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兩種特殊人類,不要命的和不要臉的,而白宛和顯然屬於後者。人人都怕不要命的,畢竟生命隻有一條,但是遇上了白宛和,才知道可以無窮無盡地刷下限。聽過白宛和說的話,方知什麽是字字誅心,句句戳骨,那叫一個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現在世道不同了,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臉的,畢竟比起折磨,但求來個痛快。小命玩脫了手,最多再等十八年,還是一條堂堂正正的漢子,反之,則是永不見天日的地獄啊。


    誰又能想到,在這個還算開明,道侶不鮮,卻依然男尊女卑的修道界中,白宛和一句莫須有的胡謅,不僅沒能讓人質疑她的清白,反而引起眾人惋惜她的仙道虐戀,痛恨龔家家主的殘忍呢?


    如此反將一軍,護衛隊沒了再戰的心思,還將矛頭指向龔青雉,暗中責備他的無能。


    龔青雉活了幾十年,頭一次領略了未知領域,有一種人類極限,叫做隻有更不要臉,沒有最不要臉。並且,依照白宛和大膽的活法,極限大約也不配叫極限,因為她還在持續地開發之中,未來是個永遠不能,也不敢探知的『迷』。


    若任由此事發展,隻怕傳的人盡皆知,那時,隻怕世人難以相信白宛和故意為之,反言他們仗勢欺人,淩辱弱小。不僅是他,即便整個龔家都必將為天下人所詬病。要知道,修真界中,多得是沽名釣譽之輩,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一個不長眼的,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大張旗鼓地『騷』擾龔家。


    並且,白宛和可是盜走了莊園內院中所有的武器和寶物,那些錢財,足以培養出不遜『色』於龔家的下一個世家。若是讓她逃走,龔家必定損失慘重,且名譽不保,落得旁人坐收漁翁之利,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白宛和都留不得了。


    “仙子別想著耍嘴皮子了,還是想想該怎麽逃出去吧。”龔青雉一揮手,“把她給我拿下。”


    護衛隊踟躇不前,拱手稟道:“大公子,她和你……”


    龔青雉已然七竅生煙,一巴掌甩過去,大罵道:“混賬!還不趕緊拿下!”


    哼,打鴛鴦的棒槌,是你爺爺,又不是兄弟們,何必這麽為難大家?到時候真抓到了仙子,說不定也會被暗地裏放走,你們打是情罵是愛,再來一點加腳踹,大不了你甜言蜜語一番,仙子還能不饒過你?可是大家呢,若真有一個不小心,傷了仙子的一星半點,還不得重罰了大家?


    你這分明是既想當好明麵上的孝子,又不想對美人放手,世上哪有魚與熊掌兼得的美差?


    道理大家都懂,於是乎,護衛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去當那個倒黴鬼。


    “你等居然敢抗命不遵,好!好!”龔青雉一連說了兩個好字,一個比一個咬牙切齒,無言地轉過身去,順手就拔出身邊護衛隊隊長的靈劍,反手一劍,就削掉了隊長的腦袋,鮮血跟噴泉一樣,直衝了半丈多高,將就近幾人染的鮮紅,威懾了所有人。


    龔青雉就像丟下一件破敗的舊衣一樣,丟下了那柄靈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走出整個包圍的圈子,雙手負在身後,站在圈外,雙眼的視線凝成一道光,直追白宛和的心髒,一字一頓地命令道:“再有抗命者,他便是你們的下場。”說完便背過身去,靜靜等待著,仿佛是他確定再無人敢抗命一般。


    主子之間不對付,卻要拿下屬做法,隊長實在死的冤枉。生死攸關之前,為了保住大公子人前的孝子體麵,眾人不得不衝上去,麵對白宛和瓷白嬌嫩的小臉,他們又得保全大公子的退路,不得不假意招架,招招必得留有餘力,不敢當真傷及白宛和。


    護衛們忠心耿耿又兩頭為難,才出此下策演了一場戲,可惜白宛和身為女主,卻隻不過是串場的,根本不配合,反而無情地大聲嘲笑:“你們也算是龔家的精英護衛?還金丹?我看,你們連金蛋都不如,人家還多少值點錢,你們……呸!”


    “仙子的音波功著實厲害,在下完全不是對手啊。”一名護衛順勢就假裝受了重傷,躺倒在地,按著胸口唿痛,還拚命地朝白宛和擠眼睛,“哎呀,好痛啊,我活不長了,呃。”護衛倒地裝死,還在擠眉弄眼,那意思實在太過明顯,暗示白宛和趕緊逃跑。


    “……”這迴輪到白宛和不明就裏了,她眨巴著眼睛,瞧瞧自己手裏揮舞著的樹條子拐棍,單憑這個玩意兒,就打到了一片手持靈劍法寶的金丹辟穀高手?別忘了,她還瘸著一條腿呢。


