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蘭關心的問,“工作太忙了嗎?怎麽死氣沉沉的?”


    賈蓮想說什麽,可最後沒說,讓易辭自己說。


    “錢大哥出事了。”


    易辭鬱悶的開口。


    許微蘭這才想起錢滿櫃,上輩子易辭死了,公司都是錢滿櫃的了,孫豔芳這才打起了公司的主意。


    現在易辭沒事兒。


    因為她的出現,而改變了劇情。


    那還會怎樣發展?


    現在因為賈蓮的加入,所以易辭和錢滿櫃的公司如虎添翼,已經蒸蒸日上!


    孫豔芳到底出手了嗎?


    許微蘭想著,就心驚肉跳,“什麽事?你倒是說!”


    易辭張了張嘴,不太想說。


    他是不想麻煩許微蘭和秦硯這邊的關係。


    許微蘭一巴掌打他身上去,“快說!”


    易辭這才慢吞吞的說,“孫豔芳的男人死了,孫豔芳說是錢大哥殺的,現在錢大哥被抓進去了。”


    許微蘭微震驚的看著易辭,“孫豔芳又找上來了?”


    易辭歎一口氣,“壓根兒沒有斷過, 偶爾她就來找大哥,要麽是要錢,要麽是這樣那樣的事情。


    斷不了的,欠了她的,大哥又死腦筋,怎麽可能斷得了。”


    許微蘭也有些唏噓。


    是真沒有想到。


    最後錢滿櫃還是要栽在孫豔芳的手上。


    許微蘭問,“錢大哥真殺人了嗎?”


    易辭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問他,他承認了。現在他自己承認, 又有孫豔芳的指證,基本沒跑。”


    賈蓮也是一臉的無語,“我看錢大哥意思很明顯,想要還孫家的恩情,就用這樣的方法。”


    許微蘭也十分無語。


    秦硯卻來了一句,“傻子。”


    易辭成為許家幹兒子,錢滿櫃自然也與許家走得近。


    特別是許青岩在忙碌的時候,有時都是錢滿櫃往家裏來幫忙。


    許青岩現在聽著錢滿櫃出事,有些著急,“阿辭,你勸過錢大哥沒?”


    易辭攤開雙手,“他見都不見我!”


    許青岩看向許微蘭,“小妹,你看現在怎麽弄?”


    易辭垂頭喪氣:“能怎麽弄,讓他拿自己的命償還姓孫的唄!”


    賈蓮輕瞪易辭,“現在大家不都在想辦法嘛,你說這些話做什麽。”


    易辭不說話,默然,整個人特別的喪。


    許微蘭看著易辭,“在哪個公安局,我去見一見錢大哥。”


    她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麽勸。


    可她還是想見一見。


    她知道,錢滿櫃孤身一人,又因孫媽救了他,他感覺自己的命都是孫家的,所以他要以這樣的方式報恩。


    這麽聰明的人,他就是那麽想不開,又那麽執拗,九頭牛都拉不迴來那種。


    秦硯出聲,“隻要不是他做的,那麽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不是他想頂罪,就能頂罪的。”


    賈蓮又說道:“我還感覺孫豔芳的目的好像不是想錢大哥進去。”


    許微蘭很清楚孫豔芳這個人的為人,是個非常現實,勢利的女人。


    她讚同賈蓮的話。


    便看著賈蓮問,“阿蓮,你見過孫豔芳?對於錢大哥頂了罪,她什麽反應?”


    賈蓮迴想了一下,“挺激動的,一直說錢的事情。還說他進去了,以後就沒人照顧她了。 ”


    許微蘭奇怪了,“那她指證他做什麽?”


    易辭接話,“不知道。”


    許微蘭整個一無語,那孫豔芳男人怎麽死的?孫豔芳弄死的?錢滿櫃頂罪?可孫豔芳還在想錢的事情,應該不是兇手?


    畢竟她一個眼裏隻有錢的婦人,怎麽可能殺了人,還這麽冷靜。


    秦硯皺眉,“兇手不是錢滿櫃,也不是孫豔芳,而是另有其人?孫豔芳想要保護的人?”


    易辭猛地從板凳上跳起來,“硯哥,你腦子轉得真快,我都沒有想到這裏去。


    我一直以為是孫豔芳弄死自己男人,然後想和大哥有什麽,分大哥的錢。”


    “哪個公安局,那邊可能現在不重視這件事,我打個招唿,讓他們引起重視。


    隻要是有點能力的公安,不可能察覺不到這裏麵的蹊蹺,除非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


    秦硯猜測。


    易辭皺眉,臉色凝重。


    許微蘭又問,“錢大哥入獄,他占的公司股份有說給孫豔芳嗎?孫豔芳自己提出來要嗎?”


    易辭搖頭,“大哥現在還沒說股份的事情,孫豔芳隻說錢,也沒提他股份的事情。”


    許微蘭看向秦硯。


    他像是想明白了,“明天我和微蘭一起去看看錢大哥。”


    易辭點頭,“好好!有硯哥在,這事兒肯定不難。哎,這個該死的孫家,簡直陰魂不散。”


    許微蘭卻說:“和孫家有什麽關係,是錢大哥自己讓他們巴身上吸血,你旁的人能說什麽,能管得了?”


