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這才愁眉輕展,對著自家妹妹說道:“說來說去,這也是我家沒有能耐,隻能叫鶯兒當一個侍女,這如今又成了沒有名分的通房,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張廚娘想的卻不同,她握著張氏的手說道:“咱們不過就是無權無勢的包衣,又沒有什麽達官顯貴的親戚可以依靠,就算鶯兒出來嫁人又能嫁到什麽好人家,不過是如我們一般操勞罷了。


    倒不如進了四貝勒的後院,我在裏麵呆的久了,雖然不知道四貝勒是怎樣的心性,但是四福晉也算是一個大度能容人的,鶯兒隻要安分守己,靠著福晉的庇佑,未嚐不能在四貝勒府中站住腳跟。”


    張氏眼中含淚:“可是一個通房,就算是能被主子新鮮,能新鮮多久呢,深宅大院爾虞我詐爭鬥不斷,我這身子不就是因此破敗的嗎?我怎麽忍心我的鶯兒也如此受苦。”


    “姐姐,我們的命就是如此,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要朝著好處看啊。”


    說著,張廚娘為了安慰張氏,笑著說道:“我打聽到那日鶯兒伺候王爺,似乎是沒有喝避子湯,咱們家女子的傳統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說不得鶯兒如今已經有孕在身了。到時候母憑子貴,就算是隻生了一個小格格,也是鶯兒後半輩子的依靠了。”


    張氏聽了微微歎氣:“但願她能有這樣的運道吧。”


    姐妹兩人正說著,而正在描花樣子的語鶯看著正在規整東西的霜兒,似乎是發現了些不對。


    語鶯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霜兒說道:“霜兒,你這是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嗎?”


    霜兒輕輕搖頭:“姑娘,我沒事,隻是小日子來了。”


    語鶯這才放心,隻是順手將手中的湯婆子塞給了霜兒就開始收拾屋子:“拿著暖暖,你去一旁坐著去,難受不早說。”


    霜兒哪裏會叫語鶯自己動手,連忙勸道:“姑娘放著,等一會奴婢好些了,一會就幹完了。”


    語鶯卻不在意:“這是在屋子中, 又怕什麽,我動彈動彈也算是活動筋骨了,你老實坐著,要不然我就趕你迴去躺著。”


    霜兒感動到不敢動,隻能看著自家姑娘利索的將東西收拾好。


    語鶯活動一番,感覺手腳都暖和了,“還是動彈動彈比較好,若不然總是手涼腳涼。”


    說著,語鶯想起自己是不是也應該來月信了,好像從她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有來過,怕不是月經不規律吧。


    語鶯本沒將此事當件事,畢竟之前是侍女,吃不好睡不好的,身子差些不規律也應該是正常事,隻是霜兒一句話卻提醒了她。


    “說起來,姑娘應當也快到日子了,我一會去給姑娘取棉布去,姑娘如今也能用上那些了。”


    語鶯略微皺眉:“這些日子天天在屋子中繡花今日腦子也糊塗了,我月月都與你時間仿佛嗎?”


    霜兒點頭:“是啊,但從前都是比我早上幾日的,不過姑娘也別擔心,應當是最近了,差上兩天不打緊。”


    語鶯卻覺得不對,若是說以前是一個燒火丫頭有時候要熬夜看鍋燒熱水,月經不規律也就罷了,怎麽養了兩個月竟然還不如以前,這可真值得深思一下。


    猛地,語鶯想到了一個原因,怕不是自己懷了吧……


    語鶯想起,這具身體的額娘便是,剛剛入門雖然身體不好但也很快懷了自家哥哥,自家姨母好像也是,說不得自己也是遺傳的易孕體質。


    語鶯麵色古怪,就那麽一次,就能懷上?騙人的吧!


    不過語鶯也不敢掉以輕心,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自己還是小心一些吧。


    過了兩日,霜兒提著食盒去了小廚房,看到正坐著喝茶的張廚娘的時候,笑盈盈的過去。


    “張嬸嬸,我們姑娘這兩日胃口不太好,想要請嬸嬸幫幫忙,做一個棗泥山藥糕,還請嬸嬸通融通融。”


    說著,一小塊碎銀子混著一張紙條兒落入了張廚娘的袖子中。


    張廚娘會意,笑著說道:“不是什麽大事,一盤點心罷了,明日過來取吧。”


    霜兒這才拎著食盒道謝離開。


    這樣的事情稀鬆平常,隻是想吃一碟子點心而已,眾人也不在意,平日裏福晉打賞的更多,這一個通房而已,能拿出來幾錢銀子,若不是張廚娘心善,誰搭理啊!


    張氏卻是心領神會,等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偷偷看了之後,心中狂喜。


    那紙條上隻有幾個字:家中安心,疑有孕。


    有孕了就好,以後就有保障了。


    張廚娘與語鶯的關係知道的人不多,因著張氏是被過繼出去的,加上張氏與張廚娘本就是姨母姐妹,關係七轉八轉的,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相信這兩姐妹關係融洽。


    張氏被過繼出去的時候年紀小,給了一個張家的偏遠親戚。是因為過繼的這家裏還算是不錯,男主人卻身子不好,馬上就要不行了。


    隻是兒子又沒有娶親,好人家的女兒也不願意衝喜嫁進門來,他又膝下無女,沒有披麻戴孝的人,所以才花了二十兩銀子將張氏過繼了過去。


    隻是披麻戴孝發了喪之後,誰又會在乎這麽個過繼的女兒。


    那家的兒子覺得以後還要給張氏出嫁的嫁妝,所以便將人送到了宮裏麵,圖個清淨,左右宮裏麵的宮女出宮的時候都會有賞錢的,到時候用這個錢置辦一副嫁妝打發走就是了。


    於是張氏輾轉流離,最後被提前從宮中放出來,嫁到了那拉家。


    都是陳年舊賬,張氏也不願意再提,所以語鶯隻知道她母家那邊有一個姨母,但是她小選的時候被張氏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許暴露出她和張廚娘的關係,隻有到緊急時刻才能聯絡。


    當時隻是留了一手,卻沒有想到現在卻成了一條暗線。


    語鶯倒不覺得這件事情能瞞多久,但是能用就用,可別叫家裏人擔心。


    在語鶯看來,福晉在挑她的時候就將她家中查了個底掉,要是自己真的懷孕了,怕不是連祖宗十八代的大事小情都查一遍,到時候也沒有能力瞞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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