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打算看熱鬧的,此時也紅了雙眼,修為高點的,稍微還能沉住氣。隻是一旦動了手,這條街……隻怕得重建了。這可是成州繁華地帶之一啊,這重建,勞民傷財,勞民傷財啊。


    老頭指著輿論中心的兩人,淺笑著問:“淩玨,你怎麽看?”


    “迴師父。”叫做淩玨的男子彎腰拱手,恭恭敬敬地迴答:“徒兒以為,財不外『露』才是正理。”


    “哈哈哈哈。”站在淩玨身邊的紅衣女子,一個沒忍住,大笑了出來,“師兄,你是真傻還是真傻?這些年,你就隻長了年紀,沒長腦子嗎,還是傻呆呆的,老頭哪裏是問你這個了。”還一邊嘖嘖的感慨,“修為是不錯,可惜腦子有病。”


    “淩鈺師妹!”淩玨加重了語氣,一板一眼地教訓道:“你怎可目無尊長至此,直言師父為老頭?按歸墟門門規第三章第一百二十九總則第三十大條第七小條所訴,你當上思過崖思過一個月。”


    “……”淩鈺扶額,記得夠清楚夠詳細,師兄這背書的功力見漲啊。


    聚仙樓的掌櫃在包廂外“篤篤”敲了兩下,推門進來,點頭哈腰地說道:“元智真人,這些都是您點的菜。”說著一揮手,身後跟著的一排小二,齊齊整整地端著盤子進來,一一擺好,又低頭躬身退了出去,小心謹慎,從始至終,連個頭也不敢抬。


    掌櫃湊到白胡子老頭跟前,執起一雙翠玉雕刻的筷子遞上,陪著笑臉:“真人嚐嚐,若是不您口味,小的叫廚房再另做。”


    元智真人是歸墟門三大長老之一,又是掌門師弟,百年前就已經結成元嬰,現在隻怕更加深不可測。掌櫃再是有頭有臉,終究是個外門弟子,不能修煉內門功法,這幾十年來,修為止步不前。若能在元智跟前得臉,指點一二,自然有的是仙緣,所以很是殷勤。


    “喲。”淩鈺望著遠去的小二哥們,便知掌櫃的心事,故意往掌櫃的肩上重重一拍,掌櫃肩膀一矮,淩鈺這才笑著收了手,打趣道:“老肖,我看送菜的小二,個個模樣端正,專門挑選過的?”


    “哪裏哪裏,能得仙子多看一眼,是他們的福氣。”掌櫃更加殷勤。


    淩鈺癟嘴,“要我說呀,小二長那麽好看也啥用,不知情者,還以為你老肖不開酒樓,改開小倌青樓了呢。”


    掌櫃打聽到,元智真人的徒弟都是長相乖巧好看的,所住的青峰山,連個掃地的,也有**分姿『色』,以為元智好『色』,為了投其所好,才有了這麽一出。誰知沒能拉到元智的關係,反被淩鈺說破,尷尬非常,嗬嗬幹笑著,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師妹,什麽青樓不清樓的,這也是你能說的話?”淩玨喝住淩鈺,得了淩鈺一個白眼,還附送了一個鬼臉。


    淩玨朝掌櫃拱拱手致歉,“肖掌櫃,實在抱歉,我們是兄妹幾個,師妹天資最高,最得師父看重,是以旁人從不敢招惹她,倒叫她放肆慣了,口不擇言,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肖掌櫃莫要介懷。”


    “豈敢豈敢。”肖掌櫃哪裏還敢多留,找了個借口,趕緊就溜了出去。


    “老頭。”淩鈺禍禍了肖掌櫃,又逮住元智不放,“看見沒有,連一個外門弟子都知道你的風流往事了。想來幾百年過去了,你都已經胡子拉碴的了,居然還有人打著你的主意,還不趕緊收斂點。我可告訴你,咱們青峰山上,可沒有多餘的房間收留外人了。”


    “師妹!”淩玨可是歸墟門第一遵守門規的人,“師父好心收留無家可歸之人,做的都是得道的善事,外人不知,你還不知?你怎可妄言師父?”


    這個師兄什麽都好,就是太墨守成規,一板一眼,什麽都按著門規來,人生簡直枯燥的毫無趣味。的確,青峰山上的人,樣貌參差不齊,隻是傳的玄乎,但是老頭不也樂在其中?玩玩怎麽了?奇怪!


    淩鈺才不理他呢,把所有的氣全發在師父身上好了。她一手肘懟在元智的腹部,沒好氣地問:“喂,死老頭,說你呢,你倒是吱一聲啊。”


    元智真人捧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裝出來的瀟灑模樣,因為這一突來事件,臉部表情誇張走樣,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簣,重新恢複老不修的狀態。裝模作樣失敗,元智也放棄了,『揉』『揉』因為保持恰到正好的微笑,從而導致的臉部僵硬的肌肉。


    “淩玨說得對,簡直沒大沒小。”元智指指樓下,“沒見為師看戲正看到精彩處嗎,打什麽岔?”


    “還沒打起來?”淩鈺一掌掀開元智,不顧師父吹鼻子瞪眼的反抗,望著樓下盛景感歎:“一二三四五六七,哇塞,七個金丹期的高手啊,還有十來個辟穀的。嘖嘖,這麽多人圍攻一個女人和孩子,比老頭你還不要臉啊。”


    元智掐著腰,吹著胡子,問:“為師就那麽不堪?”


