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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卿緩著腳步將景安盻帶到試衣間,她拉出桌子底下的高背椅子讓景安盻坐在上麵。


    然後她故作高深地迴頭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很好地隱藏住了心底的笑意。


    她走到書桌旁,隨口問小七自己的劇本在哪裏放著。


    小七正在恭恭敬敬地給景安盻端茶倒水,被柳冰卿這麽一追問,才想起來她的劇本還放在露天的圓桌上。


    小七拔腿出門去給冰卿拿劇本,冰卿伸手擋住小七,將手倒擋在小七的耳邊,底語兩聲。


    小七雖有些疑惑,卻還是照辦了。


    冰卿趁著空擋跟景安盻討論劇情,慌亂他的時間。


    景安盻淺淺一笑,為她解疑答惑。


    不過十分鍾的時間,小七懷抱著劇本,和一卷白色娟畫進來。


    冰卿接過小七鬆來的劇本和絹畫,臉上本若隱若現的笑,變成了深刻的笑。


    她將書桌上的東西推至到一邊,解開紅繩,將畫鋪展開來。


    景安盻有些好奇地上前,隨著她將畫卷鋪展開來,他剛好踱步到冰卿身邊,正好看清那是張世界地圖。


    冰卿從旁邊筆筒裏拿出一隻鉛筆,鼻尖點著地圖,莞爾道:“景大影帝不是要城池嗎?”


    她大筆一揮,認真又豪邁地圈下半個海洋連著陸地,笑道:“整個北美洲送給你,如何?!”


    景安盻笑了。


    冰卿抬頭見他笑了,正準備說話時,小七火急火燎推開門進來。


    “冰卿!不好了!”


    冰卿和景安盻同時被她虎了一愣,兩個人將目光齊刷刷掉到小七身上。


    冰卿皺皺眉,問道:“怎麽了?”


    小七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像是銅鈴:“哎呀!”


    她剛吐出兩個字,便覺得心煩意亂,用手抓著頭發,焦躁不安道:“冰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事的。”


    “到底怎麽了。”


    冰卿見她懊悔的又是抓頭又是跺腳,著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心裏即刻覺得不安起來,猛的將手裏的筆握緊。


    “我……”


    小七剛張開嘴,還沒來的及說話,隻覺得背部傳來一道尖銳的疼痛感,然後整個人向上移動了幾公分,腳尖下意識地點著地板。


    然後她整個人挪動了下方向,被放到門邊。


    身後的人魚貫而入,領頭的是魏美媚,她旁邊跟著製片人和導演。


    魏美媚雙手環胸的手鬆來,伸出食指指著冰卿的鼻子,說:“導演,就是她故意將景大影帝的戲服給劃破。”


    魏美媚剛說完話,身後一個女人便將景安盻受損的戲服捧到了前麵。


    “我親眼看到她指示小七把衣服給弄破了。”


    導演的眉心明顯地緊了緊,他張口問道:“冰卿,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論是喊誰,導演向來是省略到姓直接喊名字,美其名曰,親切。


    冰卿眼眸動了動,剛要說話,被推在一旁的小七,雙手緊緊箍著門沿兒,可憐兮兮地朝著冰卿眨眼睛。


    她和小七合作多年,自然明白她言下之意。


    “怎麽!走本事做就沒有本事承認了,是不是?”魏美媚朝著柳冰卿時態度決斷,轉而麵對導演又增添了幾許撒嬌的意味。


    “導演,咱們劇組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她今天敢把景大影帝的戲服給燒出這麽大個窟窿,明天就敢把劇組給燒了啊!”


    大胡子導演的黑胡子抖動了兩下,眼睛也不耐煩地閃了閃,問冰卿:“你為什麽要燒安盻的戲服?”


    為什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連見都沒有見過景安盻的戲服,幹嘛要燒它!


    這話!


    冰卿又看了小七一眼,小七躲在角落裏,愁眉苦臉的樣子,恨不得鑽到門框裏永遠出不來。


    冰卿還想問小七,為什麽要燒景安盻的戲服呢!


    “導演,還用問為什麽嗎?”魏美媚生怕導演錯判錯斷,焦急地幫柳冰卿解釋:“肯定是她嫉妒景大影帝,惡意報複唄!”


    大胡子導演聽完魏美媚的話,用幹咳來製止她的妄加推斷,隻說道:“美媚,冰卿是女演員,安盻是男演員,她的動力是什麽,是想當男一號嗎?”


