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紋在空中如流光劃過。
十指晃動，靈光向四周蔓延而去。
很快，陣靈大陣就和鬼陣子布下的大陣接觸起來。
就如同沸油遇到了冷水，反應很是激烈。
大陣陣靈顯化在空中，它沒有一個確切的形狀，但仿佛是在仰天無聲嘶吼。
它不斷的想向著鬼陣子衝出，但又被陣法本身的限製給拉了迴去。
兩處陣法接觸，互不相容，互相磨滅。
一處處陣紋相撞，又相繼黯淡、消失。
但是那大陣卻是由十位陣道宗師共同布下的，每一位可能都不比鬼陣子差多少。
現在單憑鬼陣子一個人卻是無法抵擋的。
在古時候，有陣靈存在的陣，已經可以叫做仙陣了。
但畢竟現在這陣靈還沒有完全成形，而且它還沒有人操控。
“道友！”
鬼陣子大喝一聲。
普華真君神色一肅，立即加大自身法力的輸出。
鬼陣子的陣法立即靈光大放，止住頹勢，兩處陣法慢慢穩定下來。
但磨滅依舊在發生。
“我要開始了。”
鬼陣子自言自語一句。
他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滴滴細小的汗珠，流淌匯集在一起，成為一顆大的，然後滾落下來，如水銀般沉重。
普華真君瞧見了，眉頭一動，但終究是沒有停止。
他的靈力可不是灌注入陣法內，而是直接灌注入鬼陣子的身體中。
於修士本身來說，其他人的任何靈力，都是異種靈力，是不被身體所接受的。
畢竟大家所練的功法不同，靈根屬性也不同。
哪怕這些都相同了，每個修士的身體具體情況也不同。
這些都是不相容的。
更別提鬼陣子本身隻經曆了兩次靈氣之變，而普華真君卻經曆了整整四次靈氣之變。
他們無論是靈力的數量，還是質量，都差距頗大。
且不談這些，拋去全部外來影響，單就是以鬼陣子的身體，要強行運用這種霸道、強大的靈力，就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此次過後，身體上的傷倒還好說，但是恐怕本身的根基都要受影響。
化神期真君級靈力的影響，會在他身上留下巨大的印記。
但是作為一個陣道修士，他知道鬼陣子的追求，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些不忍之心，而就去這樣打斷對方。
這是他所不能允許的，同樣也是鬼陣子所不能允許的。
早在鬼陣子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對方心中就早有覺悟。
普華真君保持著靈力的輸入，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鬼陣子已經開始著手對陣靈的改造，一道道陣紋被他如絲線般從陣靈身體中抽出。
陣靈不斷嘶吼掙紮，但卻無濟於事，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斷虛弱。
一道道陣紋如同實物般，在被鬼陣子拿在手中把玩觀察過後，或是改造一番或是原樣的又給塞了進去。
還有一些，卻是直接替換，還有新添加的。
輪迴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
慢慢的，他布下的陣法就如同棉絮填進被子一樣，就都被他給填了進去。
隨著他填進的陣紋越來越多，陣靈與鬼陣子腳下這處小山的聯係也就越來越密切。
在陣靈的感受中，就是它好像又多出了一隻腳或者手臂，隻是現在這腳或手臂還不太靈活。
此時的陣靈就如同被別人玩弄了的小媳婦一樣委屈。
自它稍微記事以來，每過一段時間，他就要經曆一次這樣的感受。
都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無能為力。
每一次都是毫無反抗之力，它就如同一個玩物一樣，被別人拿在手裏肆意玩弄。
對了，上一次過來，一直就會嘿嘿直笑的老頭是怎麽說來著？
對了，那猥瑣老頭對他說：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他還哈哈大笑了幾聲。
現在那老頭就葬在他第四隻手那裏。
