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闊明顯的猶豫,叫白宛和很不開心,在心裏暗自畫著圈圈,詛咒他脫『毛』!脫『毛』!脫『毛』!白宛和的眼睛越等越圓,眼珠子都快自己長腳蹦了出來,以她為中心的方圓幾丈內,全部散發著怨氣,跟個十八層的地獄一樣黑暗陰森。


    方闊算是怕了這祖宗了,隻能退一步,“讓你跟著沒問題,但是……”


    才準備立規矩呢,白宛和已經手舞足蹈地蹦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出去呢,不能『亂』跑,不能『亂』花錢,不能惹是生非。”


    不能『亂』跑也就罷了,這不能『亂』花錢是什麽鬼?至於不能惹是生非,正是方闊尤為頭疼的地方,不過好在白宛和還有一點自知之明,既然這麽說了,應該多少能安分一點點點吧。


    對於白宛和的一番話,才讓方闊覺得有些許欣慰,哪知那邊白宛和又接著說:“師父好歹是天上的仙君,就算真的惹上了麻煩,我這當徒兒的,也絕不能認輸,到時候關門放師兄,我打架不行,負責打嘴仗,江底敵人的警惕,然後師兄側麵襲擊。”白宛和邊說便比劃著,左勾拳右勾拳,“師兄放心,這計劃堪稱完美,絕不會給師父丟臉的。”


    “……”方闊扶額,好吧,欣慰什麽的,當他從來沒想過吧。還不會丟臉,這就已經夠丟臉的了。


    煉丹房內,白宛和一身杏『色』的男裝,還是紫緣拿方闊的衣服怎麽變了一下,反正加上她身上那一點若有若無的仙氣,倒也是端端正正,小巧可愛的姑娘。而現在,抱著赤陽王鼎輕言細語地安慰,怎麽看怎麽是個得道的仙子,嫻靜賢淑。


    可……方闊就納了悶了,好好一姑娘,怎麽就這麽能折騰,這麽安靜著不好嗎?凡人世界說得對啊,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白宛和,那張乖巧的麵具之下,其實就是個惡魔,超級大惡魔。


    奇怪的是,仙君的眼神不好,還能借口說是年齡的問題,可他呢,還是幼年期,這怎麽的就能看走了樣?軟硬皆施,為的就是不想當輩分最小的那一個,現在好了,確實是騙了個師妹來,結果反而掉入個無底深坑,深陷越深,簡直得不償失。


    方闊大約已經心累的很了,連那句注意安全的話也不想再說了,心裏狠狠地罵了幾遍“死丫頭”,才又重新端著師兄的架子,頭也不迴地走在最前麵,吩咐著,“紅參傷重,留她在洞府內調息吧。”


    “哦。”白宛和乖乖地把赤陽王鼎放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方闊走出兩步,一迴頭,見白宛和還呆在原地,沒好氣地問:“傻站著幹嘛,還不趕緊跟上?”真是笨死了,看人眼『色』都不懂,就這樣的蠢貨還妄想飛升?


    方闊翻了一個白眼,也不搭理白宛和,自顧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牌來,指尖一點,白芒乍現。白宛和一瞧那個勢頭,跟紫緣進來時一個樣,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脫離被困,就要恢複自由身了唄。白宛和衝著那白芒縱身一撲,白芒一閃,最後化為一個光點,在洞府內消失。


    而空間的另外一邊,清河鎮的後山上,某個還算隱蔽的灌木叢中,憑空飛出兩個人來。灌木下正午休的鬆鼠一家子,驚懼中,連滾帶爬地撤離。


    方闊揣好了玉牌,穩穩當當地雙腳站定。因為白宛和是在空間通道關閉的最後一刻撲上來的,根本收不住力度,又運道不好,頭朝下,尖叫著一頭栽進了灌木中。


    “所謂世間萬物,皆有靈『性』,且有因果,如今你害的它一家三口無家可歸,當心他日遭了報應。”方闊巧妙的運用了誇張手法,恐嚇著白宛和,又好心地欣賞了一番她的狼狽,才幸災樂禍地背著雙手,哼著曲子,扭著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身子下山去了。


    “你!”白宛和指著方闊的背影,咬牙切齒一番,一邊又做著心裏鬥爭,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一無修為,二無半『毛』錢,想要行走江湖是不是太難。好吧,誰有錢,誰是老大。


    吸氣,唿氣,我忍,再忍。好,自我調整成功。白宛和眼睛一眯,左右手的食指在嘴角處一提,咧著嘴強作笑顏,“師兄,等等我。”


    白宛和才要追上了方闊,方闊就加快腳步拉出一段距離來,白宛和也加快腳步跟著,方闊再提速。這一來二迴的,最後變成兩個人再山間一前一後的追逐起來。引的山間的撿柴采『藥』的人紛紛側目,暗地裏又不知傳了多少八卦。


    兩人追了小半個時辰後,白宛和終於不行了,扶著樹幹勉強站著,喘著粗氣,吐著舌頭,單手扇風,弱弱地喊道:“師兄,歇一口氣。”說著順勢就滑坐在樹下,“後麵還有野獸追你?天天‘本仙,本仙。’不離口,還能怕野獸?”


