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蕩蕩的,沒有洪七,沒有紙人,沒有黑衣人,也沒有麅鴞的屍體,甚至地上都沒有一點血跡,那個龐然大物究竟是自己跑掉了,還是被紙人抓走,就不得而知了。


    “唿”,我長出一口氣,“這應該是真實的世界了吧。”


    許陽看了看手裏的平板,“是了,現在危險已經過去,可惜,還是失敗了,我們空中有無人機,但剛才竟然被磁場幹擾,一點預警能力都沒有達到,都是我太過輕敵,沒想到在我們的城市裏,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家夥!”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本來自己設的局,卻發現根本無法收拾局麵,若不是許陽拚死一搏,險勝了半步,恐怕我們都得掛在這裏。


    “誰!”許陽突然轉過頭去,望著遠處。


    目光所及,怕是有三十米開外,由於廢墟散落的到處都是,有些大塊的石頭遮擋住了視線,但仍然能感覺出來,那裏有個人!


    我和許陽警覺的走了過去,在一片瓦礫之後,有個人影靠在變成粉末的石灰旁,正是旗袍女子,她全身雪白,隻剩下幾塊破布掛在身上,除此之外,身體上還有幾處大小不一的傷痕,明顯是被利刃所傷。


    剛才的爆炸她躲開了,但氣浪足以將其身上的衣物吹走,再加上戰鬥時留下的傷痕,觸目驚心。


    她雙手抱在胸前,麵色還是不變的平靜,那眉宇之間的憂鬱,竟讓人感覺到一絲憐惜。


    本來這個局是為她而設,可到頭來,情況卻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現實和理想差別太大了。


    “難以置信,竟然沒有死,也罷,是送你上路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許陽麵色凝重。


    旗袍女子微笑著看了我一眼,“小哥,剛才那是水紋珠嗎?”


    我一怔,緩緩的點點頭。


    她竟然有些欣慰,“我總感覺你身上有很熟悉的東西,原來就是它呀!你之前說過,我幫了你,你也會幫我,這話看來要不作數了。”


    我看了看許陽,“哥們,看來這次要讓你為難了。”


    許陽楞了一下,“你什麽意思,想放了她?”


    我點頭道:“我雖然不是大丈夫,卻也不想言而無信,她的確救了我。”


    許陽道:“你知不知道市區發生了慘烈的命案,就是她幹的,若是放她離去,一旦進入鬧事,會有什麽後果!”


    我一時語塞,對呀,這個社會總體來說還是很安定的,老百姓都在平淡的生活,旗袍女子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在鬧市區爆炸,我該怎麽辦,為了大義,難道要做言而無信的小人嗎?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旗袍女子道:“我雖然重傷,但要走你們未必能攔得住,那慘死之人你有調查過嗎?那天夜裏,如果不是碰到我,而是一個普通女子的話,那第二天又該多一個被畜生糟蹋的可憐人了,甚至有可能被奪去生命。”


    許陽臉上陰晴不定,“你說的沒錯,他是個慣犯,但是這不是放你的理由,你究竟是誰,從哪來,目的是什麽!”


    旗袍女子微微一笑,朱唇傾吐,“我為了他而來。”


    然後望著天空,“小哥,記住你說過的話!”


    說完,突然站了起來,不等許陽出手,她竟然消失在黑暗中,許陽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遠處躺在地上的李國軍等人,最終沒有追出去。


    但他反應也是夠快,迅速在平板上點了幾下,我看到幾個一個移動的視頻出現在屏幕上。


    那是紅外線成像,顯示的正是周圍的環境,頭頂傳來輕微的嗖嗖聲,轉眼而過,朝著旗袍女子消失的方向飛去。


    原來那是架無人機,可惜搜索半天,毫無頭緒,許陽無奈之下,隻得放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心焱,你呀還是太年輕,不懂世間險惡,不過我倒是很欣賞你,有機會希望能跟你好好合作,不過下次再有什麽行動,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今天晚上如果能準備的不這麽倉促,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我苦笑了一聲,他說的竟然無言以對,是我太天真了,自己想當然,卻差點害了大家。


    “你下一步準備去哪?”許陽詢問。


    我道:“會雯娟家,我現在隻想休息,相信就此此戰之後,那些家夥也會老實很多吧!”