未成形陣靈用他那腦容量不大的小腦袋想了想，覺得那老頭說的挺對，索性也就直接不掙紮了。
反正每一次過後，他都會感受到自己，又強大了一截。
等它變得強大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人。
隻是希望這一次的兩個人，不要向上次那個老頭一樣，剛玩弄完它的身體，就直接躺在那裏再也不動了。
它好幾次去嚐試叫醒他，可每次那個老頭都對它毫不搭理。
那時的陣靈，感受到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那情緒讓它很難受。
現在的陣靈，還不能了解悲傷那麽複雜的情緒。
陣靈沒有說過的是，每來過一個向老頭子那樣的人，他們最終都會讓它感受到很親近。
隻是他們最終沒有一個人能陪它到最後。
這次的兩個人也會是一樣嗎。
陣靈想著想著出神了。
陣法的附加仍在繼續。
這時，一聲恐怖的咆哮響起。
山搖地動，天上的星辰都似乎搖晃起來。
這陣法的附加已經從早上到了晚上。
哪怕是普華真君，化神期的存在，堅持到了現在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已經開始服用丹藥。
滿天星辰早已掛在空中，陣靈曾經無數個日夜就這樣一個人盯著天空看。
它又望著寂寥的星空發呆著，這時，那聲恐怖的咆哮又再次響起。
是了，陣靈迴過神來，除了躺在那裏再也不理他的老頭子，它的身體裏還有一個讓它討厭的東西。
那家夥身上的氣息讓它很不適，很厭惡。
似乎自從它記得事起，那個家夥就已經在它的身體內了。
嚴格來講，那個家夥才是陪伴它最久的家夥。
但是那個家夥，卻經常衝撞它的身體。
雖然不能傷害到它，陣靈也沒有痛的概念，但是真的很煩人。
現在那個家夥又開始了。
陣靈很無奈。
它並沒有發現，隨著陣紋的不斷的入體，它的情緒正在不斷豐富起來。
它正在變成他或她。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就這樣在僵屍咆哮聲的陪伴中度過，直到，最後結束。
或許是陣靈變動、搖擺不定的氣息，讓裏邊的僵屍誤會，它有出去的機會，所以它才會瘋狂衝撞陣法。
然而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
外界有著兩位陣法宗師，還有陣靈的存在，注定它無法成功出來。
除非它以絕對強大的實力，一下子破除陣靈和兩位陣法宗師的封鎖。
這樣子不是無法辦到，但絕對不是一個遊屍能辦到的，起碼也要伏屍境界才可以。
而這僵屍隻是半步伏屍罷了，這剩下的半步猶如天塹。
它的前身，列尋真君，一輩子也未曾將這剩下的半步踏出去。
陣法的附加已經要結束。
陳衝早就在一天前就已經醒來，結束了悟道，然後他也沒再去看鬼陣子。
他的底蘊已經耗光，再看下去的意義已經不大，貪多嚼不爛，而且現在的鬼陣子的手法，也不是他現在能看得懂的。
至於王柏，他結束的要比陳衝要更早。
後期鬼陣子用的手法，哪怕是有書籍法寶的拆解和輔助，他也已經看不懂。
但王柏已經很滿足，他已經收獲的要比想象中的多了，不是嗎？
王柏在好好歸納自己的所得和所感。
“要結束了。”
聞言王柏抬頭望去，卻發現陳衝直視著前方，並沒有看向他。
這是陳衝在王柏拿了書籍法寶後，第一次與王柏說話。
王柏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然後應了一聲，然後同樣看向鬼陣子的方向。
卻是真的到了收尾的時候了，最後一道陣紋沒入陣靈的身體中。
陣靈呆立在空中，放出光明。
普華真君收迴手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
隨著光明的越發漲大，洞府中僵屍的嘶吼聲也越發減少，直至最後微不可聞。
它被完全鎮壓下去了。
“沒想到，我還有見到陣靈真正成型的一刻。”
鬼陣子嘶啞開口。
他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此時離了普華真君的支持，身軀搖搖欲墜。
但他的心情卻是難以言明的，雖然是有眾多前人在前麵鋪墊，但最終陣靈是在他手中成型，那種感覺也是不可言說的。
