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螞蟥道人交給了王家之後,白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王家人的禮遇。不僅如此,他還在王家人的支持之下使得自己在白家的地位也得到了質的飛躍。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個出身低賤的孩子終究還是飛到了枝頭變成了鳳凰,可是在白淼自己的眼中隻到當下的這種程度可是遠遠不夠。


    他的想法很簡單,老天爺讓他經曆曾經的一切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給他一個所有人無法企及、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否則的話,根本無法彌補他童年時所受過的所有痛苦。


    那是前往白雲修家的前一天,白淼正輕輕擦拭著自己身上那些已經結成了疤的傷痕。


    這些暗紅色的高溫燙傷是埋在他心中無法逾越的痛苦,以至於時隔多年之後他每天睡覺前不用冷水擦拭一下就根本無法安然入眠。


    這時白瞬卻從外麵走了進來,低聲道:“都查清楚了,是從陸水商會總部那邊拿到的絕對內部資料。你之前猜的沒錯,霜無果然不止是一把神劍那麽簡單!它竟然是打開世界之門的鑰匙!”


    當方元聽到這話時,原本已然昏昏欲睡的意識忽然間就清醒了過來。


    從白瞬和白淼的反應上來看他們應該說的是真的,這陣子這兩家夥就好像在琢磨著什麽事兒,隻是方元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和霜無有關!


    白淼卻絲毫沒有什麽驚訝的感覺:“我早就說嘛,如果那玩意兒真的隻是一把神劍的話又怎麽可能出現在機密級別如此之高的高密文庫之中呢?”


    “當時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有些奇怪,一把劍仙一派的神劍為什麽會出現在靈異誌分區之內。雖然早就猜到了這期間可能有什麽貓膩,但是沒想到它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鑰匙!”


    白瞬附和道:“確實很難想到這裏,不過這也正是天師門高明的地方。任誰也想不到,這世界之門的鑰匙居然不在天師門的掌握之中,反倒是劍仙一派的傳世之物。那咱們……下一步怎麽辦?”


    “怎麽辦?”


    白淼陰翳地一笑道:“還能怎麽辦?這個世界的創世之謎就藏在那把劍裏,我們當然是要想辦法拿到那把神劍才行啊!”


    白瞬不解地道:“可是……那把劍可是劍仙派龍山一脈的傳承之物,怎麽可能會落到我們手裏呢?”


    而白淼聞言卻是輕輕地點了點身邊的木盆,道:“你猜,這個木盆還是棵大樹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盛水的木盆呢?”


    盡管並不知道白淼他們所說的世界之門到底指的是什麽意思,但方元終於明白了當時白淼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麽會發生了一定的微妙變化。


    其實他當時的內心之中也是很糾結的吧?說不定自己當時隻要稍稍鬆一鬆口,就有可能成為這個家夥謀取霜無的一個切入點。如此想來的話,方元還真是很慶幸自己當時堅定的立場呢!


    一想到當初白淼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想過要拉攏自己,方元就覺著一陣的惡心。這樣不擇手段的狗東西,正是方元在沒穿越之前最討厭的那種類型。


    果不其然,在修家被方元徹底拒絕了之後白淼就開始著手在各個方麵暗害方元了,包括將王語澤殺死之後陷害到了方元的身上。


    令方元氣氛不已的是,為了保持王語澤身上的傷情與和方元戰鬥時的基本一致,他們竟然是活生生將王語澤給打死的。可憐那麽憨直的王語澤,最後到死都不知道白淼為什麽要置自己於死地。


    更可恨的是,這家夥當時和王語恕等人描述的時候竟然還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施救者。那聲情並茂的感覺,就好像死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親爹一樣。


    到此為止,方元本以為一個人壞也就隻能壞到這種程度了吧?


    可是白淼卻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這家夥不僅在私下通過苦塚道人與屍魔道的淩晨取得了聯係,甚至還將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了淩晨當成了見麵禮。


    這個女孩方元也是見過的,而且在修家的泰鬥宴上甚至還有過那麽一點點不愉快的交集。沒錯,正是白家當時的那個代表——白嵐。


    雖然看到白嵐那一副不可一世的嬌態方元就惡心,但她雖然有錯卻又錯不至死。更何況,還是在淩晨的手中被痛苦地取幹血液折磨而死。


    至親之血便是最好的投名狀,這是淩晨定下的規矩。也就是說當時大亞山事變的時候,這個狗東西就已經變節了。如此看來董宇還真是個十足的蠢貨,竟然還請他去參加了機要會議!