    “嗬,一句不知底細的話而已,居然釣來個大魚。”元智的話,淩鈺從來都是左右進,右耳出。她一手拉過元智的袖子,朝樓下的茶棚裏努努嘴,元智不明所以,這一看過去還得了。


    茶棚裏一老三少四個人,為首的老家夥,是元智的師弟元禮,他老爹是歸墟門掌門的師叔,背景深厚。元禮自己,資質一般,也不怎麽修煉專門搞些個旁門左道,因為有個好老爹,在門派裏橫著走,也沒人敢過問。掌門礙於師叔的顏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門裏眾人也隻好能忍則忍,能避則避罷了。


    元禮在歸墟門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誰知道今天也生了欲念,起了心魔,動了殺人奪寶的念頭。這要是鬧大了,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淩鈺完全一副看戲的模樣,吊兒郎當地問:“老頭,你師弟還不算太蠢,還知道玩點鷸蚌相爭的手段。不斷他那『性』格,恐怕等不了太久,你要不要出手?”


    “這個混賬。”元智在桌上一拍,整張桌子加美味佳肴,頃刻間全部淪為齏粉。元智把元禮上至頭發絲,下至腳指甲,都給罵了一通,卻不見動手修理元禮。


    淩鈺看著那些還沒來得及大快朵頤,就已經消亡的大餐,心中懊悔不已。看笑話還真該挑個時間。不過,老頭的定力什麽時候這麽好了?他一向看元禮不順眼,恨不得早點替掌門師伯出口氣,怎麽雷聲大雨點小?


    元智一氣罵完,口幹舌燥,才要喝口茶潤潤嗓子,才想起連桌子帶茶杯盤子,都被自己毀了個幹淨,隻好吩咐淩玨再置辦一桌來。


    “老頭,你怎不出手?我那個廢物師叔雖然資質不好,大小還算個元嬰修士,而那小娃恐怕還沒築基,那個女子,也不過才辟穀,隻怕打不過呢。”淩鈺最會火上澆油了。


    元智聽罷也不過擺擺手,渾然不在意。看樣子,當真是不打算出手了。


    “你不出手,那我可去了。”淩鈺搓著手,雖然打不過元禮,但老頭就在跟前,肯定不會放任自己被欺負,關鍵時刻肯定幫忙,正好玩玩。想著縱身一躍,從樓上直接跳到了白宛和跟前。


    “這丫頭!太衝動了。”元智搖搖頭。那個女子確實是辟穀的修為,但是那個小娃,連他也看不透,又那會把元禮那廢物放在眼裏。不過淩鈺去了也好,正好結交一下,於淩鈺隻會有好處。


    對於從天而降的淩鈺,白宛和嚇了一跳,咬著手指甲連連後退,盡量縮小占地麵積,躲在方闊的身後,努力擺出鎮定自若的表情,隔空問話:“喂,那誰誰誰,我身無二兩肉,別打我的歪主意。我師兄力大無窮,兩分鍾就能秒殺你。”說著拎著方闊往前一扔,“師兄,上。”


    一看白宛和先動了手,還處在觀望狀態的眾人,自然炸開了鍋,一起祭出法寶,爭相攻了上去。


    “死丫頭,一會再找你算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方闊在空中一翻,右手隔空一抓,立馬出現一柄一尺多長的手杖。


    手杖是一整塊五行神晶削出來的,表麵有符文流轉,頂端有一顆神石,通體還按照五行八卦鑲嵌了七顆顏『色』不一的晶石,看上去流光溢彩,寶光奪目。


    方闊一跳,降落在一個辟穀修的頭上,彎腿蓄力一踩,那人就輕輕鬆鬆被方闊踩進了地裏。再跳出去一踢,放倒了第二個人,手杖一揮,秒殺了一片。從事發到解決,前後不過幾個彈指的時間。


    最後穩穩落在淩鈺的跟前,因為太矮,需要抬頭仰視淩鈺,方闊皺皺眉,左手一抓,一陣風起,成漩渦形卷起來。眨眼之間,剛才被方闊放倒那些人,一個一個疊起來,堆了十來米高,方闊縱身一跳,站在人牆的最頂端,俯視著淩鈺,問:“小丫頭,你是敵是友?”


    淩鈺仰著頭,望著丈高的人山,迴憶著那行雲流水的身法,再對比了元智,以師父現在出竅的修為,才能做得這麽幹脆吧。要是一個老頭也就罷了,可眼前的不過是一個小娃,卻有相當於出竅期的修為。嗬……嗬嗬……


    淩鈺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她從來沒那麽堅定地點頭迴答:“友,絕對的友。”


    淩鈺有眼力見,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懂識時務幾個字怎麽寫,譬如元禮四個人。


    元禮本來還打著觀望的旗號,行不勞而獲之實,想撿點現成的便宜。可惜,一群烏合之眾,看在方闊眼裏,都是些渣渣,三下兩下就解決了。


    人嘛,伴隨**而生,蠢蠢欲動之時,又在實力差距之前毀滅。所以,當眾人圍攻不下,其餘還在邊緣地帶觀望者,自然不敢再趟渾水,皆做鳥獸散。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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