普華真君在一旁默默點頭，比起鬼陣子，他的心情甚至要更難以自抑。
鬼陣子限於實力，他或許隻是看見了陣道下一步的存在，而無更多感悟。
而對於普華真君來說，以他化神期的實力，馬上要麵對的，也是境界的突破。
麵前的這個，雖不是個貨真價實的下一境界的修士，但的確是擁有下一境界修士才能有的力量。
於他來說，很有參照意義，而且，他同樣也是個陣道宗師。
非但如此，有了這個陣靈，萬法島僵屍的隱患算是完全除了。
法華宗的道統同樣有了防護。
以這陣靈對應的實力，這世間還真是無有多少人防的住。
若是這陣靈能離開此地，那就更好了。
普華真君一時間卻是忘了，這陣靈成型以後，是否還是會幫助他們。
畢竟成型的陣靈已經算是一個真正的生靈，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在他身死後，同樣能夠輪迴轉世。
而且在他轉世的第一世，往往還都是修陣道的天才。
若是說僵屍是受上天摒棄的存在，那麽陣靈就是受上天寵愛的存在。
他得天獨厚，天生就對陣道的理解力極高，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陣法啊。
陣靈也算是一個人造的“天生靈物”了。
而每一個天生靈物都是資質逆天的存在。
天生的陣靈，往往是仙陣級別的陣法，曆經時光的衝刷，那絲靈性慢慢壯大，才能生成陣靈。
而像是萬法島的這些修士，硬生生的培養出一個陣靈來，也可以說是很少見了。
仙陣有靈性，而卻不是每一個仙陣都有陣靈。
靈性不等同與陣靈，隻是有靈性才有可能成長為陣靈。
仙陣也隻是有誕生陣靈的機會罷了。
想萬法島此處的陣法，若不是在最初的時候，就誕生了靈性，那他也是永遠不可能成長為陣靈的。
一個組合陣法，在未到仙陣的程度就誕生靈性，可謂是十分少見。
更少見的是這靈性隨著組合陣法的增加，竟也在慢慢增加，最終直接成長為陣靈，略去了大量的時間積累。
隻是無論是哪一位來此處的陣道宗師，他們都對仙陣極其以上的陣法不了解，他們還都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未對此表示有多麽的驚奇。
此位陣靈的誕生可謂稱是奇跡，但何嚐又不是眾人齊心協力，以人勝天的盛舉？
陣靈的壽元十分悠久，他們的本體就是陣法，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隻要陣法不被損壞，他們的壽元就是無止境的。
這樣的存在，甚至要比僵屍的一萬載壽元還要讓人羨慕。
但是陣靈是無實體的，他們的身體是幻化出來的，不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他們也無法離開本體陣法所在之地太遠。
一飲一啄，有得有失，天道至公。
在擁有漫長無盡壽元的同時，陣靈的自由同樣也被限製了。
而且他們的實力也無法通過自我的修練來提升，隻能從自己的本體陣法上來下手。
不斷的增強自己的本體，才能進而增強陣靈的實力。
要不然陣靈哪怕是度過了無盡的歲月，他的實力也不會有絲毫長進。
這點卻是無法和僵屍一族相比。
陣靈當然也可以化成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生靈，但與之對應的，他就要舍去那無盡的壽元。
但他從此可以和正常修士一樣通過修煉來增強自身。
受大道壽元的限製，換來把握在自己手裏的未來，其中的得失，實在是難以計較。
而且同樣少不得的，陣靈要想化成真正的生物，同樣要經曆天劫。
隻是他經曆的這天劫和尋常修士經曆的境界突破天劫不同。
他要經曆的是化形天劫。
化形天劫過後，島上所有的陣法都將化為他的軀體，而且他還將擁有，無與倫比的陣道實力和陣道天賦。
一旦陣靈選擇化形了，島上的陣法不存，那麽對於僵屍的限製自然也就沒有了。
但是鬼陣子和普華真君卻沒有一個人擔心。
陣靈若是化形，立刻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天仙級強者，僅憑一個遊屍級別的僵屍還翻不出多少風浪來。
“現在就看他怎麽選擇了，我們是否會就此多出一個道友或前輩。”
