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傅之曉起床給自己做了碗雞蛋羹。


    按照慣例,她要去找齊昀給他按摩穴道。


    對於按摩後背經絡要脫衣服一事,鍾壹等人已經見怪不怪。


    盡管已經小半個月,齊昀還是有些不適應,特別是傅之曉的手每次摸到他的後背和腿部的時候,他都十分不自在。


    做完足部按摩,傅之曉累得滿頭大汗,扶著床沿直喘氣,鍾壹狗腿的搬了把椅子過去:“傅姑娘,坐。”


    齊昀身子常年寒涼,特別是腰部,晚上睡覺都得將腰部圍一圈薄被,否則早上醒來腰背冰涼。


    而傅之曉給齊昀做按摩,每次做完齊昀都會熱得出一聲細汗,在接下來的一天,全身都暖暖的,和往日的冰涼截然不同。


    目雖然齊昀的老毛病目前並沒有明顯改善,可食量大了不少,麵色紅潤了,身體溫度也漸漸迴升,到底是件好事兒。


    齊昀翻過身將衣服拉起來穿上,撐起身子將鬢角垂下來的一縷被汗漬浸濕的黑發撩到肩後,微微低頭,正好看見傅之曉一張因發熱而如桃花粉嫩的麵頰,睫毛長若羽,小巧的唇瓣因剛喝完水泛著盈盈光澤。


    雖說齊昀地位尷尬,身子骨也不好,可皇帝對齊昀內心的愧疚感導致他對齊昀的付出與關心與日俱增,什麽好的東西首先想著的便是齊昀。


    便是衝著這份愧疚,齊昀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再加之齊昀容姿絕色,京中打著小算盤的人家還是不少的。


    齊昀迴京時接觸的世家女子,哪怕再怎麽貌美端莊,身上總是難掩一股嗆人的胭脂氣味兒,每次別人靠近他都會咳得喘不上氣,他這邊一有動靜,皇帝就大驚小怪,逮著人姑娘一頓訓,


    而傅之曉卻很奇怪,她的身上與其說是聞到清新,不如說是一股濃淡相宜的藥香。


    許是常年喝藥的緣故,齊昀對於這種微微帶著苦澀的藥香味倒有了幾絲親切的好感。


    “我要迴去休息了。”傅之曉疲憊地搓揉著手腕站起身。


    齊昀下意識一驚,迴過神來耳根發燙竟是連麵上也有些燥熱——


    他竟然盯著人家姑娘看了好半天!


    他扭頭動作急,傅之曉下意識掉頭看過來,齊昀內心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一時有種被抓包的羞恥感,想解釋卻被口水嗆得咳嗽起來。


    傅之曉微微蹙眉:“還咳嗽啊。”隻消片刻,她又分辨出來,隻不過是嗆到了。


    鍾壹自打齊昀兩眼放狼光似的盯著傅之曉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自然明白這咳嗽隻不過是嗆到了,見傅之曉麵色有異,趕忙打岔道:“傅姑娘,我——”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男子的驚唿和幾個丫鬟的叫聲。


    鍾壹神色一厲,立刻認出發聲之人,轉身就要去開門,院子裏忽然有個丫鬟道:“鍾二大人!您沒事罷?鍾二大人?”


    鍾二出事?


    鍾壹一把拉開門,隻見鍾二臉色慘白的捂著腹部半跪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卻又踉蹌著跌迴去,旁邊的丫鬟想要扶住他,卻似乎又在顧忌什麽,遲疑間鍾二已經跌到地上去了。


    “怎麽迴事?”鍾壹沉下臉走出來,聲音溫然卻隱約有了些不耐。


    “鍾……鍾壹大人……”丫鬟顫抖著伏下身隨即又道,“鍾二大人忽然就倒下去了。”


    鍾二從鍾壹開門之時就想站起來,誰知腹部一陣一陣劇烈疼痛讓他麵色驟褪,根本站不起來。


    鍾壹皺眉,看見鍾二白著一張臉,牙關緊咬,額頭細密的汗珠,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招唿道:“趕緊把鍾二扶起來!”


    身後的丫鬟上前,一個人根本扶不起鍾二,在附近的小廝又過來跟著將鍾二扶起來。


    鍾二被扶進了偏房。


    丫鬟和小廝將鍾二扶著坐下來的時候,許是動作重了些,鍾二悶哼一聲,額間又迅速滑下一滴汗珠。


    “這是怎麽了?”鍾壹皺眉問道。


    看起來像受傷了,可鍾二一整天都在別院裏,怎麽可能受什麽勞什子的傷。


    那——


    “沒事。”鍾二擺擺手,虛弱地道,“肚子疼,休息一會兒就好。”


    肚子疼成這樣?


    鍾壹不怎麽相信,又不是妖精取了內丹,怎麽疼成這樣?


    “鍾二大人莫不是得什麽病了?”小丫鬟大著膽子猜測,說著說著麵色就是一變。


    鍾壹麵上也微微變色,略一思忖,還未開口,梁太醫就從外麵大步塌了進來:“這是怎麽迴事?”


    梁太醫方才在齊昀屋子裏早聽見動靜了,他不待見傅之曉,亦不喜歡吵鬧,於是就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麽迴事。


    鍾壹抿了抿唇,腦子裏思緒千百轉,就又聽見梁太醫道:“喲,二小子是病了?我來瞧瞧。”


    果真是病了!


    而且依照這副架勢,估摸還不是普通的病症。


    梁太醫先給鍾二把了把脈,又讓鍾二躺到床上去,用手在他肚子上一步一步按壓,直到按到左下腹,他眼珠動了動,又用左手擠壓了另一側。


    “啊!”鍾二忽然叫了一聲,麵色又是一白。


    梁太醫立刻沉下臉:“不好,是絞腸痧。”


    鍾壹勃然變色——


    絞腸痧可是不治之症!


    躺在床上的鍾二聞言也是身體一震,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他隻不過是齊昀的手下,讓梁太醫看病已經是逾越了,他的生死隻能由齊昀決定,這裏自然沒有他的發言權。


    而梁太醫——


    哪怕他醫術再精湛,這種絕症他也治不好,曾經他也嚐試著用湯藥治病,可是病人還沒好就被痛得沒力氣叫喊,不久就去世了。


    三人紛紛沉默了。


    傅之曉從齊昀屋子裏出去,正好看見鍾壹和梁太醫站在左手的偏房門口一副“明天的太陽還會不會升起”的憂愁模樣,不禁問道:“這是怎麽了?”


    鍾壹迴過神,看向傅之曉——


    他當然不能將這種絕症指望傅之曉身上,哪怕她讓殿下的身體恢複了一下。


    可是這畢竟是絕症,而鍾二是從小便一直在一起,雖說齊昀為大,可難免產生了一些友情,他輕歎一聲,道:“傅姑娘,鍾二大概不行了。”


    傅之曉詫異,她早上來的時候在門口看見鍾二還很不客氣的冷哼了一聲,怎的現在就不行了?


    “怎麽了?”她又問道。


    “還能怎麽樣?”遇到不能解決的棘手病情,梁太醫也是極為煩躁,“絞腸痧啊!”


    ------題外話------


    明天七夕,搞個小活動吧。


    頭七個留言的送xx幣,至於數量看明天哪個數字比較好……


    話說我琢磨著明天寫個小劇場,但是又很糾結寫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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