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受傷了啊?沒事吧?”


    童銘佑總覺得她在陰陽怪氣,可看著她臉上的擔憂又不似作假,隻好迴答道:“我沒事,公主沒受傷吧?”


    顧意濃差點兒破功,心道這人真是夠不要臉的,跑來問自己媳婦,他即將出軌的對象有沒有事。


    “不知道啊,我擔心你就先過來了,太醫還在公主的圍帳呢,想來是不會有事的。”


    觀瀾確實是沒什麽事,現如今正在和張貴妃對峙呢!


    “你就偏要和你母妃我對著幹嗎?我都說了,童銘佑不是個好東西,你怎麽就不聽呢?”


    “他不是個好東西?你女兒我也不見得多好吧?琴棋書畫我一樣不會,詩詞歌賦也是稀爛,我除了這公主的身份是一樣都拿不上台麵的,配他正好。”


    張貴妃差點兒氣暈過去,“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是皇帝的女兒,是金枝玉葉!你當然值得最好的!”


    “他童銘佑一個農戶之子,即便僥幸中舉那身份背景、學識修養也是比不得那些勳貴家的子弟的,你何必……”


    “何必什麽?那些勳貴真的如母妃說的那般好,那為什麽沒有考個一官半職呢?是不想嗎?母妃你就是太看重背景了,銘佑他雖然出身不好,可他有學識有抱負有大好的前程,你就不能把目光放的長遠一些嗎?”


    張貴妃氣得不行,隻覺得自己就是在對牛彈琴。


    “總之不可能!你給我死了這條心!我就是把你送去廟裏當姑子,我也不會同意你和一個有妻有女的人在一起!”


    張貴妃甩袖而去,母女二人不歡而散。


    觀瀾卻不把張貴妃的話放心上,尤其是在得知童銘佑為她傷了腿後,更是不顧規矩頻頻探望!


    一來二去,那眉宇間的含情脈脈就連瞎子想必都能察覺到那麽兩分。


    秋闈結束後顧意濃明顯感覺到了童銘佑對她的打量要比之前多了許多,那抑製不住的殺意即便是背對著也讓人覺得寒從腳底拔起。


    終於在經過兩個月的等待後童銘佑出手,這次他學聰明了許多,不再讓人領著顧意濃出去,而是設計讓她自己出去。


    這誘餌便是童苗苗。


    “我聽聞不久前告老還鄉的張大人就住在離這裏不遠的洛城,若是能夠請來他為孩子們當開蒙師父,想來日後定是前途無量。”


    顧意濃聽到他的話時隻覺得五雷轟天,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背景,那張大人再是告老還鄉也有許多慕名而去的子弟,哪裏能是她能請來的?


    而且苗苗還是女子,相比起能夠考取官職的男子來說,張大人會選擇誰簡直一目了然。


    這個童銘佑,要找個借口就那麽難嗎?


    “可是苗苗是女子,張大人他真的會答應嘛……”


    瞧著她不怎麽願意,童銘佑當即便生氣了!


    “你懂什麽?張大人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而且女子想要嫁個好人家,想要不被人欺負自然也得讀書識字,這張大人是我挑選了許久的夫子,你身為苗苗的母親,若是這樣的事都嫌麻煩,那誰還會為她真心考慮?”


    顧意濃隻覺得無語,那白眼差點兒就沒忍住翻了出來。


    說得好像自己很關心苗苗一樣,恐怕連苗苗如今幾歲都不知道了吧?


    童銘佑也真是的,明明一個探花,靠著自己的努力雖然仕途難走一些,可到底也不會缺吃缺穿,偏生把自己活成一個鴨子,她看著都累!


    “知道了,我去還不成吧?”


    見她答應,童銘佑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兒。


    第二日一早顧意濃便坐上童銘佑精心安排的馬車出發了,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隻是在臨近洛城時,一隊人馬直接從林子裏衝了出來,作勢便往顧意濃那邊砍。


    就在那明晃晃的大刀即將落在那馬車上時,一道道冷箭自樹叢中飛出,精準無誤的擊殺掉了那名刺客。


    後麵的幾人見狀紛紛掉頭想走,可哪裏有他們離開的機會?