鬼陣子與普華真君對視了一眼。
十指晃動，靈光向四周蔓延而去。
很快，陣靈大陣就和鬼陣子布下的大陣接觸起來。
就如同沸油遇到了冷水，反應很是激烈。
大陣陣靈顯化在空中，它沒有一個確切的形狀，但仿佛是在仰天無聲嘶吼。
它不斷的想向著鬼陣子衝出，但又被陣法本身的限製給拉了迴去。
兩處陣法接觸，互不相容，互相磨滅。
一處處陣紋相撞，又相繼黯淡、消失。
但是那大陣卻是由十位陣道宗師共同布下的，每一位可能都不比鬼陣子差多少。
現在單憑鬼陣子一個人卻是無法抵擋的。
在古時候，有陣靈存在的陣，已經可以叫做仙陣了。
但畢竟現在這陣靈還沒有完全成形，而且它還沒有人操控。
“道友！”
鬼陣子大喝一聲。
普華真君神色一肅，立即加大自身法力的輸出。
鬼陣子的陣法立即靈光大放，止住頹勢，兩處陣法慢慢穩定下來。
但磨滅依舊在發生。
“我要開始了。”
鬼陣子自言自語一句。
他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滴滴細小的汗珠，流淌匯集在一起，成為一顆大的，然後滾落下來，如水銀般沉重。
普華真君瞧見了，眉頭一動，但終究是沒有停止。
他的靈力可不是灌注入陣法內，而是直接灌注入鬼陣子的身體中。
於修士本身來說，其他人的任何靈力，都是異種靈力，是不被身體所接受的。
畢竟大家所練的功法不同，靈根屬性也不同。
哪怕這些都相同了，每個修士的身體具體情況也不同。
這些都是不相容的。
更別提鬼陣子本身隻經曆了兩次靈氣之變，而普華真君卻經曆了整整四次靈氣之變。
他們無論是靈力的數量，還是質量，都差距頗大。
且不談這些，拋去全部外來影響，單就是以鬼陣子的身體，要強行運用這種霸道、強大的靈力，就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此次過後，身體上的傷倒還好說，但是恐怕本身的根基都要受影響。
化神期真君級靈力的影響，會在他身上留下巨大的印記。
但是作為一個陣道修士，他知道鬼陣子的追求，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些不忍之心，而就去這樣打斷對方。
這是他所不能允許的，同樣也是鬼陣子所不能允許的。
早在鬼陣子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對方心中就早有覺悟。
普華真君保持著靈力的輸入，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鬼陣子已經開始著手對陣靈的改造，一道道陣紋被他如絲線般從陣靈身體中抽出。
陣靈不斷嘶吼掙紮，但卻無濟於事，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斷虛弱。
一道道陣紋如同實物般，在被鬼陣子拿在手中把玩觀察過後，或是改造一番或是原樣的又給塞了進去。
還有一些，卻是直接替換，還有新添加的。
輪迴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
慢慢的，他布下的陣法就如同棉絮填進被子一樣，就都被他給填了進去。
隨著他填進的陣紋越來越多，陣靈與鬼陣子腳下這處小山的聯係也就越來越密切。
在陣靈的感受中，就是它好像又多出了一隻腳或者手臂，隻是現在這腳或手臂還不太靈活。
此時的陣靈就如同被別人玩弄了的小媳婦一樣委屈。
自它稍微記事以來，每過一段時間，他就要經曆一次這樣的感受。
都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無能為力。
每一次都是毫無反抗之力，它就如同一個玩物一樣，被別人拿在手裏肆意玩弄。
對了，上一次過來，一直就會嘿嘿直笑的老頭是怎麽說來著？
對了，那猥瑣老頭對他說：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他還哈哈大笑了幾聲。
現在那老頭就葬在他第四隻手那裏。
未成形陣靈用他那腦容量不大的小腦袋想了想，覺得那老頭說的挺對，索性也就直接不掙紮了。
反正每一次過後，他都會感受到自己，又強大了一截。
