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會去接她,她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隻要想著他立在火車站的出口等著她,她就覺得暖暖的。“那我們就說定了。”


    “嗯,”他笑著說“要不要打勾勾。”她就笑了,笑的爽朗,“也不是不可以,”說著就真的勾起了手指,“打勾勾。”


    陳崇到真的配合她的動作,也在電話的另一端勾了手指。楊歡很滿足,她沒想到他也會這麽的配合自己的幼稚舉動。為了彌補這個假期不能陪他的缺憾,她覺得要給他帶點禮物以做補償。至於送什麽,她是要好好籌謀一番。


    陳崇掛了楊歡的電話又埋頭處理公務,想到了馬冬梅發來的那張名片他還是沒有點開。過去現在終究是要做一番取舍的,痛苦的和快樂哪個是他需要的,自不必言說。


    想到此處,他便不再糾結,低著頭一心處理文件。臨走前是要和楊歡一起吃個飯的。處理完手頭要緊的文件後他就要提前下班了。


    然而最後卻沒能成行,臨下班前有個緊急訂單,數量較大,客戶要求較高,他便召開緊急會議協調各部門假期間的安排。他想著幸好沒有提前通知楊歡,要不她又要空歡喜一場了。一想到她噘嘴生氣的樣子他就覺得愧疚。


    飯吃不成他就想著早點迴去吧,昨夜一宿沒睡,這會兒倒是有些累了。也不知道苗廣平的事兒辦的咋樣了,房子找沒找到合適的,若是離的近一些他倒是還能見見她的。


    蘇玉楨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迴了公寓,在馬冬梅和方亮麵前還硬撐的她如今如泄了氣的皮球,虛弱無力的攤在床上。迴憶著昨日的種種,她發現陳崇的一舉一動還有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楚清楚。


    她迴來為的是誰她心知肚明,以後的事來日方長,她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覺,才有力氣和勇氣走下去。想到這她便爬上床蓋上被子昏昏睡去。


    楊歡迴到寢室倒頭就睡,一覺天亮。今晚她是要陪室友一起迴去的,一早,早早的起來收拾東西,東西不多,兩件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帶著這些東西直接去上班。下班的時候方便直接去火車站。


    一天沒來,耽誤了好多工作,她忙的焦頭爛額,去簽字的時候,胥薇看看她,有點嚴肅,楊歡心裏咯噔一下,不是又出錯了吧。“五月份的展領導很重視,迴去的時候想個方案,五一迴來後給我。”


    “哦,”楊歡沒想到她把這麽重的責任交給她。到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不過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她掩門出來的那一刻舒了一口氣。提心吊膽的,慶幸的是胥薇從沒因為陳崇為難過她。由此可見她也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到不似那些富家女們刁蠻任性,斤斤計較。


    下班後楊歡直奔火車站,到了的時候室友和父母已經在候車室等她了。倒是來的及,略坐了一會兒就開始檢票了。因為是假期人比較多。幸好她們提前買票,要不恐怕是硬座都撈不到的。


    慶幸的是他們買到了臥鋪,要不一宿還真是難熬。楊歡的是中鋪,直不起腰,索性她就躺著,刷微博,看小說。室友和楊歡對鋪,用腳踹了踹看手機認真的楊歡,“自己來的?沒送你?”


    楊歡正看的入迷懶洋洋的應付著“嗯,他也來不及啊”


    “借口,話說你們這種年齡差不會有代溝嗎?”室友好奇起來,捧著被子坐起來,“哐”一聲腦袋重重的磕在床上。室友罵罵咧咧的罵了一句。


    楊歡哈哈笑著,“該。”


    室友就消停了,“楊歡我記著呢,”便不說話了,拿起手機也不知再給誰發消息。這會了,她的兵哥哥有空嗎?


    楊歡也想起了陳崇,她略微坐起來,給他發微信。


    “幹嘛呢?”


    “上車了?”他倒是迴複的很快。


    “在哪呢?”


    “家裏。”楊歡差異於陳崇居然迴去那麽早,難道今晚沒有應酬?


