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柏常呆的一座小山峰上,王柏齊月半並排而坐。


    “王哥,你說這世界怎麽會變化的這麽快?”


    齊胖子有些迷茫的問道。


    對他來說,野狼幫幾乎就是他所認知的整個世界,胖子他沒有什麽多大的誌向,他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吃好和睡好。


    幾個月前,雖然在戰堂裏的訓練累了一點兒,危險了一點兒,但勝在安穩,那時的野狼幫還遠沒有現在這般動蕩。


    但轉眼間,利益貪婪、江湖仇殺,就這樣的血淋淋的擺在他麵前,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王柏默然,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齊胖子他不適合混江湖!


    齊胖子也沒有追問,他問出這句話本身也就沒有指望王柏能迴答什麽,這些迷茫隻是經曆變故後的普通人都會生出的不安全感罷了。


    莫不要說胖子,就連現在野狼幫的其他人都是心有惶惶,不知道他們的未來出路到底在哪裏。


    野狼幫從前一直都是由三位堂主和幫主共同支撐著,但是現在經過兩場戰爭,野狼幫完全被打殘了,四大支柱已然倒塌兩個,就連幫主也萎靡不振,盡顯老態。


    普通幫眾在這個時期連反抗都做不到,生活完全是朝不保夕。


    胖子勉強露出個笑容:


    “這樣也好,好歹現在我也能當個執事了。”


    說完他就起身下山去了,他的背影有些蕭瑟。


    王柏靜靜的看著,始終沒有開口,許久以後,他垂下眼皮:


    “終究還是你的實力太弱了。”


    兩次大亂,讓野狼幫元氣大傷,幫眾死傷大半。


    現在野狼幫極度缺少人手,特別是戰堂,連堂主都戰死了,下邊人手的死傷更是不盡其數,所以現在就隻能破格提拔,將那些原本不夠資格的人提拔上來。


    就這樣,胖子成了一個執事,可實際上,他的修為連後天都沒到。


    幫中的傷亡撫恤問題由張堂主負責了,而王柏要做的,就是讓戰堂盡快的恢複戰鬥力,履行應盡的義務,給與幫眾足夠的安全感。


    後勤堂堂主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缺,於是幫主就從下邊找來了一個經驗豐富的人暫代,反正這個位置不需要多少的實力。


    一切貌似漸漸步入正軌,王柏最近一直在忙著招收新弟子,吸收新血液,按照原本的套路,應該是下邊那些人看他年輕,然後不服他,各種給他使絆子,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下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他從洪鯨幫中救下來的,所以他的工作進行的無比順利,閑暇時間他甚至還打通了一條奇經八脈,實力又有所增長。


    他打通的是陰維脈,這條經脈溝通了手足三陰經共6條經脈,維係著人體陰陽二氣之陰氣不失。打通了這條經脈,外人若仔細觀察王柏,就會發現他整個人的肌肉線條都柔和了一點。


    而野狼幫中,隨著時間的流逝,部分人在度過了最初的迷茫期後,開始了刻苦的修行,他們心裏都憋著一股氣。


    在報仇中遭受重挫,死了兩位堂主,這是難以忍受的,他們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但實際上,他們卻是現在連找誰報仇都不知道,仇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找不見蹤影。


    後來叛徒找出來了,幫主拖著未好的傷勢出去了一趟,三天後,他迴來了,手裏提著一個人頭,他的麵容又蒼老了一分。


    再後來,他又消失了,再出現時,手裏捧著個木匣子,他將它埋了起來,就埋在武堂主和他四妹的墓旁邊,他立了個碑,王柏後來去看了,上邊寫著“愛徒趙挺之之墓”幾個大字。


    王柏沉默,然後祭拜了下,當初若沒有趙小刀,他沒有那麽容易逃出生天。


    而就在幾日後,何東縣的江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金刀門,化鐵派在一夜之間就被滅門了,他們的臨時派主被釘在了駐地的大門上,裏邊的弟子一個都沒跑掉,死的幹幹淨淨。


    至於黑風寨這個小勢力,因為地處偏僻,還沒有人發現它也被滅了。


    他們那裏原本應該掛著寨旗的地方,正掛著一顆幹癟的頭顱,那是黑風寨的寨主,他在被風風幹著,正如他之前對趙小刀做過的那樣……


    四個月後,王柏正看著新招進戰堂的人的信息,突然有人通報幫主召見,王柏放下手中的名冊,看了通報的人一眼,說道:


    “帶路。”


    他不急不緩的跟在那個人身後,王柏思索著,這是要攤牌了嗎?


    對於麵見幫主這件事,王柏並不是感覺十分畏懼,他在這段時間內,又打通了三條經脈,至此,全部奇經八脈已然打通了一半。


    作為現在幫中的高層與高等戰力,他當然有資格知道一些野狼幫的辛密,但同時,作為野狼幫的人,野狼幫需要的不是一個不可控的人,它需要的是一個能讓野狼幫安穩發展的人,那麽王柏勢必要坦白一些自己的秘密。


    比如修為快速進步的秘密,不,這或許不能叫做秘密,而應該叫做事實,王柏自忖除了係統,自己應該沒有隱藏什麽問題,對,沒錯,自己就是天賦異稟。


    想著想著,王柏的思緒就飄到了其他地方,不知為何,黑山老人似乎沒有將古月生手中有清河上人遺物的消息傳出去,所以野狼幫這四個月倒是過得很安穩,恢複了一些元氣。


    “到了。”


    一句話,王柏迴過神來,原來已經到了古月生的房間前。


    他整理了下著裝,推門進去。


    房間裏有四個座位,其中有三個已經坐上了人,就等王柏了。


    王柏看了眼古月生,然後走到空位坐下,拋去了外人對他強加上的各種光環,幫主也隻是一個普通老人罷了,而且還是一個失去親人的老人。


    眾人首先開始對幫主進行野狼幫近期情況的匯報,其次便是開始互相交流,中間倒是提到了王柏的實力問題,隻是確定了沒有後遺症後,就一筆帶過了,幫主反而對王柏的家庭情況最為關心,當得知他家中還有父母後,就希望他多迴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好好孝敬他們。


    王柏看著這個老人,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來自長輩的關懷。


    王柏內心有些觸動,自己是好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了,這段時間自己太忙,每一次都是拜托二叔將每個月的月俸帶迴去給他們。


    自己現在已經是野狼幫的戰堂堂主,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和權勢,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等忙完了這一段時間,也該是時候迴去看看父母,讓他們高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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