    魏美媚被問的張口結巴。


    “冰卿。”大胡子導演很有素養,臨陣不亂道:“你隻要告訴我是或是不是就可以了。隻要你一句話,導演我信任你。”


    大胡子導演的話很有分量。


    他所說的信任,大概也就是一個導演能給足演員最大的尊重和厚愛了。


    冰卿動了動嘴唇,剛想要說話,小七一個箭步衝到導演身前,哀求道:“導演,你就看在冰卿一時衝動的份上,原諒她這一迴吧。”


    小七的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什麽!


    小七雖是編劇,可是眾所周知,她也是冰卿最得力的助手。


    旁的不說,隻在片場,可以說,沒有人比她跟冰卿關係更近了。


    小七的話說的心虛,連抬眼看冰卿,現在是怎樣的表情的勇氣,都沒有了。


    導演見冰卿楞楞不說話,黑色的胡子又動了動,再比開口,信任的口氣也換成了失望的語調:“冰卿啊,能跟我說說為什麽嗎?”


    為什麽啊!


    他從業幾十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天賦異稟的演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竟然人品還有問題。


    這其中的曲折離奇,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她嫉妒景安盻幹什麽。


    要嫉妒也該嫉妒楊苒苒,不是嗎?


    難道她本來就就想著破壞楊苒苒的戲服,失手弄壞了景安盻的。


    哎,現在還能說什麽呢?隻能她迷途知返,沒有讓火勢燒大,不然他這一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算了。”大胡子導演站到現在,隻覺得筋疲力盡,不想再跟她們這些心機女浪費時間了。


    “小七,你把冰卿的戲盡量刪減,讓她明天離開劇組。”


    導演說的心灰意冷。


    小七聽的膽戰心驚。


    對冰卿來說,更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導演。”小七有些後悔自己把黑鍋推給冰卿了,試圖力挽狂瀾:“冰卿演技很好的。”


    “就是演技好,才更可怕。”


    聽到導演這句話,景安盻笑了。


    “導演,從始至終,我這個受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你確定不要聽聽我的看法嗎。”


    導演像是才迴過神來,似囈語:“原來安盻也在這裏,你說說吧。”


    景安盻用平淡的目光掃了魏美媚以及跟隨她來的十幾個工作人員一眼,而後又輪到冰卿身上,最後收迴目光,淡淡地說:“魏小姐憑借自己一口之言,妄加猜測,冰卿一錘定音,對柳小姐來講,有失公允。很有王婆賣瓜嫌疑,我完全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建立,不如調來視頻,所有事情不就一幕了然了嗎?”


    不失為一個好計策,導演和一眾外人紛紛點頭。


    魏美媚細長的眼睛裏,閃爍出幾分光芒。


    她為什麽敢汙蔑柳冰卿,不就是仗著裝著戲服的試衣間裏沒有攝像頭嗎?


    忍了很久的冰卿,在看到隻能看到進去試衣間,顯示自己在裏麵呆了一個鍾頭之外,裏麵的情景根本看不時,臉色變得灰暗了。


    小七咬著嘴,咿咿呀呀在底語。


    冰卿擰著眉想要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可,實力有限,實在是聽不明白。


    冰卿有種想要到深山老林裏狂喊一陣子的衝動。


    她拚命地在抑製自己的衝動。


    在沒有監控攝像頭的情況下,是不是說她編撰好台詞隨便到大街上拉到一個人說他把自己唐代山水畫給燒了,那就是他把自己東西給燒了!


    是不是?


    如果是的話,她迴家後就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摔碎,然後栽贓嫁禍給魏美媚。


    她小妮子就住牢去吧!


    她與平常情況不同的是。


    她最親密的人,小七,也將矛頭指向她了!


    景安盻既然決定要幫助柳冰卿說話,便決定會力挺她到底。


    其實他並並不知道戲服究竟是誰弄壞的。


    他的信任隻是出於上次他的不信任,看清了魏美媚的為人,才這樣。


    “動機呢?”既然沒有視頻,他隻有抓著這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放。


    他演繹過太多聰明角色,他本身也不笨,聰明人的腦迴路其實很簡單。


    在他看來,不過是有理時講理,沒理時,讓別人給他講理,說服他。結果,可想而知。


    景安盻偷偷朝著冰卿眨了眨眼睛,冰卿即刻心領神會,唱白臉道:“動機就是我相當男一號啊!”