    莫非真的是因為自己人見人愛的絕世容顏?白宛和莫名其妙地紅了臉,嘿嘿傻笑著,不錯,魅力不減當年啊,沒想到這些家夥,還挺憐香惜玉。


    這邊,白宛和還在美美地腦補著。那邊,一聲震天動地的獸吼傳來,音波之下,狂風陣陣,飛沙走石,百年的大樹,無一不是齊根斷下。龔家的護衛隊跟放風箏似的,飄了滿空。


    什麽是音波功,這才是貨真價實的音波功。現實的殘酷,叫白宛和瞬間迴憶起自己的意圖,她是為了逃脫龔家的圍堵,才故意闖入妖獸的領地。這下好了,被人一恭維,好吧,暗示的恭維,居然樂得找不到北,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這種飯後娛樂活動,當真不太適合我一個姑娘家,你們玩吧,我先撤了。”


    護衛隊不幹了,“仙子,你也忒不講義氣了。”


    “謝謝誇獎嘿。”


    “……”還有人拿這當誇獎,什麽世道?


    白宛和除了能吃能叨叨,最大的功能怕就是腳底抹油了。所謂逃生是本能嘛,白宛和當然時刻都準備充分,她快速『摸』出兩塊神行靈石,往鞋子裏一丟,趕緊啟動。


    白宛和還沒反應過來呢,便隻聽風聲唰唰,她已經被動地離開地麵,光速瞬移,五官也在快速移動中慘烈變形。白宛和被風吹的完全合不攏嘴,隻能在風聲中為自己默哀,可當聽到身後混合著慘叫、獸吼之時,白宛和的心態竟然前所未有的好。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心安啊。


    想想當時龔青雉那嘚瑟的模樣,大敵當前,居然還敢背對敵人,膽子不小啊。叫你嘚瑟,叫你沉默是金,叫你裝,叫你厲害,現在被妖獸寵愛了吧,你活該。白宛和幸災樂禍,那叫一個痛快。


    下一瞬,又黑了臉,額……神行靈石一旦催動,必得耗光靈石中所有的靈氣才會停止,她逃生**太強,好像……放了最耐用的品種。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啊喂,怎麽感覺有點暈車啊喂,誰來告訴我,這玩意兒該怎麽停下!


    “嘔……”道不道德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這也不是認為可以控製的,隻求不會留下什麽致命的證據,再來個丟人現眼。白宛和在空中澆了花,施了肥,或許還澆了人吧。


    不用搭乘飛機火箭,也能空中飛行的快速交通,一直持續了……鬼才知道持續了多久,反正靈氣耗光時,天都黑了,神行靈石才把暈的半死不活,幾乎將心肺都吐出來的白宛和,無情地甩在連鬼也不知道是哪的地上。


    白宛和艱難地在地上爬行,一寸一寸地挪到樹邊上,靠著樹幹,才能緩出一口濁氣。現在的她是眼冒金星,頭暈腦脹,四肢乏力,五體投地,六神無主。佛祖說的果然沒錯,世人不知因果,因果又饒過誰?看吧,就不該種下背後嘲笑龔青雉的因,一個鳥的名字,已經毀了他的一生,多可憐啊,還要被她這個陌生人笑話,得了這果,被報應了吧。


    “嘔……”白宛和又為花花草草貢獻了一點綿薄之力,然後真的就五體投地,昏昏沉沉了。


    細算起來,這事還得怪到白宛和自己身上。你看啊,神行靈石就好比飛機,前世她要是坐過飛機,並且坐慣了飛機,隻會當做一種享受,哪裏還會如此狼狽?這就告訴她一個道理,做人一定要拚搏,努力賺錢,否則,貧窮使人暈車啊。


    窮鬼白宛和覺悟了,第一次反思著自己前世孤兒的身份,又不思進取的頑劣,完全忘了她身上還有一種叫做凝神『露』的東西,可以瞬間解除身上的“封印”。“好,我決定了,從明天起,努力賺錢,大量采買神行靈石,狀興修道界的飛行產業。”


    即使糟了這麽大的罪,白宛和也絲毫沒有努力修行,爭取早日禦劍代步的想法。再不濟,還能馴養大型飛鳥當坐騎。不管是哪一種,豈不都比購買神行靈石的下下策強?也不知道任重而道遠的紫緣和方闊,聽到她這句話,該作何感想?


    大約林中的妖獸沒白宛和的氣味熏著了,心知吃了她還得謹防拉肚子。是以,白宛和在危險重重的密林中,還能睡到昏天黑地,安然地一覺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一睜開眼,天旋地轉,頭暈目眩,暈車堪比宿醉啊!當然,更重點的是……


    “哼,我都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天,也不見師兄前來搭救,果然是撿來的師妹不親啊。”白宛和意識到無人相救後,暗歎自己糟糕的人緣,一邊下定決心,到了西和城一定搞好人際關係,狠狠地敲師兄一筆,不然都對不起這些天的吃苦挨餓。


    白宛和『摸』出儲物袋,換上從龔家“撿來的”女裝,臨水自照,滿意地點點頭,還是女裝好,就是可惜跛了一隻腳。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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