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貨車另一側的車道上也停過來了一輛大卡車。大卡車的司機似乎和這個貨車師傅認識,才一停車就要開了車窗,笑道:“哎,聽說了嗎?鵬通小區門口一個小破轎車把一個大越野給頂飛了!”


    司機師傅也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麵道:“你沒看前麵正在查車呢嗎?為的就是這件事。”


    卡車司機一臉八卦的樣子,道:“我聽說是那個大型越野車的車主堵門在先,小破車的車主氣不過,就給他頂飛了。”


    這大哥一臉興奮地道:“這些有錢的王八蛋一天天就知道裝屁,估計是知道鵬通小區是個低保樓小區到哪嘚瑟去了,結果人家沒慣著他!真他娘的解氣!不過我聽說那個小破車也撞得挺嚴重的,好像前車蓋子都撞變形了!”


    “小破車?前車蓋子撞變形了?”


    司機師傅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可當他再轉過頭來時,剛剛那個前車蓋子已經明顯扭曲了的老式小破車已經消失不見了。


    玉米地旁的一條鄉間土路上,方元感覺自己好像坐在功率最大的振動按摩器上了一樣,全身的肉都被抖的微微發酸了。


    張得江卻叼著根煙,一臉悠然的樣子握著方向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打開了車窗彈了彈煙灰,對方元笑道:“怎麽樣?我說我能給你帶出來的吧?信我的,準沒錯!”


    方元的臉上頓時生出了幾道黑線,冷聲道:“沒想到……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


    “那當然了!”


    張得江道:“尋常路上肯定都在被警察盤問著,這一路上又沒有監控攝像,又沒有警察盤問的,多穩妥呀!那句成語怎麽說來著……簡直就他娘的簡直就是……就是死得其所!”


    “廢話,誰會把監控按在苞米地裏?你可真是心中有方向,哪裏都是道路啊!”


    此刻方元也沒心情糾結張得江這體育老師親手培養出來的成語水平,隻是疑道:“以宋總在沙中市的影響力,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吧?”


    張得江卻道:“你都說了是小事,又何必麻煩宋總呢?我帶你一路放飛自我,這不也挺好的嗎?”


    說著,他指了指漸漸映入眼簾之中的一片廠房,道:“看見了沒,那裏就是南圖工業區了,正常也得是這個時候能到,咱們一點時間都沒耽誤!”


    當二人的小破車駛進南圖工業區時,方元覺得自己的一把骨頭都快要被顛散架子了。這也就是他年輕輕的身子骨硬朗,稍微上點歲數的人估計都得交代在這路上。


    南圖工業區是沙中市的重要產業集中區,整個工業區雖然規模不小,但廢棄的廠房卻並不多。在僅有的幾處荒廢的廠區中,張得江很快就鎖定了一個目標。


    為了縮小目標,他們把車停在了一邊。伏在廠房外的一處高牆上,方元問道:“你怎麽那麽確定他們就在這個廠區裏呢?”


    張得江得意地一笑,道:“當然是因為靈氣波動了,就和我當時發現你不是一般人一樣,我這個人啊,天生對於靈氣就有著超強的感知能力。”


    方元聞言眉頭微皺,道:“那豈不是說,他們也能感知到我們的存在了?”


    張得江像看傻子一樣看了方元一眼,道:“雖有你們手裏都有刀,但你手裏拿著四十米長的大刀,對方手裏的刀隻有一米,你能砍得到他,他砍得到你嗎?”


    他這解釋倒是通俗易懂,方元笑道:“你還真是不謙虛。”


    張得江卻笑道:“這已經是很謙虛的說法了。”


    悄悄地翻過了高牆,才至午後的廢棄廠區之中特別的安靜,遠處機械的嗡鳴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廠區不知道之前到底是幹什麽的,四處散落著鋼筋和一些笨重的腳架。


    張得江看著方元,指了指前麵一個破敗的廠房。那廠房大概四五層樓那麽高,斑駁的牆麵上滿是工業汙垢,看上去倒有幾分九十年代工業產物的感覺。


    看著上麵的玻璃大部分都有些破損了,方元的表情有些凝重,低聲道:“這種地方,你確定他們能藏得了人?我感覺別說藏人了,這大冷天的,凍都能把人凍死了。”


    張得江卻一臉正色地道:“所以……在這裏隱匿人質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啊!正常人或許做不到,但如果有精怪的幫忙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


    摸到了廠房的一個門口,不出意料,這個破廠房就連大門都是殘舊不堪的。大門是兩扇開合的那種,左邊的大門都已經當啷在了框上,就靠著一根螺絲在苦苦地支撐著。


    張得江冷聲一笑,小聲道:“這群家夥的偽裝倒還算是高明,越是明目張膽,越是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說實話,要不是他們的靈氣波動暴露了他們存在,我也不會想到他們會棲身在這樣的地方。”


    張得江剛要進去,方元卻一拉住了他,隻見其一臉凝重地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總覺得這裏麵暗藏著我們看不見的危機。”


    方元並不是在危言聳聽,他確實沒有什麽直接的原因,要是非說有的話,那就是直覺吧!恍惚間他有種錯覺,這棟大樓就像是一頭兇惡的洪荒巨獸一般,正張開了血盆巨口等著他們自己往裏麵走。


    但張得江卻不以為然,他淡然一笑的拿開了方元攔住他的那隻手,低聲道:“放心吧!敵在明,我在暗,小心一點就好,沒什麽好怕的。”


    方元的心中已然有些不安,但見張得江如此堅持,他也不好再說什麽。要說怕的話倒也不是,隻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應該是趨利避害的本能吧!


