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剛來上班就被女同事們包圍了,都笑著恭喜她,又囑咐凡事她注意點,前三個月最為主要。


    她懷孕的消息已經被苗廣平第一時間傳播了。在醫院檢查完,這家夥就在朋友圈公布了喜訊。


    沒想到的是他比她還高興,還親自給箏箏的爸爸打了電話,兩個聊了好久,真是難得。記憶裏他們可是沒有共同語言的,曾經還因為她,兩個人還鬧到了警局,而隻要老爺子在家苗廣平是不敢露麵。就連婚禮老爺子也是被老太太逼著去的,就那麽一個女兒,不去送送始終是說不過去的。


    如今因為一個小生命,兩個人倒有握手言和的架勢。箏箏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感動的。那一刻她摸著肚子自言自語,“謝謝你的到來。”


    蘇玉楨送了好多補品給箏箏,箏箏感激不盡,兩個人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的……


    陳崇迴到公司就忙著處理善後事宜。一合這麽明目張膽搶崇信的客戶,很明顯是挑釁。


    陳崇也必須要找魏明談談了,散會後他就去了一合,可魏明並不在公司,陳崇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魏明還故作驚訝道:“陳總這麽忙,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陳崇也不和他兜圈子,“魏總心知肚明,我在你們公司,有點事找你談談。”


    魏明還在那打哈哈,也不知電話那端是誰說了一句話,魏明就說:“我和客戶在在外麵吃飯,陳總若是不嫌棄一起過來吧。”


    陳崇問了地址就讓於峰開車拉過去了。於峰不放心透過後視鏡問陳崇“崇哥,用不用叫兩個人,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麽可怕的,做賊心虛的是他,又不是我們。再說,一合背後的人我也該會一會了。”


    兩人到了酒吧,舞池中有節目表演,氣氛熱烈,音響震得耳膜生疼。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陳崇隻身一人進了包廂,於峰要跟著,被他攔住。沒什麽大不了的,真有事他在外麵,反倒是好事。


    偌大的包廂,煙霧繚繞,六七個男人,每個人身邊都有陪酒的小姐,這些人陳崇也見過一兩次,雖然沒有多大的交情,但都是一個圈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陳崇也都能叫上名字來。


    魏明看到陳崇進來到先站了起來,主動的伸出手“陳總,歡迎,歡迎啊。平時想見你一麵可不容易……”


    陳崇又和那幾個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唿,才笑著和魏明握手。“這話該我和魏總說才是。”


    魏明含笑著,“哪裏,哪裏……”又請陳崇坐。


    陳崇剛坐下就聽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他心下一緊。“魏總就是這麽待客的?怎麽冷落了陳總。”


    鄭俊從角落裏走出來,忽明忽暗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身邊是一穿著性感的紅衣女郎。紅唇,美目妖嬈的身段蹭在他的身上。


    鄭俊就坐在了陳崇的對麵,麵帶笑意的看著他,而那紅衣女郎的手不安分的在鄭俊身上遊走,他也不製止。陳崇看著眼前的兩人輕皺眉頭,此時的他可把蘇玉楨放在心裏。


    魏明會意,忙讓身邊的兩名女子過去陪陳崇。兩人會意,一人替陳崇倒酒,一人又對陳崇上下其手。好不殷勤。


    陳崇推開兩名女子,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眼神與鄭俊對峙。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操縱,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他在報複。


    鄭俊看著被陳崇推開的兩明女子,示意魏明。魏明會意,一人一巴掌“連個客人都陪不好,給我滾。”兩個人瑟瑟發抖哭哭咧咧的走了。


    “陳總,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鄭俊慵懶的聲音響起。“不過她們也不容易,因為你財路可要斷了……”


    陳崇嗤笑,“我不是君子,自認做的事也算坦蕩,還從沒幹出斷人財路的事……如果今日的事非要算到我頭上,那我也無話可說……”


    “這話就嚴重了,”鄭俊打斷他。


    “都是魏總的朋友,總是要給點麵子……”


    “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崇打斷他。而後就站了起來,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鄭俊含笑著,“還沒和你喝幾杯,怎麽這麽急著走?莫不是家裏有美人……”


    陳崇開門的手頓住,忽的折返,二話沒說走向鄭俊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是我替楨楨打的,不能好好對她,就不要糾纏不清……”


    其他人都愣住了,沒想到陳崇會動手,又怕兩人再打起來,都站了起來。魏明一動不動,看向鄭俊。


    鄭俊擦擦嘴角一副不認輸的樣子站了起來,“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管。”


    陳崇立了一會兒,壓抑著胸中的怒火,“楨楨的事我管定了。”


    扔下這句話,他就走了。魏明看向鄭俊“這就放他走了?”


