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西村來了一對剛成婚的年輕夫婦。


    郎才女貌,青年更是容貌驚為天人。


    夫妻還帶著一個護衛,一看就是城裏大戶人家出來的,也是,在青西,就是再人傑地靈,也斷不可能生出這樣漂亮的人兒呀。


    傅之曉負氣地將包袱扔在桌上:“所以我們為什麽要裝成夫妻?裝兄妹不好麽?”


    簡頃進屋四處看了看,雖然房子髒亂了些,不過收拾收拾也勉強能住,當然,這還是和心境有關,許是傅之曉坐在那張髒凳子上的緣故,他忽然覺得這凳子還挺別致。


    聞言,他輕笑一聲,挑起精致的眉道:“若說是兄妹別人會信麽?”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就憑著本王的容貌。”


    殿下啊……


    袁離垂首不語,女兒家最在乎的不就是容貌了麽,長得還不如一個男子,這是多麽羞憤欲死的事。


    殷王的容貌,傅之曉確實自歎弗如,歎了口氣道:“你說得對,可你說成夫妻,以後我還有辦法嫁人麽?”


    嫁人倒是其次,如果裝成夫妻,就沒有辦法避免很多尷尬的問題。


    簡頃的表情立刻似笑非笑起來:“傅小姐才十五罷?現在的小姑娘還沒及笄怎麽整天就想著嫁人了?”


    “我已經及笄了。”傅之曉下意識反駁道。


    如果不是及笄了可以成親了,成郡王也不會急趕著退婚了。


    不過殷王說話還真是刺耳啊。


    “哦——”殷王拉長著語調饒有深意地應道。


    傅之曉:“……”


    她怎麽覺得這一聲十分不懷好意?


    話說迴來,這麽髒的房子裏正居然好意思收了三千兩,房屋結構也不是很方正,麵積也不大,總的說起來,其實還不如在楊柳村時莫老頭的房子好。


    “這房子今天要不打掃出來,晚上沒法住了。”說著,傅之曉起身挽起袖子道,“我去收拾收拾。”


    隨著她的動作,荷藕般又細又白的手臂露了出來。


    袁離趕忙把頭扭開,由於動作太大,傅之曉立刻注意到了,隨即尷尬地放下袖子:“抱歉。”


    她忘記了這個時代是不能露手臂的,之前一直和小荷和蒹葭待在一起,就算露出來了也沒什麽大礙。


    可是在袁離和簡頃兩個男子麵前就不行了,肯定會被認為舉止放浪。


    看著那截手臂被袖子重新遮起來,簡頃頗為遺憾地收迴目光。


    待傅之曉出了門,袁離走上前道:“殿下,屬下要去引開追兵的視線了。”


    簡頃勾著瀲灩紅唇笑了笑:“不出意外,追兵已經到達州南境內,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能到青石城了。”


    袁離沉思片刻:“不如屬下將他們原路引迴去?”


    簡頃魅眸幽幽瞥了他一眼,聲音微涼地道:“引迴去反而讓齊昀覺得可疑,不若就將他們引到某個地方圈起來罷。”


    “這——”袁離有些不讚同,“屬下豈不是很長時間迴不來?”


    簡頃冷嗤一聲:“要的就是你迴不來。”


    “……”袁離汗顏,“那殿下一個人能搞定傅姑娘麽?”


    “她有什麽地方很難搞定麽?”簡頃嗤笑一聲,“隻要圈起來,讓她隻能看到本王就好。”


    “……殿下這樣有些不妥啊。”袁離硬著頭皮道,“傅姑娘是個很高傲的人,折了她的羽翼,她便會無法生存的。”


    簡頃冷蔑一笑,雙眸一閃而過詭譎地光,答非所問道:“想得到她很簡單,徹底占有了便是。”


    袁離看著他幽涼的眸光,忍不住歎了口氣,直接占有?那傅姑娘還不去跳河了,女兒家是水做的,哪兒能這麽粗魯。


    “殿下,對待傅姑娘需三思而後行。”如果隻是玩玩,直接占了便是,可依殿下的性子,不太像是玩玩。


    這才是袁離所擔心的。


    “屬下這就先離開了,殿下多注意安全。”袁離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大一堆,隨即又道,“殿下的傷口還沒有徹底長好,沐浴前後還是讓傅姑娘看看罷。”


    簡頃不置可否。


    袁離告別了簡頃,卻還是不放心,隻得去找到在井邊打水的傅之曉。


    “傅姑娘。”他主動幫她將水桶拎上來,“在下是來辭行的。”


    “恩?”傅之曉詫異地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怎麽忽然要走?你家殿下怎麽辦?”


    聞言袁離立刻正色道:“大齊隻怕發現了殿下的行蹤了,追兵也快到了,殿下舊傷未愈,根本不宜長途跋涉,在下要去引開追兵的視線,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在了。殿下就要麻煩傅姑娘照顧了。”


    傅之曉哭笑不得:“他一個大男人需要我照顧什麽?”