等它變得強大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人。
隻是希望這一次的兩個人，不要向上次那個老頭一樣，剛玩弄完它的身體，就直接躺在那裏再也不動了。
它好幾次去嚐試叫醒他，可每次那個老頭都對它毫不搭理。
那時的陣靈，感受到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那情緒讓它很難受。
現在的陣靈，還不能了解悲傷那麽複雜的情緒。
陣靈沒有說過的是，每來過一個向老頭子那樣的人，他們最終都會讓它感受到很親近。
隻是他們最終沒有一個人能陪它到最後。
這次的兩個人也會是一樣嗎。
陣靈想著想著出神了。
陣法的附加仍在繼續。
這時，一聲恐怖的咆哮響起。
山搖地動，天上的星辰都似乎搖晃起來。
這陣法的附加已經從早上到了晚上。
哪怕是普華真君，化神期的存在，堅持到了現在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已經開始服用丹藥。
滿天星辰早已掛在空中，陣靈曾經無數個日夜就這樣一個人盯著天空看。
它又望著寂寥的星空發呆著，這時，那聲恐怖的咆哮又再次響起。
是了，陣靈迴過神來，除了躺在那裏再也不理他的老頭子，它的身體裏還有一個讓它討厭的東西。
那家夥身上的氣息讓它很不適，很厭惡。
似乎自從它記得事起，那個家夥就已經在它的身體內了。
嚴格來講，那個家夥才是陪伴它最久的家夥。
但是那個家夥，卻經常衝撞它的身體。
雖然不能傷害到它，陣靈也沒有痛的概念，但是真的很煩人。
現在那個家夥又開始了。
陣靈很無奈。
它並沒有發現，隨著陣紋的不斷的入體，它的情緒正在不斷豐富起來。
它正在變成他或她。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就這樣在僵屍咆哮聲的陪伴中度過，直到，最後結束。
或許是陣靈變動、搖擺不定的氣息，讓裏邊的僵屍誤會，它有出去的機會，所以它才會瘋狂衝撞陣法。
然而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
外界有著兩位陣法宗師，還有陣靈的存在，注定它無法成功出來。
除非它以絕對強大的實力，一下子破除陣靈和兩位陣法宗師的封鎖。
這樣子不是無法辦到，但絕對不是一個遊屍能辦到的，起碼也要伏屍境界才可以。
而這僵屍隻是半步伏屍罷了，這剩下的半步猶如天塹。
它的前身，列尋真君，一輩子也未曾將這剩下的半步踏出去。
陣法的附加已經要結束。
陳衝早就在一天前就已經醒來，結束了悟道，然後他也沒再去看鬼陣子。
他的底蘊已經耗光，再看下去的意義已經不大，貪多嚼不爛，而且現在的鬼陣子的手法，也不是他現在能看得懂的。
至於王柏，他結束的要比陳衝要更早。
後期鬼陣子用的手法，哪怕是有書籍法寶的拆解和輔助，他也已經看不懂。
但王柏已經很滿足，他已經收獲的要比想象中的多了，不是嗎？
王柏在好好歸納自己的所得和所感。
“要結束了。”
聞言王柏抬頭望去，卻發現陳衝直視著前方，並沒有看向他。
這是陳衝在王柏拿了書籍法寶後，第一次與王柏說話。
王柏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然後應了一聲，然後同樣看向鬼陣子的方向。
卻是真的到了收尾的時候了，最後一道陣紋沒入陣靈的身體中。
陣靈呆立在空中，放出光明。
普華真君收迴手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
隨著光明的越發漲大，洞府中僵屍的嘶吼聲也越發減少，直至最後微不可聞。
它被完全鎮壓下去了。
“沒想到，我還有見到陣靈真正成型的一刻。”
鬼陣子嘶啞開口。
他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此時離了普華真君的支持，身軀搖搖欲墜。
但他的心情卻是難以言明的，雖然是有眾多前人在前麵鋪墊，但最終陣靈是在他手中成型，那種感覺也是不可言說的。
普華真君在一旁默默點頭，比起鬼陣子，他的心情甚至要更難以自抑。
鬼陣子限於實力，他或許隻是看見了陣道下一步的存在，而無更多感悟。
