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方元遲疑的片刻,小黑卻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似的迴過了頭,自言自語地低聲道:“不好,野豬妹妹那邊有情況!”


    小黑匆匆地對方元道了句“我得趕緊過去一趟,這邊就交給你了”,隨之便一溜煙地就朝著方元來時的那個方元狂奔而去。


    小黑狂奔而去的風撥弄著方元額前那絲若有若無的流海,更是撥弄著他那顆不知與何人說的心情。這哪是嗶了狗了?這他娘的簡直就是讓狗給嗶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房門,方元經過了短暫的心理掙紮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按下了門鈴。門那邊頓時就傳來了一陣十分不耐煩地聲音:“不是說了不用給我送餐的嗎?走吧,別打擾我休息!”


    聽這口氣,估計這老小子八成是把自己給當成張得江了。於是他提了提嗓子,高聲道:“鶴大宗師,是我,方元,咱們白天時見過的!”


    鶴如霧那邊似乎是思量了片刻,之後才道:“哦,有什麽事嗎?”


    方元本欲直言,卻又怕打草驚蛇,於是道:“確實是有點急事兒想要知會您一聲,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開門見個麵呢?”


    房間裏的鶴如霧似乎是沉吟了片刻,隨即裏麵傳來了並不均勻的喘息聲,又伴隨著一陣拖遝的腳步聲,房門中終於被緩緩地拉開了。


    鶴如霧的臉拉的老長,滿滿不耐煩的樣子挑了挑下巴,用鼻孔衝著方元道:“到底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見他如此,方元一時間倒有些沒辦法下手了。鶴如霧的身軀比較寬闊,幾乎就將這個原本就不是很寬敞的房門遮了個嚴嚴實實。方元想要透過斜光瞄幾眼裏麵的情況,然而卻根本就是連個屁都看不清楚。


    鶴如霧自然也察覺到了方元的形跡可疑,於是忽然喝道:“嘿!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麽?究竟有什麽事你就抓緊說,老子可沒時間背著你在這兒瞎耽誤!”


    本來方元就一陣陣的心虛,結果被鶴如霧這麽一吼就更加緊張了。他這才明白,原來白天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還真不是謙虛,這貨充其量也就是個高級打手的角色,哪裏配得上“宗師”二字?


    想到了這裏,方元的心中反倒是沒那麽緊張了。於是他靈機一動,再次提了提嗓子,道:“這麽晚了還打擾大宗師確實是有些唐突了,實在是因為事發突然。”


    “別墅裏麵剛剛好像混進來了一個可以的身影,我們一個朋友一路追查至此就斷了線索。現在就隻剩下大宗師您的房間裏沒有徹查了,不知道……您放不放便呢?”


    說著,方元還故意朝著鶴如霧的房間裏看了幾眼。果真不出他所料,鶴如霧見他這般立即就遮住了門上僅剩的一點點縫隙。


    “看什麽看?這間客房既然給了我,那它暫時就是我的私人空間。你大半夜的要查我的私人空間,是不是有點太不把我給放在眼裏了?”


    從張得江平時的襯托中不難看出,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方元也不能確認一定就能在鶴如霧的手下占到便宜。


    於是他連忙笑道:“您這是哪裏的話?我不僅把大宗師您放在了眼裏,還得把您放在心上才行。所以您放心,我也就是進去隨便走個形式罷了,絕對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


    方元一邊說著,一邊就想要奔著鶴如霧的身邊穿過去,卻被不想被鶴如霧一把給推了迴去。鶴如霧這一下子雖然沒用上靈氣,但就僅僅是憑著這一股子的蠻力也夠方元喝上一壺的了。


    “去去去,趕緊給老子滾蛋!”


    鶴如霧不耐煩地嗬斥道:“要是你說的那個什麽狗屁身影真的進了老子的房間,你放心,他一定比被你們抓住了要慘的多!”


    方元剛要再說些什麽,可鶴如霧卻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打斷了他,道:“哎呀行了,屁大點的事兒,可趕緊滾蛋吧!年輕輕的不幹點正事,淨扯這些沒用的!”


    可反而是因為鶴如霧這樣的舉動,方元反倒是更加地懷疑他了。然而鶴如霧這邊卻並不打算再給他什麽施展的空間,話音還未落就隻聽嘭的一聲。他不僅將房門重重地關上,而且還在裏麵反鎖了起來。


    低頭無奈地看了一眼地毯上殘留著的血跡,此刻已然變成了幹涸的樣子。方元自是不死心的,在鶴如霧的方外徘徊了許久才肯悻悻而去。


    方元幾乎調出了客房部分乃至是整個別墅總各個部分的監控錄像,甚至於連別墅裏的通勤人員遲到都被方元給一一揪了出來,可他就是沒能找到任何一個可以的身影。


    不僅如此,方元還在張得江的幫助下調出了當晚的來訪名單。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名單裏涉及到的所有人都已經成功安全的到家了。


    “可是當時明明就是有聲音的,而且不止是我聽到了,當時你明明也聽到了呀!”


