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小丫頭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些,指個路都指的迷迷糊糊的。不過盡管如此,憑借著一些信息碎片進行推理,方元還是找到了小丫頭口中那個關著他哥哥的地方。


    這地方在城市的邊際,周圍都是一些等著拆遷但是價錢還沒談攏的老式平房。


    順著小丫頭的指引往裏走去,在一片看上去荒置了許久的田地旁邊有一排連棟的紅磚房,連窗子和門都被拆掉了,裏麵堆滿了垃圾。


    雖然這裏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會有人住的樣子,不過方元還是小心翼翼地摸索了進去。正當方元走到了十分靠裏麵的一個房子附近時,他敏銳的聽覺突然捕捉到了一段聲音。


    “大客戶要的那批貨都裝走了嗎?”


    “放心吧,大哥!老規矩,我已經把集裝箱送到了北港的貨運港口了,估計這會兒他們的人應該都已經把貨取走了。”


    “嗯,那就好。本來最近公安那邊查的就緊,這幫孫子這批貨要的也太急了!要不是價錢實在是太誘人了,老子才他娘的不願意伺候他們呢!”


    “大哥,您老消消氣。雖然中間跑了一個小丫頭,但不管怎麽說,咱們不也算是把貨都給他們備齊了嗎?隻是……送走了那些娃子,咱們這邊的生意以後可怎麽辦呢?”


    “你傻嗎?動動腦子!這一單做成了也夠咱們逍遙一陣子的了,現在外麵風聲還那麽緊,當然是要先避避風頭去享受享受生活了!”


    “對對對!大哥說的是,大哥說的是!可是大哥……那裏屋的那小子……咱們怎麽辦呢?”


    “怎麽辦?本來打算給他簡單的升級一下讓他繼續為我們賺錢的,可既然是一隻不聽話的狗,養了也是白養!等一會兒他差不多了,找個墳堆兒裏麵就手埋了吧!”


    “大哥說的對!這個小畜生竟然敢為了那個小丫頭和大哥您作對,活該他有如此下場!”


    聽到這裏,方元突然看了一眼懷中的小丫頭。很明顯,小丫頭並不能聽見方元剛剛聽到的那段談話。但是通過剛剛內容不難分析出,那兩個人口中的小畜生應該就是小丫頭的哥哥。


    於是方元抱緊了懷中的小丫頭,以當前的身體素質開足了馬力。雖然與他正常的狀態無法比擬,但也就用了三兩分鍾的樣子便徑直衝到了剛剛聲音傳出的房間。


    那房間裏有門和窗子,但四周的牆壁卻連大白都沒有刮。中間放著一個茶幾,周圍呈凹字型擺著三組沙發。


    沙發上此刻坐著兩個人,坐在正位上的那個人生得一臉的橫肉,屬於那種搭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的樣子。而側邊上坐著的那個人則是一臉的痞相,像極了東北話裏特有的名詞——該溜子。


    一臉橫肉那人的手邊正立著一把鋼鋸,鋼鋸的上麵一道道的血痕尚未凝結,還在一點點緩緩地向下流淌著。


    方元懷中的小丫頭見到這兩個人時明顯十分的恐懼,雖然在方元的懷中,但她的身體依然忍不住地在瑟瑟發抖。


    “大……大哥哥……就是他們……他們抓了哥哥……”


    一旁那個一臉痞相的該溜子原本是一愣的表情,但當他看到了方元懷裏的小丫頭時眼神突然一亮,不由自主地驚聲道:“大哥,是之前跑出去的那個小丫頭!”


    而那一臉橫肉的男人卻是目光冰冷地看了方元一眼,沉聲道:“林子和海花呢?我從剛才開始就聯係不上他們了,是不是……和你有關?”


    方元輕輕一笑,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之前有一對男女冒充是這個小丫頭的父母,如果你說的是他們的話,那我估計你可能是一時半會兒都聯係不上他們了。”


    一臉痞相的男人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破口大罵道:“我草尼瑪的,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麽人啊?你把林子和海花他們怎麽了?”


    在這個房間裏並沒有見到小丫頭的哥哥,於是方元的笑容微微轉冷,道:“我沒時間跟你們扯皮,一個問題,這小丫頭的哥哥……現在在哪?”


    “你到底是什麽人?警察?還是……見義勇為的愣頭青?”


