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是被剛剛的一下給撞糊塗了嗎?”


    說著,鬼麵獅子發出了一聲撼天動地的爆吼,整個大殿都為之顫抖,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無形地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內殿,原本就被氣勢壓製住的花金頓時口中湧出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鬼麵獅子將同樣失去了知覺的小黑隨手扔在了花金的旁邊,然後用鋒利的爪尖刺進了方元的脊背,將方元拎到了那隻比他整個人還要大上一些的眼睛之前。


    本以為痛苦會讓眼前的這個人類求饒,可方元卻緊緊地咬住了牙關,愣是一聲都沒吭。


    他冷冷一笑,對方元道:“雖然當年的傷和這畫中界的束縛讓我的實力僅剩下了微薄的一小部分,但對付你們這些隻配做食物的卑微生命還是錯錯有餘的!”


    見到花金和小黑都徹底失去了意識,方元卻是不懼反笑,道:“我還真是得好好謝謝你呢,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原來就在剛剛第二次被抓的時候,方元的手無意間碰到了鬼麵獅子的爪子上,實覺之眼竟然顯示出了一個數字——!


    雖然方元知道這個鬼麵獅子的本體是個法器,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鬼麵獅子都已經成妖獸了卻依然可以被祭煉掉,而且竟然價值整整點精元!


    這還是在他受了重傷,加上被封印在了畫中界的雙重影響之下,要是放在他的全盛時期那得多少啊?


    不過好在方元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小蠻手中的神器霜無可是價值點精元呢,整整是他的十倍之多!


    對於當前的情況來看,其實他價值多少精元都是小事兒,關鍵是他可以被祭煉掉。


    方元本來還有所顧慮,擔心小黑或是花金看見了祭煉的過程會起疑心。但沒想到鬼麵獅子一聲吼,這些問題瞬間就蕩然無存了。獅吼功不愧是佛門絕學,真是救人於水火呀!


    方元對鬼麵獅子道:“最起碼你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食物,就要做好隨時被吃掉的覺悟!”


    鬼麵獅子正一臉疑惑之時,方元突然暴喝一聲。硬扛著脊背處傳來的陣陣撕裂般的疼痛,雙手向上一抬,一把抓住了鬼麵獅子的爪子。


    實覺之眼頓時再次顯示出了那個數字,但這次方元才注意到,那個對號的上麵竟然和霜無一樣浮現著一個人的樣子。隻不過和當時霜無上浮現出的小蠻的樣子不同,這個人的樣子是模糊灰暗的。


    這種時候,方元也顧不得許多了。橫豎都是一死,是騾子是馬都得拉出來溜溜了!於是他不帶一絲地猶豫,立馬伸出了一隻手點在了那個對號之上。


    “砰……”


    就在方元的手指碰觸到對號的一瞬間,那個模糊灰暗的人影就好像是玻璃一般地破碎了。


    緊接著,鬼麵獅子抓著方元的那個爪子開始漸漸變成了一團團飄揚的粉末,方元隨即“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鬼麵獅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身體的各個部分都逐漸地化作了粉末消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明白,這一切必然和眼前的這個人類有關。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難道你是……”


    是什麽都還沒說出口,鬼麵獅子猶如一座小山一般的巨大軀體就徹底消失在了內殿之中,仿佛他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終於結束了,方元的嘴裏又往出嗆了一口血。雖然前前後後連一記正經八本的攻擊都沒有,但就這簡簡單單的幾波下來,都要比當時修天澤帶給自己的傷害總額要大出太多了。


    不過好在都結束了,雖然艱難,但總算是活了下來。


    方元順過了一口氣之後,趕緊查看了一眼精元的餘額。見數額顯示變成了點,心中自然是一陣的狂喜。這些精元要是都換成了靈氣屬性,自己必然會一躍成為年青一代中的最強者。果然,隻有實力帶來快樂才是最實在的!


    然而就在這時,方元的腦袋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將他的腦殼給硬生生的撕開了一般,然後又將某種堅硬冰冷的東西給用力地塞了進去,塞不進去的部分就硬是給懟了進去。


    接著,方元的眼睛像是失明了一般,眼前頓時變得一片黑暗。身體也變得不受控製了起來,仿佛是漸漸地失去了重力,好像是緩緩飄到了半空之中,耳邊盡是唳唳風聲。


    過了不知多久,他的眼睛終於可以再度看見東西了。方元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漂浮在了空中,而且看上去足足得有二三十層樓那麽高。


    從周圍的環境來看,很明顯不是在剛剛的大殿之內了。這裏看上去更像是個大廣場,或者是大平台,與修家那個擺放著九隻巨鼎的廣場倒有些相似。


    廣場的地麵上鋪著平整的石板,周圍也用石料做成了欄杆圍上了一圈,每隔大概三米左右便擺放著一個大型的火盆,從高處望下去倒頗有幾分宗教儀式的神秘感。


    正中央處擺放著一隻巨鼎,那鼎足有十五六米之高,鼎身的正麵是一個怒目獠牙的鬼麵,側麵則是刻著某種奇異的獸紋。樣子簡單,但擺在那裏給人的感覺卻不是威嚴,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袍的人緩步走進了廣場。帽兜遮住了他的樣子,但卻遮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人驚懼的陰冷之氣。盡管離得不是很近,但方元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就是死亡的味道。