    袁離笑了笑:“殿下對吃食很挑剔,這恐怕得辛苦傅姑娘了,依殿下的性子,在這個村子裏隻怕要惹出不少事,還望傅姑娘多擔待點。”


    傅之曉點頭:“這倒是事實,我確實需要擔待擔待了。”


    以殷王的大爺脾氣,受得了的恐怕真沒幾個。


    聽了傅之曉的話,袁離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意味深長地開口:“傅姑娘,看人要用心去看。”


    傅之曉愣了愣。


    袁離離開後,傅之曉便將他的話拋到腦後,將桶裏的水倒進盆裏,端著銅盆去清洗廚房。


    打掃完廚房,還要繼續將房間整理出來。


    誰知端著銅盆進了屋,她就愣了——


    這房子怎麽隻有一個房間?!


    別說一個房間了!就是床也隻有小小一張!


    “這是怎麽迴事?”她放下盆子轉身出去問站在外麵負手看風景的殷王,“這怎麽隻有一個房間?還隻有一張床?我們可是兩個人!”


    簡頃在她進屋便知道會有這麽一出,側過身來,做惆悵狀歎了口氣:“裏正和村長見我們是夫妻,就給了這麽一套房子啊。”說完他似是極為無奈的攤了攤手,“民間夫妻似乎都是住在一起的本王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習俗。”


    他又補充道:“不然本王會住在這麽又小又破的房子裏麽?”


    我呸!


    傅之曉揚手一指對麵山坡的房子:“那間房子那麽大,我可問過了,那間是沒人的,你怎麽不買那間?”


    “本王沒有銀票了。”簡頃遺憾地道。


    “胡說八道。”傅之曉明顯不信,“你可是殷王殿下,怎麽會沒有銀票?”


    “燒掉了啊。”簡頃又攤了攤手。


    絕對是故意的啊!


    傅之曉氣得麵色漲紅,忍了又忍,才忍住衝動沒有狠狠瞪他一眼,雖然殷王並沒有將傳聞中的那一麵在她麵前露出來,可難保有一天會忍無可忍。


    傅之曉隻得自己生悶氣。


    房子小有房子小的好處,打掃起來很快。


    簡頃不知道從哪兒變戲法似的端出兩盤菜,一盤豆腐,一盤肉絲,放到桌上:“吃罷。”


    廚房現在暫時還用不了,沒有柴火,而他們本來也沒有糧食,傅之曉疑惑地看著這兩盤清淡的菜:“這是哪兒來的?”


    簡頃輕描淡寫地道:“走隔壁過看見他們做好的菜,順手端來了。”


    傅之曉:“……”


    這叫偷罷?


    “隔壁發現了麽?”傅之曉猶豫了一下,問道。


    簡頃挑起精致的眉:“本王做事怎麽可能留下把柄?”


    “……不,正因為是你,才容易留下把柄。”


    如果沒記錯,方才她偶然開門,發現門口有好些姑娘偷偷摸摸地在門口的樹後躲著,瞧見她開門立刻伸長脖子看,看清楚是她,又毫不掩飾失望地縮了迴去。


    簡頃如果出門的話,肯定非常引人注目,更不用說還端著兩盤從隔壁偷來的菜。


    雖說偷東西很不道德,可是……


    她實在餓得受不了了。


    “那就吃罷。”傅之曉拿起桌上的筷子,剛夾了一筷子豆腐,看見對方坐著沒有動,詫異地問,“你怎麽不吃?”


    “這麽難以下咽的食物本王是不會吃的。”簡頃雲淡風輕地端起水杯喝水。


    傅之曉納悶的嚐了一口,雖說味道是不如她在現代吃過的好,可是也算是能吃啊。


    “你還是吃點罷,你的傷口還沒痊愈,需要補充營養。”說著,端過一個碗,夾了一條肉和兩塊豆腐過去。


    看著那碗,簡頃黑眸幽幽動了動,最終緩慢地拿起筷子,麵無表情地夾起那豆腐嚐了一口。


    傅之曉期待地問:“怎麽樣?”


    簡頃僵硬地點了點頭,咬了兩下,腮幫子清晰可見的動了動。


    也不是不能吃嘛。


    傅之曉又準備給他夾一塊豆腐。


    誰知簡頃忽然站起身,轉身衝了出去。


    傅之曉正疑惑,瞧見他扶著門口的大樹,俯身開始嘔吐起來。


    “……”


    作!太作了!


    傅之曉隻覺天雷滾滾。


    簡頃吐完後又折身迴來,端著茶杯出去漱口,隨即又迴來坐好,歎了口氣:“傅小姐,本王隻能看著你吃了。”


    “……我也吃不下了。”傅之曉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既然你精力這麽好,吃不下飯,不如跟我一起去種田罷,多運動有益身體健康。”


    簡頃眼角一挑:“種田?”


    “不種糧食我們吃什麽。”傅之曉瞥了他一眼,“你的病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好的,得呆好長時間呢,再說袁離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罷?”


    聞言,簡頃頓了頓,放下茶杯,懶洋洋地支起下巴,眸光詭譎叵測地輕笑了一聲:“沒錯,我們還要待很久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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