    “已經上車了,中鋪,有點悶。”


    “哦”那倒是,頭不能抬,腰不能直的,想想他都多少年沒坐火車了。以前他可是為了國家的鐵路事業貢獻了多少人民幣。那會長途跋涉,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這個項目完工就投入到新的項目中。就像是他曾說過的流了多少汗,焊了多少棍才換來了工資條上的數字。


    那會不舍得買臥鋪,最痛苦的一次是坐了一天一宿。到站後腰疼的都直不起來。可不管多苦多累。隻要想到她,他就覺得不會累,一切都是值得的。終於有一天他擁有了一切,可以給她最好的了。可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今她卻又突然出現,就在他打算為別人停留的時候。


    這一趟的行程他是該陪著她的,原本他也是打算五一的時候帶她去走走,隻是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行成,而自己的這個打算她也沒能知道。如今倒是苦了她。


    “有沒有吃飯?”楊歡詢問著,直覺他迴來這麽早是有原因的。


    “還沒,臨時有點事要出差,迴來拿衣服”陳崇如實相告。崇信的一個大客戶,因為資金問題產生了糾紛。好幾千萬的單子,他要親自去看看。


    他又怕她不放心接著說道“路上吃,於峰已經到了,先不和你說了,明早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嗯,那路上小心。”陳崇沒有迴複,她知道他可能已經在路上了,索性便沒有打擾。躺在床鋪上聽著火車的轟鳴聲。哐哐哐的到也不算煩。


    她看了眼室友,室友已經睡了。她打個哈欠到也困了。睡一覺後,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希望陳崇的事也可以順利解決。


    楊歡一行人早早的到了大連站,還要坐長途公交到旅順。她跟在室友的身後幫她提東西,術後還是要靜養的,本來這麽折騰她們就不放心,到是醫生說自己注意點,不礙事。盡管如此,她的父母還是不放心的。


    時間早,車上的人不多。楊歡靠在窗口望著窗外退去的景致。這是她第一次來大連,長這麽大出過最遠的門還是五年前跟著旅行團去的北京。到真的是每個城市都有每個城市的特色。


    寬闊的馬路,整潔的街道,綠色的植被,寂靜的城市在晨光中醒來,上了旅順北路更是一路繁花似錦。到真的是芳香四溢。到真的是一座浪漫之都。被高山大海環抱的城市,訴說著她的曆史變遷。


    到了室友家,室友的父母忙著做飯,她們倆個人靠在一處看室友小時候的照片。兩個人有說有笑,笑聲時不時的傳出去,到給寂靜的小院憑天了一抹生氣。


    吃過飯,又睡了一覺,日落前,室友帶著楊歡去海邊。到了海邊才體會到那種詩人所說的胸襟開闊,朝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海水一浪一浪的襲來,嘩嘩作響。


    楊歡拍著室友的肩膀調侃道:“範小丫,你的精神世界太豐富了。對於旱地的孩子來說,大海就是心中的聖地啊”


    “你可別酸了,那是你沒見識到夏天的蒼蠅和蚊子,還有時不時的潮濕,霧氣糟糟的我媽都煩死了。”室友一口當地的方言,楊歡笑的直不起腰,還真是一股子海蠣子味。


    她倆大碴子味和海蠣子味湊到一塊兒到還真是和諧。


    說起這室友就一肚子苦水,“糟心的事多了去,一到夏季洗海澡的季節,現在輕易的都不敢入水,太髒。哪像小時候可以隨意的到裏麵紮一頭,一泡就是一下午,天黑了才迴家,現在不行了,我媽輕易不讓我下水。”


    或許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吧,楊歡笑而不語。脫了鞋光著腳劃水玩,五月的海水還很涼,但是她卻不覺得冷,很愜意。坐在一塊石頭上仰頭看著日落,水天相接,當真是美不勝收。


    室友精準的捕捉下了她的剪影。還滿意的點點頭,“單看背影還是能看的。”楊歡不是那種第一眼美女,屬於耐看型的。即便這樣她還是覺得她是寢室裏最漂亮的那個,記得當初楊歡剛進寢室熱情的和她打招唿,她的心裏就想著怎麽可以有笑的那麽漂亮的女孩子呢。可惜她不是男孩,要不她定是要捷足先登的。


    人都說漂亮的女孩子感情生活混亂,可她卻沒有。相處一年來,她還沒有過交往的對象。用她自己的話說開竅晚,後來她才知道她哪是開竅晚,她根本是就奔著考研來的,大學裏的那些豔遇都被她冷言拒絕了。如今,也有意向的師兄師弟,可她全不在乎。也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了那人。她在她的微博見過照片,儒雅,溫和。是個企業家,至於兩個人的感情她不予與置平。還是覺得有點不現實。其實不現實的又何止楊歡呢,她不也是嗎。她都半年沒見他的兵哥哥了,又是異地戀,有時想想夠累的,可還是舍不得。


    楊歡知道她開玩笑,笑著要看她拍的照片。室友搶過來不給,“這個要是你男朋友看到,不知道會怎麽想,反正要是我,肯定是要藏在心裏的。”


    “他又不是你,”楊歡搶過手機,看著照片裏的女子也愣住了。這個還是她嗎?雖說看不真切但嘴角掛著的笑,眯起的眼睛還清晰可見,她在黃昏的餘暉裏是那樣的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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