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香香寶貝...好主意啊,咱們家要人有人啊。”


    陳子強驚喜地抱起李香君轉圈子,迴頭向門外喊道:“小順子快死進來。”


    蹬蹬蹬陳再順匆匆跑進大廳,陳家沒有女眷迴避的規矩,故而那些親衛出身的人大多能自由出入,葉小鸞開始時不適應,後來被陳子強說服了。


    再說這些親衛如今都是自家人了,對外叫葉小鸞夫人,在家可都是叫嫂子的,沒有避諱的陳再順好奇地望著陳子強問;“五哥要幹嘛啊,不是才生氣的嗎,這麽快就好了?”


    “滾蛋,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笑罵一聲陳子強說道:“讓人給老家去信,農莊裏還沒安排收租子的兄弟,全給我滾到京城來,老子要幹大事。”


    陳再順脖子一縮,瞪起眼睛驚叫道:“五哥不行啊,咱們不能這麽幹,即使要殺人,我們幾個就夠了啊。”


    陳子強目瞪口呆地望著陳再順,實在想不出他是如何理解的,李香君笑的直不起腰,就連葉小鸞也忍不住莞爾而笑。


    陳再順這時有些反應過來了,摸摸後腦勺傻笑道:“五哥...不是...不是要殺人打架什麽的啊...我還以為....”


    “你以為個屁”陳子強沒好氣地罵道,瞪起大眼珠子問:“老子看起來就那麽兇暴,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嗎?”


    陳再順支支吾吾的靦腆地說:“還不是剛剛您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迴來,以為你氣不順想教訓那些人呢。”


    “滾蛋,老子下巴光溜溜的,哪來的胡子,盡胡說八道,快去辦事。”


    說著自己也笑了,李香君更是笑的賴在海蘭珠身上,叫姐姐幫我揉揉肚子,被小順子笑死了。


    陳再順嘟囔了一句,小嫂子愛笑也怪我,說著在陳子強瞪眼之前,馬上轉身飛奔,邊跑邊叫:“五哥知道了,我馬上去叫人。”


    陳子強悻悻的搖搖頭,迴頭對妻子說:“鸞姐姐,咱們家在京城可沒地方安置作坊啊,是不是去買個莊子啊。”


    年前的搶劫,即使陳子強幾乎把財物都交給曹化淳,可有些東西並沒有上交,像那些書籍和精致的首飾之類。


    書籍不用說了,勳貴壓根不會買,粗糙的首飾可以融化成金銀用,可那些精致的融掉太可惜了,賣掉又怕被人當做證據,故而一直留在家裏。


    現在要用錢,他決定把這些運到江南賣掉,遠了就不怕人家查到,再說自己也不會出麵辦這事。


    葉小鸞笑道:“夫君,這事依妾身看來,是應該跟皇叔父通下氣的,咱們不能自己幹,會被人詬病的。”


    陳子強想了想,點頭說:“詬病倒不至於,咱們做自己事礙不到別人,隻是這畢竟是火器的零件,別被皇叔父懷疑咱們別有居心才是。”


    葉小鸞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李香君好奇地問:“皇上不是最相信哥哥嗎,如何會懷疑啊?”


    陳子強苦笑道:“傻妹妹,君威難測啊,再說為夫日後可是要掌權的,現在叔父不會懷疑,以後誰知道呢,要知道凡是變革都是驚天的大事,到時候損失利益的人多了,一個個說你夫君的壞話那是難免的,三人言成虎古來有之,不可不防啊。”


    娜木鍾巴德瑪等人連連點頭,她們是後宮出來的,自然對這些陰私之事極為了解,最明白君心難測,喜怒無常的道理。


    一家人聊著誰也沒注意到邊上一個小丫鬟,眼神一閃沉靜下去,傍晚一張紙條就傳了出去,陳家的侍女基本上都是蒙古人女真人。


    但隨著府裏人員的增加,也買進了一些小女孩當丫鬟,當然年歲都還小,陳子強再好色也不會動她們,在陳家日子過得其實很舒服。


    北鎮撫司,駱養性愁眉苦臉地看著麵前的紙條糾結著,這是錦衣衛密探送來的情報,報告的是平江侯府白日間的言論。


    “君威難測...君威難測...繡虎啊繡虎,為兄要是隱瞞了,皇上那可就是真正的君威難測了,可要是報給皇上,那為兄就太不講義氣了,難辦啊難辦...”


    一位身穿飛魚服的千戶走進來,見到駱養性愁眉苦臉的忙問道:“大人這是怎麽了,大晚上的不迴去歇息,在此想什麽事?”


    駱養性見是自己的心腹,苦笑道:“還不是那頭老虎家傳來的相信,我該報給皇上還是隱瞞不報啊。”


    說著把紙條遞給手下,千戶接過仔細看一遍後,抬頭望著他說:“大人還是報給皇上,此事瞞不住,除了咱們錦衣衛,恐怕東廠那邊也有探子在,再說這些話就是報上去,皇上也不會怪罪平江侯的,倒是咱們若不報,被東廠那邊搶了先,又要落個辦事不利的訓斥。”


    駱養性苦笑道:“我何嚐不知道啊,可繡虎坦蕩,這樣做我成了小人,日後見到他如何抬得起頭啊。”


    千戶嚴肅地說:“大人此言差矣,咱們是錦衣衛,幹的就是這事,平江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大人以為他會不知道府裏有密探嗎,不過是裝作不知罷了。”


    駱養性一愣,馬上迴神,搖搖頭道:“罷了罷了,你說的有理,那小子就是猴精猴精的,想瞞住他是不可能的,老子豁出去了,這就進宮去。”


    到了宮裏駱養性剛要進入乾清宮,迎麵見到秉筆太監李鳳祥出來,笑嗬嗬地問他:“駱指揮使這麽遲啊,咱家先走一步啊。”


    駱養性隻得滿臉堆笑地和他告別,目送他離去,沒辦法,李鳳祥正是此時的廠公,署理東輯事廠的司禮監太監。


    明朝的東廠都督一般是司禮監排名二三位太監當任,本來應該是王承恩或方正化兩人中的一個的,可方正化遠在遼東,王承恩貼身侍候皇帝,誰也無法抽出手來督理東廠。


    曹化淳是太監中的第一人,是掌印太監,還署理著京營營務,不可能去管理東廠,不過這些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不敢忤逆他罷了,就連王承恩也是他帶出來的。


    曆史上曹化淳在崇禎十二年告老還鄉,直到北京城被攻破,年邁的老太監匆匆迴到北京城,那時李自成已被滿清趕走,曹化淳上書順治,請求為崇禎建皇陵,這才有了思宗的皇陵,也是這原因,曹化淳被江南東林黨汙蔑為投靠滿清,開門迎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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