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深吸幾口氣,終於緩過來,倏爾一巴掌打在江元的臉上,“你這個逆子,你這個混賬東西!


    你為了個敵特,工作都不要了!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江元任了江母怎麽打罵,都不吭聲,仿佛真的沒有了靈魂,沒有了知覺般。


    江米下班迴來,看到這一幕,立即拉住了江母,“媽,媽,你冷靜,你不要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糯糯,拉住媽。”


    江糯這才慢吞吞的和江米一起拉住了江母,讓她坐下。


    江米立即給江母倒了紅糖水,給她順氣,“媽,您別氣。媽。您知道哥這性子,認定了,就不會改變。


    他小時候養死了一隻貓後,再也沒有養過貓,媽,你要給他時間緩衝。”


    江米大概也聽說了一二。


    雖然這事兒處理得極隱蔽,可事關自家,她怎麽著,也會多打聽一些。


    這個消息,是她從江婉那裏打聽來的。


    文芯是京大的教授,京大的學生自然知道。


    前麵沈茵失蹤,江米就知道江元在到處找人,所以也幫忙一起打聽。


    卻沒有想到結果是這個。


    更沒有想到她大哥,現在為了這個敵特,要死不活!還把媽氣成這樣。


    她也是恨鐵不成鋼。


    把江母安撫好後。


    江米一把將江元帶到臥室裏,就上手抽他,“大哥,你清醒一點!你沒把那個女人帶迴家,把這個家攪散,你心裏不罷休嗎?”


    江元挨了妹妹一巴掌,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沒有什麽變化,而是看著江米問,“我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沒錯!


    我就是喜歡她而已!現在她已經出事了,不會連累到這個家。你憑什麽不讓我喜歡她!”


    江米震驚的看著江元,“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看你就是日子過得太幸福了!


    喜歡一個人?那種人配得到你的喜歡嗎?說不定,你也是她手裏的一顆棋子,她要利用你盜取國家機密,讓你為她當牛做馬!”


    江元油鹽不進,任了江米怎麽說,怎麽罵,他都無動於衷,一直沉醉於他失去愛人的痛苦裏。


    江米見說不通,也就不管他的死活,他愛怎麽就怎麽吧,她當妹妹的,能管多少。


    江元因為曠工十來天,所以被單位開除了。


    這件事很快傳到江爸的耳裏。


    江爸覺得老臉沒地方放,一怒之下將江元狠狠地抽一頓,想將他抽清醒了。


    結果!


    反而把江元打得躺在床上爬都不爬起來,卻還在求:“爸,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想見一見她,我想親自問她,我不信她是這樣的人,我不信!”


    江爸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他的話,隻恨不得將他打死。


    為了防止他真去找那個女人,江爸直接一把鎖,將人鎖在了屋裏,哪裏也不能去。


    江米到底還是十分擔心江元,便問,“大哥,你是不是見她一麵,就死心?然後重新振作起來?”


    江元麵如死灰的臉,突然有了變化,“小米,你願意幫大哥嗎?你願意嗎?”


    “那你先迴答我的問題。”


    江元手慢慢地捏成拳頭,“是,我就想見她一麵,我想問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愛我,是不是真的利用我!”


    江米深吸一口氣,“我去想辦法。”


    “小米,謝謝你,大哥永遠記得你的幫助,我的好妹妹。”


    江米到底在意兄妹情,不可能像江糯那樣無動於衷,更不忍心看著江母為了江元日日以淚洗麵。


    可憐天下父母心。


    江米先找到江婉,求她幫忙。


    江婉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堂哥如此的瘋狂。


    她隻能說盡力想想辦法。


    江婉很聰明。


    許微蘭和文芯,沈茵走得近,然後這兩人出了事,許微蘭進去配合了調查,就沒事。


    她看透不說透。


    和許微蘭一起學習的時候,像是無意間提起。


    許微蘭這才知道江家事情的後續,滿目的不可思議,“那天你哥來找我了,我看著他就有些不對,真沒想到他這麽瘋狂。”


    江婉眼眶微紅的看著許微蘭,“微蘭,能有辦法讓他們見一麵嗎?”


    許微蘭愣了一下,“江米求到你這裏來了吧?”


    江婉點頭,“江米是個好妹妹,我不忍心拒絕。江元平時也不錯,我們兩家關係也還可以。


    我想盡力幫一幫。”


    許微蘭卻說:“國安局這邊,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插手。她們抓捕那麽久,人可能已經不在了。”


    江婉怔在原地,“對啊,這種人怎麽可能留著,肯定要吃花生米的。我堂哥是個死心眼,這可怎麽辦?”