    一臉橫肉的男人看上去明顯要比一臉痞相的那個沉穩,但在方元的眼裏不過都是虛張聲勢罷了。見對方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方元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平緩地將小丫頭放在了地上。


    “其實很多時候語言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可是你們偏偏就要逼我動手。”


    方元當前的身體屬性雖然遠遠不比正常狀態,但這樣的素質也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凡人可以企及的。


    隻一個刹那之間,一臉痞相的那個人就被方元給輕鬆撂倒,四肢盡數被他用一旁捆垃圾的麻繩給綁了起來。活像是一頭待宰的肉豬一般,四腳朝天的扔在了沙發邊上。


    而一臉橫肉的那個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方元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用一根稍稍粗一點的廢舊鐵絲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迴答我剛剛的問題,否則……我就在你的脖子上練一練穿針引線。”


    本以為一臉橫肉那人會畏懼膽怯,卻沒想到這家夥倒是硬氣的很,竟然還狂妄的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會怕了你嗎?有本事你他媽就紮進去,要是眨一下眼睛,老子他媽就是你生的!”


    若是放了平時,一般這種無理的要求方元一定都會盡量滿足的。不過現在卻不行,因為現在找到小丫頭的哥哥才是真正的當務之急。


    一陣極其微弱的唿吸聲傳入了方元的耳中,這聲音的主人一定不是這個房間裏的任何一個人,這時他才留意到了沙發的後麵其實還有一個房間。


    剛剛他們說話時提到了裏屋,難不成那個房間才是他們口中的裏屋嗎?


    想到這裏,方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鐵絲,一口氣衝進了那個房間裏,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一時間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與外麵的房間不同,這裏的牆壁刷上了一層薄薄的灰色水泥。四周的窗子都被釘死了,唯一的光線來自於棚頂那隻昏昏欲睡的老式燈泡,卻讓這個房間顯得更加斑駁、昏暗。


    房間的周圍是一排冰冷的金屬水槽,空氣中充斥著淡淡地鐵鏽味和腥味,不知是來自於那些水槽,還是周圍那些已經泛紅了的鐵管。


    正中央的位置擺著一張床,與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一塊鋼板來得更為直觀。鋼板的一旁擺放著一個工具架子,裏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工具,錘子、剪刀、鉗子、螺絲刀子,應有盡有。


    但鋼板上放著的卻不是某種機械工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小丫頭唯一的親人——他的哥哥。


    男孩身上原本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都被褪了去,身上盡是一塊青一塊紫的斑痕。臉上滿是血漬微凝的痕跡,眼睛的位置高高的隆起,已經看不出他是在睜著還是在閉著。


    這鋼板上專業最對口的東西,莫過於那幾個銀光閃閃的手銬子了。男孩的雙手正被兩隻手銬死死地拷在了鐵板的上端,一隻腳也被牢牢地拷住了,而另一隻腳……沒了。


    男孩左邊的大腿,膝蓋往下的一截,全部都沒了。隻有一個壺口大小的洞血淋淋的留在了那裏,鮮血還在從裏麵緩緩滲出,遲遲不肯凝固。


    仔細看去,男孩的左腿依然在微微地痙攣著,這應該是某種反應的延續。說明剛剛他的這條腿經曆了極度痛苦折磨,所以才會使其久久不能平息。


    應該就是那把鋼鋸吧!


    方元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當時男人手邊的那把鋼鋸。雖然方元的心中很不願意往這個方向上想,但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想法應該就是事情的真相。


    這男孩的半截腿,應該是被那把鋼鋸一點一點的生生鋸下來的!


    這時,男孩的口中微弱地喃喃出了一個聲音。饒是方元如此的敏銳,也不過就是捕捉到了一點點微乎其微的波動。


    “順……小順……小……順……”


    方元這才意識到了小丫頭被他給留在了外麵,而他已經進入這個裏屋有一小會兒了。


    一想到這兒方元立刻瘋了似的衝出了這個裏屋,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小丫頭已經落到了一臉橫肉那人的手中。此刻,他正用那根方元剛剛威脅過他的鐵絲一道一道地纏在了小丫頭細嫩的脖子上。


    見方元從裏屋衝了出來,那人陰狠地笑了一下,問道:“怎麽樣?我親手升級的作品,是不是還挺不錯的?他這個賣相,要是扔到了步行街裏一定能有個不錯的收入。隻不過可惜了,當時我一時手癢沒忍住多給他喂了幾錘子,估計是活不成了。”


    說著,一臉橫肉那人竟忽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看見了吧!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我不管你是什麽人,敢和我作對,我就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方元冷冷地看著那人手中的鐵絲,還沒有纏緊,小丫頭還在拚命地撕扯掙紮著。看著眼前這人似乎是一副興奮無比的樣子,很容易篤定這是一個酷愛折磨生命的變態。


    “你販賣人口也就算了,可現在卻下了殺手,人一旦死了你也就再難脫掉幹係了。”


    那人再次狂妄地大笑了起來,對方元道:“蠢!你真的是蠢到極致了!這些家夥都是些沒人要的東西,就算是我殺了他們,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會察覺到他們不見了?不會的!根本不會有的!”


    聽了他這話,方元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個鬼魅般的弧度,他輕聲笑道:“多謝你提醒了我……這個世界縱使沒有了你,也不會有什麽人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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