    “我才不信,肯定是要燒苒苒的戲服,失手了。”景安盻佯裝義正言辭。


    冰卿隨即冷笑一聲:“就算是失手,我作案時間充沛,多燒她一件又何妨。”


    “哦?”景安盻手放在下巴出,假裝冥思:“燒一件衣服就能當女一號了?!”


    下一秒,冰卿哈哈大笑,冷嘲熱諷:“要不就說呢!燒一件衣服就能當女一號了!”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像是唱雙簧的相聲演員。


    景安盻問的直射要害,冰卿答的也很巧妙。


    在旁的人,隻要不傻,都能聽出來怎麽迴事。


    魏美媚有些惱羞成怒了,她臉色憋的通紅,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出來。


    導演斜斜看了眼魏美媚,短短時間內,他的情緒忽高忽低,被魏美媚和景安盻柳冰卿整的心髒都跳不規律了。


    他是一個公正的導演,有了剛才貌似武斷的教訓,這次更加小心謹慎了,將話也說的模棱兩可。


    “這件事情,沒有證據,誰都不能隨便去誣告別人。這件事就讓它過去,下次,再有人惡意尋事,或者惡意做事,贖咱們劇組太小,容不下任何大佛。”


    導演將“惡意”兩個字咬的重重的,又不經意看了魏美媚眼。


    魏美媚感覺到嚴峻的目光,隻能將頭低的更深,恨不得埋進身體裏。


    導演說完丟下這句話,轉過身離開。


    卻在他剛剛轉過頭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遠處走來,落在了他黑色的西裝上。


    細挑的身高,婀娜的身段,酒紅色斜肩單帶抹胸長裙,右-胸上拤朵白芍藥,將精美的鎖骨隱的迷離。


    身上帶著楚楚詭媄香,濃鬱恬甘,沁人心脾,隻輕輕一嗅,便讓人迴味無窮。


    魏美媚看到來人,弱蜷到角落。


    導演盯著她看了幾秒,隻覺得麵善,卻實在想不出名號。


    景安盻隻是粗粗睇了她眼,便知道不認識,僅簡單一笑,算是打過招唿。


    冰卿望著打扮妖豔耀眼的女子,到嘴邊的名字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淘汰過十幾個詞匯才拚湊出她的名字。


    小七脫口而出:“你是菁菁。”


    菁菁?!


    一語點醒夢中人。


    她曾和她一起上過綜藝節目的。


    菁菁衝著小七彎了彎唇角,小七能一口念出她的名字,成功的剝得了她的好感。


    她從自己的手握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導演,並淡淡笑了笑:“請問,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


    看了眼卡片的導演,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又重新拿眼鏡看了遍,第四遍才露出笑臉,恭敬地將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琳小姐,我們到辦公室說話,我那裏有上好的碧螺春。”


    林琳在離開前衝著一身樸素衣裝的冰卿打量了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


    “柳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冰卿用眼睛迴望她。


    她在衣著上輸了陣仗,在氣勢上可不能輸,尤其是碰上林琳帶著挑釁的笑傲。


    冰卿彎彎唇角,清澈的目光中,放射出無形的自信和傲慢,衝著林琳頷首,像是首長在和士兵的寒暄一般。


    柳冰卿迴敬道:“好久不見。”


    林琳的眼色變得稍微灰暗,卻仍舊洋溢著青春美少女專修迴國,高等生的風度翩翩。


    林琳伸出手,像是走紅毯跟粉絲打招唿一般,從眾人麵前走過,離開。


    ————


    林琳端著瓷杯半圓手柄,像是古代大家閨秀的笑一般,輕聲道:“怎麽沒有理由,剛才您不是還說她燒毀了景安盻的戲服嗎?解釋,隻要這一點就夠了。”


    “可。”導演一手捋胡子,猶豫不決。


    “不用可是。”林琳笑道:“我爸爸說,他想買下華天府的樓盤,聽說導演你好像對那塊地皮很感興趣。”


    “是嗎?”導演眼睛裏放射出璀璨的光芒:“令尊不是說,金盆洗手了嗎?”


    “嗬嗬。”林琳嫣然一笑:“我母親何等能耐……更何況,還有江氏……”


    “哦哦哦!”導演不用她說明,這其中逶迤他已猜出半分,隻哈哈笑了兩聲,像是恍然大悟道:“和林小姐比,到底冰卿沒出國深造過,演技稚嫩上不了台麵,再加上人品……卻也是她自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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