    而此刻的小黑卻顯得有些疲倦的樣子,野豬妹妹在瑤瑤的慫恿下竟然喝了酒,她混亂的靈氣差點沒傷著周圍的凡人,為了壓製住她小黑也算是累了整整一晚上了。


    “啊……啊對,我記得……是看到了。”


    聽到小黑的迴答,方元的臉上不由生出了幾條黑線,無可奈何地道:“兄弟,我說的是聽到,聽到!難道當時你不是通過你的聽覺才確認到具體位置的嗎?”


    “啊?”


    小黑迷迷糊糊地道:“什麽聽覺?我沒有啊,我一般都是靠嗅覺的……”


    方元簡直都要被這小東西給氣笑了,於是道:“不是吧你?不就是去收拾了一下野豬妹妹的殘局嗎?怎麽就成了這副德性了呢?我印象中……你這貨好像沒有那麽弱的吧?”


    小黑卻道:“這和強弱就沒什麽關係,關鍵對方可是野豬妹妹,對她……我怎麽可能使用太過粗暴的手段呢?小心翼翼才最難拿捏,才最是勞心耗神的!”


    方元見小黑這副半死不活的鳥樣子估計也是幫不上什麽忙了,於是就放過了小黑,自己一人再次迴到了當時的路線上尋覓起了當時沒有被發現的線索。


    直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方元才從草坪上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可能真是應了小黑的那句話了,方元竟然找著找著就犯起了困,後來居然還直接就睡在了草坪之上。


    其實當時方元隻是想著先閉眼睛休息那麽一小會兒的,可卻沒想到在睜眼睛時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這感覺就像是上班時的早晨關掉了鬧鍾想著再睡五分鍾一樣,一睜眼一閉眼就好像時空穿梭一般,咻地一下子就到了中午時分。


    方元迴到了宋慕的臥室門前,張得江都已經將早餐給他送過來了。見到了張得江的瞬間方元就想到了他的師父,於是脫口而出道:“那老小子絕對有問題!”


    “老小子?”


    張得江不解地道:“你在這兒嘀咕什麽呢?什麽老小子啊?誰啊?”


    從昨天的情況就不難看出,張得江對他這個師父是絕對的敬重有加,在沒定論之前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微妙,於是方元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認識。”


    方元特意跟張得江核實了一下,到底用不用再讓他繼續守在這裏。當在張得江那裏得到了“不用”的答複之後,方元便將一直滯留在宋慕身邊的歸影拿了迴來,臨了還沒忘了提醒張得江結賬的事兒。


    雖然方元的使命從這一刻開始就算是已經完成了,但他的腦海中還是對昨天晚上的那道聲音念念不忘。想到這裏,方元的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了鶴如霧的樣子,對方正看著他,臉上滿是邪惡的微笑。


    不行,如果不把這個老小子的尾巴給找出來,方元就算是離開了宋家別墅也會一直心煩意亂的。


    可是就在早餐前的那一會兒方元還來悄悄地監視了一會兒鶴如霧,但可惜的是這家夥竟然連房門都不願意出一下。可偏偏就是因為他越是這樣,方元心中那顆疑慮的種子才越是激烈的萌發。


    於是方元再次去尋求了小黑的幫助,而這一次他的目的更加的明顯,就是想讓小黑幫忙檢驗一下,看看這個趾高氣揚的老小子到底和屍魔道有沒什麽關係。


    看著方元一臉希翼的樣子,小黑卻微微地歎了口氣道:“實在是抱歉,我的鼻子似乎是出了點問題,現在我也沒辦法準確辨別出誰可能與屍魔道之間存在著關聯了。”


    小黑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按照咱們設下的結界來看的話,屍魔道的人是沒辦法輕而易舉就進來的。而結界那邊但凡有一定的動靜,我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知道的。”


    說到這裏,小黑沉吟了片刻,然後又道:“不過不管怎麽說,我覺得張得江的那個師父都不可能會與屍魔道之間存在著什麽聯係。”


    “你憑什麽會這麽覺得呢?”


    方元聞言不由地緊皺著眉頭道:“昨天我們兩個是一起追查到了他房間的門口的,而且你是沒看見那個家夥那個害怕事情敗露的樣子。雖然我也不敢說是百分之百,最起碼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有了。”


    “而且當時我們也都看見了,那血跡的指引不就正是那老小子的房間嗎?”


    “對啊,正因如此我才覺得他是不會與屍魔道之間存在著什麽聯係的。”


    小黑忽然抬起頭看向了方元,一臉正色地道:“他這個人啊,雖然並沒有什麽過深的交流,但我總覺得他應該不像是表麵看上去那麽膚淺才對。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想我們是沒辦法在他的門前找到線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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