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淩鈺和白宛和兩個礙事的,元智這才放開了手腳。


    飛刀來勢洶洶,幹脆犀利,刀刀都直擊元智的要害,勁道中還隱約可查有絲絲仙氣。元智心驚不已,能帶動仙氣者,不是仙人便是大乘期的高人。而仙人的傳聞,也隻存在於各大門派的藏書樓裏,縹緲而又虛幻,傳聞雖多,到底沒人親眼見過。


    可要是大乘期高手的話,又怎會與自己過不去?更何況修為不易,到了飛升的最後一個階段,誰還會冒險大打出手,多半已經歸隱,靜待飛升才是。再者,新嵐大陸上,這近百年來,大乘期的高手也就那麽幾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與自己為敵?


    更奇怪的是,飛刀雖險,卻總在關鍵之處打住,並給元智致命的打擊,每次都恰好躲開,就好像是一招一式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般。元智更加想不通了,與自己為敵,卻又不致自己於死地,無異於斬草不除根。


    如此行為,隻會留下無窮後患。明知不可為,偏要如此為之,可見此人能耐與自信。


    元智的眉頭越州越深,左手凝氣打出一道屏障,擋住飛刀的進攻,右手提起真元就是一掌,“嗡”的兩聲錚鳴,兩把飛刀齊齊震落在地,元智的右臂也隨之一麻,連連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不過震落了兩柄飛刀而已,元智就覺體內的真元上躥,直奔識海,頂的頭一陣一陣的眩暈。元智急忙吞下幾粒丹『藥』,強行壓製住,再一運氣,飛上樹頂,氣沉丹田,衝著主城中心街的方向高喊:“不知是哪位前輩出手,可願出麵一見?”一邊又將神識擴散到方圓幾裏,雙手擺好架勢,隨時警惕。


    主城距離此處並非太遠,以元智的修為,能目視幾十裏的範圍,要探清主城的情況,應如探囊取物才對。然而,那個方向卻像是隔著一層霧紗一樣,隻剩朦朧一片,什麽底細也探查不到。


    元智繃緊了神經,正在全神貫注之時,突然,一個影子擦著元智的耳邊,“嗖”的一聲飛過,穿過樹枝,卷了淩鈺跟白宛和二人,在林間穿梭著,就聽見“嗖嗖”兩聲,就齊齊沒了身影。


    那個影子從出現,到卷了人消失,前後也不過一彈指的時間,如雁過寒潭,不僅身法快,還未留下一絲痕跡。元智從始至終也未能看清那人的長相,甚至不知男女和高矮胖瘦。元智驚出一身冷汗,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修為高到這種程度的,元智還是生平第一次遇上,要不是他親身經曆,隻怕要當方才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了。


    兩個小丫頭落在如此高人手中,隻怕小命難保。更加重要的是,人是鐵,飯是鋼,淩玨可以拋棄,但是淩鈺必須救,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


    “何人膽敢劫持我歸墟門弟子?”元智大喝一聲,循著空氣中殘留的那一絲仙氣飛去,一邊『摸』出水鏡聯係淩玨,命他通知門裏,並且速速趕來支援。


    元智剛揣好水鏡,才準備繼續追上去,隻見幾丈開外的樹頂上,一個穿著赭『色』勁裝的小男娃,左手提溜著淩鈺,右手提溜著白宛和,雙目如炬,問:“你也是歸墟門門人?”


    這不是那小丫頭的口裏的師兄嗎?元智鬆了一口氣,答非所問地說道:“既是自家人,你又何必作出一副劫持人質的樣來?我還想呢,劫持淩鈺那丫頭,能有什麽用,憑她也不能轄製歸墟門吧,最多也就轄製轄製我。”


    “老頭!”她沒用?淩鈺氣絕,張牙舞爪地要衝上去,因著被方闊提溜著呢,隻能四肢騰空,不斷地撲騰著,元智都敵不過的人,淩鈺又怎麽可能掙脫開。淩鈺隻能想著歪點子,腳下一用力,將皮靴踢了出去,正中元智腦門。淩鈺哼哼著,“這鞋挺幹淨,也就三五十年沒洗而已。”


    元智一陣幹嘔,這徒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氣的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準備修理修理。


    方闊還記得聚仙樓裏,白宛和就是跟淩鈺在一起,還求他幫忙製服元禮來著,可見白宛和中意淩鈺,所以他也信得過淩鈺,低頭問道:“你們認識?”


