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走到我身旁,上下打量著,“你小子跑哪去了。”


    我撓撓頭,“就在工具房裏躲風沙,最後睡著了,這不剛醒來。”


    “我說怎麽找不到你呢。”老張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還以為你跑丟了。”


    我趕緊問,“其他人呢。”


    老張道:“還用問嗎,全都去市裏了,身上有古董還不趕緊放到安全得地方,要不然等報了警,不得被搜迴去。”


    “原來如此,要是被人知道,恐怕都得拿出來。”我心中一陣痛處,要是我也能撿點,根本就不用在這裏吃苦了。


    老張又道:“估計等過兩天就迴來了,畢竟這麽大的井隊還得有人負責不是,而且事情也不能做的太過對吧。”


    我看著老張又問,“你怎麽沒走呀。”


    老張笑道:“幹了一輩子馬上就退休了,還是再等兩年安安穩穩的退休吧。”


    “對對,說的也有道理。”答應的,心裏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我記得馬蹄金都化成沙子了,但那是在夢裏,現在卻也找不到兜裏那塊馬蹄金了。


    “你先吃點飯吧,等到他們迴來再看看如何安排。”老張說完話,又扛著鐵鍬墊土去了。


    我隨便吃了些東西,剩下的就是在宿舍區等待了。


    又是一個黃昏,太陽從天邊落下,看上去就像是沙丘上多了一個紅彤彤的球。


    我無意中迴過頭來,卻發現老張站在宿舍門口,直勾勾的盯著我,在某個瞬間,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而又異樣,大白天居然有種驚秫感。


    但當我看清楚他的樣子時,一切都恢複了常態,這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工人,相貌普通,皮膚有些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工作留下的歲月痕跡。


    我想起了剛和他認識的情景,老師傅很熱情的,一看就是那種沒有架子的前輩,跟著他幹活,也能學習很多東西,打心裏對他還是有一定的感激。


    隻是有些奇怪,剛才那一瞬間的驚秫感是什麽迴事。


    昨天的古墓,還有陰兵借道,以及那個恐怖的惡夢,一切都在我腦子裏攪和著,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老張的眼睛看向遠處的沙丘,夕陽的餘暉撒在這片小院子裏,也照在老張的側臉上,我突然覺得他的臉煞白煞白,多了幾分詭異。


    他就這麽站著,兩三分鍾都沒動。


    我也不知道該幹什麽,身體處於靜止狀態,時間長了腿都有些發麻。


    不知道何時,老張突然活動了一下胳膊,“小劉,我先去一趟井場,那裏沒人了,可不能出問題,你一會去看看發電機,沒什麽問題去睡覺吧。”


    我趕緊到,“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老張道:“不用了,沒什麽事,一會就迴來。”


    我隻好點頭答應,老張走了,宿舍區隻留下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讓人心裏有些發毛。


    為了平靜一下情緒,我又想起了白天見過的女孩,她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可沒想到竟然一個人開車出來旅行,恐怕也是個有錢的人吧。


    正想著呢,我突然間打了個冷戰,原來夕陽西下,天,開始黑了!


    人這種生物很奇怪,對於他們不了解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害怕,夜晚對於人類的眼睛來說,就像蒙一張黑布,什麽都看不清楚,在這種恍惚之下,恐懼就會不經意的冒出來。


    我有些心虛,畢竟剛剛發生了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而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便趕緊迴到屋子裏,閉目養神。


    我和老張同住雙人間,他的床鋪靠裏,我的緊挨著窗戶。


    屋裏很安靜,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些發慌,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


    ‘嘩啦’,不知道從哪傳來一個細微的響聲。


    嚇得我一抖,猛地坐起來仔細傾聽,什麽聲音都沒有。


    站起來又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無意中看了看老張的床鋪,在枕頭下,露出紅色小冊子的一角。


    以前跟他一起這麽久,卻從沒有注意過。


    好奇心使得我走過去查看,那是一個紅色的小本,封麵是國徽,樣式古老很像五六十年代的那種東西。


    翻看後,裏麵的字體發黃,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和虛線,虛線仿佛是某種地圖,地圖是局部的,幾乎每隔幾張就有一份這樣的地圖,而那些符號倒像是古文字。


    來迴翻了幾頁,其中有個地圖折了個角,打開後,發現一條細線旁邊,畫了個點,周圍是應該是個沙丘。


    我突然有種感覺,這幅地圖所標記的地方,為什麽像我們井隊的所在地。


    那條細線,和旁邊的山狀物體,不就是我們旁邊的巨大沙丘和下麵的土路嗎?


