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到來,老馬十分震驚。


    而那女子卻有些害怕,本來玻璃球般的眼珠子,竟然變迴了人形,盯著我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左臂上,卻又不敢直視。


    瘦猴摸了下巴,色眯眯的望著女子,不住的讚歎,“好女人,真是好女人呀,不枉我舍命一搏,死也值了。”


    我小聲道:“哥們,這也太冒險了吧,萬一你玩她的時候,陰你一把,小命要緊呀,不值得。”


    瘦猴笑道:“值得,當然值得,老子玩過不少女人,甚至是少女,我折磨她們,看著她們痛苦的樣子,別提多麽痛快了,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因為有精神病,所以沒人能把我咋樣,哈哈哈。”


    他癲狂的笑著,但在我看來是那麽的可怕,比樹妖更可怕。


    “你,過來,用刀抵著他,若是我有不測,立即捅死他。”說著,他用刀在老馬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血跡順著老馬的脖子流了下來。


    我點點頭,走過來,接過刀把,將利刃緊緊貼在老馬脖頸上的大動脈處。


    瘦猴搓著手,一步步走到女妖身旁,上下打量著,此時那張靈符啪的一下消失不見了,但女妖一直盯著我,沒有輕舉妄動。


    瘦猴膽子大了起來,雙手直接摁在她的胸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老馬蹲在地上,一個勁的搖頭,“你不要管我,快跑,快點跑。”


    我四處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沒有一個人值班,莫非被這女妖弄暈過去了?


    有個攝像頭在房子邊上,但被人扭到一旁,無法看到這裏的情況。


    普通人是沒法做到的,可惜呀,這樹妖為了偷會情人,把自己栽進去了,倒也算個癡情妖。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老馬,憤怒,羞愧,後悔,五味雜全的表情在他臉上變換著,完全忘了脖子上的刀傷。


    我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刀塞到他的手裏。


    老馬驚訝的望著我,“你,你……”


    我低聲笑道:“你看,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不是妖,而是人心,他壞事做盡,可活得好好的,現在又欺負你的女人,該怎麽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老馬慢慢站了起來,這個當了那麽多年的淳樸農民,如今站起來,就像肩膀上扛起了一座山。


    他朝瘦猴快速的奔跑而去,瘦猴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他正準備親樹妖的嘴巴,卻突然轉過頭來。


    但一切都晚了,老馬手裏的匕首,很恨的刺中他的胸口,瞬間隻剩刀柄。


    老馬大口的穿著粗氣,他不敢看瘦猴,而是趕忙抱住樹妖。


    瘦猴難以置信的望著我,“為什麽,為,什麽。”


    我來到他身旁,低頭望著他,心中無比的平靜,“你從哪來的靈符。”


    瘦猴捂著胸口,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以前跟個道士學過幾招,我能看出來,你也是同行吧,居然幫他們殺我,你居然幫一個樹妖。”


    我蹲下去,盯著他的眼睛,“你丫的別站著拉屎不腰疼,還知道曾經學道,莫非就學會如何糟蹋女人嗎?道法自然,不管是哪種信仰都教人一心向善,你跟我不是一路人。”


    “你會後悔的,她不會放過你,你救了一個殺人惡魔。”瘦猴癲狂的說。


    我看向那個女子,此時,她全身都被枝葉組成的衣裳遮擋,“你殺過人嗎?”


    老馬趕緊道:“沒有,她從沒有傷過人,隻是抓來一些家禽動物食用,我敢保證,請你相信我。”


    女子心有餘悸的望著我,看得出來,她似乎有所顧忌,“沒有,我知道這個世界的規矩,所以從不傷人。”


    我指了指微弱氣息的瘦猴,“這個人交給你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跡,你可以辦到吧。”


    女子驚訝的問,“你讓我吃了他?若是食人精血,今天便可化為人形,完全擺脫樹木本體的約束。”


    “真的嘛,真的可以離開了。”老馬激動無比。


    我一拍手,“那正好,帶著老馬離開,去一個人少的地方度過餘生吧,但要答應我永遠不能傷人,修行不易,好自為之吧。”


    女子一直望著我,“真的要放我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身上有讓我感覺到害怕的東西。”


    我笑道:“我是誰?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誰,別廢話了,快走吧,不要耽誤時間!”


