不吃那一套,笑了笑說:“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我知道你有辦法。”淩鈺的拳頭在老板的眼前捏的咯嘞咯嘞響,“你知道的,所以看著辦吧。”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我去你大爺的!我憑啥幫你?一想起淩鈺的陰狠來,老板又泄了氣,他還能怎樣,漏『液』前去請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也是沒得辦法了。不對,那屋簷好像是他自己的吧。這樣一想,老板又吃了一肚子的火氣。


    這邊送走了老板,那邊,淩鈺就溜進了廚房,對一日三餐做了一個高標準的要求,直到氣死了一派廚子,她才吹著口哨,得意地迴了房間。


    淩鈺可能還不清楚,她要是照了鏡子,估計能親眼看見,自己擁有了一張和白宛和一樣,越來越貪財,土匪還流裏流氣的嘴臉。不過,也別妄想她們會改正,畢竟在她們小姐妹的眼中,管這些都叫優點。


    “逍遙派有些遠,也不知道老板能不能把人給及時請來。”淩鈺一邊走著,一邊念叨著,再一想,憑著白宛和那禍害的本事,再撐個一時半刻的,應該死不了吧。對,禍害都時遺萬年,白宛和少說也該遺百萬年。這麽一想,淩鈺的心裏壓力小了些,要是叫她那癡情的師兄知道了,還指不定要背多少門規出來,她可不想洗耳朵。


    然而,好心情在推開門的下一秒就沒了,淩鈺愣了,“你是……”


    一位從未見過的灰衣女子,不算醜,但也不算好看,小家碧玉的樣子很拿不出手。但是……這誰呀,怎麽她的房間內?而且還正在扒白宛和的衣服,可別是……不行不行,人雖然不是師兄的,但至少得是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吧,這醜丫……是不是太……那什麽了些。


    那女子便是紅參了。


    原本因為的天罰的原因,神誌越來越差,差點就要灰飛煙滅,不想幾天前居然好了,天罰消失,而且身心一陣輕鬆。紅參自然知道緣由,要麽是初茗真的死了,要麽是初茗親手解開的契約,不管是哪一種,出於對舊主人的情分,紅參也想再見最後一麵,卻不知為何,紅參死了千百遍,她無論如何都出不了洞府。


    她一開始以為是自己收了天罰,精神不濟,無力運行玉牌上的陣法。她是赤陽王鼎的器靈,煉點救命的丹『藥』還不簡單?大補特補之後,居然還是出不去,這才想起白宛和的傑作來,她那半吊子的修為,把個洞府改的不倫不類,被困住好像也是意料之中。


    這麽想著,紅參也就隻好呆在洞府內,等著白宛和的解救,誰知道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最後等來的卻是方闊神識傳音,得知白宛和被魔氣所傷,九死一生。


    他們進不來,她也出不去,紅參得知消息時,焦頭爛額,偏偏之後在無法跟方闊聯係上。


    要知道,赤陽王鼎是仙器,仙器的器靈灰飛煙滅後,千百年自然還會再孕育出下一位器靈。很多仙人都會選擇優勝劣汰,殺死無用的器靈,重新培育,所以器靈並非仙器的唯一,也並未仙人的唯一。意思就是說,紅參並非那麽重要,卻就在這個不重要的情況下,方闊跟跟白宛和的鼎力相助,不惜以命相拚,如今為她受傷,不知生死,紅參如何不竭盡全力。


    紅參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嚐試新的方法,從未成功,但同時也保有一絲希望,至少證明洞府的主人還活著。可這突然出來了,紅參反而提了一口氣,隻怕是白宛和的神識太弱,不能維持了。所以紅參急上心頭,哪裏還能顧及歸墟門的淩鈺,自然是趕緊上前查看,卻不想被淩鈺給徹徹底底地誤會了。


    “喂!”淩鈺一個箭步上前,想捉住那女子的手,阻止她倆的肌膚接觸,可自己長相也不差啊,要是那女子又看上了自己咋辦?淩鈺這就不敢了,隻能比劃著靈劍,保持一段安全距離,開啟洗腦模式,“乾坤有道,陰陽有序,女人跟女人之間……那什麽……你懂的啊,不想見點顏『色』,我勸你打哪來迴哪去。”


    紅參愣了一瞬,突然捂嘴一笑,留下兩個月亮彎彎。說老實話,臉真的長的不咋樣,那雙眼睛卻不凡,眼中清澈一片,一望見底,根本沒有淩鈺所想的那些齷齪。


    “我是紅參,宛和丫頭的……朋友,會一些煉丹之術,半月前收到她傷重的書信,所以特意趕來的。”紅參器靈的身份不易暴『露』,想了想,隻好解釋成朋友,又編了一個不那麽突兀的借口,解釋自己突然的出現的原因。


    雖然這個借口漏洞百出,但是淩鈺壓根都沒追究,因為有兩個字比漏洞還刺耳。


    “啥?朋友?這家夥還有朋友?仇人吧?”淩鈺挖挖耳朵,懷疑自己廳裏出現了問題。對啊,肯定是仇人,不然白宛和那平板身材,誰會肖想?肯定是想殺人,被自己撞破了,所以才裝出這麽個癖好的。淩鈺越想越覺得可能,靈劍對著紅參不肯放下,“說,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合理的話,趁她現在傷重,我可以同意你給她來兩下,但是再多就不行了。”


    “你倆……真像!”紅參那叫一個感慨啊。


    “了解的忒特麽透徹了,看來真是朋友啊。”淩鈺嘖嘖出聲,很自覺地讓開了道,“紅姑娘會煉丹?那趕緊的吧,你瞧我妹子這樣,也不知道中了啥邪門歪道,我都擔心活不過明天。”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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