    被野獸追了?你比野獸還可怕,某種方麵來說,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方闊嘴角一抽一抽的腹誹,麵上卻不顯,摳著下巴,光明正大說著胡話,“此去黎州甚遠,當然要走快些。”


    “那你變成仙鶴,馱著我飛去不就完了?”趕時間?你就騙鬼去吧,她白宛和才不吃這一套呢,分明就是自己身無分文,是個窮鬼,隨意才想盡辦法要把自己丟在這荒山野林中。這一點,白宛和萬分篤定。


    方闊叉著腰,鼓著眼睛和腮幫子,與蹲坐下的白宛和平視。說實話,方闊本就是粉嫩嫩的一正太,再加上藕節一樣的小胖手臂,萌樣有餘,威懾不足。白宛和好歹跟方闊相處了半月,大約知道他是個及其愛麵子,口是心非的家夥,忍著笑揮手,“別別別,你瞪我幹嘛呀?不就是說了點大實話嘛,你還不愛聽了。”口裏雖然討著饒,手上卻快了一步,毫不客氣地捏著方闊的臉蛋,這手感確實不錯啊。


    “死丫頭,你給我放手。”方闊施著威壓,可微紅著臉,勢氣減半,不足以叫白宛和收手。


    “本姑娘體力告罄,宣告投降。”白宛和最後還在方闊狠狠地捏了一把,笑得那叫一個狡黠,“你就好好記著姑娘我的恩德吧。”


    白宛和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側頭問:“話說,師兄,你是怎麽保養來的?”說完大笑著一溜煙跑開了,不僅把方闊那句“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堵了迴去,而且臉上紅一陣又白一陣。


    好歹也是三百多歲的人了,叫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娃上下其手,給完完全全地輕薄了,還說,還說……這成何體統?方闊此時此刻的內心已經完全炸開了,他『摸』『摸』自己的胖臉,趕緊袖子往臉上一拂,原本白裏透紅,粉裏透亮的臉蛋上蓋上一層自然的灰『色』,就跟半年沒洗臉一樣。


    方闊抬手聚氣,凝氣成水,化水為水鏡,瞧了自己大變樣的膚『色』,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仙君可是說了,白宛和好『色』,這個樣子總不至於再招她惦記了吧。收拾收拾,仿佛雲中漫步般,閑庭信步跟著。


    下山的路上,白宛和不斷往方闊的方向俯視過來,**『裸』的目光審視,戲謔不斷,“師兄,你這就不對了,沒聽說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你這純屬時虐待自己。不好,不好!”白宛和還煞有其事地搖著頭,就差從心靈深處發出靈魂般的問話了。


    方闊不答,以不變應萬變。


    白宛和哪裏能消停,嘰嘰喳喳個不停,“師兄,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不迴答就當你默認了。從前啊,有一座山……”嘰裏呱啦不斷。


    方闊翻著哀怨的白眼,視線恨不能銼了白宛和的骨,這是默認了嗎,這分明就是拒絕的意思。


    “師兄,你猜後來怎麽著?後來實在氣不過,我去配了一副催情的『藥』,偷偷倒進他家的後院裏了。”白宛和笑的前仰後合,“才不過一刻鍾,他家後院裏就熱鬧了,貓貓狗狗『亂』作一團啊。當時那場景,你是沒看見,不然必將讓你終生難忘。”


    方闊雖然沒見過,但是能腦補出那個場景,噗呲一笑,意識到會被白宛和小看,又趕緊憋了迴去,刻意沉著嗓音說:“修道者,得饒人處且饒人。”


    白宛和憋著嘴,無聲地學著舌。哼,明明他也聽的挺開心的,還洗起腦來了,還要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還哦彌陀佛呢。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下得山來。奇怪的是,從清河鎮的後山下來竟不是清河鎮,而是一個白宛和這種土包子從來沒見過的古代繁華大城市,再迴頭,哪裏還有什麽山,自己和方闊正處在鬧市的中心,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且絲毫沒注意到他們的突然出現一樣。


    他們所在的這條街,就跟美食一條街分毫不差,聞著那個味兒,看著煮拉麵混沌飄出的白煙,地攤燒烤滋滋冒油花,白宛和的口水已經流了一地。這幾個月來,吃的不是朱果就是辟穀丹,果腹沒有問題,精神就先有了問題。美食當前,還有入套的?


    方闊還要說些什麽時,白宛和被關了太久,早已經撒丫子地跑開了。有街不逛,有零嘴不吃,留下聽念經啊,她又不傻。至於這是哪,怎麽來的,管他的呢,零嘴先管飽再說。


    在白宛和第n次從地攤上抱著零嘴走進時,方闊付完錢終於忍不住提醒道:“我們此行有要事要辦,你莫不是忘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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