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鳳曦和蘇綺雪正在房間裏說話,瞧見楊奕媛從外麵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胖乎乎的小臉紅撲撲的,像兩個紅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兩口。


    “大娘,爹爹喊您。”


    苗鳳曦聞言一愣,既然找自己有事,直接進來不就得了,何必讓自己出去尋他。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瞞著蘇綺雪?不可能,因為要瞞著蘇綺雪的話,就不會讓豆豆來通知自己。


    苗鳳曦感覺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引起誤會。她看向楊奕媛:“豆豆,告訴大娘,爹爹在做什麽?”


    楊奕媛雖然感覺爹爹的行為有些奇怪,但終究是五歲的小女孩,因此實話實說:“大娘,爹爹說天熱,他在院子裏,躺在地上涼快。”


    苗鳳曦臉色一怔,這人怎麽迴事,跟小孩子開這樣的玩笑,也不怕把孩子帶歪了。隨即,心中產生一絲狐疑,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躺在地上,再說,直接起來不就得了嘛,有必要來找自己?


    難道說……


    刹那間,苗鳳曦若有所悟,想必是楊振因為某種原因起不來了,又不想在孩子麵前丟了麵子,才尋了個借口,讓豆豆來找自己。


    不過,這個借口找的的確不怎麽樣。


    想及此處,苗鳳曦看向蘇綺雪:“妹妹帶著孩子先在此處等待,我去去便來。”


    “好,姐姐自管去便是。”蘇綺雪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下來,帶著豆豆在屋裏等消息。


    庭院中,楊振依舊仰麵朝天躺著,剛剛服下的丹丸有活血化瘀之效,此時藥力已經行開。楊振身上的疼感雖然少了些,但依舊青一塊紫一塊的,行動還有些困難。


    幸虧沒有仆人經過,否則楊振就丟人丟大發了。


    “吆!還涼快著著呢,這是舍不得起了嗎?”


    驟然,一聲嬌嗔傳來,原來是苗鳳曦到了。


    楊振艱難的轉過頭,看著苗鳳曦慘然一笑,因為麵皮僵硬,簡直比哭還要難看。他憋足了勁,艱難的說道:“少說風涼話,快扶我迴屋。若是被人發現,咱丟不起那人。”


    苗鳳曦乃是練家子,而且武功不低,怎能看不出來楊振被人揍了。但是她卻故作不知,訝然道:“這是怎麽了?難道就喝多了,滾坡了?”


    因為她知道楊振喜歡在房頂上喝酒,因此她才問是不是滾坡了?


    楊振本就滿肚子苦水,現在再次被挖苦,頓時滿臉委屈道:“我被那兩個老家夥修理了,你說我跟誰說理去。走吧,不說了,說出來都是眼淚!”


    “噗嗤!”


    苗鳳曦第一次見到楊振如此模樣,像極了遭遇了負心人的怨婦,不由得笑出了聲。她將楊振從地上拽起來,攙扶著進了屋。得虧她自幼習武,力氣比一般男子都大,若是換成蘇綺雪,不僅撐不住楊振,反而會被壓倒在地。


    苗鳳曦手中有專治跌打損傷的藥,乃是苗寨不傳之秘,對於楊振這樣的傷來說,小菜一碟。隻不過,楊振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為加快藥效吸收,苗鳳曦決定讓楊振進行藥浴。


    她讓人去來一隻大木桶,又讓人燒了水注滿,將配好的藥倒進桶裏,然後把楊振剝得精光,丟盡了桶裏。


    ……


    齊平縣城東門外,來了一匹快馬,風馳電掣一般衝到茶棚前,驟然停住了腳步。


    茶棚裏的白發老丈抬頭看了一眼,見馬背上伏著一人,管家打扮,衣服上布滿了灰塵。麵色蒼白,嘴唇幹裂,雙頰略帶浮腫。


    白發老丈看罷,微微皺眉,此人絕對是長途跋涉,而且疾行而來。齊平隻是一座小縣城,雖然因為太白山莊的存在變得繁榮了些,但依舊沒有人如此趕路。除非……事涉齊平侯府。


    想及此處,白發老丈便上了心。總是白拿侯府的茶葉,他心有不安,於是借著地利之便願意為侯府辦些事情。


    這些年來,他經營這小茶棚,也為侯府辦了不少事。當然,都隻是為客人指路之類的雞毛蒜皮,與他在侯府獲得的好處而言,隻是九牛一毛。


    “老人家,我著急趕路,能不能討碗水喝。”馬背上那名管家打扮的人說道。


    白發老丈聽他嗓音沙啞,便知他許久沒有喝過水。這類人他見過不少,脫水時間太長的人根本就不能痛飲,否則會直接猝死。


    白發老丈直接到了一碗鹽茶,走到馬匹前,將碗遞給了那管家模樣的人。


    管家接過茶碗剛要喝,但瞟見裏麵的鹽茶,不由得直皺眉。他麵帶難色的看向白發老丈:“老人家,我沒有錢。”


    白發老丈微微一笑:“客觀隻管飲用便是,此茶不收錢。”


    管家見白發老丈言語誠懇,不像有詐。再說她渴得嗓子幾乎冒煙,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一飲而盡。


    一碗淡鹽茶水下了肚,管家感覺暢快了許多。心裏有了底,氣色也隨之好了些。


    他將茶碗還給白發老丈,無比感激的說道:“多謝老人家,等下有了錢,必定來還。請問老人家,這齊平侯府怎麽個走法?”


    “果然!”白發老丈心中暗道,他估摸著此人有可能到齊平侯府,沒想到還真讓他猜著了。


    “這位客官,盡然要去齊平侯府,就隨老頭子來吧。”


    說完,直接牽著管家的馬走了。


    “老人家,您的攤子!”管家心中有些好奇,這老人家未免也太熱情了熱情,居然連攤子都不顧,就要帶自己去侯府。


    “不妨事!”白發老丈搖了搖頭,!並沒有去理會。


    ……


    侯府內,楊振還在浴桶裏泡著,身上的淤青已經消退,而且死皮已經褪下,新生肌膚十分細膩,如嬰兒般光滑。


    看得苗鳳曦和蘇綺雪一陣羨慕,若不是怕疼,她們都想嚐試一番。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正在楊振顯擺自己的皮膚時,門外有人喊道:“侯爺,有杭州的信使倒了。”


    楊振聞言一激靈,瞬間想起了自己那老盟爺馮四海,莫非他老人家出了問題。


    “快,請他到書房。”


    說完,楊振換了一身衣服,直奔書房。


    書房內,楊振還未坐穩,就見那管家模樣的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


    “侯爺,救命啊!”


    楊振聞言一驚,急問道:“發生了什麽,從速講來。”


    那管家斷斷續續的的講述了經過,楊振怒火中燒,當即安排好府裏的一切事物,他準備即刻啟程去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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