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秋,紫氣光耀三千裏,華夏無人不知,那一日,文道立至今……”


    鍾會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鍾辿大為驚異……


    文道……


    才氣……


    文位……


    這讓鍾辿逐漸明了,這並不是記憶中那個時代,而是一個超凡入聖的神話時代,這也讓他想起了種種違和之處在哪裏了。


    一個成年男子能輕而易舉的舉起上百斤的東西,女子的力量也絲毫不弱,叔父一個文士,竟然身披全身重甲,行動絲毫無礙。


    種辿則是因為所來之時,那短短幾年,已經完成了全民進化之後,這些事已經是尋常了,這時才想起,這個時代,按說普通人體力什麽的都要弱於他那個時代的。


    如今才想起,竟然是此處有問題。


    再拿過書翻開一看,粗看沒什麽問題,三字經千字文也是學過的,雖然忘了差不多了,然後再仔細一看,百家姓竟然是以“劉李韓楊”為首!


    看著這一篇,種辿正發呆,鍾會此時說著:“這是漢主主持編撰的,自然也劉為先,李則是漢主之母,韓是據說是當年兵仙韓信了,楊姓就不知為何了……”


    此時鍾辿翻越著腦海中的記憶,然後迴憶著記憶中的那一點印象。


    大約是去年秋,魏國伐漢,叔父鍾會已然帶領大軍攻入蜀漢漢,蜀漢漢前方大將節節敗退,降者甚眾。


    魏軍兵分三路伐漢:征西將軍鄧艾率兵三萬餘人,由狄道進軍,以牽製漢大將軍薑維駐守遝中的主力;雍州刺史諸葛緒率三萬餘人,進攻武都,以切斷漢大將軍薑維所率主力的退路;鍾會則率主力十餘萬人,欲乘虛取漢中,然後直趨漢都錦官城。


    蜀漢軍派右車騎將軍廖化率軍往遝中增援薑維;左車騎將軍張翼等前往陽安關口拒守。令漢中諸將放棄漢中外圍據點,收縮兵力退保漢城、樂城。


    而由於蜀漢軍未對咽喉險道斜穀、駱穀、子午穀嚴加防守,被魏魏興太守劉欽占領;叔父鍾會遂命幾路並進,直入漢中,留二萬人圍漢、樂二城,自率主力直下陽安關口,斬蜀漢將傅僉,收降蔣舒,繼克關城,長驅南下。


    而其時鄧艾命天水太守王頎直攻薑維營地,命令隴西太守牽弘等人邀擊薑維的前部,而命令金城太守楊欣進擊甘鬆。


    薑維聞鍾會等部已入漢中,知漢中難保,急擺脫鄧艾,退往陰平。


    楊欣等人追擊,直到疆川口,雙方大戰,薑維敗退,為搶先占橋頭的諸葛緒所阻。


    薑維從孔函穀佯作向北欲繞道而東,作出出兵攻擊諸葛緒後部的樣子,誘使諸葛緒離開橋頭三十裏向北堵擊時,薑維乘機迅速通過橋頭,與廖化、張翼等合兵,據守劍閣。


    諸葛緒趕去阻截,不過差了一天,沒有趕上;其後,鄧艾進至陰平,欲與諸葛緒合兵南下。


    不過諸葛緒並不聽從他的請求,而是領軍東向靠攏叔父鍾會,當時叔父卻誣告諸葛緒畏敵不前,將其押迴治罪,隨即統領大軍南下,被薑維阻於劍閣。


    其時此時,叔父應該已經做好了謀反的準備了,當時看情況,蜀漢方已經岌岌可危,滅國就在其時,隻需要把鄧艾等人派出消耗之後,大軍歸於一人統轄,那時,自可天翻地覆。


    不過劍閣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薑維憑險據守,叔父鍾會攻劍閣不下,已然無計可施,其時魏軍也因軍糧不繼,叔父鍾會就隻能準備退兵了。


    不過當時鄧艾上書說:“如今賊寇大受挫折,應乘勝追擊;從陰平沿小路、經漢德陽亭,奔赴涪縣,距劍閣西有百餘裏,距漢都錦官城三百餘裏,派精悍的部隊直接攻擊敵人的心髒。薑維雖死守劍閣,但在這種情形下,他一定得引兵救援涪縣;此時,鎮西將軍正好乘虛而入。


    而如果薑維死守劍閣而不救涪縣,那麽,涪縣兵力極少,兵法說道:‘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今進攻其空虛之地,一定能打敗敵人。”


