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光是聽到這聲音方元就已經夠煩的了,當他再看到董宇那張欠抽的臉時,胸中頓時就有一股子的悶火頂了上來。


    “你他媽算哪根蔥啊?到底是老子見著你需要逃,還是你見了老子得趕緊滾呐?刮風下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心裏還沒點數嗎?”


    令方元感到意外的是董宇卻並沒有與他爭執,反倒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那表情中充滿了嘲弄的味道,氣的方元差點就沒忍住一劍把他給劈了的衝動。


    然而就在這時,緩步而至的江餘釗卻厲聲道:“怎麽?難不成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麵,你還想再殺人?”


    “還想殺人?”


    方元瞬間就聽出了他這話中暗藏的玄機,於是疑道:“為什麽要說還呢?我之前殺誰了?”


    董宇在一旁又是冷冷地一笑,反嘲道:“刮風下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心裏還沒點數嗎?”


    眼看著方元的情緒已經到了激動的邊緣,墨子柒推了推眼鏡,對方元道:“我們接到了行動總部發來的通知,說你在行動過程中由於一時情緒激動,以及其殘暴的手段擊殺了一名我方的修真者,白淼的那個貼身隨從——白瞬。”


    聽到“白瞬”這兩個字時,方元的大腦裏頓時嗡地一聲。


    白淼這孫子竟然敢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他想要蓄意害死自己,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這小子竟然搶先一步倒打一耙,反倒是把他給說成了殺人犯了。


    “是白淼那個陰人說的吧?要是他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那還要長腦子有什麽用?”


    方元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臉虎視眈眈地江餘釗,繼續道:“明明是他故意把剛剛的那個長舌怪引到了我們那裏,明明是他想置我於死地。難不成就因為他先去告了狀,他就成了有理的一方嗎?”


    江餘釗就好像是個麵癱一樣,沉聲迴道:“且不說白淼有沒有將那個長舌怪引到你那裏去的本事,當時那兩個怪物一旦相互吞食後實力將直逼太始上境,他這麽做,難道不是在自掘墳墓嗎?白淼沒能控製住自己負責的怪物固然有過,你大可在行動之後向上級匯報反映。但你竟敢直接將他的隨從給抹了脖子,這眼裏到底還有沒有陸水商會?還有沒有我們特別行動組?”


    “我有你麻了個蛋蛋啊?”


    方元一聽江餘釗這話頓時火就上來了,他覺得這貨明顯就是在挾私報複。白淼當時能夠進會議室就是走的他的關係,看樣子這兩個人現在是穿上一條褲子了。


    “你當時在現場嗎?知道當時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嗎?什麽叫沒能控製住?分明就是他勾結屍魔道的人將那隻怪物故意引過去的!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個陰沉的麵具,若不是當時我急中生智,估計現在的戰鬥報告上就得寫著我和我師父都被怪物給吃掉了!”


    江餘釗毫無波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道:“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行動總部去解釋吧!我們的任務就是將你羈押,其他的,一概不管。”


    看著江餘釗和董宇等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方元的情緒終於頂到了爆發的極限。他驟然橫起了手中的霜無,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瞬間傾瀉而出,讓剛剛邁出沒幾步的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刹那間,董宇的心緒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剛剛親眼看到了那個長舌怪被方元一劍給劈成了兩半。要是這家夥此刻真的發起瘋來拚個魚死網破,他可不覺得自己這邊會有百分之百的勝算。


    江餘釗的太陽穴間也悄悄地滲出了幾滴冷汗。


    若此刻就隻是方元自己的話他早就已經出手將其製住了,可現在他的手上拿著霜無,江餘釗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製住方元。甚至他現在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打得過方元,縱使勉強能贏,隻怕也會是傷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十九!


    方元的表情也變得冷了起來,沉聲道:“去他媽的行動總部,老子才不跟你們迴去受這等冤屈呢!我現在就要帶著我師父離開這裏,誰攔我,我殺誰!”


    話音剛落,方元就覺得後脖頸上好像是被蚊子給叮了一下。他隨手一拍,一個隻有米粒大小的金屬小玩意兒從他的手中緩緩落下。


    看著方元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墨子柒推了推眼鏡道:“是我製作的機械蟲,裏麵配有我精心製備的微縮麻醉劑,大概10毫克就能拿下一頭大象。”


    方元一臉不可思議地擠出了一絲慘笑,道:“你該不會是……給我打了那玩意兒吧?”


