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的朱慈烺如果得知這個消息的話,會不會欣喜?會不會有點惆悵?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火船廠的工作,讓他學習到了很多東西,他為這種科技力量,感到驚歎。


    造船廠已經生產出了一個裝載鍋爐的樣板船,隻是還沒有開始在海裏實驗。朱慈烺準備親眼看著奇跡的誕生後,便要迴京,這是他和朱由檢約定好了的。


    杭州,李家大宅。大門口的兩扇朱紅色大門緊閉著,門上鑲嵌著銅質的門釘,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大門上方的匾額上,刻著“李府”兩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門旁的石獅子威風凜凜,昂首挺胸,仿佛在守護著這座古老的宅邸。


    穿著便服的王成棟,在杭州知府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裏。馬車停在大門口,身著四品官服的杭州知府韓文鏡率先走下馬車,然後恭敬的把王成棟給迎了下來,隨即掏出一個帖子,遞給了小廝。小廝快速的走近大門,抓起銅環使勁的敲了敲。


    隨著吱呀的一聲,大門打開一個小縫,從裏麵探出一個頭來,“請問你找誰?”


    “這是我家大人帖子,京師來了貴人,要見一下你們的家主,趕緊去通報。”說完把帖子遞給了門房。


    門房接過帖子,連忙向裏麵跑去,“老爺,老爺,知府大人來了。”


    正在賬房,看著賬房先生們算著的賬的李橋山,聽到聲音,隨即走了出來,接過門房的帖子。連忙大聲喊著:“快,開中門迎接。”


    李橋山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府邸。他遠遠地看到知府韓文鏡陪著一位身穿華服的男子走來,心中不禁一緊。


    待兩人走近,李橋山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小人李橋山,不知貴客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王成棟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李員外不必多禮,我叫王成棟,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李橋山趕忙將二人請進府內,命人奉上香茗。雙方寒暄片刻後,王成棟,輕輕的喝了一口香茗說道:“李家主,可否能讓咱家見見小姐?”


    李橋山的腦子瞬間嗡了一下,“咱家?這是宮裏來的公公。”


    “不知公公找小女有何事?”


    “咱家是奉了娘娘的懿旨,特地來見見小姐,不知道李家主可否讓小姐出來一見?”


    韓文鏡連忙對著李橋山使眼色。意思是:“快點讓雪兒出來。有好事。”


    “那好吧,李旺,去叫小姐過來一趟。”


    被稱做李旺的家丁,麵色不好的說道:“老爺,小姐出去了,還沒有迴來。”


    “出去了,不是不讓她出去嗎?”


    “老爺,我們下人攔不住啊。說是夫人讓她出去買什麽東西。”


    聽到夫人兩個字,李橋山閉嘴了,連忙對著王成棟二人拱手說道:“二位,實在不巧,小女剛好出去了。”


    王成棟輕輕的用茶碗蓋,撫著茶碗裏的茶葉,淡淡的說道:“是真出去了,還是假出去了。”


    “真出去了,小人絕對不敢欺瞞上官。”


    “行吧,那小姐會迴來嗎?”


    “會,小女肯定能迴來。”陳橋山連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那行,咱家就在這裏等著。李家主麻煩你讓人再給咱家添點茶水,慢慢等。”


    “愣著幹嘛,快給王公公重新沏杯茶。”


    除了小人斟茶倒水的聲音,三人坐在那裏,沒有一人說話,一時間場麵顯得很尷尬。


    最後李橋山受不了這種氛圍,輕聲的問道:“不知道王公公找小女有何事?”


    “現在還不好說,等咱家見到小姐了,就知道了,反正不是壞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成棟茶喝的漲肚子了,李清雪迴來了,手裏拿著大包小包,不知道買的什麽東西。


    “老爺,小姐迴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好好好,快讓小姐過來。”


    “爹,你找我?你這不是有客人在嗎?那我不打擾了。”說完就要朝著後麵走去。


    “小雪等一下,這位王大人想要見見你。”


    “見我,我一個姑娘,見我幹什麽?”


    李橋山拉了拉她,示意她別亂說話。


    王成棟這才仔細地打量起李清雪來。隻見她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衫,上麵繡著精美的花紋。她的頭發梳成了一個整齊的發髻,上麵插著幾支玉簪,更襯得她麵容清麗。


    李清雪的肌膚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細膩。她的眉毛如柳葉般細長,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水,清澈而明亮。她的鼻梁挺直,嘴唇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她的手上戴著一對碧綠的玉鐲,與她的衣衫相得益彰,更顯其氣質高雅。在她的腰間,還掛著一塊精致的玉佩,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王成棟不住的點頭。“李家主,不知道小姐可有婚配?”


    “啊,”李橋山這才知道,這位王公公是幹嘛來的。沒有正麵迴答,反而反問道:“公公是來給宮裏貴人保媒來了?”


    “算也不算。”王成棟也丟出一個模棱兩可的話。


    沒等,李橋山迴話,李清雪大聲的說道:“爹,我還不到十八歲,不能嫁人,這是陛下說的。”


    “姑娘,別著急,咱家這次來,隻是來替娘娘來看看,具體怎麽樣,還要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公公說的是,一切按照娘娘的旨意來。”


    “行了,咱家也看過了,咱家就迴去了。”


    “王公公,我送你,”李橋山連忙起身,把王成棟兩人送出來的大門。


    “李家主,留步,也許下一次見麵,咱家就得叫你大人了。”


    王成棟和韓文鏡上了馬車,隻留下李橋山在大門前發愣。嘴裏嘟囔著,“陛下,看上我家小女了?”


