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想到了什麽,惡毒地笑了,看著特別滲人。


    “薑妍妍,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下課後,薑妍妍還是決定和顧陌去一趟,她已經想清楚了,該放下的就要學會放下,壓在心裏也特別不好受,而且,那首曲子讓更多的聽到,也許希望聽到的人也能聽到。


    顧陌在校門口等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中,就是看不見那到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


    她不來,有她的道理,每個人的底線是不能冒犯的,在最後一分鍾,顧陌閉了閉眼,轉身走了。


    “顧陌。”薑妍妍見他走了,叫了他一聲。


    顧陌轉身看去,笑了,笑得很傻。


    “還笑什麽,帶我去吧!”薑妍妍過來拍了一下他的頭,這個樣子和在教室那個可愛得要命的人天差地別,此刻的她像一個大姐大,有了自信。


    顧陌被拍迴神,連忙點頭說道:“好好好,現在就去。”這下奶奶又能潛意識裏看到爺爺了,她等了他幾十年。


    有康醫院裏,顧陌在前麵帶路,薑妍妍跟在後麵,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了妍妍,蘇逸軒經常來這個醫院,你看到他時不要說話,他姐姐在這家醫院躺了三年了,每次他在這裏都不會搭理人。”


    薑妍妍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說來也巧,他們剛走過去,就看到蘇逸軒推門進了一間病房,在進去的最後一刻轉頭看了他們這裏一眼。


    那一眼毫無感情,就像他們於他而言是個陌生人,薑妍妍也隻是看著,視線和他在空中交匯了一下,沒有說話。


    在路過那個病房時,薑妍妍感覺有些奇怪,她捂住心口,像是連忙有什麽牽引著自己一樣,不過顧陌已經走遠,她連忙小跑跟過去。


    來到他奶奶病房,薑妍妍就看到一個老奶奶半躺在病床上,手中拿著一張老舊的照片,眼中盡是懷裏。


    在看到他們後,衝著他們笑了笑。


    “你們來了,快坐吧!你就是顧陌說的同學吧!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能作出那樣的曲子,連我這個都要入土的老太婆都沒有能力帶人那麽多的情感。”


    顧陌喜歡樂曲就是受他奶奶影響,顧奶奶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知名人物,在丈夫死後,她試圖想作出一首能懷念丈夫的曲子,可是怎麽也作不出來,直到聽到了那一個片段。


    “你是薑家那個小丫頭吧!沒想到長這麽大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薑妍妍被顧奶奶拉著手說著,她感覺特別不自在,隻能勉強應付著,似乎對這種事,她天生不懂,不會。


    “顧奶奶,既然我來了,古箏也準備好了,我就開始彈了。”


    顧奶奶連忙點頭,也知道她現在還是個學生,不能長時間待在這裏。


    薑妍妍經過上次的事情,已經不用再試古箏的感覺了,坐了下來,就開始彈起了前奏。


    曲子悠揚悲戚,傳入了在場的人的心中,就連在其他病房的蘇逸軒,似乎也聽到了這聲音,不由自主地走了過來,站在門口聽著。


    等薑妍妍一曲結束,顧奶奶已經淚流滿麵,手中的照片上也多了幾滴眼淚。


    蘇逸軒看到自己臉上一些癢,伸手摸去,發現是眼淚,他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曲子,但在聽時,他又能感覺出一種怪怪的情緒,似乎不想曲子中的人難過。


    將眼淚擦幹,轉身走了。


    “妍妍,我聽顧陌說這首曲子還沒有名字,你不打算取一個嗎?”顧奶奶擦著眼淚問道。


    “衍光,顧奶奶,很抱歉,之前我並不想讓人知道,後來想清楚了,這是曲子叫衍光,隻有音樂,沒有歌曲。”


    薑妍妍連忙說道,也是在她話音剛落,蘇逸軒關上了病房門,因此沒有聽到他們後麵說的話。


    “衍光,這個名字好,配得上這首曲子。”顧奶奶說道,她的臉上還有一絲迴憶沒有收迴的茫然。


    顧陌不懂,但再一次聽這首曲子,他還是聽入迷了,薑妍妍沒有說話,看顧奶奶這樣,想必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沒多久,顧奶奶就開口了。


    “妍妍,有沒有興趣坐下來,她顧奶奶說一個故事。”


    “顧奶奶你說,我聽著。”薑妍妍重新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陽光照射進來,給這間病房增添了一絲溫暖,不知何時,一片葉子透過打開的窗戶飄落在顧奶奶手裏。


    當年,有一個富家女愛上了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子,富家女的家人死活不同意,經常打壓那小子,富家女離開家人,來到小子的身邊,經常鼓勵小子,後來,小子有成就了,富家女的家卻倒閉了,是戰爭導致的,敵人殺死了富家女的所以親人,離家出走的富家女逃過了一劫。


    在富家女一無所有後,小子依舊十裏紅妝迎娶了她,但富家裏一心想著報仇,並沒有仔細注意。


    有一天,小子笑著告訴她:“小微,你的心思我都懂,你的那些痛我也懂,你不用一個人扛的,那些事都應該我去做,你好好的,這是我最大的希望。”


    他們在敞開心扉不久後,戰爭又一次來臨,小微懷孕了,小子抱著她,靠在她的肚子上,不舍地說:“小微,你知道嗎?當我得知你懷孕後,我有些退縮了,我想陪你,看著孩子出生,但我不能那麽做,如果我退縮了,會有更多的人遭殃的。”


    那一次,富家女親自帶他過去,交給了那些人,希望他們合作愉快,盡早解決掉敵人,替她的家人,還有那些慘死的老百姓報仇,十個月後,她一個人生下了孩子,每天抱著孩子,想著與小子相處的點點滴滴,等著他的歸來。


    但沒有想到,等來的是一具冰冷的身體,後來,她的仇報了,敵人退了,時態和平了,他不在了。


    顧奶奶在說完之後,平躺起來,閉著眼睛,兩行淚順著臉夾劃了下來。


    薑妍妍看了顧陌一眼,發現他很正常,沒有任何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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