    那人的身後跟了許多奇形怪狀的人,準確點說,其實方元也不能準定他們是不是人,總之體貌特征上遠遠望去倒是與人最為相似。


    一個小小的發現讓方元不由地額上滲出了一點冷汗,這些人的眼睛竟然都是赤紅色的,看上去像極了染上狂毒的樣子。然而更令方元的內心微微顫抖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抓著一個或兩個活人。


    方元可以肯定被抓住的那些就是人,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方元卻聽到了他們無助的哭喊聲。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聲音亂做了一團,與其說是哭喊,倒更像是羔羊待宰前的哀嚎。


    他們一個個的都被捆上了手腳,扔在了廣場中央那隻大鼎的麵前。遠遠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怎麽也得有數百人之多。


    大鼎前麵的那張鬼麵竟緩緩打開了那張長著一對獠牙的大口,一團不知名的暗紅色氣霧從鬼麵的大口中徐徐吐出。方元隱隱間聞到了一股血腥和腐臭的味道,忍不住一陣地作嘔。


    那張巨口好像是一個黑洞一般,頃刻間便將那些被捆住了手腳的人們吸了進去。原本淒厲斷腸的哀嚎之聲變得越來越弱,最後終於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諸生精血,還於吾身!”


    黑袍遮掩下的身體赫然發出了一個陰沉詭譎的聲音。隻見其張開了雙手,巨鼎之中頓時飄出了一縷縷鮮紅色的幽影,如煙如霧,如絲如綢,都緩緩地纏繞在了那人的周身。


    緊接著,那人猛地一抬頭,那些紅色的幽影就像是陷入了漩渦一樣地被那人都吸入了帽兜下的陰影之中。遠遠地看去,簡直就像是一個吸食著人類靈魂的惡魔一般。


    這時,有一個身披戰甲的高大身影走到了那人的身前,幹淨利落地朝著他單膝跪下了去。雖然遠在天上,但他們之間的對話方元卻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主上,諸侯國中有一個拒絕向我們供奉犧牲,屬下已經將他們的主君擒來,請您定奪。”


    說著,那個身披戰甲的高大身影微微揮了揮手,身後便有兩個赤紅色眼睛的人押上了一個身著錦袍古裝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原本還有幾分桀驁不馴的氣度,但當他看見黑袍人時卻頓時變得像一個見到了猛禽的小雞雛一樣,方元離得遠遠的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黑袍人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麵前,沉聲道:“是什麽……讓你膽敢褻瀆神明的旨意?”


    那男子嚇的都不敢直視黑袍人,微微偏過了腦袋,聲音顫顫巍巍地道:“你……你不是神明,你……隻是一個修煉……修煉邪道的魔……”


    黑袍人陰沉地了笑了,對男子道:“你是不是對神明存在著什麽誤解?你以為所謂的神明是一群隻知道濟世救人的善主嗎?是不是最好身上還能綻放著些許金光才更像個樣子?”


    黑袍人冷哼了一聲,繼續道:“愚蠢!所謂神明,就是在力量上遠遠淩駕於你們這些卑微凡人的存在!覆滅你們,隻需彈指之間!你們要做的,是臣服,是敬畏,是供奉,而不是質疑!”


    那男子聽到這裏似乎已經被黑袍人低沉的聲音給嚇傻了,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黑袍人平緩了一下語氣,對一旁跪拜著的那個身披戰甲的人道:“他們不需要存在了,去把這個國滅了吧。二十五歲以下的作為犧牲抓迴來,其餘的,直接殺了。”


    “啊!”


    那男子聽到了這話登時發出了一聲尖叫,跪著爬到了黑袍人的麵前,狠狠地磕頭道:“主上!不……神明!我求求您,放過我的家人和子民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不該聽信那些修真者的謠言!您懲罰我吧!我求求您!求求您啦!”


    黑袍人的語氣依舊平和地道:“質疑神明,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與我而言,你們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你們聽話,我就好好的圈養你們。不聽話,那就直接殺掉好了,免得麻煩。”


    那男子的額上已是鮮血直流,唿喊著道:“神明!我求求您啦!那可是……可是數萬鮮活的人命啊!”


    黑袍人淡淡地道:“多少都無所謂,過了今晚,就都不在了。”


    “啊!我……我跟你拚了!”


    那男子發出了一聲憤恨的怒吼,但當他站起來直麵黑袍人時,原本堅定的眼神卻又遲疑了。最後,他又發出了一聲悲吼,一頭撞死在了廣場的石階之上。


    方元能感覺得到那人的無奈與悲戚,心中莫名地燃起了一絲憤怒,竟生出了一種衝動的想法,想要下去與那黑袍人一戰,從他的手中解救下那數萬的生命。


    然而就在這時,那黑袍人突然抬起頭看向了方元這邊。方元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自己就是一隻孤零零地漂泊在海上的小小老鼠,被一隻深海中漸漸浮出的巨蟒給死死地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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