    許陽沒有多說什麽,把李國軍等人叫醒,他們神情疲憊,但並無大礙,對於這場慘勝沒有人多問什麽,隻是眼神中充滿了悲痛。


    戰士們對著廢墟的方向行軍禮,此時雖然沒有任何音樂,沒有任何儀式,但那種無形的精神卻讓人肅然起敬,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在用自己的生命,守護著我們的家園。


    很快,這些人也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他們來時那麽神秘,而遠處也傳來了陣陣警笛聲,剛才的爆炸終歸被許多人聽見,若非是淩晨,恐怕早就有人跑過來看熱鬧了。


    許陽開車送我迴去,而李國軍留了下來善後,畢竟這次的事件,需要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我迴到了雯娟的別墅,她被打發去了閨蜜家,還好我帶著鑰匙,進屋後,把藏著白繭的背包放入衣櫃,然後直奔廚房,尋找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吃飽喝足後,順勢躺在啥發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十分愜意,也沒做什麽烏七八糟的夢,直接睡到自然醒,實在是舒坦無比。


    當睜開眼睛後,我猛的看到一個長發女子,背對著我站在對麵,她在打量著牆上的壁畫,是雯娟,至少從穿著來看的確是她的衣服。


    但我立即又反應過來,雯娟應該是短發才對。


    “你醒了。”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但在我聽來,簡直就是地獄的狂嘯。


    因為她不是旁人,正是旗袍女子,她在教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我頭疼。


    萬萬沒想到,這才剛逃走,居然就跟蹤我來到了住處,如果暗中痛下殺手,我焉有命在。


    不過話又說迴來,旗袍女子能跟我正大光明的說話,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想殺我。


    她轉過頭來,依然是民國的古典美,但傲氣冰霜,拒人千裏。


    此時穿著雯娟的休閑裝,卻又別有一番風情。


    此時此刻,我內心一萬隻草泥馬飛過,真打起來,她能打我十個,不過旗袍女子一直沒動手,就說明還有餘地。


    而且,她似乎可以感應到白繭的方位,是不是已經弄到手了。


    我站起身來,憋了半天憋出來幾個字,“大姐,我能不能先去上個廁所。”


    旗袍女子宛然一笑,朝我擺擺手,我趕緊朝洗手間跑去,腦子裏一直想著辦法,但直到解決之後也毫無頭緒,隻好又硬著頭皮走出來。


    她已經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我,有話要說的樣子。


    此時也沒什麽怕的了,直接走過去坐在對麵,“美女,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發現白繭的所在,我也沒有什麽能力阻止你,請便吧!”


    旗袍女子並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優雅的點起煙卷,這才說道:“你覺得我像壞人嗎?”


    我一時語塞,“不,不像,我也說不清楚,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從沉船中跑出來的怪物。”


    “怪物?”旗袍女子淡淡的一笑,“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可怕。”


    她的目光越過我,看向背後的牆麵,那裏有一副照片,正是雯娟的美照。


    “她真美,就和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慕,但更多的還是崇拜。


    “你認識她?”我驚道,“你怎麽可能認識!”


    旗袍女子朱唇微張,煙霧飄動,像歲月的塵埃,彌漫在半空,“我何止是認識,還很熟悉呢,比你早認識了幾百年吧!”


    我去,這也太誇張了,聽得我差點沒嚇尿,幾百年!那雯娟為何還是如此的年輕,到底什麽情況,這跟她講的不一樣呀。


    雯娟到底是誰,她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旗袍女子又道:“你了解她嗎?”


    我說:“聽她說過,關於族人的故事。”說到這裏我頓了頓,“還有,還有所謂的黑羽懸棺,就是那個白繭。”


    旗袍女子笑道:“族人的故事?那也是守護她的人說的吧,其實有真有假,有些事,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我急忙問:“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快說說!”


    旗袍女子笑吟吟的望著我的眼睛,“幹嘛這麽激動,難道你喜歡她?”


    “這是,這是我跟她的事,你趕緊說說到底什麽情況!她難道真的活了幾百歲。”我有些頭暈。


    旗袍女子道:“她的族人的確是存在過,但真正守護的,並不是黑羽懸棺,他們守護的正是雯娟本人,黑羽懸棺,不過是幌子而已,用來掩人耳目。”


    我更加糊塗了,“守護雯娟,她到底有什麽秘密。”


    旗袍女子卻賣起了關子,“在她給你說的故事裏,有沒有一個叫做芸萱的女子。”


    我趕緊點點頭,“難道,難道你……”


    旗袍女子道:“沒錯,我就是芸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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