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到達登州時,當地的整頓工作才剛剛展開,但就在這個時候,清軍的水師卻突然出現了。實際上,這些所謂的水師隻不過是乘坐船隻的陸軍而已。由於大部分士兵都是內陸出身,缺乏航海經驗,許多人上船後就開始嘔吐不止。洪承疇隻能帶著自己的親衛隊追趕清軍,和遼東的情況一樣,你追過去,人家就跑了。因為登來水師現在並不聽從洪承疇的調遣。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黃台吉在遼東地區遭受了來自遼東鐵騎的巨大壓力,已經變得焦頭爛額。不得不說,我們的二杆子皇帝想出了一個非常有效的策略,即采用流氓手段來對付流氓。如今,遼東地區不僅不再拖欠軍餉,而且還能賺“外快”。因此,遼東軍的生活過得十分滋潤,當官的吃肉,當兵的也能分到一口肉湯喝。


    麵對這種情況,黃台吉決定派遣多爾袞頻繁騷擾山東半島,試圖分散明朝的注意力。於是,清軍的水師經常出沒於山東沿海一帶,這讓洪承疇感到十分惱火。然而,他也明白自己目前最需要的是時間,所以他一直希望借用鬆江的幾艘大型戰船。可惜的是,呂大器對這些戰船視若珍寶,委婉地拒絕了洪承疇的請求。


    洪承疇帶著王大猛等人迴到了碼頭,來到了水師駐地,此時水師駐地一片歡騰,因為過年了嘛,這讓洪承疇很惱火,老子在追韃子,你們在後方吃喝玩樂,行,你們記住,老子遲早收拾了你們。


    哨兵見到洪承疇等人的到來,連忙跑到裏麵的營房去通報去了。不一會兒登來水師總兵周二虎便領著手下將官走了出來,


    “屬下見過督帥,督帥快裏麵請,已經烤上了上好的羊肉。”周二虎躬身說道。


    “嗯,周總兵有心了。”說完對王大猛打了個眼色。便跟著周二虎快步的走進了營房。


    進了營房,“督帥快請,請上座。”


    洪承疇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首位上,這時的婢女把烤好的羊肉,美酒,端到了洪承疇麵前的桌子上。洪承疇也讓一眾將官落座,登來水師將領們紛紛依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這時洪承疇開口了,說道:“諸位,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本督這次來登州的目的,”


    “知道,上次督帥來宣讀聖旨,我們就知道了。隻是還沒開始,韃子就來了,這才耽擱了下來。”水師參將林秀開口迴答道。


    周二虎和其他將官狠狠地瞪了林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周二虎連忙賠著笑臉說道:“是是是,督帥,可這不快過年了嘛,要不年後再執行,您看行不?”


    “嗬嗬,過年?你覺得韃子會讓你們這麽輕鬆地過年嗎?”洪承疇輕蔑地笑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刀叉起一塊羊肉,正要往嘴裏送。就在這時,林秀突然大聲喊道:“督帥,卑職無能,不能為督帥分憂,請督帥恕罪。”


    聽到這話,洪承疇停下手中的動作,把送到嘴邊的羊肉放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林秀問道:“哦,怎麽個無能?說來聽聽。”


    林秀一臉愧疚地迴答道:“韃子來襲,卑職們卻不敢出戰,實在對不起身上這身軍裝和朝廷的俸祿。而且還要勞煩督帥親自率領親衛隊去追趕韃子,都是屬下的失職啊。”


    “林秀,你要幹什麽?”周二虎忍不住大聲吼道,心中暗自滴血。他知道,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們的計劃就能成功了。


    就在這這時,一把鋒利無比、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如閃電般徑直飛向了洪承疇。眼看危險將至,林秀毫不猶豫地猛力一竄,飛身撲向洪承疇,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致命一擊。隻聽噗的一聲,匕首直直地插進了林秀的背部,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衫。


    “哈哈哈,洪承疇,若不是這個叛徒,你早已被我們丟入大海喂魚了!”周二虎一臉惡狠狠的說道。


    洪承疇急忙將林秀小心地放在地上,眼中滿是憤怒和震驚,“周總兵,原來你早有預謀,想要除掉本督?”


    周二虎冷笑一聲,“洪大人,今日你注定無法逃脫,乖乖把性命交出來吧。你擋了我們的財路,就休怪我們心狠手辣了。”說著,他猛地一揮手,大聲吼道,“來人,把他剁成肉泥!”


