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錄完節目是傍晚五點,出演播廳是晚上七點,到達一品居是晚上八點。


    一品居和錄製演播廳相隔並不是很遠,如果是平常的行程大概十五分鍾能到,碰上晚高峰,走走停停花費了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途中非衣交代了冰卿買專輯要花費的錢,交房租的錢,日常開銷,除去這些,這頓飯的花銷要控製在五六千。


    冰卿雖然很不屑於非衣的精打細算,卻還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她們到時,宇航他們在包間已經等候了十幾分鍾。


    付風坐在一個角落裏麵,悶悶不樂。老爺子端坐在上位,鼓著腮幫子,不怒而威。宇航一如平常的溫潤如風,他站起來接過冰卿和非衣的外套,幫她們掛在衣架上,又為她們拉開座位。


    服務員進來問他們有什麽需要。老爺子氣唿唿地說:“把上次我和王董事長在這點的菜都上一遍,還有60年的茅台一瓶?”


    “啊?”手捧菜單的服務員一頭霧水,眼睛看看宇航、看看付風、看看非衣再看看冰卿,期盼他們其中一個人能解釋一下。


    “爺爺!”冰卿說:“沒有服務員會記得你上次吃過什麽的。”


    “是啊。”服務員見有人說話,趕忙接著往下說:“老先生,我們都是現吃現點,您還記得您上次吃過什麽嗎?我把菜單給您,您看看!”


    “咳咳。”老爺子略顯尷尬地摸了摸脖子,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菜單,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點著菜單說:“你們這沒有1960年的茅台嗎?”


    “啊?”服務員再次被老爺子給擊蒙:“我們這裏有拉菲、芝華士、伏特加、人頭馬……”


    “什麽拉什麽芝麻,還人馬頭?”老爺子不停地點著菜單,嗬斥道:“人是人,馬是馬,人跟馬能混為一談嗎?在中醫學,馬肉躁,人肉冷,兩者相克,混之為劇毒,還用馬的頭泡酒,隻有在原始社會才會食人肉而泡酒,你們現在幹這種勾當?!在華山上有一個農戶為了給他妻子治療風濕病,泡蛇,三年後打開酒瓶蓋,蛇從瓶底一躍而起,咬死了農戶。有一種蛇身上沒有花紋,含有劇毒,在酒裏浸泡十年不死,吃酒維持生命,體內劇毒隻會增長,而不死!還泡人馬頭?有那麽大的酒瓶子嗎?用缸泡酒嗎?馬頭裏騷得很,泡的酒能喝嗎?!”


    服務員隻是報了個酒名,便莫名其妙被老爺子七裏八出地給訓斥了一頓,隻能張著嘴巴弱弱地辯解:“是人頭馬,不是人馬頭。”


    “什麽什麽什麽!”老爺子氣的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睛:“人頭!?”


    “不是!”冰卿的手在桌子上不停地拍打:“隻是個酒名,不是真的拿實物炮製的。”


    “哦。”老爺子恍然大悟,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嚷嚷道:“你是孫女,我是爺爺,什麽時候輪的到你來大聲說話!”


    冰卿雙手捂在臉前,隻盼望著趕緊吃完飯,趕緊離開這裏!


    服務員見一家人快要吵起來,趕忙從中間妥協道:“老先生啊,我們這裏沒有六十年的的茅台,但凡超過三十年的茅台都是內供酒,飯店不允許經營。”


    “我說的是60年,一九六零的六零,不是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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