    “我能說不認識嗎?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我師父。”


    方闊誤以為元智對白宛和不利,他一出手,元智又以為方闊對她二人不利,也就全力反擊,誰讓方闊凝氣就能成禁製,隔絕了元智的神識和眼力,啥也沒看到呢。這麽著也就能說通了,誤會而已。


    “看來是誤會一場。”方闊放下淩鈺,朝元智點頭致歉,“本……”方闊突然打住,平時總是本仙本仙的,凡人跟前,暴『露』了身份也是不妙,隻好幹咳了兩聲,又接著說:“我受她二人之托,製服歸墟門發狂之人,迴過神來,卻見道友喂師妹丹『藥』,以為師妹有難,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了手。”


    雖是致歉,方闊卻全無歉意,反而理所當然,高高在上。


    修真界中,多的是孤僻高傲的人,越是修為高的,越是古怪乖戾。所以元智雖然尷尬,卻不是因為方闊的言行態度,而是方闊小小年紀,修為已經達到能震懾自己的地步,也就幹笑兩聲以作迴應。


    樹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幾個人先後跳了下去。


    方闊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白宛和的後腦勺上,仙氣順著她後頸上的天柱『穴』位輸入,口裏還要避著凡人的嫌,裝出個兇神惡煞的樣子喊道:“死丫頭,你跟我裝什麽死,還不趕緊起來。”


    白宛和被方闊這一刺激,突然一頭驚坐起,第一反應就是指著元智大罵:“你個老流氓,說不過我,就背後下黑手,你算什麽好漢?明知道我修為低,還下這麽重的手,以大欺小,不要臉。哎喲喂。”白宛和『摸』著自己的後頸叫喚著,力爭做到表情悲哀,聲音痛苦,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罵的好,語言新穎有力道。”淩鈺投以驚豔的眼神,就差跟白宛和擊掌,以此表示讚同了。


    後勁疼,分明是你師兄下的黑手,與我何幹?真是牆倒眾人推啊,這年頭,個個都是老大,徒弟爬到師父的頭上不說,現在還光明正大地向著外人說話。


    元智努力地擠著眼睛,爭取擠出兩滴眼淚來,裝可憐以圖關注,得到的隻有淩鈺“為老不尊”幾個簡明扼要的評價。元智這一把是真流淚了,又氣又傷啊。


    “話說,額……你是怎麽出來的?”淩鈺撇下元智,手肘撞撞方闊。她跟白宛和姐妹相稱,按說白宛和的師兄,她也該叫師兄,但要對著一個小孩叫師兄,實在太為難淩鈺,踟躕一陣,最後也隻能叫了“你”。


    “我的六重陣法能全開,連仙人也能困住,你是如何出來的?”


    “這有什麽好難的,你那個什麽陣法,就是個假冒偽劣產品,我隨隨便便炸個爐,就能出來一堆。”白宛和三言兩語岔開話題。


    可惜,她還沒順利開展下一個話題,淩鈺已經在白宛和還隱隱作痛的後腦勺上,又加了一掌,“妹子,撒謊可以,但咱們也不能過分不是。你要有炸爐都能出上品靈器的本事,還會僅僅是個小小的辟穀修?再說了,六重陣法可是祖師爺煉製,在新嵐大陸上,有口皆碑,『婦』孺皆知,怎麽可能是劣質品?你這種對我歸墟門**『裸』的蔑視,我不能假裝沒聽見,除非,你重金收買。”


    好,很有骨氣,服了。


    “我可是看過攻略,自帶光環的主角,有這種流點汗就是仙『露』,拉個粑粑就是黃金的現象很正常。至於炸爐出個靈器什麽的,完全都是日常。”白宛和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炫耀,加放大一萬倍的嘚瑟。


    想當初,她煉丹炸爐那會,洞府內鳥飛獸走,那叫一個激動,可見療效顯著。當然,至於過分的細節問題和等等問題,作為大度的修道者,就該不拘小節,不必追究了。


    “……”淩鈺真想問,誰給你的自信?話說攻略是個什麽東西?自帶光環又是啥?


    對麵的方闊和元智兩臉黑線,方闊是感慨白宛和始終如一的自說自話,不知天高地厚,元智是驚訝,這世上居然還有個淩鈺和自己的結合體放大版。他是久不出山,不知現在的新嵐大陸,已經是無奇不有的狀態了嗎?


    “這些都是未來的事,留給未來再詳談。”白宛和絲毫沒有羞恥感,下一刻就對淩鈺勾肩搭背起來,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現在嘛,走,咱倆去辦點正事。”轉頭對一老一小挑挑眉,“你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一打遇知音,趁著我倆不在,你們找個浪漫的地方,去好好溝通溝通感情。”


    “我批準了。”淩鈺舉雙手讚成,立馬就跟白宛和狼狽為『奸』了,擠眉弄眼地問:“啥正事?”


    “……”一老一小大小眼相對,一個老眼昏花,一個頭昏腦脹,皆是扶額悲歎。心話卻是,你倆什麽『性』格,心裏沒數嗎?你們能有正事?殺人放火的正事?


    白宛和拍拍腰間的儲物囊,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淩鈺眼尾一挑,心知肚明。嘿嘿,兩人相視一笑,笑的那叫一個『奸』詐,小人得誌。還能有什麽,分贓唄。好東西,怎麽能留到明天呢!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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