    墨子柒輕輕點了點頭,道:“不多,就打了100毫克。”


    她的話音還未落,方元頓時就覺得腦袋開始昏昏沉沉了起來,神誌也隨之變得異常恍惚。


    “你……你……怎麽能……”


    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方元頓時兩眼一黑,噗咚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再次睜開眼時,方元是被一股刺透筋骨的冰冷給激醒的。模糊的視線尚未聚焦,方元就已經認出了董宇那張惡心的嘴臉。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身體,發現此刻他的四肢和腰部都被鎖在了一塊冰冷的金屬板上,整個人像極了一道躺在案板上的等待著被改刀的食材。


    渾身上下好像是炸開了一樣的疼,方元無力地四下環顧了一遍,發現周圍都是由金屬構成的牆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和關押那個少年的地方一樣,是衛所內的某個監房。


    見方元醒了過來,董宇一臉壞笑的走到了他的麵前,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拍,道:“怎麽樣?我這一桶冰水有沒有讓你清醒一些呀?這可不是一般的冰水,它叫徹骨寒,是專門用來對付像你這樣身體素質遠高於常人的修真者的,是不是感覺格外的爽啊?”


    徹骨寒這個名字倒是起的很貼切,正常冰水的溫度應該是零度,但這個冰水的溫度很明顯要遠遠低於正常溫度。緩緩滲進了他的骨骼之中,就像是有一根根小冰刺針砭著他的筋骨一般。


    麻醉劑的殘留作用瞬間一掃而空,方元將一股流入了他嘴裏的冰水一口吐在了董宇的臉上,大罵道:“我去你大爺的!”


    董宇頓時惱羞成怒,死死地掐住了方元的脖子,照著他的臉上就狠狠地招唿了兩下。


    這兩下雖然聲音極其洪亮,但董宇畢竟不是個淬體的修真者,方元常態下的707點韌性屬性對他來說就已經是相當的皮糙肉厚了。


    可盡管這兩巴掌下去方元基本都沒什麽感覺,但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打臉疼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對尊嚴的踐踏。


    方元看著董宇那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冷笑道:“第七小隊的董宇,是吧?你記好了,我叫方元。你剛剛打在我臉上的那兩巴掌,總有一天會要了你的命。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我說的!”


    雖然方元的眼神確實讓董宇一陣的心神不安,但對方不過就是個等待審判的階下囚而已,於是他故意提了提音調,高聲道:“還想要了我的命?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再說吧!聽說……想要你死的,可不止是白家一家呢!”


    聽聞這話,方元竟是忽的笑了起來。


    “我踏入修真一途前前後後才多少時日?哪來的那麽多仇家啊?你說的不止一家,該不會是把你自己也當成個人了吧?”


    董宇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便浮現出了一陣詭譎的陰笑,道:“罷了,我不與你起口舌之爭了,沒什麽意義。我之所以把你淋醒是有正事要做的,職責所在,你可不要怪我哦!”


    說著,董宇從一個繡著奇怪圖案的大口袋裏掏出了一口青銅鼎。


    那青銅鼎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裏麵似乎隱隱間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那味道有些奇怪,聞起來像是血,但仔細一聞卻又和血的腥臭味不太一樣。


    就在方元正微微皺眉一臉疑惑之時,一條足有大半條胳膊那麽長的蜈蚣從青銅鼎裏探頭探腦地爬了出來。一對烏黑色的鍔牙不停地攢動著,似乎是在尋覓著食物的蹤跡。


    董宇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方元,道:“這可是南疆集團送到陸水商會的寶貝,叫做附骨蜈蚣,專門用來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修真者。一旦我把它放出來,這個小家夥會爬到你的身上,然後順著你的頸骨下方鑽進你的身體裏,緊緊地附著在你的脊椎之上。隻要你稍有一絲異動,我就可以命令它立刻吸幹你的腦漿和脊髓。到時候縱使你有天大的本事,終究也是難逃一死。”


    烏漆的脊背,橙紅色的節足上麵還混雜著黑色的斑點,密密麻麻的樣子讓人看上去一陣想吐。方元也算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的了,但看到這附骨蜈蚣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覺得一陣的惡心。


    一想到董宇竟然要把這玩意放在自己的身上,方元現在簡直連吃了他的心都有


    董宇一臉奸笑著將手中的青銅鼎不斷地朝著方元靠近,那股惡臭的味道熏得方元一陣的頭暈目眩,幾欲昏厥。


    就在那條駭人的多足巨蟲距離方元已然不足一寸之時,監房的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董副隊長,我記得你的任務應該就隻是將方元押送至陸水商會的東北分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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