    易辭煩躁的抓耳撓腮,“他這執拗性子,真是沒得救。真不知道那麽聰明的腦袋,在這裏怎麽就不好使。”


    錢滿櫃的事情討論到此結束。


    江浩和許芊迴來了。


    兩人新婚燕爾,看上去甜甜蜜蜜的,真是膩歪。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身後還跟著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姚致遠。


    他進門,彬彬有禮的挨個打招唿,手裏還提了不少的東西,都是熟食,鹵菜什麽的,還有遠近馳名的烤鴨。


    姚致遠湊到許老太的跟前說,“許奶奶,我姓姚,名致遠。是許念同事,和阿硯,阿浩,都是戰友。”


    許老太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太好,其實她什麽也沒聽到,就一直點頭,拉著姚致遠的手說好好好。


    老太太現在基本就是一個人往那裏一坐,就是一下午,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們小輩聚在一塊兒,她就看她們小輩玩,說話,聊天,臉上都是滿足。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腦子就會不清醒了,迷迷糊糊的,但是簡單,快樂。


    許三叔和許三嬸還不知道許念和姚致遠處上的事情。


    許三嬸見一個男娃子都要上下打量,然後摸根摸底,家裏幾口人,住哪裏,做什麽工作。


    姚致遠家裏簡單,老京市人。


    姚致遠也沒有隱瞞說了自己有過一段婚姻,不過短短半年就結束了,兩人之間什麽也沒有。


    其實他不用解釋後麵一句,可這是未來丈母娘啊,他就多說了一句,不禁讓人遐想連連。


    許芊瞬間明白,拉過許念,“喲喲,這是有進步了?”


    許念不好意思的笑,“剛開始,我哪裏知道他就上門來了。”


    “我們在外麵碰上,阿浩把他拉來的,哪裏知道他這麽會來事兒。”


    許念又看了一眼姚致遠,笑得有一絲姑娘家的含羞了。


    許三嬸又不傻,自家的女兒,自己心裏有數,許念一個眼神,她就明白了。


    得了空。


    就把許微蘭和許芊拉到灶屋去打聽,“念念是不是瞧上這娃子了?我看這姚同誌好像也對我念念有點意思?”


    許芊也不隱瞞她媽了,省得她媽成天吃不下,睡不著的,點頭,“剛處上,今天是恰巧碰上,阿浩硬把人拉過來吃飯。”


    許三嬸激動的一拍大腿,“哎喲,你們這些孩子,真是。人家剛處上,你們就強製性的帶迴來,多不好意思?”


    許芊眼珠子一轉,“媽,人家也迫不及待的想上門來看看呀,你看看這兩人。”


    她指了指那邊的許念和姚致遠。


    姚致遠挺高的,和江浩高矮差不多,然後氣質不太一樣。


    江浩是那種憨傻,大氣的俊。


    秦硯就是英俊,高大,陽剛,還帶著一絲貴氣的俊。


    而姚致遠則是儒雅,笑容溫柔得如陽光。


    他此時看著許念的眼神裏全是柔和,寵溺。


    許念小手絞在一起,小聲的嘀咕,“我們這算是見了家長嗎?我妹肯定把我倆的事情告訴我媽了,你看我媽的眼神,好像要把你吃了。”


    姚致遠卻是寵溺的笑,“不要那麽緊張,醜女婿也要見嶽父嶽母的是不是?”


    許念被他的笑逗笑了,輕拍他的手腕,“你哪兒醜了,你一點也不醜,俊得很。”


    姚致遠聽著許念誇自己,臉上的笑更大了一些,“那你就是覺得我長得俊,才和我處對象?”


    許念直搖頭, “不是,我是覺得你是大英雄,很聰明的大英雄,一開始,我對你是崇拜。”


    姚致遠看著說起他,眼睛亮晶晶,且沒有什麽女兒家扭捏的許念,他的目光不由得又柔和了兩分。


    她真好看。


    她真像小太陽。


    她簡單如同一張白紙,沒有彎彎繞繞,沒有扭扭捏捏。


    一開始他沒有想過處對象,也沒有想過再結婚。


    齊露給他造成很大的陰影,他眼裏幾乎裝不下一個女孩子。


    可許念不像他認知裏的女孩子。


    她像兄弟,直爽,豪邁。


    進一步的接觸之後,才發現她不一樣的地方,深深的吸引他。


    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了解,甚至是逗弄。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邁開了腳。


    事實比他想象中還要美好。


    她的笑仿佛感染人,總能撫平他心中所有的恐懼。


    至少他的夢裏再無那些黑暗的歲月,隻有她燦爛的笑容。


    從來沒有想過,他眼裏的一個小丫頭,能拯救自己於黑暗中。


    做臥底。


    很難。


    很隱忍。


    兩年的臥底,讓他麵目全非,甚至憶不起曾經有初心的自己。


    老江有家,有孩子, 有信念支撐。


    他卻什麽都沒有。


    家中隻有扭捏造作的煩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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