    說完我朝大廳的小門走去,來到大廳後,我朝窗戶看了一眼。


    那棵樹延伸出許多藤蔓,一根根插入瘦猴的身體,瘦猴渾身發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像是可以吸的果凍,被吸的幹煸。


    我走迴了臥室,瘦猴最後如何,我不知道,但以樹妖的能力相信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這算是助紂為虐嗎?為什麽心裏覺得無比的痛快呢。


    這一夜我睡的很舒服,第二天太陽照到屁股才起床,老馬和瘦猴都不見了,幾個醫生滿臉焦急的走來走去,我還聽到有人不滿的說:“為什麽查不到監控,那些值夜班的人都幹什麽吃的,居然脫崗睡覺……”


    我走到大廳,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好,萬裏無雲,猶如我心情。


    花園裏幾隻蝴蝶翩翩飛舞,它們落在那顆小樹上,而在某個樹枝上,居然張出一朵紫色的小花,那種花我從沒見過,但很漂亮,嬌而不豔。


    這件事十分的詭異,兩個大活人就這麽眼睜睜的消失了,誰也無法解釋,到底發生什麽。


    那些保安,或者醫生在談論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有些發自內心的恐懼。


    失蹤事件,也變成了他們口中的靈異事件,但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笑的一次靈異事件了。


    就像是看魔術表演,當不知道答案的時候,那些魔術的手法驚為天人,但若是知道了幕後的步驟,便會覺得沒什麽意思。


    這件事陸陸續續的被人提起,慢慢的也就平淡了,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每天我都一個人安靜的坐在窗戶旁,望著外麵的風景。


    如今的心情已經不像剛來時那麽絕望,因為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我也相信,靈月會來找我。


    沒想到隻是過了兩天,果然來了兩個人,但不是靈月和楚淩,而是兩個身穿皮夾克的男子。


    他們把我帶到一間密室,這兩個人看起來及其普通,就是那種看一眼就會忘記,或者走在人群裏不會讓人看第二眼。


    其中有個人微胖,寸頭,看起來像個運動員。


    另一個國字臉,四十來歲,看我時,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可他們的眼神透著精明,隻是在極力的掩蓋著。


    “你叫劉心焱?”


    我警覺的望著他們,最後吐出一個字,“是。”


    國字臉男子逃出一個檔案袋,一邊從裏麵掏東西,一邊道:“我叫李國軍,這位是我的同事許陽,我們是特動局的,今天來找你了解些事情。”


    我心中一驚,特動局是個什麽部門,莫非是為了老馬和瘦猴消失的事?


    這時候李國軍從檔案帶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到我麵前,“你看看,這圖案見過嗎?”


    我一瞅,這不是從醫學院密室中看到過的國旗嗎,德國鐵十字。


    看到我的臉色,他二人對視了一眼,“心焱,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精神病,那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對吧。”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現在都沒有緩過勁來,根本就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許陽從兜裏拿出一根煙,遞給了過來,我擺擺手,表示不抽。


    他遞給李國軍一根,然後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


    本來就不大的房間,變得煙霧環繞,我的心,也像是這滿屋的煙霧,迷惑不已。


    許陽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幾下,開口道:“二戰時,德國在歐洲東線戰場吃了大虧,納粹中有人想要動用神秘力量扭轉戰局,這件事你有沒有聽說過。”


    我忍不住笑道,“網上看過,玄乎的很,不可能是真的吧,科技都被打敗了,難道要動用魔法挽迴敗局?這也太扯淡了。”


    許陽又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及其怪異的人,他穿著黑色的長袍,兩側有一掌寬的白色側帶,關鍵是他的頭,戴了一個長長的,類似烏鴉嘴的麵具,手裏還有個黑兮兮的棍子,很像是國王的權杖。


    整個人看起來極其詭異,配上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畫麵感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身前,有一個巨大的褐色球狀物體,但我想那個顏色應該是紅色的,因為是黑白照片,所以看不出去它的準確顏色。


    球狀物像是一個巨大的肉球,四麵八方延伸出許多腸子似的管狀物,呈輻射狀散開。


    而這個肉球所在的地麵,畫著類似六角星的巨大圖案,整個照片除了讓人有些頭皮發麻,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在做什麽。


    許陽道:“這張照片應該是處於納粹之手,不過真正發現它的地方,卻是在境內。”


    我心中一怔,脫口而出,“莫非從小日本手裏得到的?”


    許陽用讚許的目光望著我,“沒錯,日本投降後,我們陸續發現了一些隱藏在山溝裏的秘密基地,其中一個裏麵,就發現這些東西。”


    我又道:“你的意思是說,二戰時本來納粹要幹的事情,小日本也在幹,隻不過地點由歐洲戰場轉移到了我們國家!”


    徐陽彈了彈煙灰,“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報來看,是這樣,而且這個組織並沒有隨著日本的投降而瓦解,他們還秘密的潛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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