    進到廠房的裏麵才發現,這裏的空間是真的大,而且並不想在外麵看上去那樣簡單。說不上是錯綜複雜,但絕對是個玩躲貓貓的聖地。


    張得江猜的沒錯,這裏果然是有古怪的。門和窗子都是壞的,沙中市現在的溫度最暖的時候也得是零下十幾度,然而這裏麵竟然一丁點上凍的跡象都沒有。


    張得江卻是冷哼一聲,低聲道:“果然聰明,如果隻是個別的地方保溫的話,一眼就能被識破了。恰恰是整體都沒有上凍,才讓人無從下手。”


    方元不解道:“可是這樣一來的話,不也暴露了他們就在這裏了嗎?還是說……他們並不怕別人發現他們就這裏?”


    張得江卻道:“多慮了,正所謂百漏一密,他們的腦子應該是想到這些的。”


    方元聞言又是一臉的黑線,道:“你是想說……百密一疏吧?為什麽我總感覺,你才是那個腦子不好使的人呢?”


    就在這時,張得江的腳下猜到了一根輕細的金屬,發出了一陣咯咯的聲音。這聲音本來倒是不大,但在這無比靜謐的環境之中卻顯得如此的爆裂。


    二人頓時就定在了原地,就連一丁點的動作都不敢有。在確定了周圍確實沒有什麽其他的聲音之後,張得江才一點點的把腳從那根細小金屬的身上挪了開。


    張得江是和對方交過手的,從他當時在醫院時的狼狽樣子就不難猜出,如果硬拚的話他們鐵定是占不到半點優勢的,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定下的作戰策略就是潛伏突襲。


    如果這件事張得江不是主角的話,方元甚至都懷疑這家夥會不會是對方的臥底。這他娘的,跟他在一起辦事兒可真是夠提心吊膽的。好在價格還不錯,要不方元真想現在就給他撂挑子。


    方元沒有說什麽,隻是遞給了張得江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張得江也有些不好意思,一張老臉竟然罕見的泛起了紅。


    講道理,這裏的環境確實是複雜了些。各種各樣的機件和架子啥的隨意擺放,甚至於想要落腳都得仔細地尋摸一個地方。


    但對於凡人來講確實是有一定難度的,可他們畢竟不是一般的凡人。最起碼的,方元就能十分巧妙地避開那些難以下腳的地方,而且並不會覺得很麻煩。


    所以說,單純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的話,張得江是真的笨。就說那種傳說中的笨手笨腳的感覺,而且方元有理由懷疑,這是天生的。


    本以為都出了一迴聲響了,他應該要比之前注意一點的。可才沒走出了幾步,結果又是當啷一聲,方元的小心肝差點沒被他給嚇出來。


    這次是油桶上的一個零件,巴掌大小的東西,他居然愣是沒看見!這次還沒等方元反應,張得江自己倒是先急眼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再像之前那麽低聲細語的了。


    “她奶奶的,老子受夠了!”


    然後隻見其腳下一旋,噌第一下就飛了起來。沒錯,不是跳,是飛。跳是不可能跳的這麽高這麽直的,這貨簡直就跟一枚起飛的火箭一般,直插雲霄。而且最神奇的是,他竟然還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震驚之餘,方元自然也不肯甘於人後。於是他腳下猛地一踩,將整個身子也送到了半空之中。可就在他的身體剛剛離開地麵的瞬間,便聽到了張得江的失聲急唿:“別!”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和張得江一樣,方元的身子也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張得江這孫子飛起來了,而是這半空之中似乎是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這東西黏得很,將他給硬生生地粘在了這裏。


    方元用力地掙了幾下,竟然是一陣沒有著力點的感覺,任他怎麽撼動都沒辦法移挪分毫。於是他的眼角微微一抖,看著一旁的張得江道:“好一把四十米長的大刀,現在的這種情況您老打算怎麽解釋?”


    張得江略顯尷尬地一笑,道:“這玩意兒怎麽說呢?牛有馬蹄嘛!理解一下哈,理解一下!”


    方元冷笑道:“你是想說馬有失蹄吧?關鍵你是什麽蹄子都不要緊,你不能把我也搭進去吧?”


    就在張得江剛要出口解釋之時,廠房之中傳來了一陣令人脊背發寒的聲音:“嘿嘿嘿,還真有人進套了,赤尾兄果然好算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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