    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果然非常相似,一種恐懼的心情湧上心頭,莫非這一切都是提前設計好的?


    但井隊要鑽探,必須經過地層探測,以及招標,等等許多程序才可以得到具體的方位,老張他一個普通的維修工,有能力做到這一切,那也太誇張了。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又翻了幾頁,一張泛黃的照片出現了,那張照片十分有年頭了,殘留著歲月的氣息。


    有幾個身著軍裝的外國人站在一個國旗前留影,國旗竟然有鐵十字圖案,下麵有一隻展翅的雄鷹,這圖案我在網上見過,是當年納粹德國的國旗,而那幾個外國人穿的,正是二戰德國的黨衛軍服。


    除了軍人,還有幾個中國麵孔,他們穿的倒是很隨意,隻是那個時代普通的衣物。


    而當我看清楚前麵那幾個人的時候,差點叫出聲來,其中一個人不就是老張嗎,雖然頭發有少許變化,但一定是他!


    在照片的下麵,有一行小數字,1940年,6月23號……。


    這張照片,應該是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拍攝的,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十年了,為什麽會有老張的身影。


    莫非是他的父親,或者爺爺輩,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呀。


    就在我整個人就陷入混亂之時。


    ‘嘩啦’又有一聲輕微的響動,在老張的床鋪旁,有一個鐵櫃子,聲音從那裏傳來。


    我把小冊子輕輕放了迴去,又看了看鐵櫃,櫃子沒鎖,可以看到上層裏放著一個橢圓形物體,和排球差不多大,黑不溜秋,倒像個石頭,這不就是老張撿來的那塊玉石嗎,居然就明目張膽的放在這裏。


    我心裏琢磨著,剛才的動靜一定是老鼠什麽的,有一想沙漠裏哪有老鼠。


    處於好奇,我把石頭用力抱起,感覺分量不輕,迴到床旁坐下,上下查看,這個石頭外表很粗糙,但下麵摸起來卻很光滑。


    就像是摸著一塊玻璃,反過來看的時候,那光滑的地方真的跟玻璃一個樣子。


    此時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床頭,那光滑之處,居然泛起幽幽的綠光。


    我嚇了一跳,這東西為什麽會泛光,還是綠色的。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賭石!翡翠玉石!”


    我在網上見過這種東西,外表看是個石頭,一刀切下去,也許就是價值百萬,甚至是千萬的寶貝玉石,莫非老張還有這種興趣愛好,怪不得他不要金銀器皿,直接把石頭抱走。


    真人不露相呀,好家夥,老子上班幾十年,也許還不如他這一刀切呢。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畢竟現在油價這麽低,效益不好,發的獎金頂多養家糊口,想些別的辦法掙錢也無可厚非。


    我把石頭翻了個底朝天,讓月光照射在上麵,黑黝黝的石頭中,夾雜著一大片翠綠,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就憑上麵誘人的色澤,絕非凡品。


    突然,我感覺到手震動了一下,非常的輕微,但還是感覺到了,似乎手裏的石頭在動。


    一股涼氣從腳脖子竄到頭頂,嚇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小心翼翼的把眼睛湊到玉石前,發現那一片翠綠中,居然有東西。


    一個類似圓柱的物體,長度大約兩厘米的樣子,筷子粗細,倒像是小一號的蠶蛹。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看花眼,在翠綠的深處,有一個白色的蛹。


    我倒吸一口冷氣,腦海中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若這些東西真的是一種蟲子的蛹,那它的形成時間,絕對有上百萬年之久。


    它不可能是活的,可剛才為什麽會有震動呢。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讓人懵逼的事情發生了,石頭再次輕微的抖動了一下,這次看清楚了,裏麵的蛹真的在動。


    它似乎收縮了一下,然後在膨脹,但由於玉石非常的堅硬,蛹無法掙脫。


    突然,這蛹停止了震動,它似乎翻了個身,有隻眼睛盯著我,真的是眼睛,因為這些蛹的頭部,跟人臉一樣。


    我嚇得幾乎要將其扔在地上,這一切太詭異了,若是公諸於眾,絕對會讓大新聞,科學家蜂擁而至,將這個石頭蛋子當寶貝一樣供起來研究。


    平靜了片刻,趕緊起身把它放迴了原處,就連大概的位置也擺放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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