    搖搖頭,來到了後院,走到了後堂,


    “娘,爹要讓我嫁人,娘,我不嫁。”李清雪搖著自己母親的手說道。


    “好好好,不過你讓娘問問你爹,是誰要娶我的寶貝女兒?”李橋山的發妻王氏說道。


    這時候,李橋山走了過來,“夫人,我跟你說件事。雪兒,你先迴房間吧?”


    “不,肯定是要把我嫁人的事,我不幹。”說完便跑出了房門。


    “這孩子,被我慣壞了,老爺,怎麽迴事。”


    “宮裏的貴人,看上雪兒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雪兒就要進宮了。”


    “可是雪兒才十六歲啊,陛下不是說女子十八才能成婚嗎?”


    “那你不得先進宮,學習宮裏的禮儀嗎?學完禮儀不就十八歲了嗎?”


    “也是,老爺,你的意思是,咱們要出一個貴妃了,萬一是皇後也說不定啊。”王氏一臉向往的說道:“說不定還能把我弄成一個誥命夫人。”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女兒進了宮,會不會受欺負嗎?”


    “擔心什麽,陛下的難得的明君,肯定不會出現你說的事情。”


    大概一個月後,還是王成棟,帶著聖旨來到了李家。聖旨的大概意思是“讓李清雪進宮,首先學習禮儀,年紀到了就和太子成婚。”


    這讓李橋山和王氏高興壞了,他們一直以為是陛下,沒想到是太子,那麽我們的女兒就是太子妃。以後太子登基,女兒就是皇後,整個大明,他們還不橫著走。他們卻是不知道還有一個皇後的爹在詔獄裏。


    李家人恭恭敬敬的領了旨。並且開始準備著讓李清雪北上的事宜。


    “哥,你幫幫我,我才不要嫁給那個太子。”李清雪紅著眼睛對著李清逸說道。


    “你哥我也沒辦法啊,爹娘把聖旨都接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嗚嗚嗚,我不嫁,我不嫁。”


    “不嫁也得嫁,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哪能讓你在這裏耍性子。”李橋山和王室從外麵走了進來。


    “娘,我不嫁,不嫁,那個人我都沒有見過,高矮胖瘦我都不知道,不嫁。”李清雪搖著母親的手臂說道。


    “好了,這麽好的婚事,為什麽不嫁?你爹和我已經接了旨了,現在要是不嫁,就是欺君,滿門抄斬。你忍心看著我們死?”王氏麵無表情的說道。


    “嗚嗚嗚。”李清雪把頭埋進被子裏。


    “走吧,我們讓她想想吧。”李橋山帶著幾人走出了房門,隨即吩咐下人道:“把小姐看好,一步也不允許她離開。直到送進皇宮為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清雪不再哭了,她覺得哭沒有用。她的自己想辦法,於是這幾天她便在房裏,左思右想的思考對策,最後她還是決定——逃。


    “怎麽逃呢?我哥肯定是靠不住的,胳膊肘往外拐的。烺哥?可是烺哥在天津啊。不對,我們會坐船到天津。我這幾天假裝順從,讓他們放下戒心,到了天津,我就去找烺哥,烺哥那麽大一個船廠,應該是個大戶人家,應該有船幫我逃。”


    打定主意後,李清雪最近幾天表現很順從,爹媽說什麽是什麽。不頂嘴,不反駁。


    直到海船到了天津港碼頭,李橋山和韓文鏡帶著李清雪走下碼頭。


    “爹,我肚子疼,不行了,我得去茅房。”李清雪捂著肚子大聲的喊道。還沒等李橋山同意,李清雪便衝到了岸邊,左右望了望,假裝尋找著茅房。隨即便往左邊的那條鐵路上跑去。


    “那邊有茅房嗎?”李橋山訕訕的問道。


    這時一個碼頭工人路過,迴了一句:“那邊沒有茅房,那個小姑娘跑錯方向了,茅房在右邊。”


    “快去告訴小姐,說她跑錯方向了”


    隨行的一個婢女連忙朝著李清雪的方向追了過來。


    誰知道李清雪越跑越快,不一會兒,婢女便失去了李清雪的蹤跡。


    ”老爺,小姐跑遠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婢女氣喘籲籲的說道。


    “不好,這丫頭跑了,快追。”李橋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姑娘要跑。這天津港口他們來了不下二十次,怎麽會不知道茅房在那裏。


    李橋山,帶著家丁,朝著李清雪行進的方向追來。


    “烺哥,救命,烺哥。救命。”李清雪看到眼前出現的造船廠廠房,高聲的唿叫道。一邊高喊,一邊不管攔路的保衛,往造船廠的裏麵衝去。其實保衛並沒有攔她,因為她來過幾次了,都是來找太子的,他不敢攔。到了造船廠的海邊上,她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造船廠的海麵上,一艘冒著濃煙的大船,正緩緩的行駛在海麵。船上麵沒有風帆,船的四周也沒有水手在劃船,就這樣慢悠悠的行駛在海麵上。


    李清雪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形站在船的甲板上,連忙大聲的喊著:“烺哥,救命。救命。”


    朱慈烺聽到聲音,連忙轉過頭,看著碼頭邊站著一個小姑娘,正朝著他揮手。“這不是清雪嗎?她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方老師,我們迴去。”


    隨即方以智便命令船返迴碼頭。停在碼頭後,沒等方以智下船。李清雪像個兔子一樣竄到了船上來。“烺哥,救命,有壞人追我。”


    “什麽?別怕,這裏有我們,本官這就去看看誰這麽勇,敢在這裏鬧事。”方以智大喝一聲,帶著幾個人走下了船。


    “烺哥,這船你會開嗎?快走,我怕你的老師,攔不住他們。快快快。”


    “哦,”朱慈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對著船上的人打了手勢。船緩緩的離開了碼頭。沒過多久,冒著煙,駛進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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