    白淼一聲的經曆都好像是一部電影一般在方元的眼前閃過。隻是不一樣的是,方元倒更像是這電影裏的一員,可能是一絲空氣,又好像是一顆塵埃,總之他是身處於電影之中的。


    一直到了白淼和淩晨一起欺騙自己,自己將淩晨的身上的一小片血肉帶給了白淼。迴想起來方元也覺得自己當時真的蠢的可怕,居然連淩晨都敢信。


    這裏似乎到了某種節點一樣,方元周圍的一切忽然都如同玻璃一般破碎了。


    從這裏往後所有的光影全都好像是被投在了一麵牆上一樣,牆上投滿了各個時間點上發生的事情,倒像是一個視頻編輯器裏麵的時間軸。


    在這個時間軸裏方元一邊走著,一邊參觀著白淼人生中剩餘的畫麵。陰陽池事變竟然也有他的參與,而令方元更加驚訝的是,將樸彬從深海之中救出來的人居然也是他。


    不過對於他而言,救人是假,他真正的目的是覬覦樸彬身上的神體。一直沒有下手無非是因為兩點,一是忌憚於陰魔神那邊會不會介意這種事情,二就是他也確實是打不過擁有了神體的樸彬。


    好在方元在這個時候助了他一臂之力,若不是他將樸彬徹底地壓製住了,白淼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與吸收了神體的樸彬抗衡。


    但從光影之中方元也不難看出,其實淩晨對於白淼還是十分信任的。如果不是如此信任的話,他也不會將寄生者的一部分統治權交給了白淼。


    然而就在方元親眼目睹了白淼在陸水商會之中一片亂殺,能要一步步走到了眼下的這個局麵時,所有的畫麵卻都戛然而止。


    這種感覺像極了小時候在錄像廳裏看的那種光盤了。一張光盤被幾十個人輪著看,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劃痕,一讀盤的時候一卡就會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但也是與此同時,方元竟然發現了這個走廊的盡頭。


    走廊的盡頭處閃爍著微弱的暗光,好似是某個女巫的實驗室裏正在進行著慘絕人寰的黑暗魔法。但當方元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處四下飄香、充滿了盎然生機的小屋子。


    屋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床,奇怪的是這張床看上去倒像是一塊整個的鐵塊。床上平放著一個好想羊水膜一樣的薄膜。薄膜好像是個沒殼兒的蛋,內部像是卷縮著什麽東西。


    而正當方元剛要離近了好好地看一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之時,他的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好,方元,我們終於見麵了。”


    方元嚇得猛然轉過身來,隻見一個身材不高,帶著黑色眼鏡框,頭頂上還稍微有點禿頂跡象的男人正微笑地看著自己。


    這男人看上去應該歲數不是很大的樣子,樣貌長得很文弱,但身體卻看上去有些健壯的感覺。但最能吸引方元的卻是這男人的衣著,那分明就是方元原本的那個年代才會有的款式!


    “你是什麽人?我們……認識?”


    盡管方元並沒有察覺到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對他似乎並沒有惡意。


    那男人聞言卻是笑了笑,搖頭道:“我認識你,但你並不認識我。”


    說著,那男人走到了鐵床上那個薄膜的附近,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朝著裏麵看了一眼,繼續道:“安心,你之前是掉進了白淼的意識空間之內了,不過嘛……白淼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死了。”


    男人的語氣平和,但卻又透著一股無法質疑的權威,方元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男人卻仍舊笑道:“這個時候你更應該關心的問題,難道不應該是怎麽離開這個地方嗎?我究竟是什麽人,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雖然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但方元卻覺得這個男人說的話有道理,於是問道:“那……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離開這裏呢?”


    男人反問道:“離開這裏的話,你想去幹什麽呢?”


    “那還用說嘛,當然是去幹掉陰魔神呀!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一旦那家夥真的恢複了過來,我們可就當真是半點的勝算都沒有了!”


    聽到方元的話,那男人更是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然後用手輕輕地點了點薄膜道:“那你就大可不必離開了,陰魔神此時不就在這個薄膜之內嗎?隻要你斬破了這個薄膜,你的使命……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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