而對於普華真君來說，以他化神期的實力，馬上要麵對的，也是境界的突破。
麵前的這個，雖不是個貨真價實的下一境界的修士，但的確是擁有下一境界修士才能有的力量。
於他來說，很有參照意義，而且，他同樣也是個陣道宗師。
非但如此，有了這個陣靈，萬法島僵屍的隱患算是完全除了。
法華宗的道統同樣有了防護。
以這陣靈對應的實力，這世間還真是無有多少人防的住。
若是這陣靈能離開此地，那就更好了。
普華真君一時間卻是忘了，這陣靈成型以後，是否還是會幫助他們。
畢竟成型的陣靈已經算是一個真正的生靈，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在他身死後，同樣能夠輪迴轉世。
而且在他轉世的第一世，往往還都是修陣道的天才。
若是說僵屍是受上天摒棄的存在，那麽陣靈就是受上天寵愛的存在。
他得天獨厚，天生就對陣道的理解力極高，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陣法啊。
陣靈也算是一個人造的“天生靈物”了。
而每一個天生靈物都是資質逆天的存在。
天生的陣靈，往往是仙陣級別的陣法，曆經時光的衝刷，那絲靈性慢慢壯大，才能生成陣靈。
而像是萬法島的這些修士，硬生生的培養出一個陣靈來，也可以說是很少見了。
仙陣有靈性，而卻不是每一個仙陣都有陣靈。
靈性不等同與陣靈，隻是有靈性才有可能成長為陣靈。
仙陣也隻是有誕生陣靈的機會罷了。
想萬法島此處的陣法，若不是在最初的時候，就誕生了靈性，那他也是永遠不可能成長為陣靈的。
一個組合陣法，在未到仙陣的程度就誕生靈性，可謂是十分少見。
更少見的是這靈性隨著組合陣法的增加，竟也在慢慢增加，最終直接成長為陣靈，略去了大量的時間積累。
隻是無論是哪一位來此處的陣道宗師，他們都對仙陣極其以上的陣法不了解，他們還都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未對此表示有多麽的驚奇。
此位陣靈的誕生可謂稱是奇跡，但何嚐又不是眾人齊心協力，以人勝天的盛舉？
陣靈的壽元十分悠久，他們的本體就是陣法，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隻要陣法不被損壞，他們的壽元就是無止境的。
這樣的存在，甚至要比僵屍的一萬載壽元還要讓人羨慕。
但是陣靈是無實體的，他們的身體是幻化出來的，不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他們也無法離開本體陣法所在之地太遠。
一飲一啄，有得有失，天道至公。
在擁有漫長無盡壽元的同時，陣靈的自由同樣也被限製了。
而且他們的實力也無法通過自我的修練來提升，隻能從自己的本體陣法上來下手。
不斷的增強自己的本體，才能進而增強陣靈的實力。
要不然陣靈哪怕是度過了無盡的歲月，他的實力也不會有絲毫長進。
這點卻是無法和僵屍一族相比。
陣靈當然也可以化成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生靈，但與之對應的，他就要舍去那無盡的壽元。
但他從此可以和正常修士一樣通過修煉來增強自身。
受大道壽元的限製，換來把握在自己手裏的未來，其中的得失，實在是難以計較。
而且同樣少不得的，陣靈要想化成真正的生物，同樣要經曆天劫。
隻是他經曆的這天劫和尋常修士經曆的境界突破天劫不同。
他要經曆的是化形天劫。
化形天劫過後，島上所有的陣法都將化為他的軀體，而且他還將擁有，無與倫比的陣道實力和陣道天賦。
一旦陣靈選擇化形了，島上的陣法不存，那麽對於僵屍的限製自然也就沒有了。
但是鬼陣子和普華真君卻沒有一個人擔心。
陣靈若是化形，立刻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天仙級強者，僅憑一個遊屍級別的僵屍還翻不出多少風浪來。
“現在就看他怎麽選擇了，我們是否會就此多出一個道友或前輩。”
鬼陣子與普華真君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