    不過眨眼幾人便被扣押到了皇帝麵前,羅清思見狀出聲道:“馬車裏的可是顧家姐姐?無事了,你且出來吧!”


    顧意濃這才裝作腿軟的從馬車裏連滾帶爬的走了出來,在看到皇帝的那一瞬間便撲在地上瑟瑟發抖。


    “臣婦多謝皇上救命之恩!多謝娘娘……”


    “這不是童家夫人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問話的是皇帝,他瞧著臉色有些不妙。


    顧意濃裝作害怕的抖了一下才道:“是……是我相公,他說張大人告老還鄉了,想著請來給我家幾個孩子教學。”


    “教學?沒想到童大人還有這樣長遠的目光呢!陛下要不你幫幫忙讓人送顧姐姐一程吧,不然路上又遇到劫匪,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皇帝卻是目光以凝:“張大人?”


    “是啊!我相公說張大人學富五車又同等重視女兒家的教學,所以托我去一趟,問問能不能讓他幫個忙。”


    “可是朕記得最近沒有告老還鄉的張大人啊!”


    顧意濃慌了,下意識的看向羅清思求助。


    羅清思見狀笑道:“許是顧姐姐你聽錯了,你家童大人說的許是那告老還鄉的王大人吧?本宮之前偶然聽李公公說起,這最近半年來就隻有他一個告老還鄉的!”


    “那就是王大人?”


    顧意濃不確定的看了羅清思一眼,然後無比堅定道:“那就是王大人了!陛下恕罪!是臣婦耳朵不好聽錯了。”


    哪知皇帝的臉色更差了,顧意濃有些不明所以,羅清思也是同樣的摸不著頭腦。


    “陛下怎麽了嗎?臣妾是哪裏說錯了?”


    原本在羅清思說最近半年告老還鄉的人時,皇帝心裏是不喜的,畢竟後宮不得幹政,他就是再寵愛她那也不能越過自己的底線去。


    可又聽到她說顧意濃找的人是王田軍時,原本心裏的不滿也瞬間消失了個幹幹淨淨。


    這王田軍是糧官兒,掌管京城軍營糧草分發事宜的,羅清思的迴答顯然是不知道王田軍是做什麽的,那也就證實了她可能真的是偶然聽說,並非是故意打聽或者關注朝廷的事。


    對於這樣的女人皇帝很滿意,這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


    “是有些地方不對,那王田軍是掌管糧草分發的官兒,當初走的是武將的路子,後麵受了傷才被調去任職的,你讓他當夫子,是不是有錯?”


    羅清思漲紅了臉,“這個臣妾不知道呀……哎呀!這是好心差點兒辦了壞事了!臣妾以後再也不在陛下麵前逞能了!”


    瞧著她這副小女兒家的模樣皇帝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沒什麽,朕倒是不會笑你!”


    羅清思嬌嗔的看了他一眼,“那陛下跟顧姐姐說吧!臣妾是真的不太清楚朝堂之事的。”


    皇帝並未立刻出聲,而是等著禦前侍衛的迴話,隻見那人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後,原本神情還算不錯的皇帝瞬間陰沉了眼眸。


    “這裏離洛城不遠,朕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朕要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禦前侍衛領命上了馬,當馬兒似箭矢般飛出的時候顧意濃和羅清思悄然的對視了一眼。


    半月前皇帝收到了密函,說是王田軍貪汙糧草中飽私囊!


    可是一個無甚背景的糧官怎麽敢貪汙軍隊糧草呢?這背後沒人是不可能的。


    一路查下來這目光便落到了離京都不遠的洛城身上,而這洛城巧好是張貴妃的母家,原司馬侯的大本營。


    要知道他當初也是手握重兵的,隻是後來犯了錯,被先皇趁機收迴了兵權,這心裏麵要是真沒怨言他是不相信的。


    這不他才微服私訪說著是和羅清思出來遊山玩水,實則是想去洛城探探虛實。


    “童夫人不必勞費心思了,到時候朕給你尋個夫子吧!你要是沒什麽事就陪著清思一起看看山水,省的她老是說沒人陪她!”


    顧意濃裝著不知所措的模樣看向羅清思,羅清思適時開口:“既然陛下都這麽說了,那顧姐姐就不必去尋張大人了。”


    “可……唉,好吧!那就勞煩陛下了!”