    鍾會沒有迴應,此計太過冒險,隻是默許了鄧艾去做。


    而十月,鄧艾趁薑維被鍾會牽製在劍閣,率軍自陰平沿景穀道東向南轉進,南出劍閣兩百多裏,鍾會也派部將田章等跟進。


    鄧艾率軍攀登小道,鑿山開路,修棧架橋,魚貫而進,越過七百餘裏無人煙的險域,路途山高穀深,至為艱險。


    途中,因為糧運不繼,曾多次陷入困境,鄧艾率部走到馬閣山,道路斷絕,一時進退不得,鄧艾身先士卒,用毛氈裹身滾下山坡。


    其後,鄧艾率軍出其不意地直抵江油,迫降守將馬邈,蜀漢漢衛將軍諸葛瞻從涪城迴到綿竹,列陣等待鄧艾。


    鄧艾派其子鄧忠攻打諸葛瞻的右翼,司馬師纂攻其左翼,鄧忠、師纂失利,退迴,對鄧艾說:“賊兵堅守牢固,很難擊破。”鄧艾大怒,說:“生死存亡之際,全在此一舉,還說什麽可與不可!”大聲叱責二將,並要將其斬首。


    二將策馬奔迴,揮軍再戰,鄧艾也親臨督戰,搜羅漢民為前驅,終大破蜀漢軍,遂克綿竹,斬蜀漢將諸葛瞻等人,並屠城以威懾。


    綿竹陷落後,蜀漢軍近乎全線崩潰,鄧艾乘勝進擊,一鼓作氣攻陷雒縣,逼近漢都錦官城。


    蜀漢主劉禪驚恐失據,感到大勢已去,在主降派勸導下,派人送上皇帝的印綬,並寫信到鄧艾那裏請降。


    鄧艾率軍入漢都錦官城,劉禪又派人去前線命令薑維等投降,而其時,漢主有子劉伊攜帶太子印璽逃入大將軍薑維營中,並斥言:大漢未亡……


    其後,大將軍薑維以哀兵之勢迫退叔父薑維,其後揮師向南,逐占據錦官城的鄧艾所部,蜀漢各郡起兵響應,最終迫使鄧艾丟棄錦官城,向東而退。


    後鄧艾以漢主劉禪之命,得水船,撤入荊州,裹挾漢都三公九卿並無數漢宮女子。


    而後,漢皇子劉伊在被屠的綿竹城登位,昭告天下,並整軍以應。


    新漢主登位以來,據傳開田無數,提拔寒門士子,並練新軍萬餘,詔命各郡屯田,蜀地各郡,民心漸安。


    十餘日來,鍾辿雖然得到了這些消息,但是一直未曾重視,而其時,卻才恍然大悟,這漢主分明也是一個穿越者,甚至是一個段位遠在他之上的穿越者。


    若是自己在穿越者中的段位是倔強青銅的話,那麽這位新漢主劉伊就是至尊王者了!


    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力挽狂瀾這個成語就是說的這種人物,此時思之,才驚覺而歎服!


    恐怕,這就和蜀漢的那位丞相是一個等級的人物吧!


    當然,他不會懷疑這位漢主劉伊是那位蜀漢丞相的轉世,畢竟就是那位丞相的才智,也不可能憑空領悟出《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聲律啟蒙》《對韻》等文的。


    想到這裏,鍾辿忽然出言問道:“叔父,您這裏有那位漢主的詩篇嗎?”


    鍾會此時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拿出一本冊子來,說道:“據傳言,這些詩篇俱是漢主所做,吾疑之!”


    鍾辿拿過,看著上麵的《春曉》《憫農》《涼州詞》《塞下曲》《南園》《蜀道難》等等。


    其中和記憶中有差別的可不少,比如: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雲台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這首詩鍾辿自然是記得的,可是他分明記得是淩煙閣,這裏卻成了雲台閣,就不知為何了。


    然後一想,記起淩煙閣應該是唐時表彰功臣的樓閣,那麽這雲台閣應該就是漢時表彰攻城的樓閣了,看著這麽些被人占為己有的詩句,鍾辿覺得自己隻能是佩服了。


    換他來,也抄襲不了這麽多,畢竟自己記憶力有限,能記得的,在這書冊中大部分都好像有了,沒有的,好像抄了也沒有多少用處?


