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卻像是中了毒,手抓著她的肩,說:「子晴,你相信我,相信我,古鈞天他不會真的愛你的。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有未來。」


    古鈞天是錦城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擁有的女人怕是他自己都數不清。這樣的男人,怎麽就可能隻愛一個人女人?他越說越激動,用力地搖晃著喬子晴的身子。仿佛她是個中了迷藥的人,非要將她搖醒不可。


    他不懂,這樣明顯的事實,為什麽喬子晴能看不懂。


    「楚辭,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喬子晴說。


    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一句話,輕易就將楚辭劃分在了這個範圍之外。


    她的意思是不想讓他參和進來,可是這話聽在楚辭耳朵裏卻很殘忍。他隻感覺到這個女孩離自己越來越遠,她雖然在自己麵前,可是她的心,包括她的身子都烙上了古鈞天的印痕。想到這點,便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一點。


    喬子晴不知道他心裏翻湧著什麽,可是看著他的眼眸深沉下來,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可是臉卻被他捧著,唇就那樣強勢地壓下來。


    柔軟的唇瓣碰上她的櫻唇,那是自己熟悉的清涼薄荷味兒之外的另一種味道。雖然不討厭,可是怪怪的。心裏下意識地就起了逆反心理,用力將他推開。


    楚辭卻沒有放,兩人的唇粘在一起,他是第一次這樣親密地碰觸這個女孩。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女孩,清甜的味道令人著迷,所以忍不住想一嚐再嚐地,甚至有些失控。


    喬子晴感覺到他的唇落在自己唇間,含住她的唇不算,更過分的是舌企圖撬開她的貝齒要伸進來。推不開,她幹脆想都沒想,伸手便朝他著摑了一個耳光。


    啪!皮內相撞的聲響在安靜的樓道裏響起,打愣了他的同時,她的身子也快速拉開與他的距離。


    無法抬頭去看他印著五指印的俊臉,她偏過頭,說:「楚辭,你冷靜一點。」


    在她眼裏,楚辭一直是多年前那個罩著她的大哥哥。他一直懂她的苦,一直為她遮風擋雨,甚至為她不惜與那些黑社會中的人博鬥。


    可是他也僅是如此,她心裏感激他,信賴他,可是卻沒有愛。而且在她看來,現在的楚辭很不清醒。


    多年前他雖然叛逆,可是總給她踏實的感覺。相遇的時候,她也覺得他是個很沉穩的男人,處事什麽的都很有分寸,可是不知何時,她覺得今天的楚辭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冷靜,變得越來越讓她覺得陌生,甚至有那麽點不可理解的瘋狂。


    如果她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裏,深沉地愛了十多年,那麽,她或許就可以理解他此時的瘋狂。可惜,她隱約知道他是愛的,卻不知會被愛的這樣深。


    楚辭感覺到半邊臉上傳來的熱辣,目光悲傷地看著眼前的喬子晴。而喬子晴卻不敢抬頭,下意識地無法直視他的眼眸,因為不知該如何麵對,這種從朋友變成情人的過程。


    更何況,他們不可能變成情人。她不想任何為自己受傷,可是這件事,她註定傷害楚辭。


    空間陷入一片靜謐,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直到樓道裏傳來開門的聲音,仿佛才驚醒了兩人。


    喬子晴抬頭,就見喬妮站在自家門口,她瞧著喬子晴,眼中並無意外,隻有濃濃的諷刺。仿佛看到她與另一個男人的糾纏很理所當然,仿佛喬子晴在她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喬子晴低聲對楚辭說著,越過他,下了樓。


    喬妮大概沒想到她會這樣走,著急地追在後在喊:「哎,喬子晴,你別走。」


    可是喬子晴卻充耳不聞,仍逕自往下走著。


    喬妮追了兩步,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由罵:「喬子晴,你給我站住,站住,你姐姐現在在監獄裏,你難道連管都不管嗎?」


    拐角處,喬子晴的身影已經消失。


    喬妮氣得跳腳:「我就說你是個小白眼狼,喬家真是白養你了,你就跟你那個賤媽一樣。」


    「夠了。」楚辭看著喬妮在自己麵前跳腳的模樣,臉色陰鷙地看著她,一把就捏住了她的手臂。


    喬妮眼裏隻有喬子晴離去的樣子,還真忽略他的。這會兒感覺到手臂痛,轉眸就撞上他陰寒的眸子,心裏也是一突。哆嗦著聲音問:「你要幹嘛?」


    「我不要幹嘛,隻是要你閉嘴。」


    喬妮接觸到陰鬱的神情,她記得他,好像是哥哥那個案子的檢查官來著,沒想到喬子晴那個死丫頭什麽人都能攀上,她心裏恨恨地想著。


    不過轉念想想,自己哥哥判都判了,還怕他做什麽。便拽開他的手,罵了一句:「神經病。」身影快速地上了樓……


    喬子晴從舊樓出來後,就覺得腦子亂得很。無意識地隨著人群在在街上轉了很久,很久。


    直到街上有人喊了聲:「下雪啦!」


    喬子晴才下意識地仰頭,北方的天沒有太陽時是陰冷陰冷的,天色灰濛濛,什麽也看不出來,直到一點沁涼落在鼻尖上,才能感覺到所謂的雪。


    雪下得很小,好半天都才落下來一點。可是街上好多人都在歡唿,她看著那些情侶激動地抱在一起的情景,看著他們臉上的喜悅,表情卻怔怔的。


    下雪了,從開始那零星的雪葉,慢慢變得密集起來,不久,地上便鋪了一層白色霜花似的。她出門時雖然穿著厚外套,可是在外麵站的時間久了,渾身也凍透了。本來也沒覺得,進了屋裏就打了個噴嚏。


    李嫂聽到動靜迎出來,看到她冷紅的臉,說:「哎,凍壞了吧。」


    喬子晴笑著搖頭。


    「你迴來的正好,古少今天往家裏打了幾次電話找你呢。」她正想往樓上走,聽到李嫂這樣說便止了腳步。


    「你給古少迴個電話吧?」李嫂將座機遞過來。


    喬子晴看著她手裏的電話,方想起自己的手機好像落在了楚辭那裏。


    李嫂見她沒動,以為兩人又鬧別扭,便主動按了古鈞天的電話,那頭倒是很快接通。報告:「古少,子晴迴來了。」然後將電話遞給喬子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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