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消息,喬子晴一下午都在輾轉,古鈞天迴來的時候,就見她心不在焉。


    「怎麽了?」古鈞天走過來,低眸,便看到了她手中捏的報紙。


    喬子晴本不想因為楚辭的事與他產生不愉快,但是既然被他瞧見了,她心裏也憋不住事,就幹脆將報紙攤開。


    古鈞天在那刊麵上掃了一眼,問:「在替他擔心?」


    喬子晴目光直直地瞧著他,直接問:「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古鈞天聞言,目光與她直直對視了兩秒,才伸手執起她擱在桌麵上的杯子,喝了口她剩下的果汁,說:「有關係又怎麽樣?沒關係又怎麽樣?」


    喬子晴瞧著他的動作眯了眯眼睛,又問:「那我再問一句,你那天拿我的手機跟這件事又有沒有關係?」


    古鈞天瞧著她,手捧著她的臉頰,問:「喬子晴,你在介意什麽?」


    喬子晴感覺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擦,用力拽下來,當然,沒拽動。她壓抑的情緒終於不再那麽激動,卻又仿佛在蘊含著什麽,她問:「古鈞天,你有沒有在利用我?」


    看了這份報紙,她相信昨天的一號會所聚會,絕對不是他的心血來潮。


    古鈞天瞧著她的眼眸,有那麽子馨間被看穿的狼狽感。不過他是習慣於偽裝的,對於別人看透自己,更有著下意識的保護行為,那就是反擊迴去。


    他聞言,灩紅的唇勾了勾說:「他如果不耍花樣,又怎麽會給我這個機會?」


    「古鈞天,我問你有沒有利用我。」她加重了語氣,目光直視著他,那種壓抑後的情緒仿佛等著他的迴答後,隨便都會爆發。


    古鈞天看著她,不迴答。


    他也不用再迴答,因為喬子晴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她笑了笑,眼眸諷刺地看著古鈞天,說:「古鈞天,這就是你的愛嗎?」


    明明沒有期待過,可是這話問出來,心頭還是湧上一股疼痛的感覺。


    他說他會愛她,會對她好,表麵上也處處寵愛,維護。可是關乎利益,他哪次又不是利用自己?


    古鈞天本來就是個利益至上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麽手段都會用。這就是商場上的古鈞天,可是他並不覺得利用了,就是不愛?


    可是麵對此時仿佛對他失望的喬子晴,他掀了掀唇,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喬子晴並沒有跟他爭吵,因為她沒有資格,她覺得她就是他養的一個情婦,一個情婦而已。主人高興了哄哄她,說喜歡她,她又怎麽能當真?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心頭的酸澀卻怎麽也壓抑不住,於是邁開步子便想上樓去。


    手臂卻被捏住,古鈞天說:「喬子晴。」


    他原本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錯,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頭卻升起異樣的感覺。


    喬子晴看著他,唇角故意揚起,說:「古少,你有什麽事?是讓我陪你出去吃飯?還是去喝酒?或者打牌?」


    古鈞天皺起眉頭,冷著嗓音說:「喬子晴,你別這麽跟我說話。你不就是不爽我算計了楚辭嗎?若不是他把什麽竊聽器,追蹤器安到你的手機上,我也找不到機會。所以你的楚辭,他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人。」


    在他眼裏,喬子晴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楚辭,他想到楚辭說她為了姐姐才留在自己身邊的話,他心裏也不舒服。她與楚辭到底是有多親密,她又是有多信任那個男人,連這樣的話都跟他說?


    「所以呢?你就這樣陷害他?」


    初聞楚辭幹出這樣的事來,喬子晴不是不心驚。可是她與他討論的顯然不是一個問題,因為無法溝通,所以就幹脆不想溝通,她扯迴自己的手臂,隻深深看了古鈞天一眼,那一眼是對他,也是對楚辭的失望。


    她不想卷進他們的戰爭中,可是他的戰爭卻是因為她而起,所以非要將她置於戰爭的核心。


    「怎麽?心疼了。這事還沒完。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下午楚辭就被隔離審查了,我們公司的律師也會提起訴訟,他在古氏影業食品中毒的案件中,不但捏造假證明,而且暗中唆使受害人給假供詞,我讓他吃一輩子牢飯。」


    惹他古鈞天,也打聽打聽他古鈞天在這錦城市是什麽樣的人物。


    喬子晴看著他,看著燈光下他那張俊臉上冷酷的線條。那般鋒利,這才是真正的古鈞天吧?


    她別過頭,一句話都沒說便上了樓。


    這樣的爭吵並沒有歇斯底裏,卻是最傷感情。雖然兩人看起來還如平時一樣,可是那種壓抑的感覺卻無處不在。


    接下來幾天,喬子晴雖然不想去關注,仍然會聽到關於楚辭的新聞。開始是被紀檢委審查,後來又被古氏影業起訴,當初起訴古氏影業食品中毒的受害人,這會兒變成證人改了口供,稱當時受到楚辭的唆使等等。


    反正種種跡象都對楚辭不利,看得她也心焦。她雖辨不清裏麵的真假,可是她也明白,這裏麵的東西百分之八十是真的,萬萬不曾想到,楚辭會走到這一步。


    可是自楚辭出事,她卻一次都沒有去看他。可能是怕火上澆油,怕觸怒古鈞天吧。哪怕不是因為愛,就是占有欲,她也不想因為自己,令楚辭的處境更加艱難。


    胡誌強在國外一直沒有迴來,杜老師打電話讓她去了一趟學校。她幾次迴家想直接問喬媽媽自己的身世,都是走到舊樓前又怯了步。


    這天在舊樓附近漫無目的地轉了轉,一輛深藍色的車子突然停在了街邊,沖她按著喇叭。


    喬子晴轉頭,看到那輛車子的車窗緩緩下降,然後露出楚家大哥的那張臉。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喬子晴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更何況他長得與楚辭還是有些相像。


    「喬小.姐,真巧。」楚家大哥下車來,說。


    喬子晴隻得對他禮貌地笑了笑。


    「既然這麽巧,不如我請你喝杯咖啡?」楚家大哥問。


    他與她本就不熟悉,這樣邀請難免唐突,所以喬子晴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楚家大哥大概也感覺到了,便直說:「我想跟你談談楚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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