    她起身,袖下的東西卻不慎掉落,嚇得顧意濃趕緊撿了起來。


    “這是什麽?顧姐姐怎麽這般著急?”


    羅清思打趣道,可眼裏卻是一片冷意。


    “啊!這個啊,這是我相公說要交給張大人的信,說是張大人看了這封信就會答應前來教學,我不識字,也不知道這說的是什麽……”


    她局促的漲紅了臉,皇帝卻把這信接了過去。


    他來之前是找人調查過王田軍的,所以知曉他的住址。


    顧意濃方才說的外貌特征還有一係列的事沒有一樣是和王田軍沾邊的,可偏生這上頭的地址卻是對的。


    想到了什麽,皇帝飛快把信打開,等看到上麵的內容時陡然黑了臉。


    瞧著倒是沒什麽特別,皇帝失望的將信還給顧意濃,可不知是不是她手笨的緣故,折了半天沒放進信封,羅清思見狀無奈道:“本宮來。”


    可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皇帝見狀目光下墜,在看到那被以奇怪的姿勢折在一起,卻無比通順的一句話時陡然變了臉。


    司馬侯、忘落川。


    忘落川是洛城和京都的交界地,因為地陷形成了一處形勢陡峭的山穀,這……


    本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原則,皇帝命人去了忘落川,然而結果也沒讓他失望。


    果然在那裏找到了許多蛛絲馬跡以及還未來得及運出的糧草。


    為了私吞朝廷的軍糧,他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皇帝都被氣笑了!


    可這件事又和剛進朝為官的童銘佑有什麽關係呢?


    很快羅清思便給他解答了。


    “陛下想給觀瀾公主指婚?”


    “是啊!她年紀也不小了,朕之前忙於朝政對她多有疏忽,現在想著給她好好選個夫婿讓她後半生無憂。”


    “陛下這般為公主考慮想來公主知道了一定高興,肯定不會計較之前的事的,畢竟那也並非陛下本意,隻是……隻是陛下知道公主喜歡誰嗎?”


    皇帝目光微閃:“就是不知道朕才來問你的,你之前未出閣時不是與她玩在一起的嗎?朕特意來問問。”


    羅清思聞言嘴角微抽,她那時候才幾歲啊!觀瀾要是那個時候就有喜歡的人,那就厲害了!


    “嗬嗬……這個臣妾並不是很清楚,倒是可以問問現在和公主交好的小姐,想來也是知道幾分的。”


    就觀瀾那個不喜歡被人覬覦的性格,隻要她看上的東西便會立刻宣示主權,無論是人還是物。


    想來喜歡童銘佑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皇帝一問便能知道,這樣張家和童銘佑的關係不就連上了?


    至於那封信,則是她和顧意濃仔細考量後的結果,她想要整垮羅家,顧意濃想要弄死童銘佑,而皇帝又想清除蛀蟲,那就隻能以微末的關係將他們串聯在一起,這樣便能一網打盡!


    至於為什麽會牽念羅家,她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羅暉可也是私吞了一筆軍糧的,到時候處置張家時,他自然也跑不掉!


    在外麵遊曆實則查糧草的幾人在半個月後再次迴到京城,隻不過顧意濃卻沒現身。


    畢竟在童銘佑的計劃裏她應該死了的,所以她的死訊早在幾天前就傳了迴來,此刻童家正掛著白幡呢!


    養心殿——


    張貴妃已然一臉慘白的跪在大殿門前,身旁跟著的還有滿臉怒氣的觀瀾。


    她不明白自己就是讓張家暗衛去劫殺一個農婦而已,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偏生還要她來請罪!


    就在她想著起身迴去時一下便被張貴妃拉了迴來。


    “你這是做什麽?要是不想活了你就迴去好了!”


    “母妃我不過就是讓人劫殺一個農婦而已!這有什麽不對的?你這麽害怕做什麽?就算父皇發現了那不過也隻是罵我一頓而已,哪裏用得著這樣大動幹戈的?”


    見她還在糾結兒女情長,張貴妃隻想一頭撞死算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做什麽把這個禍害接迴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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