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捏著喬子晴的下巴抬起,看著她的眼眸,問:「喬子晴,你怎麽就欠那麽多人的?」是她太善良,還是她經歷的磨難太多?為什麽感覺她身上就像背了個十字架一樣,有永遠還不完的債?


    喬子晴笑,卻笑得極為無奈。


    古鈞天不喜歡她這樣的表情,仿佛帶著無限苦楚。他的唇落下來,狠狠地吻住她。


    想到她為了楚辭,硬生生地替自己擋了那一拳。這個傻女人,他心裏是又疼又氣,真恨不得掐死她。可是若真掐死,她又捨不得。


    她主動張開唇迎接他的舌長驅直入,與她緊緊糾纏。


    古鈞天也知道,她的主動,她的討好不過是為了楚辭。可是他明知道這是個溫柔的陷阱,仍拒絕不了她的誘惑,沉淪下去。既然不能阻止的心,那麽就被她利用也無妨,量那楚辭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一場糾纏,極致的歡愉過後,換來的是兩人的筋疲力盡。得到饜足的古鈞天終於從她的身上撤開,恰巧這時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古鈞天披了浴袍,坐在床邊說。


    喬子晴卻裹緊了被子,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因為這時候能過來的,家裏隻有李嫂一個人,她猶有些難為情。


    房間的空氣潮濕,再看看屋內的「戰事」後留下的現場,李嫂是過來人,自然也知道剛剛經歷了什麽。


    「什麽事?」古名行問。


    李嫂看了眼裹著被子喬子晴,嘴裏迴答古鈞天說:「我剛看到子晴的額頭傷了,剛煮了兩個雞蛋給她消腫。」


    古鈞天點頭,指了指床頭,說:「擱那兒吧。」


    李嫂見兩人之間也沒什麽事,便就放心了,趕緊擱下東西便出去了。


    喬子晴裹著被子一直沒有動,看坐在床邊的古鈞天拿起一隻雞蛋,然後裹在毛巾裏,壓在她額頭的傷處幫她揉。


    「呲——」喬子晴吃痛地出聲,然後不安地伸出手來,說:「我自己來吧。」


    古鈞天卻並沒有將雞蛋給她,隻看著她笑問:「怎麽?心虛了?」


    付出這麽大的代價,這樣討好,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楚辭。他心裏知道,不過是樂於享受她的主動罷了。


    喬子晴臉上有股被他看穿的燥熱,古鈞天卻不在意,他,說:「喬子晴,我會對你好,好到你也覺得虧欠我的。」


    如果她的弱點是善良,那麽他就利用她的善良好了。


    喬子晴對上他認真的眼眸,裏麵閃爍的東西太過迷惑人心,她隻得瞥過眼睛。


    古鈞天心裏則暗自嘆了口氣,心想罷了,第一次想要對一個女人好,就縱容她這一次。手上的力道愈發輕了,喬子晴的心也愈加複雜。


    幫她揉了傷口,又讓李嫂給她準備了些吃的。反正古鈞天這一晚上的反差太大,令喬子晴十分不適應。尤其是在他的目光,她連吞飯都覺得難受。


    草草吃了幾口,便稱困了睡覺。可就是睡覺他也不能讓她安生,這一夜她都被他錮在懷裏,被他身上的熱量烤得暈乎乎的。


    要說他抱著自己睡也不是第一次,可是今晚就是怪怪的,她又不敢亂動,整個身子都僵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的,總之再醒了已經是第二天將近中午時光。


    因為是周末,古鈞天並沒有上班。


    喬子晴洗漱完先下來的,李嫂見了,趕緊將早餐擺上飯桌。手裏還拿了份報紙,示意她看。


    喬子晴覺得她那模樣神神秘秘的,便拿過來掃了一眼。居然發現自己昨天拍的照片,竟真的登上了報紙。


    這時古名行已經下樓來,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掃了眼她手裏的報紙,神色淡定。


    「你做的?」她昨天雖然對陳老頭說的那麽截釘截鐵,好像煞有其事。可是她畢竟沒人,手腕沒有那麽雷厲風行,所以她隻能想到古鈞天。


    古鈞天點頭,不過並不想在這事上多說。隻說:「快吃,一會兒帶你去監獄一趟。」


    去監獄,當然是看喬子馨。喬子晴看著他,一時竟真不知說什麽好。


    古鈞天卻當沒看到,低頭用餐。


    古鈞天與她去監獄當然不同,這次很快就見了喬子馨。


    幾日不見,她的模樣好像徹底變了樣,精神也不太好。手上,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看得喬子晴極為不忍。


    「姐?」喬子晴捂住嘴巴。


    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一直都那樣驕傲、自信的姐姐,會落到這一步田地。


    喬子馨聽到她的聲音抬頭,看到眼前的喬子晴時很是激動,馬上就要撲過來,卻被女警攔住,喝斥她安靜地坐到桌子那邊去。


    姐妹倆近在咫尺,卻不能擁抱,隻得隔著長長的桌麵。


    喬子馨來不及看清喬子晴的模樣,隻著急地抓著妹妹的手,說:「子晴,你要救我,救我。」那樣的手勁,抓得喬子晴很痛,說明著她的激動和緊張。


    「姐,你別著急,慢慢說,慢慢說。」喬子晴安撫。


    喬子馨卻搖頭,她說:「子晴,你一定要救我。尤岄他不會放過我的,不會。」說到尤岄時,她眼睛裏還有恐懼。


    本來,那天打傷陳廳長的太太就是為了脫身,可是她沒想到尤岄的觸手可以伸到監獄裏來。雖然她們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是想到這幾天以來的經歷,她還是恐懼的要命。


    喬子晴聽了姐姐的敘述,臉色也變得極為不好。她不知道姐姐到底與尤岄之間到底是怎樣的糾葛,可是她也隱約明白,姐姐手裏應該是有尤岄的什麽東西的,不然尤岄不會揪著姐姐不放。


    可是她隻是一個二十二的歲女孩,甚至還是個沒走出校園的女學生,除了喬家這一年的經歷,她有什麽辦法?她沒有辦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讓姐姐過這樣的日子。她安慰了喬子馨,然後告別。


    臨走的時候,喬子馨一邊哭一邊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喊著:「子晴,子晴,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


    那模樣看得喬子晴心裏也跟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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