    鄭俊看了眼魏明怒吼著“滾……”


    魏明帶著剩下的人灰溜溜的走了,人走後就剩鄭俊一人,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大屏幕上放著mv,心裏頓時湧現一種空虛之感。


    他喝了一大口酒,而後就將酒杯扔了出去,摔得粉碎。似乎覺得不解氣,又起身將屋內可以砸的東西都砸的稀碎。


    上一次這麽發泄是什麽時候,他還記得,那一次他不小心看到了蘇玉楨手機裏的相片。那個給他打電話的男人,兩個人在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下的合影,她巧笑嫣然的偎依在他的肩頭,男人一臉寵溺,將她圈在懷裏。那一刻兩人的笑容刺傷了他。


    難怪她會時不時的發呆,難怪他們在一起時她從沒那麽笑過。那晚他替她接了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他以為她會解釋,可她沒有。


    他吃醋了,所以也沒管她時不時還發著燒就要了她,他感覺到她的僵硬,末了還是在她的祈求下他才放了她……


    後來他就發現了她手機裏的照片,他喝了好多酒,想借著酒意問問她。


    迴去的時候她剛洗過澡,頭發還濕著,看她這樣他又控製不住自己,將她壓在牆上就親了起來,她掙紮著他也不放,眼看他要就得逞了,她拿起桌上的存錢罐砸了他的腦袋。


    他吃痛就放開了她,心裏壓著的怒火就發泄了出來,搶過她手裏的零錢罐就扔了出去,小小的儲蓄罐摔的粉碎,裏麵有幾張火車票,他走過去拿起來是上海到南京的火車票,保存的完完整整。那幾張車票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在她麵前撕的粉碎。


    她愣愣的看著,眼裏含著淚,嚇壞了一般。他覺得不夠,又找到她的手機在她麵前狠狠的摔的地板上。她去搶,他就狠狠的推開了她。她沒站穩,跌落在地板上。許是摔疼了,也許是心疼她的手機,她痛哭出聲,他也沒理。


    發了狠將家裏可以摔的東西全都摔了。然後就扔下她走了。


    後來她就在醫院裏了,他趕到的時候母親坐在走廊上唉聲歎氣嘴裏念叨著“可惜了。”


    他詢問下才知道她有了身孕,因為那一跤,流產了。聽到這個消息後他有多心痛,多後悔……


    後來他就再也不砸東西了,心情不好就躲起來,一連幾日的不迴去……


    而今他又砸了能砸的一切,不管不顧,就是為了疏解心中的鬱結。


    他又在一堆狼藉裏醉的不省人事。魏明害怕他出點什麽事,一直沒走。見他好久沒從包廂裏出來,就打算進去看看,推開門見一地的碎片,他搖搖頭,這爺是鬧哪樣呢。卻也隻能唉聲歎氣的將他扶起來。


    鄭俊似乎還有意識,張羅著要迴家,魏明本打算將他送到附近的酒店裏,可聽他這麽說了也不敢忤逆,和司機將他親自送了迴去……


    蘇玉楨和箏箏一起吃了飯,兩個人吃到一半苗廣平就親自開車來接她了。


    箏箏還埋怨他盯的緊,苗廣平一副受氣小媳婦樣兒,“不是不放心我閨女嗎。”


    蘇玉楨微笑著詢問箏箏,“是女孩嗎?”


    箏箏搖頭,“太小了還不確定,是他想要女兒都想瘋了。”


    苗廣平對箏箏要體貼就有多體貼。蘇玉楨見他小心翼翼的扶著箏箏上了車,她才一個人開車往迴趕。


    迴到家裏洗了熱水澡,然後又準備明天的備課資料,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睡覺。


    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大半夜的還真是讓人心驚肉跳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見敲門聲不止才下床去,透過貓眼看過去見鄭俊正被兩個人架著,似乎是喝醉酒的模樣,她就去開了門。


    鄭俊迷迷糊糊的看著站在眼前的蘇玉楨,咧嘴笑了,學著東北人的強調“媳婦?”那聲調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魏明將他交給了蘇玉楨說了幾句抱歉的話,“鄭總心情好就多喝了幾杯,夫人不要見怪.”


    蘇玉楨微笑著和他道了謝。待兩人走後,她才將鄭俊扶迴屋內。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司機還感歎著“鄭總的夫人真漂亮……”沒聽到魏明的搭話他又接著道,“鄭總和崇信的陳崇是不是有什麽過節?”


    魏明不語,想著剛才陳崇打鄭俊的那一拳,他們嘴裏的楨楨的是不是就是剛才的那個人……如果真是那樣那可是有好戲看了。


    他一身的酒氣,身上還夾雜著香水味,她微微皺眉,將他丟在了沙發上。


    本不想管他了,就任由他這樣睡去,卻還是走進臥室替他拿了薄被給他蓋上。


    她走後,他嘴角微彎,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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