    “這一詩一言中皆有莫大的力量,小子不可輕忽……”


    像是看到了鍾辿眼中的不以為然,此時鍾會忽然說了一句,然後鍾會歎息了一聲之後,說道:


    “這文道卻有莫大之力,小子可知吾今日為何變化態度?”


    鍾辿此時疑惑問道:“叔父請講。”


    “卻是曹氏有變,旬日前,有大臣上言,表晉公司馬昭為晉王,為相國,其時,群臣相逼,帝不從。


    有將以大斧登禦台相逼,帝曹奐吟詩一首,正是當年曹子建的“七步詩”,群臣被迫退,不得近前,有數名萬夫不當之勇的軍將都難以近前……”


    鍾辿聽懂了,然後頗感驚異,司馬昭是誰,他當然知道,畢竟那一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是眾人所知的,而如今這一幕,豈不是表明了司馬昭想要篡位,竟然害不了魏帝!


    鍾會此時又道:“這也罷了,魏帝本是傀儡一人,為魏宗室燕王曹宇為首,吟出“丈夫誌四海,萬裏猶比鄰”並魏武祖的《觀滄海》,諸宗室並偏將軍文虎等將共三十餘人,無聲無息間到了昌黎郡,舉旗反叛,以“清君側”為名,北地震動。”


    聽到這訊息,就是鍾辿也不得不驚歎了,這麽看,局勢還會被曹氏翻盤,這也不怪鍾會忽然像是卸下了大重擔一般。


    此時司馬氏恐怕是難了,司馬氏名不正言不順的,若說天下有忠於司馬氏的,固然會有,但是這些卻是大多被利益驅動之輩。


    而真的忠義之士,可以忠於曹魏,也可以忠於漢室,怎麽也不會忠於司馬氏這樣的狼子野心之輩。


    曹魏也是數代帝王,勉強洗清了身上的汙點,但是也是曆代反叛不斷,而司馬氏如今隻是臣子之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怎樣,不真正為帝,統轄天下幾十年,也就不可能有忠義之人,隻能是養下一些死士罷了。


    司馬氏本來也就是中原士族公推的的首領罷了,如今這麽一折騰,司馬氏的實力受損情況下,還想服眾可就難了,那麽再想要篡位,付出的代價也將會更大!


    那麽鍾會的這一點私心,也就不是什麽事了,也怪不得叔父忽然鬆懈了。


    隻是此時,鍾辿卻是感覺到了很憂心的感覺,隻是這感覺從何而來,卻是莫名。


    與此同時,東吳梁王府,孫壾卻是在憂愁,如今天下局勢,變幻的這麽快,本來岌岌可危的蜀國轉眼間就忽然不在危險了,而魏國忽然內部就亂了起來,吳國此時卻像是有了機會。


    隻是這和孫壾卻像是沒多少關係,畢竟他是前任吳帝的兒子,甚至有著生命之危,這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會被孫皓給斬殺。


    隻是他還年幼,也不會給孫皓造成什麽威脅,不過這也不保險,按著曆史上的記載,他明年就要和三位兄弟,一起被圈禁起來了,他的兩個哥哥都會被殺的。


    而吳國也會在內鬥中,被魏國六路齊伐,終究滅國,當然蜀漢未滅,魏國沒有強大的水軍,依靠著長江天險,一時半會也奈何不得吳國。


    說不得還能繼續偏安,隻是孫壾卻不甘心此,畢竟到了這個時代,怎麽也不能默默無聞一生的,再說,吳國的皇位自己也有份,這等尊位,才是男兒該坐的。


    隻是如今被困居在此,梁王府雖然也不算差了,可是想要奪迴帝位,隻困居在此卻是不行的,特別是聽聞如今那位新漢主如何的訊息之後。


    大家同樣是穿越者,位置都差不多,為何你能做的那麽多,我卻不能?


    都是有著曆史先知的條件,有著同樣的眼光,到了這個時代,誰還比誰差到哪裏去了?


    曹恆和孫壾的心境差不多,都是皇室子孫,甚至都有著繼承帝位的可能,但是麵臨著的局勢卻都差不多,他自十餘日前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搜集訊息,然後做出計劃,以叔父和祖父的手書為憑終究實驗出文道之能,然後就聯絡上一些忠義之士,衝破重重阻礙,到了昌黎郡,舉起“清君側”之旗。


    以曹宇仍為燕王,而曹恆則請為遼公,然後曹恆則是帶著百餘人馬,沿途招募義軍,直接去了玄菟郡,當然他攜帶了一些叔父和祖父的書稿,日常吟誦,確實能引動其中蘊含的文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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