    隨著他的命令,叮叮當當的聲響傳來,甲胄相撞的聲音迴蕩在營房外。隻見一群手持鋼刀的士兵如潮水般從營房外湧進來,氣勢洶洶。周二虎掃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道,“給我殺了他們。”


    正當這些士兵即將衝向洪承疇時,門口的側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兄弟們,跟我衝,周二虎那個混蛋要造反,殺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局勢瞬間變得緊張而混亂。


    王大猛帶著親衛隊的士兵,。西山學堂的學子戰鬥力甩這些水師兵九條街,幾個唿吸的時間就殺的這些長期營養不良的水師兵,哭爹喊娘,滿地打滾。


    周二虎露出驚愕的神情,隨即把牙齒一咬,大聲喊道:“快,殺掉洪承疇。”


    洪承疇站在首位上大聲的吼道:“我看誰敢?謀害上官那是要誅九族的,周二虎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你們好好想自己的未來,是生還是帶著全家一起死。”


    手持鋼刀的士兵不知是不是被洪承疇的話給嚇住,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不前。周二虎一看,急了,“快,殺掉他,不然我們一個都跑不了,殺也是死,不殺也是死。”


    但是士兵們依舊沒有動,周二虎一看急壞了,拔出鋼刀,撥開人群,一刀砍向洪承疇。此時的刀鋒離洪承疇隻有五厘米,洪承疇依舊沒有動,這時砰的一聲,周二虎整個人向後麵倒飛,隨即撞到身後披盔帶甲的士兵,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洪承疇握著一隻短小的火銃,槍口還冒著青煙。看著倒地不起的周二虎,一聲輕笑:“你真的以為本督傻嗎?你真的有那麽好心請本督吃飯嗎?連我們西山的二傻子都看出來了你有問題,難道本督會沒有準備?”


    然後洪承疇抬起頭,看著營房裏的士兵大聲吼道:“賊酋一死,投降免死。”


    聽到這話,一些士兵開始動搖,他們紛紛放下武器,選擇投降。然而,仍有一些忠心於周二虎的士兵不肯屈服,他們與親衛隊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在混亂中,王大猛率領親衛隊逐漸控製了局麵。周二虎的餘黨被一一擊敗,這場叛亂最終被平息。


    洪承疇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分。他意識到,盡管平定了這次叛亂,但軍中的問題依然存在。整頓登來水師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秀,洪承疇連忙喊著:“快,快把林參將送到醫療處。”親衛隊的士兵連忙把林秀放到門板上,抬到醫療處了,不知道是不是命不該絕,林秀最後還是救迴來了。


    這個時候王大猛走了過來,“大人,你剛剛在裏麵說的那個二傻子,是誰啊?我認識嗎?”


    洪承疇一愣,隨即笑道:“嗯,你認識。去吧,把投降的,俘虜的水師士兵,分別看管,本官得立刻上書朝廷,詢問這事的處置方法。”


    “卑職領命”王大猛抱拳拱手說道,然後走出了營帳


    洪承疇看著散去的士兵,以及滿地的狼藉,把垂下來的衣擺一捋,向著京師跪地,磕了三個頭,嘴裏喊著:“謝陛下活命之恩。”


    怎麽迴事呢?事情得迴到洪承疇離京前一天,朱由檢特意的召見了他。


    “洪愛卿,此去登州,所謂是困難重重,登來水師和備倭軍有著本質的區別。涉及到的利益更大。備倭軍的將領最多吃點空餉喝點兵血,隻要對他們從輕發落便不會受到太大的抵製。而登來水師不一樣,他們還涉及到走私,海貿。這個利益就大了去了。所以,朕擔心他們會狗急跳牆,你有生命危險。”


    “陛下,臣已經做好隨時為大明赴死的決心。”洪承疇一臉決然的說道。


    朱由檢擺擺手,“你們這些人啊,就喜歡把死字掛在嘴邊,死了就真的好嗎?你死了,事情誰來做?你的父母誰來供養?孩子誰來撫養?”


    洪承疇聽聞心裏一陣愕然,也一陣感動,說道:“陛下,那臣應該怎麽做。”


    “做什麽事情前,先確定自己的安危。人活著才能做事,死了怎麽做事?”隨即朱由檢向門外喊道:“老王,進來。東西到了嗎?”


    這時王承恩端了一個盒子,恭敬的走進東暖閣。雙手把盒子遞給了朱由檢.“皇爺,東西到了。這是畢大人親手做的。”


    朱由檢點點頭,接過盒子,“洪愛卿,你知道這是啥嗎?”


    洪承疇一臉的茫然,心說:“我又沒有透視眼,我咋知道這裏麵有啥?”搖搖頭躬身說道:“臣不知。”


    朱由檢嗬嗬的笑道:“也對,朕還沒有打開。”於是把盒子放到桌子,緩緩的打開,隻見一把精致火銃映入眼簾。


    “陛下,這。這是火銃啊。”


    “洪愛卿,這東西,你會使用嗎?”


    “迴陛下,臣會,”


    “那就好。這是朕專門讓軍器局給你準備的,防身之用,全大明現在隻有這一柄,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洪承疇一聽立馬就跪在地上叩首。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臣謝陛下隆恩”


    朱由檢把盒子蓋上,整個的放在了洪承疇的手上。然後示意他起身,朱由檢卻是沒有注意,洪承疇起身的時候抹了一把眼角,不知道是不是眼裏進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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