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候嘴角勾起不屑的光芒,冷眼望過去:“九幽陣法創造出來的新世界,是一個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南潯,他是不會真心幫助我們魔界。”


    “可至少,我們不是還能生活在一起嗎?”離恨舒詢問。


    眼眸,是充滿憂傷和無助。


    因為離恨舒的內心,對師傅充滿不舍,不願意離開這個充滿風雨的世界。


    所以是希望父親血衣候和幽冥聖姑等魔界眾人,生活在那個新世界中,並非離恨舒也跟隨的進去。


    血衣候嗤之以鼻:“哼,我們魔界眾人之所以會生活到一起,目的就是為了剿滅所有虛偽的仙界人,一統仙魔兩界,主宰天地風雲。”


    離恨舒柳眉微蹙,不解的問:“我們生,不就是為了活著更好嗎?”


    “隻有一統仙魔兩界,才能會的更好。”血衣候斬釘截鐵。


    仿佛他的話,就是命令。


    天地間所有的人,都必須聽從。


    又或許,別人不聽從,便不聽從吧,但離恨舒必須聽從,沒有反駁的資格。


    “為了這個目標,死再多的人,都可以嗎?”離恨舒心驚膽戰的問。


    對血衣候,突然之間,感覺有一絲陌生,九分恐懼。


    或許到這命懸一線的時候,血衣候才顯示出真正的性格。


    “當然!”血衣候眼睛冒著血紅光芒。


    離恨舒低垂下鵝首,柳眉難以舒展中,隱藏的憂愁:“我不想和你一樣。”


    南潯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而眸光淩厲,望向血衣候:“九幽陣法究竟怎麽使用,是你的選擇。但舒兒,我必須帶走。”


    血衣候神情中出現了微笑,猶如帶血的月牙,猙獰:“南潯,你達到神的境界了嗎?”


    被風吹動的衣袖中,南潯悄然握緊了拳頭,隱藏的怒火。麵色故作平靜:“我若要帶走舒兒,誰都阻擋不了。”


    “哈哈。”


    血衣候仰天大笑,笑聲如雷,更充滿嘲諷:“若你真有那樣的實力,早就帶小舒離開了,還會在這裏和本候囉嗦?”


    南潯也笑了,笑著很坦然。


    無聲猶如清水漣漪般的笑容,明明很清澈。


    卻不知為何,血衣候看到後,臉上猙獰笑容頓住,甚至有幾分恐懼流露出來。


    南潯開口道:“血衣候,你錯了。之前是舒兒沒有決定要離開,所以我無法不能強迫她離開;現在她要走,那麽我就一定能帶她走。”


    血衣候眼睛瞪大,冒著紅色血絲:“南潯,你個瘋子。本候大不了用九幽陣法和你同歸於盡。”


    離恨舒驚愕的抬起鵝首。


    也許師傅,真有能力,帶自己離開。但承擔的後果,必定會很嚴重。


    甚至真像父親所言,會兩敗俱傷。


    在這一刻,離恨舒突然冒出一股勇氣:“師傅,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出去。”


    “你說什麽?”


    南潯和血衣候異口同聲。


    不同的麵龐,不同的身份,卻是相同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隨風飄動的雪白衣袖中,離恨舒悄然握緊秀拳,眸光清澈宛若寒冬的冰潭:“我說,我自己有辦法,有能力離開這裏。”


    南潯劍眉皺起,眉宇間凝結憐惜的愁緒:“舒兒,相信為師,為師一定會將你安全無恙的帶出去。”


    血衣候嘴角勾起不屑光芒:“哼。南潯,你還沒看出來嗎,小舒是不會跟你走的。剛剛就是哄騙你,讓你先走。”


    “我沒有撒謊,我真可以離開這地獄戒指的空間。”離恨舒嚴肅,目不斜視。


    血衣候容顏,幾乎擰巴到一起的複雜:“你說什麽?”


    離恨舒深吸一口氣,坦然迎視:“以前,就算我對您再怎麽冷漠,可心中始終把您當成親生父親。便以為,不管在任何時候,您都會重視愛護我的生命。直到現在才發覺,我的生命,在你眼中,遠遠比不上權欲。”


    “胡說。為父不是為了權欲,而是要向天機子討迴一個公道!”血衣候。


    離恨舒微微搖了搖鵝首,是睿智和冷漠的神情:“你就是為了權欲。否則,您不會對幽冥聖姑等人的性命不顧。”


    “你懂個屁!即便用九幽陣法創造出新的世界,也不過是一片地獄。聖姑等人,永遠都不會再複活。”血衣候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這件事情,離恨舒已經知道了。


    已經從南潯師傅和父親口中,得知。


    離恨舒檀口張啟,認真:“新的地獄又怎麽樣,大家不是依舊生活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嗎?和我們身在魔界,不問天地間爭鬥,有什麽區別?”


    血衣候沉默了,是將怒火隱忍下去,並沒有消散。


    所以額頭,臉上都出現一條條青筋。


    片刻後,咆哮:“這不一樣!你想滾就滾,本候沒有你,依舊會為聖姑她們報仇雪恨。”


    瞧,父親還是選擇了權欲;還是選擇剿滅仙界眾門派。


    哪怕,犧牲掉所有魔界人,也在所不惜。


    南潯覺得血衣候不可理智,於是道:“舒兒,我們走吧,不必管他。”


    離恨舒沒有動,縹緲的靈魂,猶如風中吹不散,卻隱約要散的晨霧:“師傅。他給了我生命,現在我想把這份恩情,還給他。”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南潯惶恐,覺著離恨舒話中有話,又像是做出犧牲的準備。


    血衣候用鼻子發出不屑的聲音,但麵顏上,已經浮現一絲喜悅:“你想走就走。本候要消滅仙界,何須你?”


    “我幫你殺了天機子,從此我們之間,再無相欠。”


    離恨舒明明是用很平靜的語氣。


    因為在說這一句話前,便已經思考了許久。


    可當說出這句話時,依舊讓這個世界中的另外兩個,幾乎在修為上達到巔峰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整整二百多年了。


    南潯第一次吃驚到咽唾沫:“你說你能殺了天機子?”


    “開什麽玩笑。整個天地間,隻有本候有足夠的實力,殺死天機子。”血衣候環保雙臂,覺著離恨舒就是信口開河。


    全然忘記,在不久前,敗給了天機子。


    甚至整個魔界中人,都被仙界天機子給毀滅。


    離恨舒眼睛一眨不眨,認真:“您殺死天機子的代價,是令我們今生再也沒辦法和聖姑等人相見;而我和您聯手,不僅可以保證殺死天機子,還能令幽冥聖姑等人,重新生活在一片新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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