    “我有個辦法,沈茵和我來往比較多,認得她的字,我還會模仿她的筆跡,我替沈茵寫一封信給你堂哥吧。”


    江婉滿目感動的看著許微蘭,“微蘭,謝謝你,到底還是你有辦法。”


    “我需要一點時間,過兩天給你,好不?”


    “好好,不急!反正我大伯現在將人關起來了,他工作也丟了,一兩天這事兒肯定解決不了。”


    許微蘭點頭。


    傍晚。


    秦硯來接她放學的時候,許微蘭提了江家的事情。


    秦硯滿目的嘲諷,“真是個蠢的,都知道是敵特了,還深陷其中,你打算幫他啊?”


    “她們現在如何?”


    “還在調查,還有很多的資料沒調查出來。”


    許微蘭點頭,“我去見見沈茵吧。”


    秦硯卻不讚同,“雖然她們現在落網,但讓她們知道是你在中間算計她們,我擔心引發她們的仇恨。”


    “都是要吃花生米的人,我怕什麽。”


    秦硯卻還是很不放心,“媳婦兒,我擔心節外生枝。”


    “不會!信我。”


    沈茵的道心早就不穩了,可能也早就猜到是她,她去與不去,結果都一樣。


    秦硯雖然不同意。


    謝瑞安卻同意了。


    謝瑞安的思路總是異於常人的,許微蘭膽子也大,秦硯隻好答應。


    一個下午。


    許微蘭經過層層的鐵門,終於在一個鐵籠子裏見到了沈茵。


    半月不見。


    她憔悴,消瘦了很多。


    到了這邊才知道,她們死活不開口,國安局這邊的工作不好開展,用上藥物,也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調查正停滯不前。


    沈茵聽到腳步聲,慢慢抬頭,在看到許微蘭的時候,她的臉上沒有一絲震驚,“果然是你。”


    許微蘭平靜的坐到她對麵,“茵茵,好久不見。”


    “別叫我茵茵,你不配!而且我不叫沈茵,我叫北川惠。”北川惠眼神冰冷的瞪著她。


    盡管如此。


    許微蘭還是把她當作沈茵,“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沒有做錯。我是華國人,我愛我的祖國。


    非我族內,其心必異,哪怕你累了,你開始熱愛這片土地,可你對這片土地所造成的傷害,永遠無法抹去!


    你可以怨怪我欺騙你,但是我沒有錯,我所做一切,都是對的!”


    北川惠嗬嗬的笑出聲,“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的出身!許微蘭,你專門來看我的笑話嗎?


    看我多可憐?看我如此狼狽。你們華國人自詡清高,你瞧瞧你現在來嘲笑我的嘴臉,多難看。”


    許微蘭卻搖頭,“我不是來看你的笑話,我是來告訴你,有一個人為了你食飯不思,為你舍棄一切。”


    北川惠愣了一下,仿佛知道了是誰,似乎又不願意相信,輕扯了扯嘴角,“他們套不出來東西,所以換你來了?


    許微蘭,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吐露什麽。有本事,你們把我解剖了!”


    許微蘭反問,“你覺得你的祖國會救你嗎?”


    北川惠不說話。


    她知道不會 ,她們是棄子,沒用的棄子,現在最後的作用,那就是保住知道的一切,留下最後的尊嚴。


    許微蘭便道:“你比她們幸運,這世上有人愛你,有人為你癡,為你狂。你不應該為這段感情畫上圓滿的句號嗎?”


    北川惠想到那個人,她的眼眶不禁紅了,“你告訴他,我不值得,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隻把他當棋子,他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


    許微蘭笑,“我就知道茵茵是真的喜歡江元。”


    北川惠忽而哭了,捂著臉痛哭出聲,“認識江元後,我每天都在怨,為什麽我不是一個普通的華國人!


    為什麽我是敵特,是個間諜!我是敵特,我為什麽要有心,我為什麽要動搖,我為什麽會喜歡上他!


    我恨我自己的心,為什麽要心動。更恨上天,為什麽讓我們在錯誤的時空裏相遇!


    我真的隻想做個普通人,平凡人,簡單過自己的日子。”


    許微蘭木然的聽著。


    她的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她以為自己會有幾分難過的。


    結果並沒有。


    大概是因為她能猜到真正的“沈茵”因她而死,她頂著“沈茵”的身份,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她同情不起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許微蘭走了,走的時候,模仿了北川惠的筆跡,給江元寫了一封信,北川惠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沒有漏下。


    希望這封信能讓江元清醒過來吧。


    江元是第二天看到那封信的。


    江米從門縫裏給他塞進去。


    江元看到信,如同一個在沙漠裏缺水的人看到水源般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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